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邀寵
唐蕊回到自己屋裏,臉上還滾滾的發燙。因為升了兩級,住處都換了,如今這屋子無論家具還是床帳瞧着比之前屋裏更上一層,何況她不必跟別人共一個院子,自己獨門獨院,還有個小宮女服侍着。這樣的日子,倒是挺惬意。
她坐在廳裏,巧香便給她倒了茶過來,輕聲問:“掌事可有什麽事吩咐?”
唐蕊搖頭,這時倒覺得肚子餓了,問:“屋裏有點心嗎?”
巧香笑道:“方才碧棠掌膳還讓人送來了奶酥糕,奴婢這就給您拿去。”
唐蕊點點頭,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青色錦衣,不由得覺得幾分自嘲,這一身衣服,東宮內廷裏的太監宮女人人羨慕,看到這身衣服就得折腰。可是誰能想到,這身衣服于她卻來的這般輕巧,正是因為輕巧才心裏不踏實。
對于太子的寵愛,她一樣不踏實。明明知道這一世同那個人毫無交集,但是心底卻總是有他的影子。從前在廢宮之中伺候十三,也是主子和宮女的關系,但是兩個人卻好像心裏都知道,彼此都很重要。她可以為了十三生,為了十三死,她亦是同樣覺得十三會珍惜自己,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說過。照理說,一個少年皇子身邊就她這麽一個女孩子,想要也就要了,但是十三從來都未對她動手動腳,連親吻也未曾有。有時候她自己都迷糊,十三到底喜不喜歡她。
她也很清楚,如今在東宮之中,她沒得選擇。倘若太子說留用,她一輩子都出不去,出了東宮還要進皇宮,一輩子是他身邊人。所以他寵自己,借着機會成為他的妻妾是最好的選擇,能榮耀自己,也能榮耀家族。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
何況,他那麽像十三呢。
唐蕊仔細的想了想,他的樣子、他說話的神态、惱怒的表情、寫字的姿勢、皺眉的樣子,跟十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時候她甚至會把他跟記憶中的十三搞混了。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在地下躺着時,便想到眼前這個絕不可能是十三。
“掌事,點心來了。”巧香打斷了她的思緒。
唐蕊拿了一塊點心嘗了嘗,香酥可口,味道果然不錯。
“剛才副掌事有沒有來找我?”她問的是錦瑟。
巧香忙道:“副掌事來過,想問大人賬簿子的事情,看大人不在,又回掌事所了。
唐蕊點點頭,吃了幾口點心喝了茶便放下了,起了身道:“我去掌事所看看。”
巧香點頭:“待會膳房送晚飯來奴婢替您在爐子上熱着。”
唐蕊點了頭。
看着唐蕊青色錦衣的背影,巧香眼底浮出羨慕之色,都是一樣的年紀,人家就是從六品的總掌事了,自己還是個小奴婢呢。
掌事所裏,錦瑟穿着淺青色的錦衣正在查看賬簿,看到唐蕊進來,她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來,“我到處找你呢,怎麽都找不見人。”
唐蕊微微一笑,看着桌面上一大堆的賬簿,道:“這賬簿怎麽一下子堆得這麽高了?”
“各處陸陸續續送過來的。今兒不是那嬷嬷查賬嗎?幹脆就把賬本全部搬到咱們這兒來了。”
她翻了翻賬簿,知道之前的确因為太子久病整個宮裏頭都提不起精神,錯漏是難免的。要是這一上馬就亂懲罰,跟那婁嬷嬷有什麽區別?她眼眸一轉,道:“這賬簿也不能時時查,你跟她們說,一個季度送來一次,這些先分發下去,以前但有錯漏都不作數。從今兒起,若是賬面出來差錯,或賞或罰,我是不留情的。”
錦瑟看着她嚴肅的神情配着一張稚嫩的小臉,不由得哈哈大笑:“放心,各司都知道咱們唐掌事的厲害,都小心着呢!”
唐蕊一笑:“你倒是會取笑我。”
錦瑟看着這掌事所,舒心的展開手臂轉了個圈,她開心的說:“蕊兒,你知道我多開心嗎?感覺五年了,我終于能夠吐口氣了!我就知道,我是拜對了山頭了!待會我去弄點小酒,晚上咱們姐妹倆好好的吃一頓慶祝慶祝怎麽樣?”
唐蕊看看天色,想起待會還要伺候太子沐浴,道:“你這會就得意了?小心做錯事受罰。我待會還有事呢,現在去吃點東西一會得往暖閣那邊去。”
錦瑟促狹的看她:“晚間去?有好事吧?”
唐蕊臉上一紅,啐了她一口:“別胡說八道!我走了!”
“我就知道,太子離不了你!”錦瑟在她身後樂滋滋的叫。
唐蕊紅着臉回頭:“小心撕了你的嘴!”
