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二選一
結果木桉沒等來鳳繪,卻被詠樂叫了過去。
木桉睜開眼,四周雲霧缭繞,卷騰千萬,天地皆作空曠靜寥。
詠樂見木桉醒來,連忙解釋:“大仙已入輪回,投身肉體凡胎,見不着精怪生靈。現下唯有使用招魂一術引出大仙魂魄,還望大仙見諒。”
木桉點頭。
詠樂打開手中緊捏的冊子:“竹卿第二世也已發生變故……”
“可是哪裏出了差池?”語畢,木桉讪讪,徑自問道:“我該怎麽做?”
“去找鳳繪,逼問她和晏弘益的關系,借故與晏弘益争吵,務必做到胡攪蠻纏蠻不講理,讓晏弘益對你産生厭煩與不耐。”
“……”
“大仙,您可是聽清了?”
“……嗯。”木桉按了按眉心,心中隐隐卻起了猶豫。
此時的鳳繪還是萬家學堂的幺女,并未曾嫁與城東李家。
只是不等木桉做好準備,鳳繪已是自己尋上門來。
趙府管事如臨大敵,命院中護衛将那直闖趙府的無禮之人叉出去。鳳繪素手叉腰,撒了潑似的大呼小叫,護衛礙于男女之別,不敢強行動手。管事恨恨,便讓人去找幾個膀大腰粗的廚娘侍女。
一個晃神,鳳繪鑽了空子,撒腿便往後院跑,和木桉撞個正着,兩人摔作一團。
木桉被她壓在地上,後背磕得厲害。扶蓮落英連忙拉開鳳繪,将她小心扶起來。就聽鳳繪大咧咧的聲音:“哎哎哎,別拉着我,我不過是來瞧瞧,那将晏弘益迷得神魂颠倒的趙家小姐是否真的生有沉魚落雁之貌……”
木桉一想到話本裏她和晏弘益的糾葛,沒由來心煩。再加上後背胳膊火辣辣的疼,實在不适合質問,便揮手讓扶蓮送她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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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人擒得住鳳繪,卻管不住她的嘴,鳳繪嘴裏不住啧啧稱奇:“這趙家小姐果然好看,怪不得晏弘益願意為趙府賣命,看門狗都不如他來的忠心……”
木桉聽她口中對晏弘益不敬,呵斥道:“你亂說什麽!”
鳳繪眉眼輕挑,笑得意味深長:“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詳細跟你講。”
木桉并不搭理她,被扶蓮扶着往回走。
鳳繪着了急,立刻大喊:“小姐,我今日來是跟您解釋的!我鳳繪萬萬做不出毀人姻緣那種天打雷劈的惡毒事!”
木桉頓住步子,将她的話在腦中反複思想了幾遍,原來不是來鬧事的麽。
晏弘益雖然出身貧寒,但為人聰敏好學,行事謙遜有度。十一二歲的少年,舊衣也難掩其清俊。鳳繪說,她一開始确實是對晏弘益存了心思。平日裏她學小女兒家軟語相待,噓寒問暖,卻被他三言兩語劃清界限,撇個一幹二淨。
“元封二月冬,我還記得很清楚。晏弘益兩日沒有在學堂出現,我心裏不安,便偷偷跑去看他。大雪封路,天寒地凍,我在門外喊了幾聲沒人回應。推一推門,門沒鎖。一開門,我身後的狂風都把屋裏取暖柴燃燒後的灰粉吹飛了。
晏弘益就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兩層破舊的棉被,蜷成一團。他睜一睜眼,又閉上。我看他進氣少出氣多,面色潮紅,怕是感染風寒了,喊來了大夫救了他的性命。
他從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大夫給開了藥,我看他虛弱下不來床,主動幫他煎藥,你知道他說什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于理不合。’
我就樂了,這一十二個字說完,他都氣喘籲籲累的不行。我就告訴他說,我爹對他青睐有佳,他要是能娶我,三生有幸。我爹不僅收他為徒,将他畢生的學識傾囊相授,還助他考取功名。
結果他跟我說,他心有所屬。
我當時就想,他是個大情種,這可真好。只是他心裏有人了,這個人還不是我,那就要不得。我就回去了,讓我爹另派了人來照顧他。之後,我和他再也沒有交集。趙家小姐,你可別因為外人的幾句胡言亂語,就錯過一個真心待你的人呦。另外,我鳳繪要是有一句假話,甘願受天打雷劈!”
