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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我的店鋪就二十來平米,哪來的後門啊。這麽一想,我很擔心今天一整天都會被困在這裏,會出不去……突然靈機一動,我又給白襯衫發了一條信息。

——我倉庫有一個小窗,但是焊了鐵條,出不去,但是你可以從後面繞過來我這邊,我們再想想辦法。

發完信息,我就跑到倉庫去,小鐵窗的位置正好沒有貨架,不過有些疊得很高的箱子,都是采購回來的購物袋,還好不重,很容易就能搬下來。也不知道白襯衫能不能找到這個位置,我把小鐵窗的窗門打開了一點點,想看看他到了沒有。

——能找到後面嗎?就在店鋪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巷子,小吃店旁邊,從那進來之後往右手邊走。

對話框那邊沒有回複,我有些着急,剛想給他打電話,就聽到玻璃窗被敲了敲:「你把窗打開大一些,我剛才在旁邊的日雜店買了一個液壓剪。」白襯衫還是穿着白襯衫,但發型沒有之前看到的那樣梳得整齊,有一縷頭發落在額頭上,臉上還都是汗。南方現在的天氣還是很熱的,特別是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時候,曬得人很熱。

我聽話地把玻璃窗都打開,站在倉庫裏面,感覺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就幹焦急。好在房東焊鐵窗的鐵條不是很粗,白襯衫買的液壓剪還能剪掉,就是鐵窗的位置比較高,白襯衫搗鼓得有些費勁。

「一會兒我剪一個口子,看看能不能從裏面鑽出來。」白襯衫一邊剪一邊跟我說,臉上的汗水就順着臉頰和下巴滴下來,他身上的白襯衫都汗濕了,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那時候我心裏很複雜。

我跟他認識到現在,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我要是遇到什麽事情,他都能夠第一時間過來幫忙,不管是眼睛疼的那一次還是現在,似乎從來沒有怨言。

我說不出心裏的感覺,有點酸澀。

「你從裏面出來小心點,這個剪子剪得不平整,這些口子有點尖。」白襯衫說,讓我搭着倉庫裏面的箱子從小窗口裏面爬出來,說他在外面接着我。

我其實挺緊張的,就怕弄出什麽聲響被外面聽見了。不過我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我在倉庫裏面的聲響,隔着兩道門,外面不一定能夠聽見,但我還是爬得小心翼翼的。

白襯衫說:「趁着現在他還沒發現你已經出來了,你把窗口關一關,我送你回去吧,要是你自己一個人,我不太放心。」在店鋪裏面的時候,我還在擔心要怎麽回家的問題,擔心被尾随。現在出來了,有白襯衫在旁邊,突然就不覺得害怕了。

我不太确定那個變态認不認得我的樣子,所以一路上我基本上都是縮着腦袋,在白襯衫的陪同下快步走回出租屋。

這是我出來自己住之後,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以前呢,也有朋友表示要來我家玩,但是畢竟一個小出租屋,就一房一廳,挺小的,就沒讓朋友來。後面大家越來越忙了,上班的上班,繼續念書的念書,就沒有人再提過要來找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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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回也是挺無奈的,要不是發生這個事情,估計也不會想到白襯衫會到我家來,好在平時我打掃得還算勤快,就是客廳裏面擺着好多的産品,有點尴尬。但白襯衫也不在意,可能之前在我店裏面看得多了吧。

「你晚上就別出去了,這幾天都在家裏呆着吧,不安全。」白襯衫說。

可是我不出去我怎麽發貨啊,還得買菜的,就算要叫外賣,總要下樓去取吧。

我把擔憂跟白襯衫說了,還問了他要不要報警。他還是覺得現在不确定在我店鋪門口的那個人是不是那個變态,輕舉妄動就擔心打草驚蛇,那人先躲起來了,等風頭過來,說不定還有什麽過激的行為。

