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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搖頭,“既然是串門,不如都走個遍吧。賢妃娘娘有孕在身,說起來,她也算是我的母妃了。這幾日宮裏人心惶惶,想必她也會不安,就去賢妃那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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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最近壓力莫名很大,大概是快要期末考試了,望天...鯉魚發現,想要成功,還是需要相當的勤奮的,如果長時間不更文,大家會默默的忘記我...可是更文真的很需要時間,對于鯉魚這種産量不穩定的人來講,可以說是耗費時間...唉,所以很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啊~~~
☆、63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
入秋以來,賢妃的寝宮就遷至芳華館。
芳華館位置冷僻,但環境清幽,依着皇後娘娘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安心養胎。這一點,皇上也未反對,因而趕着早,賢妃也早早的遷了過去。在明眼人看來,雖然宮中的好東西依舊源源不斷的送至賢妃處,可自從她這一搬,皇上的恩寵已是大不如從前。
芳華館後依玉漱泉,傍有竹林,平日裏陽光充足,即便夏日酷暑,也是涼風習習。到了夜晚,那裏更多出絲森然意味。因着芳華館離潋滟殿本不算遠,位置極偏,也鮮少住人,所以念念和小花幼時常在那裏玩耍。對于芳華館,她也算了解。
微微攏了秀眉,念念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遷個寝宮罷了,下面人還真會猜測,什麽都要和恩寵挂個鈎。依着我看,芳華館也是個好去處,只不過晚上竹子太吵,怕賢妃睡不着。”
小桃撲哧一笑,“公主的話粗理不粗,多少人裝風雅,偏要在大風天大雨天聽什麽雨打梧桐、風吹竹隙,依奴婢看,恐怕都是睡不着給鬧的。”
沿着細細的長廊走去,不多時,便能見到芳華殿頂吸光采華的琉璃彩瓦。頂尖漆金神鳥做昂首鳴樂狀,仿佛正口吐悅耳仙樂,是吉祥瑞獸。小桃遙遙望去,不禁說道,“聽聞過去,芳華館住過一位位歌技卓越的娘娘,生性清高,因而多年抑郁不得寵。這位娘娘生來一副絕妙嗓音,她的歌聲,後來引來了這祥獸居于屋頂,寧肯化作石碑也不肯走。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得到皇上青睐,不但在殿上作了祥獸的雲紋,也因她閨名‘芳華’,把大殿取作‘芳華殿’。”
神鳥做貼服狀,似乎已被歌聲打動,面上呈安穩祥和之态。
念念輕哂,“小桃,你傳奇看多了...剎那芳華,美好長存罷了,若是真有這樣厲害的芳華娘娘,可真是傳說了。”
二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芳華館門口。秋風蕭索,殿外格外冷清,想必較賢妃風光之時,此刻應當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無人通報,二人雖覺不妥,但也不好守在門外。猶豫半晌,前腳剛剛踏進殿,便聽得一個女子清淩淩的笑音,在這竹林靜谧之中,顯得尤其刺耳。
“妹妹真是好福氣,皇上賞了這樣一個清靜住處,就怕妹妹動了胎氣。我瞧着,皇上真是寶貝妹妹的緊,我那住處,簡直沒法比呢。”
念念稍一凝神,便被小桃拉住,示意她稍稍過後再現身。
“才人如今愈發嘴甜了呢,只是我們娘娘位階正二品夫人,才人這一口一個‘妹妹’,如何使得。若是叫別人聽去了,還以為我們娘娘心慈面善就好欺負,恐不得要掌才人的嘴啊。”
念念稍一思索便知,原來此刻殿內的,是如今得寵的蘇才人。
花時一向伶牙俐齒,卻也懂得如何圓滑,極少見這般針鋒相對毫不客氣的時候。想必在念念到之前,蘇才人已經制造了許多不愉快。
被花時一噎,蘇才人不禁語噎。可位階擺放在這兒,又無可奈何,只得忍氣吞聲,面上卻浮起一絲惱恨與不快。
蘇才人身邊的小宮女喚作莺莺,年紀尚輕,還缺火候,始終沉不住氣。聽到花時這樣不客氣,忍不住替主子出頭,“花時姑姑這樣說,可就損了賢妃娘娘‘賢良’的美名。除了皇後和晴貴妃娘娘,還沒見着哪位娘娘有随意教訓其他妃嫔的能耐呢,況且我們小主的确年長于賢妃娘娘,這個‘妹妹’有什麽使不得的?”
