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劉亞任前輩也在仁川?這麽巧?

鄭梨陷入了沉思。

樸在明先送鄭帝沅,?再送她去見面,時間上估計會有些晚。

而且,作為經紀人,?樸在明也已經跟着錄了一天的節目。

他又不能像她這個藝人一樣吃鄭基祏點的那些美食,?估計心裏早就蠢蠢欲動地想要去幹飯了。

既然劉亞任前輩方便,?讓他順道來接自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出于這種考量,?鄭梨對那頭道:“好的,?我等會把地址發給前輩。”

劉亞任“嗯”了一聲,便心滿意足地挂了電話。

然後,他看看前座的經紀人:“哥,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去仁川需要時間。”

經紀人:???

他怎麽培養出了這麽一個重色輕友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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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

挂斷電話後,鄭梨就把樸在明叫了過來:“等會你把one送回去,?就可以直接下班了。”

樸在明滿臉狐疑:“那你呢?想要鍛煉身體,?徒步回去?”

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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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釋道:“我晚上有點事情,和別人出去一趟。”

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樸在明一般對她的私生活從不過多管束,他只叮囑道:“晚上出門要小心些,?還有,你現在人氣和以前不一樣了,?注意分寸。”

鄭梨“嗯”了一聲,便坐回座位,重新認真地聽制作人和選手們讨論歌詞。

比賽的下一個環節是音源任務:每組制作人的隊伍需要準備一首beat進行公演,制作人觀看舞臺後,在組員中選擇一名淘汰。

音源任務後,是team?battle:先選定對決小組,?每個人再挑選自己的對手進行1v1較量,共三輪。

因為在之前的比賽中,g2、day-day和鄭帝沅都有忘詞的情況出現,所以鄭基祏比較擔心他們再次出錯。

鄭梨倒沒有這方面的憂愁。

她一般都會提前把詞背得滾瓜爛熟,上了臺之後不用怎麽思考就可以唱出來,就像練舞時會形成肌肉記憶一樣。

就算出現了上次金太正那種情況,她也會憑借自己的freestyle功力,反應迅速地在原詞上進行改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一期的錄制終于結束。

一行人從屋內走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了,風力也比剛剛來時要大得多。

再加上,空氣莫名地有些悶熱,頗有種暴雨欲來的感覺。

李星河注意到鄭梨沒有跟樸在明一起走:“你不回家?”

鄭梨點頭:“嗯,等人。”

直接告訴李星河,她等的是個男人。

于是,他幹脆也停下來不走了:“哦。”

鄭梨疑惑:“你做什麽?”

李星河倚着旁邊的欄杆:“我也等人。”

鄭梨無語:“你等什麽人?快點回……”

話沒說完,她就感覺,另一邊也站了一個人。

是鄭基祏,他剛剛留在了屋子裏和節目組對流程,出來得有些晚。

鄭梨:“……你也……等人?”

鄭基祏好整以暇地指了指李星河:“我開不了車,所以得等他。”

鄭梨:……理由似乎很充分。

想等就等吧,反正她也阻止不了這兩只。

于是,鄭梨沒再出聲。

三個人排成了一排,整整齊齊地站着,就像是三個不會說話的雕塑。

劉亞任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關車門的手一頓,然後在鄭基祏和李星河的目光洗禮下朝鄭梨緩緩走去。

鄭基祏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長得……怎麽有點熟悉?不會……又是他認識的人吧?

李星河目光戒備:才剛分手,就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去……還這麽晚……給他搞無縫銜接?

他想質問鄭梨,然而一轉頭,就看見她已經朝那人小跑了過去。

李星河條件反射地就也想跟着一起過去。

鄭基祏反應很快地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做什麽?”

