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褪皮

我打着電話，女人給我指路，不過一會我就走到了樓盤銷售的地方，剛進了門，我就看見一個長相俊俏的女生放下電話。

走到女孩的面前，對她說道：“是您和我聯系的吧？”

女孩擡起頭，一雙眼睛楚楚動人，這應該算是我看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嗯，您是那個想要盤下店鋪的人是嗎?”

我點點頭，女孩十分詫異，有可能她沒有想到來盤店鋪的人是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吧，跟着她做了一些預交的定金和手續之後，這店鋪目前的預留就給我了。

“你讓店家等等，我最遲半個月就交上全款。”我這也不是吹牛，而是十分認真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女生還想問我什麽，卻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小兄弟，你現在在哪呢?”

一聽聲音，我就聽出來是今天司機的聲音，“大哥，我在前面的商業街。”

“小，小兄弟，我這有事想要請你幫忙。”司機的聲音有些發抖，似乎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沒事大哥，咱們見面慢慢說，你先在路邊上等着我，我一會就到。”挂了電話之後，我急忙就離開了樓盤的中心，往前面的大公路上走。

等走到了下車的地點時，司機已經下車在那等着我了，他一看見我就疾步向我走了過來，“小兄弟，這這那個好像不是我老婆。”

司機吓得臉色蒼白，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起來，我連忙安撫他，“大哥，慢點說不着急，咱先穩一穩，穩一穩。”

司機使勁的咽了好幾下口水，“小兄弟，今天下午我回家，我看見了有人皮。”

說到這裏，司機的眼睛瞪的老大，“就好像蛇在褪皮一樣，全身都在褪皮。”

我皺緊眉頭，沒明白司機的話，“大哥這大夏天熱不熱，先帶你去吃碗刨冰吧。”

司機的背心都讓汗濕透了，在太陽底下而是在努力的解說着他在剛才看到的那些違背着常理的事情。

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大哥，沒把孩子帶出來嗎？”

司機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娃娃，急忙走到後座打開了車門，這麽熱的天，小娃娃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大夏天的怎麽能讓孩子在車裏。”我用手摸了一把孩子臉上的汗。

手感軟乎乎的，捏一捏也發軟，不禁讓我心裏一動，“大哥，這麽熱的天，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帶着孩子吃個刨冰，瞧瞧把孩子給熱的。”

司機皺緊了眉頭，看向後面，我知道他擔心什麽，“大哥，你老婆的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吧，以你剛才說的情況她現在也不可能出來。”

我說完這句話，司機這才是抱着孩子跟在了我的身後去了商業街，外面真的熱，若是再讓孩子在外面待一會，肯定中暑了。

因為我也沒怎麽來過這家商業街？也不知道哪家刨冰好吃，就随便找了一家最近的賣刨冰的進去了。

剛走進去就覺得活了過來，這大夏天的沒有空調就是不行，要了三份刨冰，給孩子要了一份小的。

過了一會兒刨冰就上來了，司機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了下來，“小兄弟剛才我也是真的着急了。”

我急忙擺擺手表示明白，“這也是正常，冷不丁的看見這個情況，正常人都會覺得害怕，大哥，你再和我說一說，大嫂是個什麽情況吧。”

司機回憶着，手還是有點打着哆嗦，“今中午我剛回家，孩子在電視機前面玩積木，平常我中午回家媳婦都是會給我做飯的，但是今天卻沒有。”

“然後我就叫我媳婦的名字，也沒人回應，随後我就拿到老本生煎的門口發些聞，人間門口有一堆的屑屑，當時我沒在意以為只是媳婦清理的垃圾而已。”

司機眼睛裏沒有光彩，應該是不曾想到自己的媳婦會發生這種事。

“之前得時候，你有沒有看見過這個東西呢?”

司機擡起頭來看我，“什麽東西?”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屑屑。”

司機仔細的想了想，“在這之前，似乎是看見過，就是早晨起來在床邊的時候，但是那些屑屑都是比較少的，所以我有時候也會以為是別的髒東西。”

我點點頭，示意司機繼續說，“之後，我就看見了我媳婦泡在了水缸裏，旁邊躺着一塊人皮。”

旁邊的小孩子依然無憂無慮的吃着刨冰，這麽熱的夏天吃碗刨冰，讓他都笑眯了眼睛，我看着孩子，對司機說道：“大哥，‘她’沒有害人的心思。”

司機瞪大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我會說出這句話，“那個不是我媳婦，我媳婦是個正常人。”

司機的聲音十分大，讓旁邊吃刨冰的人都注意到了我們，我連忙安撫着司機，“是，我知道，但是大哥你看看孩子，你看看。”

他聽着我的話，看了看旁邊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有害人的心思，這個孩子就不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剩餘的話我沒有說，他也能看到了，這孩子不僅活的好好的，而且照顧的也非常好。

“那‘她’到底是想要什麽?”司機顫抖着聲線問着我。

将最後一口刨冰吃完，我微微一笑，“這就得去你家親自問問了。”

一聽要回去，司機滿身的抗拒，“我，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見我媳婦那個樣子。”

我嘆了口氣，“大哥，你不回去，我怎麽能進你家門呢，況且‘她’可能現在就在家裏等着你，若是你不回家，可能會更加招‘她’的懷疑。”

司機只能抱着孩子，開着出租車和我一起回去，沒想到出租車司機還是個小康家庭，住的是三環以內的住宅區，司機的正式工作其實是一家大型國企公司的職員。

跟着司機坐電梯上了樓，還沒等走到門口，我就聞見了一股異味，類似于腥臭味，又類似于魚腥味，說不上來的那個味道，讓我有點惡心。

我用手捂住口鼻，眼睛示意司機趕快開門，司機拿着鑰匙哆哆嗦嗦的插進了門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