花時年紀雖輕,可她是賢妃從戚國帶來的陪嫁丫頭,一向受人尊重。眼見着如今這般低下的女婢,都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不怒反笑,俊俏的面上不知不覺,已籠了一層薄怒。
她正要開口,卻被賢妃打斷。
“才人如今這樣得寵,皇上給的東西,想必都是好的。芳華館冷清,才人妹妹恐怕還住不慣呢。”
說及此,蘇才人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禁不住眉開眼笑,“皇上給的東西,不分輕重,嫔妾也是看中皇上心意罷了。”莺莺在一旁幫腔道,“小主何必這樣謙虛,昨個兒小主說想吃秋荔枝,皇上不也是派人快馬加鞭,今早兒送來了。我們沁水樓的金器,也是各個殿裏放的最多的,那金玉珊瑚,不就是皇上特地為小主尋的。”
賢妃聞言,始終神色淡淡,花時卻柳眉一挑,面露不屑,“都說小家女子俗不可耐,金山銀山便以為是最好的,如此說來,竹林聽雨的意境,确不是人人都懂。”
“什麽竹林聽雨,什麽俗不可耐...?!!你...你...”
花時也覺自己話中失誤,蘇才人雖然位分不高,卻也算是主子。此刻收斂了眉眼,雖不多言,但也秉着脾氣,不肯道歉。
蘇才人見狀,臉上幾乎要燒起火來,賢妃僅是擡了擡秀睫,便閉目養神起來,似乎只等蘇才人發難。
在這難堪的靜默之中,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蘇才人漲紅了臉,正欲發難,卻被無端打斷。
只聽得一個女子清脆的笑音傳來。
“娘娘這裏好熱鬧,無憂還想着是誰,原來是才人也來了。”
四個人回眸看去。
逆着光影走出的女子,明眸善睐,巧笑焉兮。
正是念念。
☆、64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下)
蘇才人和念念并不算熟,她入宮不過是近幾年的事,得寵不過是近幾日的事,卻也知道念念嫁了風頭無二的楚将軍,有這樣的靠山,不好得罪。因而擺了笑臉,只是方才因為怒氣而微微發冷的面上,此刻的笑意頗有些勉強。
“剛剛遠遠的,便聽娘娘和才人聊的熱鬧,可是在說什麽有趣的?”
念念一張巴掌小臉,雖脂粉未施,卻透着一股明媚嬌俏。此刻偏着頭發問,烏黑的眸子泛着淩淩水光,似乎真是極為好奇。眉目流轉間,不由得添滿了調皮的孩子氣。
蘇才人年紀只是稍長于念念,年輕的面上因為脂粉堆砌,反而添了副老态。見念念發問,蘇才人微微一怔,才讷讷道,“賢妃姐姐有孕在身,所以嫔妾做了些小孩子的衣裳鞋子,日後給小皇子穿的。”聞言,身旁的莺莺趕忙從随身的包裹中,取出幾件小孩子的肚兜鞋帽。念念贊嘆一聲,随手拿起幾樣。只見這幾件繡品樣樣精致,配上喜慶和睦的團花圖案,倒也是一片心意。
“都是嫔妾自己做的,還望娘娘不要嫌棄才好。”
蘇才人說罷,不自覺的悄悄瞥向賢妃。卻見賢妃已然面露喜色,剛剛的冷視與不善,蕩然無存。
“才人妹妹原來這樣有心,花時,快把東西先收起來。”
花時聞言,也垂斂了眉眼,面上一團喜氣,笑嘻嘻的将東西包緊莺莺随身帶來的包裹。似是有心,又像是無意,花時掌上托着一對虎頭小鞋,對賢妃俏皮道,“娘娘真別說,才人的繡工果然好,這樣的東西呀,娘娘這種地位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蘇才人聞言,面上笑意一滞,一時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身邊的莺莺憋不住氣,正要反擊,卻被蘇才人輕輕壓了回去。
只聽得女子細細的聲音道,“這些東西娘娘自然不必費心,嫔妾做這些,是要沾娘娘的喜氣呢。”仿佛變臉一般,只是一瞬,蘇才人又恢複了方才的笑靥如花。她本不是天姿國色,卻清秀可人,這在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之中,別有一番風情。
“更何況,這本就是一番心意。”蘇才人面上的笑意不知不覺更濃,“皇上很喜歡嫔妾親手做的東西,總說用起來格外合适。下面人不懂龍意,倒是我們這些日日服侍在身邊的妃子,稍稍了解一二。”仿佛透漏了天機一般,蘇才人輕呼一聲,素手立即覆在檀口上,卻絲毫不遮擋面上譏諷的笑意。