李星河:“問一下去哪裏啊,這麽晚……她一個人不安全。”

“人家哪有一個人……”鄭基祏嘆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你倆已經分手了。”

基祏哥說的确實沒錯……李星河驀然有些失落,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身份和立場去幹涉她的生活了……

但是……一天兩次,看着鄭梨和其他男人坐上一同輛車,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知道他聽進去了,鄭基祏繼續道:“我勸你還是早一點習慣,鄭梨xi……不像是個會吃回頭草的人。”

因為,她身邊的新人太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鄭基祏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讓他無法溯源。

因為,鄭基祏沒有意識到的是,他把自己也代入成了希望被吃的一棵回頭草。

李星河沒應聲,只沉默地注視着女孩子的背影。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那我也要把她追回來。”

鄭基祏一愣,轉頭,李星河正靜靜地注視着鄭梨的方向,目光堅定。

追……回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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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鄭梨已經走到了劉亞任近前。

他戴着口罩和毛線帽,将臉遮了大半,只露着一雙眼睛。

雖然身上的衣服并不特別,就是簡簡單單的半袖和闊腿褲,但看起來卻有一種名品藝術家的氣質。

鄭梨越看,越覺得他很适合當自己的模特。

她禮貌問好:“前輩來的真巧,我也剛剛出來不久。”

劉亞任知道女孩子在客套:“本來就在附近,接到你說錄制結束的信息就立刻趕來了。”

他的視線落到了不遠不近的鄭基祏和李星河身上。

鄭梨解釋:“一同錄制節目的兩個前輩。”

“我知道。”劉亞任答。

鄭梨迷茫:“你知道?”

劉亞任“嗯”了一聲,帶着她朝車子的方向走去:“我有在看你的節目。”

現實中認識的人看了自己的節目……

鄭梨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劉亞任便體貼地補充:“表現挺好的,讓我……突然喜歡上了hiphop這種音樂。”

她都沒出一首正式的歌曲呢……怎麽就喜歡上了……

鄭梨羞赧地道謝:“前輩評價太高了。”

劉亞任幫她打開車門,看她坐好後才從另一側上了車:“我可是一個很吝啬誇獎別人的人。”

這話說的情商極高,鄭梨很受用地笑了笑。

劉亞任在手機上找到定位,發動車子:“救助站本來已經下班了,是托了在那裏工作的朋友才可以……”

話說到一半,劉亞任就被坐在副駕的鄭梨吸引了視線。

她正費勁地将自己的燈籠辮拆下來,梳成一個馬尾。

因為上衣太短,鄭梨擡手的時候,漂亮的腰線就會露出來,一絲贅肉都沒有。

“才可以什麽?前輩你沒說完。”

鄭梨歪頭看看他,然後從随身的包包裏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劉亞任輕咳一聲,收回視線:“才可以在這麽晚的時間進去看貓……你那是什麽?”

“啊……”鄭梨輕聲解釋,“卸妝水和乳液,我已經帶妝一天了,皮膚吃妝有點嚴重,而且……燈籠辮什麽的,太顯眼了,有可能會被認出來。”

說完,她展開車內的化妝鏡,一點點擦去粉底、眼線和口紅,并用随身帶的免洗潔面和濕巾進行了清潔。

最後,她又在臉上擦了點乳液,才算結束。

鄭梨五官立體,底子又好,卸了妝之後,非但變化不明顯,反倒更加幹淨柔和。

劉亞任看了看剩餘路程需要的時間:“你要不……先休息一下?還得一會兒才能到呢。”

不是很熟悉的前輩在開車,她在副駕睡覺?這是什麽道理?

鄭梨搖搖頭:“沒事兒……不是很累……哎?下雨了?”

車窗上突然多了幾滴細小的水漬。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雨滴落下來,打在車身上,發出了淅淅瀝瀝的響聲。

劉亞任啓動雨刷:“嗯,可能要到夏天了,所以這幾天總下雨。”

他的手指在車內的電子屏幕上輕點幾下,播放了音樂。

歌曲節奏聽起來很獨特,輕緩又迷幻,不是鄭梨常聽的類型。

所以,她便沒有評論,而是托腮看着窗外,數着一棵棵路過的樹。

除了流淌着的音樂聲,車內就只有隐隐傳來的雨聲。

但劉亞任卻很喜歡這種氛圍,沒有故意取悅的搭話,也沒有安靜得令人尴尬。

是不是……因為身邊坐着的是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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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s-m大樓的某個練習室內——