他說得也有道理,但我也不能不吃不喝啊。

白襯衫說:「我一會兒去幫你買菜,多買些放在家裏,這幾天你就別出門,我要是上早班,就過來幫你發貨。」

「這樣多不好意思,你還得工作呢。」我覺得這樣太打擾他了。

「沒關系,這裏離VD也近,起碼這段時間我先幫着你,過來這段時間再說。」白襯衫堅持着,我也不好再拒絕,便點點頭答應了。

〔博客〕大家幫我出出主意吧

2017年9月24日 21:30

下午白襯衫下班之後買了菜回來,我去給他做飯去了,所以來回複晚了。

這幾天我基本上不出門,有什麽都是白襯衫給我幫忙,比如買菜,比如發快遞。

他也不是無時無刻都有空,基本上就是他上早班,下班之後就幫我買菜,幫我發快遞。如果他上晚班,就會在上班前先幫我買菜發了快遞,再去上班。

有時候如果下了早班過來幫忙發快遞,貨品比較多,比較辛苦的話,也會有那麽一兩天住在我這兒。但是也就只有星期五和昨天晚上,所以我昨晚才會說,趁着他上早班,我晚上能睡好一點。畢竟如果他晚上在我這兒過夜的話,我心裏面比較安定一點。

但其實我挺不好意思的,畢竟又要麻煩他幫我發快遞,晚上在我這兒住的也不好:只有簡單的淋浴間,晚上也只能睡沙發。我有跟他提議讓他睡我的床,我可以在房間打個地鋪,這樣睡得也舒服一點,但是他拒絕了。

「哪有讓主人睡地板的道理。」他說。

「可是都是你再幫忙啊,你比較辛苦一點,我一天在家也不做什麽,就是給顧客做售前咨詢和訂貨什麽的。倒是你,要上班,還要過來幫我拿貨品去發貨,還得幫我去買菜。」所以我特別的過意不去。

可是白襯衫還是沒有接受我的提議,說什麽「你做的菜特別好吃,就當作這幾天我給你幹活的報酬吧」,但我知道他那都是客氣話。

就在剛才做飯的時候,我跟白襯衫說,已經三四天了,那個變态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或許他已經走了。我說:「要不我明天回店裏去吧,總關着門也不好。」

白襯衫說:「才過來三四天,還是比較危險的,再等等吧。」

其實我懂白襯衫的意思,一方面呢,他擔心那個變态會再來騷擾我,另一方面呢,想再等等他有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然後好報警把他一次給端了。但這麽幹等着也不是辦法啊,店裏面的生意總得照顧的,雖然我有某寶,但店鋪也有一些常來的熟客,我這一下就關門歇業了好幾天,我擔心顧客們心裏面會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這變态就一直這麽等着我出去,也不展開下一步的動作,我們不就沒有證據抓他了?」我疑惑道。白襯衫不說話,可能覺得我講的也有道理吧,但他還是不贊成我明天就去店鋪開門營業,總說有危險。

哎……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們說呢?我是明天就回去,還是再等等,或者說,有別的好的方法,大家給我出出主意吧。

〔博客〕跟變态鬥智鬥勇-1

2017年9月30日 11:30

距離上一次發BLOG竟然已經過去快一個星期了。來跟你們說說這幾天我都發生了什麽,但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好,現在的情緒有點複雜。

我剛從公安局回來,那個變态被抓住了,治安處罰,拘留10天,罰款500元。

那個變态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裏面那麽的龌龊。就在剛才,我從公安局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被手铐拷起來的那個男人,他的眼神裏面有慌亂,但更多的是對我的怨恨。

我不知道要心理扭曲成什麽程度,才會覺得我這樣自保的行為是「辜負」他對我的愛?這樣的感情能夠稱之為「愛」嗎,簡直是侮辱了這個浪漫的字,那只能算是病态的欲望。

這幾天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簡直可以拍成一部電影,那種腎上腺素飙升的感覺,現在還回蕩在我胸口裏面。但仔細想想,與其說是興奮,不如說是又興奮又害怕。

原本白襯衫是阻止我草率行動的,但是我實在等不了了。這種在家裏面躲着藏着的感覺,實在是一點都不好受,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廢人,連基本的生活都沒辦法維持的那種。購物要人幫忙,需要出門的任何事情都需要人幫忙,這種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所以,周日的晚上關了電腦之後,我就在計劃着周一的上午,我想,我得有些行動。

但其實直到周一上午來臨,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好。我想我應該走出門去,該幹嘛就幹嘛,不要忌憚那個黑暗裏躲着的變态。但這個想法剛剛在我腦子裏面生成,很快就又被我否定了。如果我出去之後,被變态尾随,我應該怎麽自衛呢?那我是不是應該先報警,跟警方把一周前發生的事情說清楚,讓他們協助我。

