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喜報
鄭氏正忙着看賬本,聽聞婆婆找她,不由得蹙了蹙秀眉。她這個婆婆,素來對她不喜,本該她當家的事情,時不時來指手畫腳。別的不說,就說那嫡女庶女之事,唐蕊本是庶出,這是改不了的事實,憑什麽記在她的名下同語凝一樣對待?就這口氣,她都憋了好多年了。
她合上了賬本,身邊的老人嚴嬷嬷急忙過來遞上茶水。
她抿了一口,擱了茶水,站了起來:“走吧,就去南苑看看,看看那老的還有什麽指教。”
嚴嬷嬷陪着笑說:“夫人才是這府裏的當家之主,這個有誰不知道的?夫人何必想多,老人家,不過幾句唠叨罷了。”
鄭氏冷冷瞥了她一眼:“唠叨?她那唠叨,我都聽了幾十年了,也聽夠了。”
嚴嬷嬷看她心情不好,識趣的閉了嘴。
到了南苑,鄭氏身邊兩個嬷嬷扶着,後面跟着兩個丫鬟,一進來,楊嬷嬷便趕緊去通報了。
張氏摸了摸頭發,挺起了腰,道:“讓她進來吧。”
鄭氏進了屋,聞到一股子藥味,蹙了蹙眉尖。她到了跟前,張氏讓她坐了。
“娘今兒找兒媳來是有事?”她問。
“為了蕊兒的親事。”張氏幹脆單刀直入,“我想來想去,這西京裏頭好的兒郎十分有限,配得上咱們蕊兒的,非她表哥程綸莫屬。做了這樁親事,你看如何?”
一聽說程家,鄭氏眼底便顯出幾分不屑,道:“娘可三思了,那程家八品官職。這西京有句俗話,娶妻娶低,嫁女嫁高。娶妻可以門第略低一點,只要賢惠。嫁女那是一定要往高嫁了。咱們家正六品官職,嫁個八品太醫家,說出去,別人要笑的呀!”
張氏一聽,臉色立即冷了:“照你說,嫁給哪家?”
鄭氏微微一笑:“今年皇上充盈後宮,那宮裏頭有幾位皇子也漸大了,說不準明年又要選些皇子妃良娣美人之類的,這樣的好事,咱們怎能不早作準備?蕊兒長得也算是不錯的,雖然比她姐姐是差些。但萬一被哪個貴人看中,那真是唐家萬千之福……”
“閉嘴吧!”她話沒說完就被張氏呵斥,“語凝你送進去也就罷了,蕊兒是在我膝下長大的,卻由不得你胡攪。程家我就覺着不錯,趁着這年紀先定下來,過兩年成婚罷。”
這番話氣的鄭氏幹瞪眼,可是對方是婆婆,她又不好發作。
“娘,你可想清楚了,我不想唐家遭人恥笑。”
張氏被她這話氣的不輕:“我的外孫,哪裏就比人差了?嫁給程綸,總好過嫁給那些纨绔子弟一輩子遭罪!這事,你便是有意見,我也一力承擔下!你有意見,去同我兒子說去!我累了,你去吧!”
鄭氏被婆婆氣的七竅生煙,幾乎要掀桌了,可是一想起丈夫的愚孝,不得不憋下這口惡氣。程家,程家,一個太醫而已,什麽時候有騰達的機會?
幸虧唐蕊不是她的女兒,不然她真要嘔死了。
鄭氏氣沖沖的出來,跟着來的丫鬟婆子真是聲也不敢吭一下,才出了南苑,一個丫鬟冒冒失失的撞過來。
鄭氏氣極了,甩手一個巴掌打在了丫鬟的臉上,打的丫鬟幾乎跌在地上,臉上紅紅一個手掌印。
嚴嬷嬷立即來呵斥丫鬟:“怎麽走路的?看到夫人也敢往上撞?”
丫鬟委屈極了,忍着眼淚說:“奴婢只是太高興了,來報喜的。”
鄭氏一怔:“什麽喜?”
丫鬟忙道:“大姑娘初選過了,被記名字了!”
鄭氏頓時覺得滿心歡喜,方才的郁怒瞬間一掃而光,臉上露出笑意,連連道:“打賞!打賞!大銀子賞!”
