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16鮮幣)出了大事

所以,在當天梁上飛來到的時候,就面臨到了這麽一個頗為讓他為難的問題。

同意吧!師門裏絕對會劈了他,畢竟那是他家老頭子當家。而且,他還是梁家長子,無論做什麽事都會被放大了的攤開在師門上下來看。師弟師妹們,也絕對會效仿著他這般做法,把他們師門的一些秘笈給洩露出去。

若是不同意呢……蘇婉婉這個頂級頭牌的入幕之賓寶座,他決計是再坐不穩的了。要知道,為了這個,他花費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法子,這才得到的啊!因為美人接客都是達官貴人,他這樣的,若不是湊上小半月的錢財,根本就踏不進萬春這道大門。別說是見頭牌婉婉了,估摸著就連守著門邊的那些個小美人都得給他白眼。

左右為難的梁上飛,少有的不呼扇他那柄扇子,皺著眉頭,也不笑,就這麽坐在椅子上望著蘇婉婉。

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思考一個沈重的問題,就像是,他們梁家被人燒殺搶掠了個幹淨,他的武林盟主之位保不住了一般。而不發一語的姿态,明顯是想要等著婉婉看他為難,自動的“體貼”退讓。畢竟,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見慣了太多的讨好與谄媚,收服了太多的江湖俠女千金小姐,已經不太會用那些低階的追捧大法來處理男女間的問題了。

“梁公子不用介懷,我只是随口問問罷了。”打小就頂會看人臉色的婉婉,在對方第一時間聞言後回應的表情出現時,她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事實上,原本真心只是随口問問的她,這會兒見著對方那種扭捏憋屈的表情後,反倒是有些計較了。

當初與這位新晉武林盟主相識時,只是因為他長得與她師傅有些相似。

這會兒看來,完全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啊!

過去被她為難時,邬思為雖然也會無奈的皺著眉頭,卻總會想出法子來解決。若是真真沒了主意,也會坦然的告知,并不會這麽假惺惺的等著她示弱。看著手上那對不算太貴重的手镯,想到萬春裏也曾被這位盟主大人“關愛”過的姐妹手上相同的款式,小婉兒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過去的,也許終歸是應該過去了。

“你……你別哭啊!婉兒姑娘,我只是……”有些口拙的梁上飛,剛才松了口氣,便又見著了蘇婉婉的眼淚,一時間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身子有些不适,還望梁公子原諒則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落淚了的婉婉,摸了摸臉,也不顧是否弄髒了水粉,就這麽徑直出了接客的小屋房門。

瞠目結舌的武林盟主,原本還巴望著這次能更進一步,卻沒料到因為武學的關系,鬧成了這般模樣。

結識蘇婉婉以來,他雖說花費了些錢財,卻也得到了頗多的好處。當然,這并不是男歡女愛之上的,而是通過她認識了好些個位高權重的人物,讓他們梁家無論是江湖上還是商場上,都有了長足發展。

有些心慌的梁上飛,第一個年頭便是,趕緊把人給捉回來,好好的安撫一下,抱住自己入幕之賓的身份。因為太過急切,伸手捉婉婉胳膊的時候,力道就沒能控制好。本就有些傷感的小婉兒,淬不及防的被這麽猛然一捉,胳膊上立馬就出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放手!”一直靜候在暗處的岩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跳将出來,朝著梁上飛腕上穴道那麽一捏。

“啊──”慘叫後的武林盟主,當下急切的發現,他的胳膊被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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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婉婉看看傷痛著開始低呼的梁上飛,又看了看眯著眼怒不可遏的岩九,趕緊過去阻攔,“阿九,不要傷他。”

“婉婉,他弄傷了你,我要讓他再不能用這雙手傷人!”有了寧何的調教,再加上本身武藝高強,岩九目前幾乎算是能夠獨步武林的傳奇型人物了。只是,他甘願待在婉婉身邊,陪著,伴著,當一個小護衛而已。所以,梁上飛才能憑借他輕功的特長,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

事實上,若是比試輕功不用依靠技巧維持太久的話,萬春裏最懶的習武者蘇婉婉也能比過梁大盟主的。更無論,那個以暗殺潛伏為生命構成之一的岩九了。

“不要,阿九,不要了……”婉婉搖了搖頭,她已經決定不再理會這個與邬少相貌相似的男人了,所以,她便再沒心思多待在這人身邊,陪在這間特意準備的小屋子裏。過去,那些個吃味的男人們,總是會過來插科打诨,打斷她與梁上飛會面的事,也就再不用發生了。這間屋子,她決定繼續保留著,就像是她對邬少的緬懷一樣,不再去碰。

見她哭得傷心,岩九誤以為她是為情而難過,怒瞪了梁上飛一眼後,飛快抱著人就掠出了小院。

哭夠了的婉婉,隔了好久才發現,他們似乎一直在趕路,并沒有回到她在萬春的閨房:“阿九?我們去哪兒?”