剛剛跳完舞的吳世埙有些焦躁地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雖然嘴上說着跟鄭梨沒有任何關系,但其實,她的每一期節目,他都有看。

不論是女孩子說話的樣子,還是她所展露的習慣,都給他一種濃濃的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就像手中掌控不了的沙子,又似梗在喉中的魚刺,讓他無法徹底放下,又常常鈍痛在心。

吳世埙放下毛巾,拿起手機。

他每天都要查看一遍的對話框依舊空空蕩蕩,連一個标點符號都沒有。

在期待什麽呢?明知道……她是個狠心的人啊……

吳世埙按滅屏幕,關上練習室的燈,走了出去。

鬼使神差的,他又來到了這層走廊最盡頭的樓梯間。

樓梯間靠着存放樂器的儲藏室,平時一般不會有人來。

因此,和鄭梨談戀愛的時候,這裏就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吳世埙倚着牆坐下來。

他閉上眼睛,想要冷靜一會兒,平複焦躁的感覺。

然而,過于安靜的環境卻讓他更加心悸,腦子裏不斷閃爍着鄭梨的樣子。

她的笑顏,她的溫軟,她的小脾氣……以及她和其他男人的吻。

依舊,鮮活分明,揮之不去。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在空蕩蕩的樓梯間裏格外清亮。

是陌生的號碼。

吳世埙接起:“喂?您好。”

“歐……歐巴?”女聲有些熟悉,帶着點試探。

是一個總打電話來的私生。

他拉黑一個號碼,過段時間,她就會換一個新的號碼給他打電話。

“歐巴……你在公司嗎?”

吳世埙沒挂電話,也沒回答,靜靜地聽她往下說。

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內容,比如最近做了什麽,有多想念他,會去哪場活動。

大概是發現他沒有挂斷,私生更加來勁,說個不停。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見着就要超過五分鐘,吳世埙終于回過神來。

他簡直就是有病,五分鐘幹什麽不好,偏偏要浪費在私生身上。

吳世埙皺了皺眉,想要挂斷電話。

然而——

“歐巴最近還和那個女人有聯系嗎?”

“啊真的很煩,她居然火起來了……如果不得已見了面,可以不說話嗎?”

“希望上次的教訓能讓她多記一段時間吧……為什麽……這樣想依舊會很擔心呢?”

……

上次的教訓?

這五個字讓吳世埙怔住。

幾乎是下一秒,他就問出了聲:“什麽教訓?”

電話那頭像是卡住了一般,空寂了好一會兒。

接着,女生又開始絮絮叨叨,避重就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吳世埙立即挂斷了電話。

身後的牆壁和身下的地板傳來冰冷的溫度,卻都沒有他的心冷。

她當初……究竟是為什麽會和他分手……

為什麽……

突然,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

中本攸太!

他一定知道真相!

于是,吳世埙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沖了出去。

------

劉亞任車內——

雖然鄭梨一直在努力克制困意,但漸漸地,她還是有些支撐不住。

不自覺地“小雞啄米”了一會兒之後,她終于放任自己閉上了眼睛。

注意到鄭梨的狀态,劉亞任将音樂聲調到了最小。

不過,饒是這樣,窗外雨滴砸落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鄭梨并沒有完全睡熟。

半夢半醒間,不知為何,她突然夢到了吳世埙。

他神情哀傷,聲音低沉,控訴着原主的絕情:“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離開我……阿梨,為什麽要離開我!”

說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有些激動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鄭梨瞬間驚醒,打了個激靈。

怎麽突然會夢到他呢?明明都沒什麽特別的交集……難道還是因為原主的執念?

本來,她以為不去管,這種執念就會越來越淡,但現在看來……

也許樸在明說的不無道理:甩不掉原主的某些情感,是因為在這種關系上沒有心愛的人。

那個節目叫什麽來着?《我們結婚了》?她真應該了解一下了。

“給你。”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鄭梨的思緒。

入目是被雨霧模糊了的暗沉夜色。

車子原來已經停下了,旁邊的劉亞任正靜靜地注視着她。

女孩子有些發愣,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起來像是做了噩夢。

于是,他貼心地遞過幾張紙巾:“給。”

鄭梨勉強地笑了笑:“謝謝前輩……”

劉亞任詢問:“最近是不是有點累啊?”