可我實在不确定,對于這樣的偶然案件,警方的态度是怎樣的,更何況我把可以稱之為證據的東西扔掉了,就是那個裝着假陽具、沾着那個變态精液的鐵盒子。

猶猶豫豫,一個上午就過去了。所以當白襯衫提着午餐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我蔫蔫地坐在沙發上發呆。哦,忘了說,因為白襯衫這一周都在保護我,所以我給了他家裏的鑰匙。

「怎麽了?」白襯衫不明白我怎麽突然這樣。

「我有點彷徨。」我的聲音聽起來低落落的。我說,我應該做些什麽才對,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可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所以情緒很低落,感覺自己很沒用。「我從來都不覺自己是個沒用的人,可這個事情的發生,讓我全身上下都不知所措,很慌張。」

我把頭埋進手掌裏,腦子裏面亂的很。

「先吃東西吧。」白襯衫在茶幾上放下打包回來的午餐,一份意面,還熱騰騰的冒着香氣,但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整個人萎靡不振。

白襯衫只是過來給我帶午飯的,他上晚班,很快就離開了我的出租屋。臨走前還特別叮囑我,晚上他還沒有回來前千萬不要随便出門,冰箱裏面放着多買的一份飯菜,讓我晚上自己放微波爐熱一熱。

雖然知道他是在幫我,可我那一刻竟然一點感激都沒有,心裏只有滿滿的憤懑,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當作了一個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比如癡呆、比如智障、比如……

反正我說不清楚,我不是有意要抹黑癡呆和智障患兒,只是那種明明就有手有腳卻被限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所以,那天我并沒有聽白襯衫的話,吃了午飯就覺得離開出租屋,去到店鋪。我就不信,那個變态能把我怎麽樣!

那天中午,我吃完午飯之後,就開始處理某寶上面需要發貨的消息。這些日子都是白襯衫幫我去發貨,在他上班前。可今天他來去匆匆,我也沒有提前把需要發貨的包裹打包好。

我想,或許下午的時候,我可以自己去發貨。

那個變态只是知道我店鋪的位置,總不能連我住在哪裏都知道吧,我發貨就在樓下交給快遞,包裹上不留任何信息,想必那個家夥也不能知道我的住址。更何況,我已經把他的ID禁止了,他不能再我的店鋪裏面購物。或許這樣就能避免了他再來騷擾我。

何況,這些天下來,我都躲在家裏面,不曾離開半步,也沒有再收到什麽奇怪的騷擾。所以我放松了警惕。

就如同往常一樣,我整理好貨品并且聯系了快遞小哥之後,就一批一批的把東西搬到樓下來,等着快遞過來收包裹。那時候我想,是不是應該到店鋪裏面去看看。

畢竟已經過了一周多了,那個人已經無法聯系上我了,如果我先悄悄的到店鋪周圍觀察,沒有異樣我再進去,或許不會有什麽危險。更何況,我是一個男人!我不是女孩子,遇到這類的騷擾不應該如此畏縮,而是大膽的面對!

這麽想着,我突然找到了這些天來我莫名煩躁的症結所在。我是一個男人,不應該像個女孩子一般提心吊膽,我應該勇敢的反擊才對。如果我當時在收到變态寄來的包裹時,不表現得那麽的惶恐,或許那個變态還不敢輕舉妄動。

對的,一定是這樣。這麽一想,瞬間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和無畏的精神。

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當天下午,我如心裏所想的那樣,先小心翼翼的到店鋪旁邊去觀察,盡量不被發現任何異樣。當我确定并沒有奇怪的人在我店鋪周圍逗留後,心裏面瞬間松了一口氣——或許這些日子都是小題大做、大驚小怪了。

我不禁嘲笑了緊張兮兮的自己,和對我過度保護的白襯衫。這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那個變态說不定覺得無趣,早早就放棄了。于是,就在放松的情緒中,我在店鋪裏面一待就待到了傍晚。

看着店外面的天空漸漸由橘黃色轉成深藍色,放松下來的我沒覺得夜晚有什麽不好的,異常的放松。直到我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來。

「未知號碼?」屏幕上沒有顯示來電號碼,只出現了「未知號碼」這四個白晃晃的漢字。但是我并沒有多想,心裏估摸着估計是保險或者是什麽廣告之類的電話,想着接聽一下之後挂掉,就不會再打來了。

可當我接通電話後,電話的那頭并沒有聲音,我疑惑的「喂」了一聲,大概過來幾秒鐘,那邊才發出了有些類似乎嘆息的聲音。

「我們去開個房間吧,或者你覺得在你店裏面比較有情趣?」

聽到這個聲音和內容的一瞬間,我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是那個變态!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電話是那個變态打來的,他就在附近,他知道我在店鋪裏面。從來沒有那麽後悔過自己沖動的決定,我應該聽白襯衫的話,不要亂跑的!

