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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兒紅紅,潘桃趴床上撅起屁股給陳森看。套着的棉質短褲退到了膝蓋骨。小舌頭貓兒似的卷着大白糖冰棍兒解這熱天的暑氣。
潘桃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倒不是尾巴骨還疼,現在被驢踢的那塊地方已經就剩下了淡淡青黑印子。
只要不下狠手按下去,基本就已經不像頭幾天似的了,晚上翻個身屁股着炕兒都能疼醒。
就因為睡不好覺潘桃天天半夜詐屍,噼裏啪啦就屋裏的東西狠摔一氣子,摔累了就哭,潘桃想反正他睡不好別人也別想好睡。
寂靜的美食一條街,夏天的晚間大多各家的小老板兒們只降下來一道紗窗來防蚊蟲,窗戶大開,這潘桃天天吃的五飽六得,哭聲且真是底氣十足,全然不顧及早已進入深眠的鄰居們。
哭聲響徹半條街,但家家也都只能翻個身蒙上被子的裝聾作啞,誰敢惹呼那座瘟神?這家家日子都過的越來越滋潤,誰也不是活膩歪了。
但這裏還真就不包括秦包子,潘桃開哭,秦包子就立馬起身盤腿兒坐床上朝窗外開罵,呼扇呼扇手裏的大蒲扇,嘿,倆人真是從來就沒對付過!
最後結局也每每都是潘桃哭聲兒越來越小,漸漸大眼兒也迷離了,就這麽睡在了陳森懷裏。那方秦包子也就像完成了一項偉大的戰績,倒頭往涼席上一卷,手裏的大蒲扇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呼扇……
陳森可想永遠就這樣兒多好,但是也不能,潘桃受傷可不好,小桃難受,他陳森自己也天天心揪揪的疼。
潘桃易受傷,卻也就在這時候跟陳森才這樣乖覺,要麽以前碰都不讓他碰。
雖然會作人一點兒把,但陳森一點兒也不介意,且心裏可喜歡的緊呢,給潘桃撫了撫哭得汗津津的圓腦袋瓜兒,陳森心裏就喜歡。
喜歡的一宿覺也不舍得合上一眼,一會兒給潘桃扇扇風兒,一會兒又投出條濕手巾給渾身擦擦,好涼快涼快。
潘桃在床上躺了不兩天兒尾巴骨雖好差不離的,卻是又硬生生在他屁.眼兒離不遠處長了好大一個悶頭。看着都暈眼睛。
潘桃又是正睡着一個翻身擠着了後面兒的悶頭,虎着小臉兒爬起來剛想嚎兩句,就被陳森特意準備出來的老冰棍憋了回去。
棚頂是暈暗暖暖的光,陳森在潘桃床頭設了一個小亮燈,都是顧着潘桃起夜伸手就能擰亮。就不怕摸黑撞着哪了。
這會兒潘桃撅着刷拉拉的白屁股,前面小嘴兒還滋滋有味的嗦啰冰棍,水漬漬的像是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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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不能,努力壓抑自己粗重的喘息,眼睛卻就是別不開潘桃時不時就一緊一縮的粉.紅穴口。
海灘大短褲支起來的帳篷簡直讓人陳森自己都不敢去瞅,別扭着雙腿想遮掩起來。
金屬小盒兒裏面專治瘡毒的白藥膏,陳森摳出來一小點兒給潘桃上藥,悶頭起的真大,都好幾天還是不出尖兒。天天看潘桃覺也睡不好的陳森就心疼。
怎麽就不起自己身上呢!
給潘桃抹好藥,陳森強忍住摸一摸小桃的穴口,心裏是狠狠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恍惚的才轉回神兒,哄着把潘桃褲子給提起來。
睡褲摩擦的也不舒服,潘桃在被子裏脫吧兩下,一轉眼就穿了條綿白內褲讓陳森過來。
都好些天了,陳森依舊是不習慣,過去摟過小桃兩手顫巍巍的從內褲伸進去,扒着潘桃的臀瓣兒避免再一次悶頭被屁股瓣兒夾。
小桃的體溫,陳森享受。可也除了這樣兒給潘桃減輕疼痛再也不敢亂動一下。手酸了,那就再酸一會兒。
潘桃窩在陳森懷裏揉了揉眼睛,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格外乖巧的像只小綿羊兒,完全沒有平日一不順心就不管跟誰都怒目嗔視的樣兒:“說故事。”
咧嘴憨笑:“啊。”陳森也不敢多想:“嗯,上一次講到剛來這的時候那我、”潘桃不等陳森說,截斷:“從頭講。”說完又是一個緩緩慢慢的大哈欠。
醞釀了會兒,陳森低低啞啞的音調兒哄潘桃睡:“ 小時候,嗯,我爸在礦裏沒的,我媽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說着,陳森眼睛又亮又黑,似乎是在回想:“我媽後來也走了。她太累了,走的時候胳膊都瘦的不像樣兒。就拉着我讓我來城裏面兒打工,不讓我還在那窮山溝裏了。”