“嗯?”鄭梨用紙巾在額頭上按了按。

劉亞任輕聲:“睡覺做噩夢的話……一般都是非常勞累的原因。”

“啊……”鄭梨想了想,“這段時間準備比賽,錄制節目,還要學習……确實有點連軸轉。”

劉亞任關心道:“可以試試熏香,有助于睡眠。”

接着,他從旁邊的格子裏拿出一把黑色的傘,目光落在鄭梨單薄的小抹胸上:“你在車上等一下。”

說着,劉亞任推開自己一側的車門,撐開雨傘,走到後備箱處翻找着什麽。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鄭梨就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黑色的防水外套。

“你穿這個,外面很冷。”

鄭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沒關系……我……”

劉亞任卻直接打斷了她,堅持道:“穿上吧,不是說怕太引人注意嗎?我覺得這件比你身上的……要好。”

順着他的視線,鄭梨看了看自己。

額,好像……确實有道理。

于是,她接過外套穿上:“好,謝謝前輩。”

想了想,鄭梨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口罩,将自己的下半邊臉也遮得嚴嚴實實。

劉亞任依舊十分紳士地走來接她。

兩個人撐着一把傘,進了救助站。

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清秀的男孩子。

看見劉亞任,他十分熱情地問好:“啊,您來了。”

鄭梨沒多介紹自己,只禮貌地對他鞠了鞠躬。

這間屋子不大,裏面的貓咪卻很多,大部分都安靜地待在各自的小窩裏。

劉亞任仔細地環視一圈,然後走到一個小籠子前:“在這裏呢。”

鄭梨跟着他蹲下身:“好像……幹淨了不少。”

聽見她的話,一旁的男孩子笑着道:“當然幹淨啦,我們這裏有專門的人給它洗澡。”

鄭梨擡頭:“你們是政府組織嗎?”

不待那男孩說話,劉亞任就率先答道:“雖然他們有政府的鼓勵和補貼,但嚴格來說算是個人組織,職員都是一些在校大學生。”

男孩認同地點點頭:“政府補貼哪裏夠養這麽多貓……能支撐下去,要感謝社會上的愛心人士呢。”

“愛心人士?你們還接受捐款嗎?”鄭梨好奇地問,“我……可以捐一些嗎?”

“當然可以,”男孩轉身拿過來一張傳單,“姐姐要是想捐款,只要按照這個操作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似乎怕鄭梨覺得自己是騙子,補充道,“我們的基金是公正過的。”

鄭梨莞爾:“把它照顧得這麽好,我當然相信你們。”

說着,她轉過頭,想要伸手摸一摸小貓咪的毛。

然而,剛伸出手,劉亞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它現在還沒有徹底甩掉野性,會咬你的。”

他的神情認真又嚴肅,讓鄭梨有些發怔。

似乎也發現自己的反應過了,劉亞任輕咳一聲,放開女孩子的手腕,掩飾性地補充:“對不起,雖然它打了疫苗,但還是有點怕你被撓到……”

這前輩……人真好……

鄭梨縮回手,感覺被他抓過的皮膚有點灼熱。

“啊……那還是算了吧……”

她又擡了擡頭,看看站在身邊的男孩子:“連你現在也抱不了它嗎?”

男孩立即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無數道劃痕:“嗯……現在不能。”

鄭梨:……

半晌,她默默地吐出一句:“真是養不熟。”

劉亞任被女孩子遺憾的語氣逗樂:“被遺棄的孩子都這樣吧……不太敢輕易接受別人的愛意……給它一點時間吧。”

被遺棄。

簡簡單單卻很溫柔的一句話,戳中了鄭梨的心。

片刻,她輕“嗯”了一聲:“你說的對。”

劉亞任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是你撿回來的孩子,給它起個名字吧。”

鄭梨想了想:“椰……椰子?”