“妹妹都忘記了,姐姐怕是有段日子沒有面聖了,如何會知道皇上喜歡寫什麽。”
賢妃恍若未聞,只是眉間一挑,輕笑出聲,“本宮自是聽說了妹妹的繡工好,何必搬皇上出來。皇上肯用的東西,當然是錯不了的。”
若是往常,坐在這二人之間,念念必定會如坐針氈,想個法子要逃出去。
而現在,她始終面帶微笑,微微歪着腦袋,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只是在不經意間,和小桃交換了一個眼神。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天是如此,人心更是如此。
确是愈來愈難琢磨了。
剛剛還晴空萬裏,霎時便烏雲密布,只是一會兒功夫,便有大大的雹子砸了下來。
彼時蘇才人才走沒多久,念念和小桃也正要告辭,立即被天上的雹子打了個措手不及。
“哎呦要命了,還不快扶娘娘進去!”花時脫下外衫,及時的罩在賢妃頭頂上,自己全身暴露在外,卻也渾然不覺一般。這冰雹來的突然,賢妃雖最初驚慌了一時,此刻卻也已經平靜下來。她是有身子的人,行動自然要格外小心。花時正指揮着兩個小宮女,張羅着快快扶娘娘進屋。小宮女被雹子打的生疼,不由得手上動作大了些,花時尖聲斥道,“笨手笨腳的東西,娘娘這還有着身子,若是傷到了,先拿了你的腦袋!”賢妃聞言,微蹙秀眉,卻也只抿了抿唇,不發一語。花時這話一出,幾個宮人皆是一凜。
賢妃娘娘着涼事小,但若傷到龍裔,可是萬萬擔待不起。
一夥人前擁後簇,手忙腳亂扶着賢妃進殿,還差一步之時,賢妃卻想到什麽一般,生生停了下來。
雨水夾着雹子,毫不留情的打下來。小桃雖護着念念,兩個人卻顯得格外狼狽。剛剛事發突然,衆人都忘記了——這殿中站着的,還有一位公主。賢妃回眸看向念念,蒼白的面上泛着一絲不自然的嫣紅,此刻黝黑的瞳眸,如死水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公主不如在芳華館稍事休息,看看這天,應該暫時回不去了。”
聞言,花時只是微微一愣,便即刻喊過來兩個小太監,罩了外衫,匆忙的護着念念和小桃進殿。
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聽到屋外炸雷的聲音。念念吓的一哆嗦,臉色一白,茫然的向身邊摸去。直到被身邊的小桃抓住了手,輕聲安撫幾句,才稍稍安心了些。好在剛剛進屋進的及時,身上還沒怎麽淋濕,只是看看外面風雨交加的情況,怕是暫時回不去了。
賢妃被花時扶着,從屋內換了衣服出來,如今她肚子漸大,走起路來頗有些吃力。念念上前作勢要扶,卻被賢妃微笑着按着坐下。“我這個當主人的照顧不周,怎麽還好麻煩公主?花時,去取些點心來吃,再泡上壺竹葉茶,年前蓄的雪水也取出來,泡茶最好。”
花時笑意盈盈,聲音清脆,“娘娘好大方呢,那雪水終于肯取出來用了,奴婢這就過去。”說罷,就福了福身,出去取東西了。念念微笑,“聽說父皇來娘娘這兒,都沒有這份口福,無憂真要多謝娘娘厚待了。”賢妃笑着搖頭,耳垂上的琺琅墜子随着動作,在優美的頸上閃出一道柔美的弧度,“本宮是聽說了公主喜好美味,花時手藝好,所做糕點都是我在戚國時常吃的,想必公主不曾吃過,所以請公主嘗個新鮮罷了。”
不多時,花時便端了棗泥糕、玫瑰砂果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小宮女,端着竹葉雪水茶。
二人坐在屋內,就這清甜竹葉茶吃着糕點,有滋有味。驟雨初歇,便聽小桃說道:
“就這會兒功夫,奴婢瞧着外面的雨小些了呢。”念念聞言,不由得伸直了脖子,這幅急切的樣子,讓賢妃不由得輕笑出聲。
“公主歸心似箭呢,恐怕楚将軍也等的心急了。”
念念聞言,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面色微紅,羞窘道,“怎麽會,娘娘取笑了。”
賢妃抿唇一笑,“公主和将軍琴瑟和諧,恩愛萬分,這是常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本宮只是感慨。”
念念收斂了眉眼,猶豫半晌,只道,“娘娘也很得寵愛。”