“你不開心,我帶你去找主上。”岩九是個嘴拙的男人,他見慣了婉婉在寧何跟前笑意嫣然的模樣,便一門心思的覺著,她在寧何跟前會開心一些。於是乎,也沒有同她打招呼,便徑直朝著寧何修行的山林方向行去。為了不讓她覺著不适,一路都用內力鼓動輕功,小心的保持著均勻的前行速度,沒有讓她覺察出來。

“阿九,我們回去吧!三哥哥說這兩天要閉關煉丹,我們別去打擾他了。”雖然一門心思當一個吃貨,但小婉兒還是個體貼的好姑娘。她不想岩九這麽一路累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也不想去打擾總是在為了調理她身體而忙碌不已的寧何。

“這……”低下頭,看著雙眼紅通通的懷中人,岩九有了幾分猶豫。

“阿九,阿九,回去吧!好不好嘛?”婉婉看出了他的心思,扯了扯他衣領,撒嬌著說,“若是你不開心,我們待會兒讓春少來講笑話,讓阿書來跳個舞。”

“好久沒見著這麽可愛的小美人兒了。跳舞什麽的,我們哥兒幾個可非常樂意欣賞呢!”不知從哪裏竄出的小混混,從旁竄出,攔住了兩人去路。另一頭,萬春方向,也被他的同伴給堵了。

但看他們流裏流氣的表情,那些個髒兮兮的衣服,就不難猜出他們慣有的營生。

小婉婉眨巴了兩下眼睛,從懷裏掏出一個出自丐幫長老十斤的信物。

“哎喲,這麽自覺就給買路錢了啊!小娘子,跟著哥哥回去,咱們一起樂呵樂呵吧!”很顯然,混混頭子并不認識這個東西。這證明,他不是丐幫的人。婉婉想了想,把這信物換了只手拿著,又掏出一個賢王殿下給的腰牌來展示。

“哎喲喂!是不是覺著剛剛那枚破玩意兒不配哥哥,專程換了個玉的啊?”不識貨的小混混們,只當那玉腰牌是個飾品,根本沒察覺上頭那個獨屬於賢王殿下的印記。

“這也不行麽?”撅了撅嘴,站下地來,小婉兒把玉牌随手一扔,又拿出了個於陵家的商戶信物,“這個你們人不認識?”

“於陵家的?!”雖然不擅武藝,又不怎麽知道官場上的事,但好歹也是混跡市井的人,小混混們當然識得這個生意做遍了五湖四海的家族徽記。擡頭給兄弟們交換了個眼神,自以為逮了肥羊的小混混扯了抹笑出來,“小娘子,原來你是於陵家的人啊!早說嘛!跟哥哥一起去玩一玩,哥哥們招待你喝酒吃肉。”

“好啊!謝謝各位哥哥。”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看一直沈默的岩九,婉婉又補了句,“可以帶上我這個啞巴哥哥麽?他不會說話,平日裏都是抱著我走路,代替軟轎子的。”

“當然,當然!”多一個人,不就多一個籌碼嗎?而且,若是需要砍個手指威脅一下的時候,還能先從這個男人身上下手不是?已經想好了訛詐於陵家的混混頭子,一把扯過婉婉手中的於陵家徽記,揣進懷裏。

被扯得有些樁子不穩,又很快被岩九攬入懷中,婉婉一個不注意就把丐幫和賢王給的信物都給落到了地上。因為路面上野草長得很高,東西落地後并沒有太大聲響,加之混混們在一旁咋呼著推送,小婉婉和岩九也就沒發現這兩個重要信物的遺落。

於是乎,當賢王和丐幫的幫主一同接受到小美人蘇婉婉被人從萬春花院捋走的消息後,又發現了這兩個據說是平日裏婉婉從不離身的東西。現場勘查後,看到了滿地淩亂腳步,以及一些明顯是男人的腳印後,瞬間慌了神。

“婉婉定是被人綁走了!”關心則亂,春少的結論,更是讓衆人忽略了岩九的去向,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一群男人搶了他們小寶貝不知道去哪裏去了”的問題之上。想到那些個可能發生的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的龌龊事:賢王怒了,調遣了兵馬開始地毯式搜查;丐幫幫主惱了,發動所有丐幫子弟去用各種下三濫方式探尋;就連向來注重美貌更甚於一切的春少,也與王予書一起,幫襯著把各個可能藏人的花坊妓院給翻了個遍。

終於,在一個時辰不到的時候,他們各路人馬彙聚在了距離事發地點不遠處的一方小破廟大門外。

根據線報,他們的寶貝小婉兒,應該就是在破廟裏頭。

一想到他們推門進去後,可能見到的悲慘畫面,所有的男人都開始鼻酸了起來……

作家的話:

當然,任何大事在婉婉跟前,都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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