可現在我應該怎麽辦?我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應該怎麽思考問題,更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話。

「店裏面應該也有很多道具吧,要不我們還是在店裏面做吧,玻璃窗裏面還能看到人來人往,你會不會比較興奮?」電話裏面還在喃喃自語似的說着下流的話:「我都硬了,你屁股是不是也開始癢了,你是在找我嗎?」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我被吓得差點想把電話丢了,飛奔離開!他能夠看到我,他能夠通過我的店鋪櫥窗看到我在店裏面的一舉一動!

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樣的反應,不敢挂電話,就怕我把電話挂掉後把他激怒,他沖過來怎麽辦?我來不及關門怎麽辦?

「你在哪裏?」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努力想要抓住一絲讓自己把門關上的機會。

「我就在你附近啊,想我了?我能馬上出現,是去開房間嗎?還是你也等不及了想在店裏面就被我肏?」他一邊說一邊下流的呵呵笑,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腦子裏面很亂,特別的害怕,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想把電話挂了,然後給白襯衫打電話求助,但我又擔心,如果我把電話挂掉了,還來不及給白襯衫求助,他就沖進我店裏怎麽辦?店裏面什麽都有,潤滑劑、安全套,我很容易就被侵犯了。

天知道我那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問題。

「我已經硬的褲子都濕了……」變态男的聲音又從電話裏面響起來,我慌張的轉身躲在收銀臺裏面,顫抖的摸出U型鎖,把手機丢在一旁,飛快的把玻璃門從裏面扣了起來。

鎖上門之後,我像個傻子一樣,趴在玻璃門上向外張望,貼在玻璃上的手掌,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我是真的怕了。說我是膽小鬼也好,是懦夫也罷,我是真的害怕了。

檢查了玻璃門确實被鎖起來之後,我又把防盜卷簾門也降了下來,把自己封閉在那20平米的小空間裏面。我躲在收銀臺裏面不知所措,更不敢給白襯衫打電話,或許是害怕他罵我自作主張,又或許是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精,總是麻煩他幫忙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可我那時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未知號碼」,一定還是那個變态!!我一下抓起手機,用力摁了挂機鍵,拿着手機的手都不停地、細細地發抖。

那邊锲而不舍地一次次給我打電話,我就執着的一次次挂掉。直到手機發出「滴滴」的電量提醒聲,我才控制不住的想要痛哭。

天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無助……

〔博客〕跟變态鬥智鬥勇-2

如果手機沒有電,我很有可能會被困在店鋪裏面,無法呼救,也不敢跑出去。想到這裏,第一反應就是找充電器,可充電器已經被帶回家了,店鋪裏面沒有!

那一瞬間崩潰的感覺湧上心頭。

手機的「未知號碼」還一直給我打進來,我不停地摁掉,他不停地打。看着手機右上角10%的電量,心跳的聲音像打鼓一樣從胸腔傳來。我想要阻止該號碼,可因為他是未知號碼,沒辦法設定,只能任由那個變态不停的打進來。

我能想象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定讓他覺得很興奮,所以才會樂此不疲的給我打電話。

終于我忍不住了,在又一次摁掉未知號碼的來電後,手指顫顫巍巍的撥了「110」,我想要求助警方。

「您好,110報警熱線。」

「我被騷擾了,有一個變态就在我店鋪的附近,他給我寄過沾着精液的假陽具,還不停的打騷擾電話給我,現在還在我店鋪外面想要侵犯我!」我飛快的對着話筒的另一頭噼裏啪啦地把事情闡述出來,生怕下一秒我的手機就沒電了,就沒人能夠幫助我了。

「請問有電話號碼記錄或者是證物嗎?」電話的那頭沒有一絲感情的警務員例行公事一般詢問。

「沒、沒有……」證物被我丢掉了,電話號碼,未知呀!