賢妃聞言,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卻不回答。
氣氛一時又冷了下來。
花時出去看看天氣,回來道,“雨又變大了,這天時好時壞,且宮裏路滑,公主不如再等候片刻。”借着剛剛賢妃的取笑,念念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點頭稱好。她和賢妃一向不熟,賢妃又是異族妃子,二人話題太少,念念和她聊了幾句,最後聊到了腹中所孕的孩子上。
提到孩子,賢妃明顯有了些興致,懷着身孕雖然不便,也多辛苦,卻是一件令全天下女子都無比幸福的事。
見念念這幅新奇的模樣,賢妃臉上浮起一層光輝,忍不住笑道,“公主有一日也會這樣‘遭罪’的,生兒育女之事,本宮雖不敢說全部通曉,但今日的經驗,倒可以全部和公主分享。”
生兒育女...?
念念下意識的撫上平坦的小腹,這幾個字,像是烙印一般烙上她的腦海中,又漸漸消失不見。
她會有阿詩的孩子。
一想到這一點,心裏的甜蜜,就如湖面上的波紋,一點點的泛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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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長嘆一聲~大家好久不見喲~~這兩天的作業真的是非常的多TT心情實在是太不晴朗了...昨晚加上今早才完成了信息系統的一份作業,做完之後,整個人都有升華了的感受。下午上完課就趕回來寫文,宿舍裏時不時會有人進進出出,我要時刻提防着有沒有人站在身後,現在肚皮都要餓扁了..
不喜歡宮鬥的親...其實鯉魚寫的也比較辛苦...現在所有的謎團都在我腦子裏成了一個大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汗...但是文一定會完結的...望天,如果沒有簽約,恐怕我已經挖了這個坑了吧...
催更花碎的親...鯉魚也一直想找個時機更新的呀~其實相較之下,鯉魚真的比較喜歡寫耽美,寫那個不知道為什麽思路格外寬廣,寫起來也順暢...總之會更新的~真的會更新的~向毛爺爺保證
☆、65章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關于男女情愛之事,佛曰,不可說。
念念和楚江詩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幸現在二人同心,做什麽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就算是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饴。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能這樣在一起,實在是老天眷戀。
傍晚之時,天色轉晴。婉拒了賢妃留她共用晚膳的邀請,念念從來沒覺得這樣戀家過,只想快點飛回将軍府,先撲到阿詩懷裏痛快的撒會兒嬌。不知是否是心有靈犀,小豆子竟然在這時到了芳華館:原來将軍府擔心公主遲遲未歸,現在天氣轉晴,驸馬已在宮門外等候,接公主回府。賢妃見狀,也不強留,因着天色暗,便命小豆子掌上燈,送念念和小桃回去。
地上路滑,三人走的便慢些。小豆子知道芳華館有條捷徑,只是要走進竹林內的假山奇景,道路泥濘,天濕地滑,若是有個不小心,出現什麽閃失,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小豆子雖是随口一提,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念念本就歸心似箭,便不顧小桃反對,堅持要走那條小路。小豆子被小桃瞪得噤聲,不敢再多嘴,猶豫再三,頂不過念念央求,只好硬着頭皮去走捷徑。
竹林幽幽,天色漸晚,小豆子掌燈在前。不多時,腳下的路,便高低不平,難走起來。小桃唯恐念念濕了鞋襪,護在念念前面,處處留心。念念心知小桃心中不滿還未散去,只得乖乖的任她牽着,不敢多說,一時之間,三人間的氣氛極其怪異。
