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娶你
權衡利害,如果被抓住自己就要面對不想看見的父親和兄長,玉琉璃打算賭一把。
當作沒聽見身後的喝斥,她怡然自得地往門口走去,暗地裏加快了步伐。
袖起針落,門口最近的守衛四人還來不及訊問就被銀針堵住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
全然不顧身後,繼續笑眯眯地走向門外的一排守衛。
不出所料,兩把矛擋住了前面逃生路。
“侍衛哥哥,世子差人來吩咐我去送一樣重要的東西給他,你們也要攔着嗎?”兩個守衛見女孩皓齒明眸的,臉上挂着笑容,但語氣中藏着鋒芒,像是世子房中的上等人,有點遲疑。
好巧不巧,身後的威脅正趕來,親兵頭子朝門口大喊:“攔下她!!”
兩個稚嫩的守衛更加懵了,眼神呼喚站在另一邊有些困倦的領頭。
門外兩側的人聽到動靜,湧堵在門口,将玉琉璃包圍住。趁此時機,玉琉璃挑眉莞爾,淡定自若地對面前的人說:“侍衛哥哥,你不信我,那我給你們看看世子讓我捎帶的東西吧。”
從腰間掏出一包牛皮紙,不緊不慢地打開,眼神瞟到他們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東西。
“看吧!”唰地一下,玉琉璃将手中之物朝衆人面上抛,自己迅速拿出手絹捂住了鼻子。一圈人感受到蜀中的辣椒粉,拼命揉着流淚不止的眼睛、從鼻子裏出氣。
玉琉璃從人群裏靈活地鑽出來,還是忍不住咳了咳,暗嘆:師伯家産的辣椒粉威力夠猛的。
還沒輪得到得意,腦後一陣風,那個在後面一直喊打喊殺的親兵頭兒一躍而起,利劍出鞘,目标明确。
一劍落下,被玉琉璃卷身躲過,劍頭狠狠地砸到地面,将磚塊劈出一條縫來。
一擊未着,他也不是吃素的,轉眼翻身落在玉琉璃面前,夜色中,那把劍像是附上了煞靈,一點一點接近玉琉璃的心口。
“世子爺!”玉琉璃屈身半跪,唬得親兵頭子有模有樣的,他還是不自主地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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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玉琉璃向國公府大門正對的街道跑去。親兵迅速反應過來,提劍大步追去,僅隔一步之遙,大力揮劍。背對着他的玉琉璃側身避開,手中已經多了一包藥粉,咬了咬牙,朝他撒去。
“啊——”
那是一包毒粉,接觸者會有灼燒之感,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會輕易用。
就因為抱着些許歉疚,玉琉璃分了神,拿着劍張牙舞爪的親兵頭子像是瘋了一樣,劍頭勢如破竹落下,躲閃不及,肩膀被重重劃開,殷紅的血誇張地印上桃紅色的紗衣。
幾下掙紮,玉琉璃終于逃離了那人。捂着傷口,咬緊牙關,腳下生風地往前跑,她知道內府親兵不會輕易放過漏網之魚的,估計弓|弩手就快到了。
有時候真希望自己不要估摸這麽準,剛剛念頭一過,數十支箭頭齊齊劃過,将今夜撕出一道口子。
論躲避暗器,玉琉璃自問不弱,可是是在生龍活虎的前提下。眼下肩頭重傷,強撐着耳辨八方,還是沒能躲過一支精準的箭插入自己腳踝,瞬間洩了力。
一瘸一拐地小跑到街道的一個小巷子,再也撐不住癱坐下去。恍恍惚惚中,玉琉璃馬上意識到箭頭淬了毒,即刻封住穴道。
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已經閉門,玉琉璃靠在牆垣,喘氣中聽着兵刃聲臨近。實在不行還有後路,這樣想着玉琉璃摸了摸腰間,才想起來白日裏把鳳凰紋抛給了言珏。
費力站起身來,突然,被人握住臂彎。朝身後看去,夜霧迷離了桃花目,這才發覺慕陶長得是真的好看。他還是一身白天的裝扮,将玉琉璃護到身後,絲毫不松懈地盯着越來越接近的動向。
“上來!”
以慕陶現如今的輕功,穩而快實在是要求過高。不過此時也顧不上了,背上玉琉璃後,一路疾走,又不敢過多颠簸,生怕傷口崩裂得更加嚴重。提足了一口氣,一直走了幾裏路,出了城。
“別……別去隴山。”
慕陶停下腳步,看到耷拉在自己肩頭的玉琉璃眉梢緊蹙,額角的碎發都被冷汗浸濕,趕去隴山還需要-一些時間,目前應該是耽擱不起了。
“慕陶……這附近林子中……有一家夜行客棧……那裏人我認識……”
“好!”