劉亞任輕笑:“為什麽是椰子?”

“因為我喜歡吃椰子。”鄭梨實話實說。

而且,沒叫它“椰子雞”就不錯了。

“椰子雞”也很好吃。

她在心裏默默補充。

劉亞任不知道女孩子的真實想法,只覺得這個名字挺可愛的:“嗯,好。”

鄭梨仔細觀察着“椰子”小同學,問題很多——

“為什麽它的耳朵有點扭過來了?”

“因為他是一只美卷。”

“美卷?”

“美國卷毛貓。”

“聽起來好像很貴……為什麽會被丢掉呢?”

“它分化得晚,可能……原來的主人以為它的耳朵不會改變吧。”

……

劉亞任一一解答小姑娘的疑問。

旁邊的男孩子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滿臉姨母笑。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鄭梨和劉亞任才終于和男孩告了別。

出門上車,詢問到鄭梨家的住址,劉亞任便駕着車朝她家的方向駛去。

但是,行駛過程中,他覺得鄭梨有點奇怪。

她偶爾就會側頭看他一眼,神情還十分猶豫。

終于,劉亞任忍不住問出聲:“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鄭梨一愣,不好意思地笑:“這麽明顯嗎?”

劉亞任開着玩笑:“不明顯,我都沒看出來。”

“哈哈……其實是這樣的,”鄭梨說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想法,“我最近……想創立一個高端的服裝品牌,其中一個模塊是為頂級藝人定制服裝,所以……想問問前輩有沒有興趣做我的第一個模特。”

第一個。

這三個字非常誘惑力。

劉亞任摩梭着方向盤,似乎在認真考慮:“你會設計?”

看他沒直接拒絕,鄭梨繼續說服:“當然了!前輩,我是認真的,詳細的策劃和方案都已經準備好了,最近也在聯系投資和負責其他分線的設計師。”

投資的問題,應該要拜會一下原主那個哥哥。

創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品牌,一直是鄭梨的心願。

但,上一世,她還沒來得及實施,就下線了。

所以,深刻認識到“人生很短,想做什麽要趁早”的鄭梨這段時間一直在策劃此事。

她有仔細地查找過劉亞任的資料。

在韓國,演員的地位要高于歌手、愛豆和搞笑藝人。

并且,演員也是分等級的,站在整個韓國演藝圈金字塔塔尖的忠武路演員是最高等級。

而劉亞任,不僅是忠武路演員,還是史上最年輕的青龍獎影帝。

無疑,這樣的身份,非常符合她品牌的定位,可以在一開始就幫助樹立高端的品牌形象。

鄭梨滿眼期待地看着劉亞任。

然而,還不待他回答,她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是中本攸太。

這四個字讓鄭梨心裏咯噔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差點被他識破的緣故,她總覺得,他這次的電話不是什麽好事情。

果然,接起後——

“阿梨……世埙哥……知道了當初的事情。”

鄭梨瞳孔震動:???

“他……剛剛從我這裏離開,”中本攸太繼續道,“雖然我已經告訴他不要去打擾你,但是……他情緒不是很好,會做出什麽我也不知道,你……我現在在錄制中,走不開……但是,如果有什麽需要,一定給我打電話。”

直到挂斷電話,攸太後面說的內容,鄭梨都完全沒聽進去,她的心中亂成了一團。

劉亞任輕聲問:“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啊?”鄭梨恍恍惚惚地轉過頭,“啊……沒什麽。”

女孩子的臉色有點白,劉亞任覺得她沒說實話:“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你盡管說。”

但,鄭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她滿腦子都是——

吳世埙知道了真相,肯定會來找她,她應該怎麽面對他?

如果……說不攏的話,就只能用那個方法了……

等等!找她?