林間幽魅,三人只顧前行,更顯竹林靜谧鬼祟。一陣夜風吹過,念念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當真是一場秋雨,一場涼。
也許是三人間無人說話的緣故,時間變得格外漫長。等終于看到西苑的怪石假山林時,念念覺得他們已經走了很久。繞過假山,便到了西長街,沿着長街走上一會兒,就能見到阿詩了。
想到這一點,不由得莫名歡喜起來。
偷觑一眼小桃稍稍放晴的臉色,念念小心的湊上前,想和小桃乖乖認個錯。正要開口,卻聽假山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擊石之音。
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假山上層層遮掩,見不到半個人影。小豆子怕鬼,此刻手一抖,手中的宮燈沒拿穩,恰巧掉進泥地上積的雨水之中。那橘紅色的小火苗,也僅是撲閃一下,便給澆滅了。
天色漸暗,耳邊一陣陣沉悶的擊石聲,似乎有鬼魅作怪一般。念念細細聽去,發現這聲響有些古怪,像是暗號一般,極有規律。
若是這般,那就并非精怪所為,應當是有人藏在假山之中,借着地勢遮掩,有所圖謀。
念念的心頭飛快的閃過一絲恐懼,好奇心害死貓,她應當懂得的。可不知為何,此刻卻挪不動步子,一是怕驚擾了假山上的人,二是一股強烈的獵奇心理,讓她無法離開。擡眸看看小桃和小豆子,二人已經平複了方才的驚慌,拿眼看她,似乎是要她拿主意。
念念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悄悄貼上了假山,只希望能聽得清楚些。
不多時,擊石的噪音終于漸漸消停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聲,聲音壓得極低,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個年輕男子。
“你來了。”
無人回答。似乎有攀爬的聲音,接着便是一陣窸窸窣窣,像是女子在整理衣裙。動作雖輕,卻也引起了對方不悅,“不必整理了,這樣坐下沾濕衣裙,反倒不自然。”
果然是個女子!
念念一邊豎着耳朵細細聽,一邊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只聽得女子柔柔道,“奴婢身上本就是濕了,回去換身幹淨衣裳,不會引人懷疑。你大可放心。”
男子聽聞,似乎放了心,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只道,“今天她有客人?”
“一個恬不知恥的後妃,不過爬上龍床兩天,便三天兩頭要惹娘娘生氣。”女子的聲音一時有些尖銳,夾着絲絲惡意,讓人汗毛倒豎。
這聲音有些耳熟。
念念和小桃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之後來的是無憂公主,不過也只坐了會兒,方才才走,現下應當已經出宮了。”
這下,連小豆子也聽出了端倪,渾身一抖,傻傻的大張着嘴巴。
竟然是花時!!
小桃望天。花時怎麽敢冒這麽大的險?夜會男子可是宮中大忌,難道是賢妃娘娘授意如此,看來要再聽一會兒。
小豆子望天。完了完了,等下又會被桃姑姑臭罵一頓了,一路泥巴爬過來,竟然還不如花時速度快。花時姑姑你要不要這麽及時...
念念望天。啧啧啧,好浪漫,這就叫宮廷情緣,人跡罕至,花時姑娘也會情郎啊~
三人各想各的,體現出了完全不同的思想覺悟。陰暗處的對話,卻還在繼續着。
“她還是不願見我?”
“娘娘也有諸多顧慮,如今比不得從前,要事事小心。”
“她是怕我聲東擊西,搶了雲祥的皇位,所以才不肯見我吧。”
花時語塞,支吾幾句,男子點漆黑眸中射出的精光,讓她無處遁形,只得垂首默認。
“她一向看中雲祥,也最不喜我。皇子帝姬中,她從來只認雲祥一個皇兄。我們本可以和睦相處,只是雲祥生來就是一個沒大腦的東西,她一個聰明人,未免太武斷了。”
花時低聲道,“娘娘只是感恩,她幼時落水,當初能獲救,是多虧了...”