慕陶左顧右盼,果然一片林子深處有燈影綽綽,穿過稀松草木,玉琉璃口中的夜行客棧就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木質閣樓。
門前也沒有招牌,沒有店旗,就挂了一個燈籠,突兀地立在黑漆的林子裏,顯得陰森森。
顧不上那麽多,慕陶沖進去,一腳撞開門,驚動了趴在櫃臺上少年,本來他正無聊地吹着手裏的狗尾巴草,這下一個激靈吓得草都掉了。
“公子有何貴幹啊!”出于掌櫃那小老頭教導的禮貌,少年明顯強忍着怒氣,盯着比自己長得還好看的年輕人發問。
“細布,剪子,創傷藥。麻煩了。”
慕陶的一通吩咐讓少年有些懵,百思不得其解時,才發現他身後背着一個瘦小的身子。女子肩上被利器劃開一道吓人的口子,流出的血浸透了一身桃紅薄紗,甚至還浸染了慕陶的衣服。
少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場景,但發生在這麽一個嬌小的少女身上,不禁有些瘆人。好奇地看了看耷拉着腦袋的女子面容,少年眼睛頓時撐得滾圓,驚叫一聲:“玉姐姐!”
慕陶本來都很不滿少年的遲遲不動作,見他認出了玉琉璃,也就稍稍平複些,然後順着少年的指路上了樓上最裏面的一處房間。
手腳也是飛快,慕陶剛剛小心謹慎地将玉琉璃扶坐在床邊,少年就踩着風火輪似的跑了進來,端來了一盆水以及其他需要的東西。
慕陶沒有處理傷口的經驗,順帶望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滿臉惶惶的少年,在他眼裏不過是十二三歲屁大點男孩。雖然不大,好歹也是男兒身,算了,想想自己在玉琉璃身邊耳濡目染地也不是白待的,不信自己應付不了傷口。
一面給她脫去繡花鞋、褪去足衣,一面叫少年安心,先行出去。
“玉姐姐會沒事嗎?”
“幸好未損壞到要害。”
少年多半質疑,但還是掩門退出去。
房中就剩兩人,玉琉璃失血過多陷入半昏迷狀态,還是能感覺到腳上緊繃的血漬被溫水慢慢擦拭去,感覺到慕陶的動作瞬間停下,應該是發覺傷口變黑了。
玉琉璃眯着眼都能看見他一臉恐懼,冷汗淋漓。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欣慰,于是也不繼續逗他了,虛弱地吐出話:“你別慌……只需當作普通傷口就好……明早它自己會毒清的。”
慕陶明顯不太相信,還道是變了性子的玉琉璃反過來安慰自己:“璃兒……”
“本姑娘,師出青林門毒學……早已百毒入體,這算什麽……這位公子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麽。”
慕陶釋然,不由放開笑顏,玉琉璃看見他的眼眶分明紅了。
“沒有這麽誇張吧,又不是九死一生。”
眼見玉琉璃說話間竟然恢複了些氣力,慕陶連忙故作嚴肅地命令:“好了,別說話了。”
仔仔細細地處理完腳上的箭傷,滿意地看了眼成品,迅速轉向肩膀上的一道口子。他一味知道治傷,知道理理步驟——先寬衣,就是忘了過腦子,一手去解玉琉璃的腰帶。
今日為了混進國公府,玉琉璃穿着的是一身丫鬟裝,侯門顯貴,連丫鬟的衣料都是上好的。裏頭是一身繡着暗花紋的白色錦布,外面罩着又薄又軟的桃色紗鍛,一條細小的腰帶勒出了纖細的腰身,紮了個蝴蝶結。
手觸及到結頭的一端,慕陶終于愣住了,像見鬼一樣地把手縮了回去。
她是女子啊!雖然同是江湖,但還是注重男女有別,更何況,知道了玉琉璃身世,想來侯門中更加看重女子閨譽。
肩膀的劍傷,好在傷口已經在玉琉璃驚人的愈合力下不再流血,但還是需要盡早處理,以免流膿,造成更深的傷害。
“那個……”慕陶為難了……
從一開始,玉琉璃如同看戲一樣,看着慕陶難得細致地忙活着,這是第二次看見他專心地做一件事。
上一回,是在刨狗洞。
眼巴巴等着看他處理到自己肩上傷口時,呆若木雞的反應。
眼下,大大地滿足了她‘變|态’的想法。畢竟,半年多了,已經很久沒見到那個擔得起‘木頭’這個稱號的慕陶了。
“你現在就是一個醫者,不用顧及那麽多。”好戲也看足了,玉琉璃開始相勸,不過也是因為被劃開的口子是真的疼。
“你若真的放不下,就把我那小徒弟叫來,好歹我也教過一些。”
“小徒弟?就是櫃臺的那個?”慕陶反應過大,不小心撞到床圍,讓玉琉璃撐着身子的手滑脫了,還好他立馬扶住,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慕陶也不再為難,趁着此時雙手扶住玉琉璃之際,下了很大的決心,鄭重地看着玉琉璃眼睛:“璃兒,你放心,大不了我娶你。”
見多世面的玉琉璃被怔住了,說這話的慕陶絕非像兒戲,甚至發覺他那對劍眉如此堅定,那雙帶着缱绻的桃花目變得名副其實,話本裏說的眼中許諾,便是如此嗎?
久久不能回味過來,直到肩胛一涼,感受到凝住的血肉和衣服分開的疼痛。
“嘶——”
慕陶手上的動作更加輕了些。
玉琉璃也從不知所措中回過神來,僅僅兩個傷口處理下來,從看查、清創、上藥,手法都大有進步,莫不是他在醫理方面天資有餘?要知道醫理是毒術的入門,這麽一想自己也是很久沒有收個小徒弟玩玩了。
折騰到天曉,玉琉璃已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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