木桉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便問她:“外人如何胡言亂語了?”
“還不是說什麽我與晏弘益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晏弘益貪圖趙家財産才答應入贅,早晚休了趙家小姐娶我做正妻雲雲,簡直不堪入耳。”
木桉心道,話本裏原本可不是這麽寫的麽,可事實顯然并非如此。木桉垂眸抿了一口清茶,低聲問:“你是怎樣看的?”
鳳繪猛然一拍茶桌,桌上茶盞顫三顫:“造謠!萬惡的造謠!要不是因為這不知哪裏來的謠言,老娘也不會到現在都嫁不出去!我這回來,就是想請小姐聽我一席話,知曉晏弘益的真心實意,解除對晏弘益的偏見和誤解,早日和他圓房下七八十幾個崽崽,讓謠言不攻自破,也給我一個能嫁出去的機會!”
“……”
鳳繪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
扶蓮見木桉愁眉不展,便寬慰道:“這鳳繪說話誇張的很,小姐把她的話打個對折再聽,也不為過。”
“在你們眼中,我是對晏弘益有偏見?”
“小姐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緊接着,扶蓮又補充了一句:“姑爺入贅趙府,在外有許多不善的傳言。但姑爺他對小姐的好,大家都是親眼見的。”
“……”騎虎難下大概就是指她這種情況了,木桉逼問鳳繪不成,反被鳳繪進一步有力的跑偏了劇情。問題不是晏弘益休妻另娶,反而變成是她薄情寡義嗎?下一步,她還要借故與晏弘益大大的争吵……木桉嘆息,吵什麽好呢。她又要抿一口清茶,卻被人按住了茶盞。
晏弘益試了試桌上茶壺的熱度,接過木桉的茶盞,喚落英重新沏壺熱茶。已入深秋,他穿得甚為厚實,可額頭卻是汗水瑩瑩。
木桉瞧着他面色微紅,擡袖拭汗的模樣,不知怎麽想起鳳繪說的,寒冬裏瑟瑟凍到風寒的小少年,心頭不由憐惜。她伸手去握晏弘益,動作大了些,扯到後背的傷,又是疼。
晏弘益主動回握木桉的手,安撫地攥着:“大夫怎麽說?”
木桉喪氣:“大夫說是擦傷,休息兩天便好。”
晏弘益心疼不已:“都怪我來晚了。”
“你……”木桉順着他的話,正要反過來安慰他,不過是小事,不必匆匆趕來。突然又想到要胡攪蠻纏争吵的事,便接着道:“對,都怪你!”
“對,都怪我。”
“你的錯!”木桉指責。
“我的錯。”晏弘益從善如流。
“你招來的鳳繪!”
“冤枉……”
的确,他和鳳繪之間清清白白。
“好吧,都怪那個散布謠言的家夥!”
“都怪那個家夥。”晏弘益誘導。
“都怪那個家夥!”木桉激動握拳。
“都是那個家夥的錯。”晏弘益忍俊不禁。
“都是那個家夥的錯!”木桉義憤填膺。
晏弘益移動了木凳靠近木桉,小心地攬她入懷,心情愉快地親親她的面頰。
木桉頓了頓,啪叽也親了晏弘益一下。
根本沒辦法和他争吵嘛。
臨睡前,木桉躲在自己的被窩裏,同晏弘益商量。
“晏弘益,我仔細想過了,有些事情我真的辦不成。所以,我決定詢問你的想法。”
晏弘益一言不發地注視着近在咫尺的木桉,他可以答應她許多事,但是合離絕不在其中。
“有兩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一個是歷劫得道成為仙人,從此擺脫世俗煩惱飛升仙界,法力無邊長生不老。另一個是做一條大蟒蛇,永遠和我呆在一起。”
“不能和你一起成仙嗎?”
“就目前來看,不可以。”
“你會和我歡喜你一般,喜歡身為蟒蛇的我嗎?”
“……我盡量。”
晏弘益沉默片刻:“我選第二個。”
“你确定?一旦做出選擇就不能後悔了。”木桉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嚴肅。
晏弘益莞爾:“嗯,不後悔。”
木桉躊躇了一會,又小聲道:“你冷不冷,要不要來我這邊睡?”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晏弘益似乎和她一般怕冷。
緊貼着木桉,晏弘益僵硬着身體并不敢動作,過了一會,他啞聲道:“我還是回去。”
“好吧。”木桉把臉埋進被子裏,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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