男子聲音稍嫌冰冷,不耐道,“這些事被說了這麽多年,背也能背下來,不必再說了。”花時觑了觑男人的臉色,便乖乖噤聲。
二人之間氣氛稍冷,只聽男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聽聞最近雍國宮廷不太平,”說罷,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頓了一頓,繼續道,“你要小心。”
花時似是難以置信,眸中卻蘊含了極大地喜悅與安慰,一時濕潤了眼睫。擔心在男人面前失态,只柔聲道,“奴婢命賤,只是拼命護好主子,就功德無量了。”
男子點點頭,“若是無事,我們就此散了,這裏人雖少,但也難保不被發現。”
花時轉身欲走,卻又被叫住,“對了,盡量不要和那個才人起沖突,畢竟有皇後給她撐腰。何況你們初來乍到,還是和皇後之間相安無事比較好。”
提起蘇才人,花時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那個才人太不知好歹,出身卑賤,一心向上爬,總要冒犯到娘娘。”
男子聞言一笑,雖是笑着,那寒意,卻滲入了骨子裏,讓人禁不住要冷冷的打顫,“出身卑賤...”說罷,似是自言自語,男子眸中露出一絲狠色,“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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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啦啦啦~鯉魚的大回歸有木有(不要打臉嗷嗷嗷)~~~鯉魚五一回家了喲,因為老爸老媽都在,所以更文着實有一定難度...各位親們五一快樂~~~千萬不要生魚哥的氣!!!另外,魚哥學校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望天...按魚哥的一貫規律,越到期末越容易迸發更文的靈感,就算是學習複習累的要死了,也會通過更文獲得放松纾解壓力...望天,可是考試真的好難嗷嗷嗷!!!中考高考的孩紙們,加油咯~~~yabi~
下集預告:下集阿詩會出現喲~~圓房的話....看情況....
☆、66章 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念念三人在假山下做龜息神人,直到花時和神秘男子都離開了,才敢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
一陣涼風吹過,三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小豆子鼻子發癢,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公主,驸馬還在宮門外等着呢...”
念念不由一陣懊悔,剛剛偷聽都沒了時間概念,天又這麽冷,也不知道他已經等了多久。三個人踏上西長街,赤紅的宮門就近在眼前了。念念步子快,幾乎是脫着小桃前進,邊走邊囑咐小豆子,“剛剛的事可不要到處亂說。”小豆子點頭稱是,他在宮裏多年,其中利害,也是清楚的。
自他們從芳華館出來,雨雖小了,卻密如牛毛,柔柔的拂到面上。天色漸暗,遠處只是灰蒙蒙的一片,那清秀俊逸的身影,單手撐傘,格外挺拔。
楚江詩擡眸,見念念和小桃出來,黑玉般的眸子映着水光,便已蘊上一層溫潤笑意。
念念彎了眉睫,歡快的躲進他的傘下,撒嬌道,“阿詩,有沒有等很久?”說罷,就用小手去觸他微涼的面頰。楚江詩舒展劍眉,眸光裏隐約有着笑意,将她作亂的小手攏在掌心,無奈道,“怎麽手這樣涼。”念念想到剛剛趴牆角的事,也不多言,只是抿唇笑笑,順勢和他十指相扣,偎依進他懷中。這幅親密無缺的樣子,羨煞旁人。
作為鐵光棍中的一員,楚飛在一旁看的郁悶,“少爺,少奶奶,咱可以準備回府了不?”你們兩個摟在一塊兒倒是暖和了,單身們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着呢!
單身的抱怨是有道理的。
念念和阿詩相視一笑,上了馬車。小桃和楚飛坐在馬車外面,不時的輕聲交談幾句,簾內主子們在說什麽,依着規矩,他們是不會去聽的。
馬車上。
念念理了理思路,将剛剛假山上發生的事,通通告訴了楚江詩。聽罷,楚江詩果然蹙緊了眉頭,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舍得罰她,只好捏捏她的鼻尖道,“這麽危險的事,旁人都是繞道走,你可倒好...我又不在你身邊,若是被發現了...”
念念吐吐舌,怕他唠叨,趕忙認錯,“這次是小豆子非要聽的,下次不敢了...”責任全部撇到別人身上,反正小豆子不會知道。
楚江詩挑眉,“還敢有下次?!”
舉雙手投降,“沒有下次了!”