他好像……只知道原主家的住址啊……

糟糕,那個房子她已經退租了,現在是別人在住,如果突然看到吳世埙……

思及此,鄭梨立即掏出手機,找到吳世埙的對話框,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阿梨:你在哪裏呢?】

【阿梨:你不要去xxx啊……我現在已經不住那裏了。】

【阿梨:如果你被人認出來……】

……

下一條消息還沒有發出去,上面的消息狀态就變成了已讀。

緊接着,一條信息湧了進來——

【世埙:阿梨,為什麽……總是只為我考慮?】

鄭梨手一頓:……為什麽……原主是因為喜歡……而她是因為……他可是EXO啊!到哪裏都會引起轟動的EXO!

她一直在發消息,根本忘了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

劉亞任出聲提醒:“鄭梨?”

“啊?”鄭梨擡了擡頭,“啊……前輩……抱歉,有點事情……”

“沒關系,”劉亞任很善解人意,“你剛剛說的那個事情,可以發一份文件給我嗎?”

有希望達成合作,鄭梨心中的混亂減少了些:“好,我今天……或者明天就發給你。”

劉亞任微微笑了笑:“嗯,好。”

接下來的時間裏,鄭梨還是一直在不停地看手機,神情似乎非常焦急。

甚至,到了地方,她直接就想冒雨下車。

劉亞任連忙拽住她的胳膊:“哎,等一等。”

鄭梨疑惑回頭:“前輩?”

劉亞任把剛剛的傘遞給她:“不要淋雨。”

鄭梨猶豫:“可是……”

“沒有可是啦,”劉亞任直接把傘塞進了她手中,“感冒會很難受的……傘改天還我就好了。”

這樣,他們還會有下一次見面的理由。

鄭梨沒辦法再拒絕,便立即撐傘下車:“好,謝謝前輩!”

車門關上後,劉亞任并沒有直接走。

他向前開了一段距離,将車停在了鄭梨看不見的地方。

女孩子也并沒有直接進樓門,而是左右張望了一會。

半晌,一個腰直腿長的男孩子走近了她,從背後将她擁入懷抱。

朦胧的雨霧,有些遠的距離,劉亞任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不過,他能看清的是,鄭梨并沒有推開他。

她……有男朋友了?

不過,實際的情況和劉亞仁看到的卻有些出入。

鄭梨不是沒推開,而是根本推不開。

她在樓梯口向周圍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吳世埙的身影。

正在懷疑他是不是沒來的時候,濕漉漉的觸感突然貼上了後背。

“阿梨……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

微微有些喑啞的聲音響在耳畔,連帶着他呼出的氣息也打在肩頸,在清寒的雨夜熱得讓人心悸。

“是不是……鄭基祏?”

聽到這個名字,鄭梨怔住。

他怎麽會……知道鄭基祏?

靜默一會兒,鄭梨想要掰開吳世埙環在她腰間的手。

然而,察覺到她的意圖,他卻環得更緊。

鄭梨又嘗試了一次,依舊失敗。

“不是鄭基祏,只是一個有可能要合作的前輩……”她無奈地輕嘆一口氣,“世埙前輩……”

世埙前輩。

短短四個字,抹殺了他們全部的過往和交集。

“你能不能別這麽叫我……”吳世埙語氣微抖,讓人平白心疼,“你以前都是叫我世埙的……”

“以前是以前了……”鄭梨還沒說完,就看到遠處有一個路人正撐着傘緩緩靠近。

吳世埙和現在的她都不是籍籍無名的人,如果被撞見……

鄭梨迅速地做出了反應。

她在吳世埙的懷裏轉過身,然後扯着他一起遠離樓門。

剛剛背對着男孩子,鄭梨只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好像被淋濕了。

現在面對面後,她才發現,何止是身體,他的頭發、臉、甚至肩頸上,都是水漬。

不過,這樣的吳世埙,一點也不狼狽,反而像只淋了雨的貓,脆弱又漂亮。

有水從他的頭發上滴落,滑進鄭梨的衣領裏,讓她打了一個激靈。

但,鄭梨的注意力緊接着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清澈的雨水味道中,似乎還混入了一點點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鄭梨聞了聞。

“嗯……”吳世埙表情不是很自然,“來的路上喝了一罐……我怕……有些話說不出來。”