“我媽墳是立在我爸旁邊兒的。然後,然後我就每年抽空就回去看看他們,桃,等進秋了我帶你去給他們上香吧,這兩年你不想出門,我都兩年沒回去了……”
無人作答,陳森知道潘桃這是睡着了,每次講,也都還沒等到自己進城潘桃就睡着。想親親他額頭,還不敢。
陳森嘆口氣,算算今年過完年自己就二十六了。十七歲進城,幹了五年工地活兒,開了這麽個小飯店兒不幾年就揀着了潘桃。
想想人生真是簡單。
陳森啥也不想要,就想小桃願意跟他過一輩子。啥都不幹也行,最好就能這麽摟着他,要是不摟,那也行。
反正倆人都在這一個屋兒裏睡,潘桃想吃啥他就給買,給養白白胖胖的,結實點兒,不再一磕着碰着就青起來一大塊。
打他也行,罵他也行。陳森就想跟潘桃過一輩子。
手指頭圍繞這潘桃鼓起的悶頭打轉,就是不敢觸一觸那一直轉在腦子裏的嫣紅洞口,陳森有些疲倦了:“小桃,你給你當媳婦兒吧?我肯定對你好。一輩子都對你好。”
頓了片刻:“以後就給你買好吃的,我現在快存到兩萬了。等我攢夠錢了,等我攢夠錢了,就給你在那邊兒那小區買個小房兒。以後你就在樓下遛彎兒,我再攢錢給咱倆老了用。”
“然後,我不在身邊兒小桃你別跟人打仗行不?你說你這麽瘦,再挨欺負了呢。”
“以後我給你養一水缸魚陪你玩,我回家了就我陪你玩。”
“咱不養小狗,你脾氣大,那東西急眼了還怕他咬你。”
說着說着……陳森後來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說了多久,也忘了說的具體都是什麽。無非是一些他腦海裏一直幻想的生活。不用有太多錢,但是一定要有小桃。
想小桃別再煩他了,要是天天這樣兒多好。要是潘桃身上沒有傷。
直到說的口舌幹燥,陳森唔了唔了半天,到底還是沒問你說好不好?
就連潘桃無意識中的,陳森都不敢問。
害怕。
天際泛起的不是魚肚白,四點半,天是青灰色的,窗簾擋的很嚴實。陳森蹑手蹑腳的穿上衣服,給潘桃頭頂的電扇打着,又害怕潘桃感冒,就沖向着門口吹。
今天也是該進貨了,陳森從屋內推起卷簾門,雖說正值盛夏,但也快入得秋。天兒早還是有些涼。秦家包子鋪門口已經架起了蒸屜,向天上蒸騰着熱乎乎的白氣。
秦包子繃着臉正在往蒸屜上鋪濕布,看着陳森出來臉上笑了:“咋啦,陳兄弟昨晚兒上小狼咋不嚎啦?”
陳森嘿嘿笑的不好意思:“擾着你跟我嫂子了秦哥,真不好意思。”
“得了。”秦包子揮揮手:“你這早嘎哈去?又得進貨了?”
陳森走兩步,回身又把卷簾門撂了下來:“嗯,秦哥我這門不鎖了,一會兒小紅和小天來了我可能趕不回來。您這會兒幫我瞧着點兒。”
“行了,走吧。”秦包子揮揮手裏支棍兒不樂意的說。
真有些寒了,也許今年的冬天會特別冷也說不定。
陳森裹緊長袖外套加快步子往早市兒走。心裏惦念着等入秋了衣服店上冬裝要給潘桃備幾身兒。心裏的帳也慢慢着算。要給小桃買兩件兒棉服,這個就先記上六百。毛衫兒二百。裏外的棉褲子三百。還有鞋襪。以前給小桃買的不能湊合穿了,今年小孩兒明顯腳掌大了一號。
鞋要買好的,先算五百。
帽子手套一百。
陳森有些算蒙了。得,還是回頭到店裏細算把。
但是怎麽的也得在兩千多。
物價上漲,在這個城市裏倒也不是太高。但陳森想給潘桃全部都買好的。
回頭又忍不住發愁,冬天真不好,生意也不好。就算有熱湯冷面可也不怎麽樣,往年都是,一個冬季收入打淨掙也不過是七八千。
這兩年陳森把積蓄都用在了潘桃身上,邊掙邊花,收入不多,花銷卻大。
來年房租還得漲兩千。陳森呼口氣兒,還是決定不想了。
時辰過早,整個新區都沒太多門鋪大開。
菜市場不比早市兒,東西貴,也沒多少樣兒。但卻是保質保量。
早市兒的東西五花八門,早起遛彎兒的大爺大媽都聚集成堆挑揀今個兒一天的夥食。
陳森買了一斤香菜,雞蛋都挑橢圓的,稱了整二十斤。生冷面打捆五十斤。芝麻,辣椒,大白菜,這麽點兒東西卻也挑了整整兩個小時。
到街口叫了一個三驢子裝貨,陳森東挑挑西看看,就在一個小攤販的地攤兒上給潘桃相中了一只成色看上去還成的玉镯子。
其實陳森也不會看,只是擺弄到手裏就着日陽一照,可剔透着呢。
五塊錢兩對兒,陳森買了一對兒,笑嘻嘻的又買了半斤瓦房店小米。
想着回去給潘桃熬着喝,先吃兩天流食兒,要麽大便還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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