一家之主這才面色稍霁,“平日裏如何說你,你都可以不聽,但進了宮,就要處處小心。”念念乖乖的猛勁兒點頭,見她這副模樣,楚江詩嘆口氣,只得無奈道,“方才聽你說完,應當和戚國宮廷有關,這次被你們偷聽到,不知是福是禍。今天的事,不要再和任何人說起,尤其是晴貴妃。”
大路平穩,念念眨眨眼,點頭道,“阿詩你好厲害,怎麽知道是牽扯到了戚國宮廷的事?”
“你說到的‘雲祥’,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戚國被廢的太子。”
念念有些驚訝,“原來那個被廢掉的倒黴鬼太子,就是這個叫雲祥的?”
說起戚國的廢太子,曾一度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因是皇後嫡子,一出生就被立為儲君,前途無量。只可惜後來戚王迷戀上了一個異族女子,不顧朝臣反對,堅持将這個妖女納入後宮,并生下了一個皇子,就是十三王齊瓊。
正所謂愛屋及烏,齊瓊年紀漸長之後,戚王開始動起了重立太子的念頭。只是太子一向本分,又無過失,這樣廢掉,确實不厚道。戚王本想暫時放下這個念頭,就在這時,有人密報,太子的生活作風有問題。
原來太子早已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卻一直一拖再拖,不肯娶太子妃。不單如此,太子成年至今,身邊也從未有過親密的侍妾,這樣說來,才讓人覺得有一絲絲的詭異。戚王将他召至身邊,問了幾句,見他支支吾吾,心裏隐約有了大概。直至最後突然出擊,才發現太子府上不少如花美眷,千嬌百媚,卻都是實實在在的男兒身。
太子喜好男色,女子皆不得近身,這是府上隐晦的秘密。
如今真相大白,做皇上的本就該開枝散葉,子孫綿延。太子從無大過,可現在,卻犯了最大的錯。
念念說的眉飛色舞,無比生動,聽完戚國秘史,楚江詩無奈道,“你這些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聽徐伯說的。”
“徐伯又教壞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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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請不要嫌棄字數少...
啦啦啦~快樂的五一結束了,期末考試來臨了~~用一個月複習一學期課程的煉獄又開始了啦啦啦~~大家最近過得還好麽,鯉魚今天來看,發現收藏少了兩個...默默捂臉...我也知道勤奮的作者多麽讨人稀罕...可是對于鯉魚現在的情況,想要恢複日更的日子,至少要在期末考試完之後,但是這期間更新是不會停止的,大家要常常來看我喲~~~除此之外,大家多多留言吧~~~那是對鯉魚最大的鼓勵~愛你們~mua!
☆、67章 沾衣欲濕杏花雨
華燈初上。
将軍府門前,青石臺階洗的發亮,模模糊糊映出陸地上的光影。
雨夜最是安寧。
長安街上,行人極少,即便是有,也匆匆忙忙躲雨去了。空氣中還有雨水的濕氣,不知是何處傳來的笛音,婉轉悠長。
楚江詩扶着念念下了馬車。小喜在門口等了多時,此刻見到念念,圓圓的小臉上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少奶奶回來了,奴婢這就去禀了老夫人!”原來老将軍和老夫人都未用膳,只等着念念回來一起。
站在門口,似乎已經聞到了飯香。念念這一下午,只在賢妃那裏墊了些糕點,此刻不由覺得饑腸辘辘。
阿詩似乎看出她此刻所想,點漆的眸中有晶然的笑意,“芙蓉雞,芋泥香餅,荷葉腐乳粥,今日做的,都是你平日裏喜歡的。”
聽到這幾項,只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念念饞相畢露,好像只貪吃的貓咪,晶亮的眸子放出光芒,拉着阿詩衣袖道,“好巧好巧~~我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呢:若是吃到芙蓉雞,再能喝到腐乳粥,那就太美好了!”說罷,便急急的要進府飽餐一頓。
人生世事難料。
前腳剛踏進大門,便聽到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起。三分張揚,七分騷氣,“果然好巧,本王也正想着嘗嘗這芙蓉雞呢。”
念念僵硬的回頭。果不其然——大晚上還要拿把桃花扇裝風雅,一對桃花眼四處亂放電的白癡,不是那個十三王齊瓊,還能是誰?!!
她冷酷的目光,猶如千萬把刀子,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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