嚴嬷嬷賞了小丫鬟銀子,湊過來笑着恭喜:“恭喜夫人賀喜夫人,真是大大的歡喜,這是旗開得勝,說不定披荊斬棘一舉得中呢!”
鄭氏拍手笑道:“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游廊上,隔着不遠的地方,站着兩個小姑娘。
唐蕊聽到了,嫡姐過了初選,接下來還有二選、三選。她猜測着,這條路,唐語凝到底能走多遠,或許比她能想象的更遠。
程思撇撇嘴:“大家都去選了,沈家的二姑娘也去選了,趕明兒我也去選。”
唐蕊聽她這麽說,想起了沈清韻,前世她也是去選了,不過結果同自己一樣,也變成了女官。
她們幼年交好,入宮之後曾經同病相憐,可是到後來就變了。
張氏留了程家兄妹的午飯,叫了唐蕊一起吃了。看祖母的樣子,怕是對自己的親事胸有成竹了。飯後,張氏便跟她說了,她母親的确是有意見,但是親事她一力做主,鄭氏反駁不得。
唐蕊謝了祖母,她思忖着,這樣下去怕是要訂親了。
飯後,張氏特地讓唐蕊送程綸兄妹到大門口,這是想讓她同程綸多說說話。但是因為程思在,程綸一肚子話反倒說不出口。
臨出門,他回頭深深看了唐蕊一眼,低聲道:“蕊妹妹,今日我很高興。你放心,不日我便正式跟父親一起過來。”帶着幾分少年人的羞澀和欣喜,低着頭毅然出了大門去。
唐蕊看着他披着玄色披風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困頓了一世,如今求個安穩,可是一旦得了安穩,心裏又說不出的憋悶。人,便是這麽矛盾。
**
“你說宮裏在選秀?”靠在床邊的男子淡淡問。
這幾日,田廣總是撿着新鮮事說給殿下聽,現在最熱門的事情非選秀莫屬了。
“那可不是,宮裏頭熱鬧着呢,可惜殿下養着病呢,不好去看,不然去選個良娣良媛回來,也是好的。”田廣興奮的說。
如今東宮,莫說太子妃,連個侍妾都沒有,命婦院本是安置這些美人兒的地方,倒成了東宮最冷清的地方。原先是太子殿下病弱沾染不得,如今康複有望,自然希望熱鬧些。
男子靠在床頭,眼眸微轉,略一推算,想起她該是這次入的宮。
倘若重來一回,她并非女官被父皇點中了如何是好?
司徒珏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坐起了身,道:“拿筆墨來。”
田廣一愣,殿下老久不寫字了,突然拿筆墨做什麽?
他疑惑歸疑惑,不敢耽擱,立即去拿了筆墨,只見他龍飛鳳舞片刻寫了一封信封起來交給了田廣:“去,給雲陽郡主。”
“啊?”田廣嘴巴張得老大,那位女霸王啊?
田廣是不情願去的,聽聞那位女霸王拿鞭子抽起郡馬來是毫不客氣。
雲陽郡主是皇帝的庶女,排行老三,今年二十二歲。因是庶女,按照本朝的規矩,非嫡女不能封公主,所以得了個郡主的封號。五年前出嫁,那位郡馬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娶了雲陽郡主之後簡直沒了男人的尊嚴,非打即罵,聽聞還扒光了上衣綁在大樹上過呢。
田廣到了郡主府時,雲陽正在下棋,最近她無聊太過棋瘾來了便整日裏拉着郡馬陪她下棋。
郡馬膽戰心驚的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棋子。
眼看着棋局,雲陽惱火:“啊呀,又要輸了。”
“沒,沒……”郡馬連忙說,“郡主走這步,就贏了。”
雲陽真的把棋子挪了個位置,發現自己贏了,不由得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郡馬看到她的笑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郡主,太子舍人田廣到了。說是替太子殿下送信來了。”侍女來禀告。
雲陽郡主眼眸一轉,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太子?
這還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啊!他給自己送信?
雲陽精神一振,大手一揮:“讓他過來!”
田廣瞧着這位女霸王心裏發怵,小心翼翼的遞上了信,雲陽好奇的看了信,不由得疑惑,“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
她微微一笑:“去跟你家太子爺說,這事他放心,個把人,有什麽難的。”
田廣不曉得信裏寫的什麽東西,聽到“個把人”三個字,不由得疑窦頓生。什麽個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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