錦瑟哈哈大笑了起來。
伺候殿下沐浴,唐蕊換了一身粉白色常服,那身青色官服她是很珍惜的,生怕弄濕弄髒了。
她進了東暖閣的時候殿下已經不在了,便沿着甬道進了浴房,浴池靠着池壁的位置已經靠坐着一個人。
“殿下。”
“你來晚了。”他說。
“是。”唐蕊老老實實承認,她松了一口氣,既然殿下自己下水了,便不用伺候了吧,她老實在一旁呆着就好。
她想着就低着頭杵在紗簾邊站着。
“擦背。”男子慵懶道。
唐蕊一愣,臉上熱了,硬着頭皮拿了毛巾跪坐在池邊蘸了熱水替他擦背。
雖然久病,大約現在恢複的好了,太子的骨肉均勻,有着年輕男子特有的緊實肌肉。
她下手的輕,那位便不滿了:“沒吃飯?”
唐蕊只得用了點力,在這熱氣氤氲的浴池中,不一會兒滿頭細密的汗珠。
借着高懸的宮燈,她驀地發現在殿下的肩頸之處,有一個紅色的胎記,那胎記是新月形狀的,她曾經偶然間在十三的肩頭看到過。
怎麽會……
兄弟之間,會出現一樣的胎記?
她的手指不自覺落在那胎記上輕輕的撫摩着,不由自主的發了怔。
太子似乎察覺到異常,他驀地轉身。她一個不小心滑到了他的身上,下意識的伸手扶着他光潔的肩膀。
他眸色幽幽的看着她,譏諷的勾起嘴角:“投懷送抱?”
唐蕊驚慌的不知所措,偏生他肩膀光滑,她扶不住一溜整個人往池子裏掉下去。
太子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看着懷中的女子,粉白的裙衫被水浸透跟半透明的一般,白桃似的兩只挺立着。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在她耳畔低語。
唐蕊慌亂極了,她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殿下沒穿褲子,天啦,殿下沒穿褲子!
她的眼睛絕對不能亂看,她一咬牙閉上了眼睛,慌亂的解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這就閉着眼睛爬上去……”
司徒珏嗤笑:“爬什麽爬?你是小狗嗎?”
“奴婢不是小狗。”她閉着眼應聲。
司徒珏笑了,命令:“孤命令你睜開眼睛。”
唐蕊慢慢的睜開了眼,忐忑的看着他,他目光如墨,伸手卻輕巧的摘了她頭上的簪子,如同黑色瀑布般的頭發傾瀉下來,落在她肩頭。
他伸出手指鈎纏着她的頭發,黑亮而堅韌,很漂亮的頭發。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黑發,攬着她的腰,将她的背抵在池壁,低聲戲谑道:“你這是邀寵,嗯?”
唐蕊慌亂的不可遏制,雙手抵着男人胸膛,委屈極了:“奴婢……真的沒有邀寵……”
“做都做了,還不承認?”他嗤之以鼻。他拉着她一起往水下沉去。
唐蕊不知道他要幹嘛,掙紮着,到了水下不能呼吸,卻見那人低頭吻上來渡了她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生澀的任由他吸吮啃噬着,感覺自己仿佛是他的一盤菜。
兩人一起浮上來,唐蕊渾身濕透,他卻還不放過她,抵她在池壁上繼續吻。
他的氣息漸粗,她聽到他啞着嗓子在她耳畔喊着“小蕊兒……”
驀地,她的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仿佛回到了如煙的夢中,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晚,她發了高燒,一陣冷一陣熱,迷糊間仿佛有個人緊緊抱着她,啞着嗓子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聲音在她耳畔喊出了同樣的名字。
她恍惚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他還是他?
她覺得有什麽抵着她的腰硌的難受,便伸手握住了那東西。
司徒珏只覺得渾身驀地一緊,別人握住竟是這種感覺?尤其是她的小手那麽柔嫩滑膩。
唐蕊感覺到手感很詭異,當她用眼角的餘光瞥到那是什麽的時候,觸電似的要縮手,不想卻被一只大手按住。
他吻着她,大手卻握着她的小手動作着。
唐蕊渾身都是汗,慌得連神魂都出鞘了。當覺得手間一陣滑膩時,那人終于放開了她的手,抱着她抵着池壁低低的喘着氣。
他略有些尴尬,這玩意大約是太久沒用,時間有點短了。
唐蕊更尴尬,那東西……有點太大。
司徒珏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撫了撫她的臉,道:“你做的很好。”
唐蕊臉紅到了脖子。
她才十四,司徒珏并不打算現在就要她,他怕她受不住自己,他得等等,等她十五歲的時候。他算算日子,大約要明年了,想起來似乎又有些久遠。
當晚回到自己屋裏,唐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曾經聽小夥伴說過,看到那個會長針眼的,她有些擔心。半夜裏,她終于忍不住起了床,倒了半盆熱水,好好的洗了洗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唐蕊:嘤嘤嘤,太子殿下太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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