所以,才喝了酒壯膽。

鄭梨沉默,一罐?她怎麽覺得,在這裏等着的時候,應該還多喝了些呢……

這時,遠處撐傘的路人行至樓門,迷惑地瞥了他們一眼:“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些什麽……下雨天不回屋……偏要在外面浪漫……”

鄭梨一僵。

害怕吳世埙被認出來,她把雨傘朝他的方向傾了傾,擋着他的臉。

但是,這就導致,她的背部無法避免地淋了雨。

吳世埙的手還環在鄭梨腰間,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心疼地将她又拉近了些。

就這樣,兩個人的距離突然縮短,鄭梨眼前就是吳世埙的唇瓣。

她不适應地偏了偏頭,目光躲閃。

看熱鬧的路人還以為他們是在接吻,趕緊收回視線,開門上樓:“哎咦……現在的小情侶,真搞不懂……”

聽到電子門的響聲,鄭梨微微推了推吳世埙:“我們……上樓再說?”

再這樣下去……他估計會感冒。

吳世埙聽話地放開手,跟在她的身側:“嗯,好。”

另一邊,六樓的某個房間——

看着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樓下,羅哉民合上了窗簾。

他靜靜地計算着時間。

“十、九、八、七……二、一。”

不多時,羅哉民慢慢踱步到自家門前,從透視孔上查看着對面的情況。

果然,鄭梨和那個男人走了過來。

居然是……世埙前輩?

鄭梨……和世埙前輩也有關系嗎?

等他回過神來,那頭的兩個人已經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羅哉民轉過身,倚靠着門板。

世埙前輩淋了雨,現在還進了屋,肯定是要洗澡的。

那……洗完澡之後呢?

鄭梨姐姐……也會和世埙前輩做盡情侶間最親密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羅哉民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突然間,他的視線落到了側廳開着的吊燈上。

羅哉民伸了伸手,按下開關。

燈光瞬間熄滅,被黑暗取而代之。

微微思考兩秒,他終于輕笑出聲。

------

對面——

進屋後,鄭梨直接打開了熱水器。

她不在家的時候,熱水器一般不會插着,所以現在想用熱水需要等一會。

吳世埙渾身都被淋濕,不知道該坐着還是該站着。

鄭梨找到一條毛巾遞給他:“這個,擦一擦雨水,還有……把墊子掀起來坐,沙發是皮質的。”

吳世埙很聽話地照做了。

接着,鄭梨回到卧室,将門反鎖,換了身方便的衣服才走出來:“你自己待一會,我去煮姜茶。”

吳世埙:“嗯,好。”

看着女孩子的身影,他心中卻有點擔憂。

她以前……可是不會做飯的。

然而,鄭梨走到冰箱前,找到一塊姜,沖洗過後,刀工流利地将它切成了片狀。

接下來,她從櫃子裏掏出一小包紅糖,并熟練地起鍋燒水。

吳世埙皺了皺眉,心中的陌生感越來越重。

他跟這孩子……分手已經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他連主動聯系都未曾有過,更別提參與她的人生了。

她經歷的事情,她改變的原因,他都一無所知。

瞬間,密密麻麻的後悔和自責滲透進了吳世埙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本來……不應該錯過她的一切。

偌大的房間中,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只有鍋裏水沸騰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來,打破了沉靜。

這麽晚了,誰會來她家呢?

不會是……男朋友吧……

吳世埙望向鄭梨,攥緊了手中的毛巾。

鄭梨也有些納悶,她将火調小,然後走到門邊,打開門——

是抱着小熊玩偶,穿着天藍色條紋睡衣的羅哉民。

他的語氣微微有些可憐:“姐姐,我家不知道為什麽停電了……外面還在打雷……可以在你這裏待一會兒嗎?”

停電?

鄭梨回頭看看家裏明亮的燈光,疑惑地走出門查看電表箱:“你有檢查電閘嗎?”

羅哉民應聲:“嗯,檢查過了,好像有一條線斷了。”

果然,如他所說,斷了的線正靜靜地躺在箱子裏。

誰這麽無聊?居然做這種事情……鄭梨微微有些氣憤。

“姐姐,我已經打電話給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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