「地址在哪裏呢,現在可以給你安排巡邏民警巡查。」我像是聽到了天籁一般,把地址快速的報給了電話那頭的警務員,而後電話就被挂掉了。

右上角的電量已經僅剩下6%了,我無助的躲在店鋪裏面等待巡邏民警的到來。可直到我手機因為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的那一刻,我都沒有等到民警同志敲響我的店鋪門。而手機黑屏的前一個畫面,是那個可怕的「未知號碼」。

我徹底的崩潰了,抱着腦袋在收銀臺裏面痛哭起來。我那時十分的無助,整個店鋪除了我「嗚嗚」的哭聲,就只剩下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感覺異常的凄涼。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的眼睛都腫了,心裏的情緒宣洩完了,牆上時鐘已經來到21:30的時候,我才愣愣地從地板上站起來。

我要離開這裏!那是我唯一的念頭。但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離開,萬一那個變态還在附近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怎麽辦,我只能悄悄地、不被發覺的離開。

于是我想到了倉庫後面的小窗口。

那天白襯衫就是從這個小窗口帶我離開的,我想,我自己也能從那裏逃出去。只是要更小心一點,離開街區的時候,不能被那個變态發現了。他應該記住了我的相貌,而我卻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我在明,他在暗。明箭可躲,暗箭難防。要是離開街區的時候被他發現,跟蹤到家裏,那我會更加危險!

但我不能一直留在店鋪裏面等死,手機沒有電了,店裏面沒有座機,我只有離開這個方寸之地,去到外面,才有求助的可能。

求助,想來也真是可笑,一個男人向他人求助,原因竟然是即将被性侵。

但不管外人會怎麽看我,保護自己最重要的念頭一直驅使着我努力地想要逃離這個不安全的地方。

我繞過貨架,小心地推開倉庫的門,盡量不讓自己發出過大的聲響。畢竟,保不準那個變态在我把店鋪門關上之後就來到我店鋪門外守株待兔。倉庫還是那天離開的樣子,有幾個結實的紙箱堆在地上,那能夠讓我踩在上面爬出窗外。

我小心地爬上紙箱,手上稍微使勁兒,把白襯衫剪斷的那幾根鐵條從窗上扯下來,攥在手上,小心地推開不大的玻璃窗,盡量縮小自己的身子從窗口鑽出去。

那天從窗戶鑽出去的時候,有白襯衫在下面托着我,而且是大白天光線充足,能夠讓我知道哪些地方能使勁兒,哪些地方要注意。可現在除了黑漆漆的小巷子和倉庫裏面昏黃的小燈之外,四周沒再有任何能夠照明的東西。

一個不小心,我從窗戶裏面伸出的腿就踩空了,一下子讓我從将近兩米高的窗臺跌到地上,大腿裏側還被剪鐵棍時候不整齊的切口劃了一個口子!我想,褲子可能被劃破了,裏面應該也會被劃出一道血痕。畢竟那天白襯衫還特意提醒了,液壓剪子剪不好,切口參差不齊,很鋒利。

可此時我不能呼痛,只能夠捂着腿、龇着牙,滿臉痛苦的滾在地上,也顧不得會被粘上一身的污漬。

我不能等,必須馬上離開。瘸着腿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努力踮腳在鐵窗裏面摸索了什麽,也顧不上手臂被切口劃到,在裏面摸了被剪下來的鐵條,幾根重新安回窗上,留了兩根在手上,以防萬一。

我努力裝作平常的樣子,忍着大腿上的痛,低着頭快步從巷子裏面晃出去,不敢回頭,更不敢有一絲遲疑。

離開街區後往大馬路上跑,不敢跑回家,怕被跟蹤,只能朝着人多又明亮的地方跑。那一瞬間時間,我就像是忘卻了腿上的疼痛一般,眼睛死死盯着不遠處十字路口那座燈火通明的建築物,心裏面想着:

只要到了VD,就能找到白襯衫了。

〔博客〕跟變态鬥智鬥勇-3

2017年9月30日 23:00

下午的時候被白襯衫拉去五神廟了,說是事情結束了,要去燒香,給我避避邪,順便讓五神廟的神靈給我保佑一下,以後事業順利,不要再遇到變态了。

白襯衫好像比我還關心我的生意,讓我覺得有些好笑,所以接電話的時候,笑嘻嘻的就答應他了。

他下午開了他自己的那輛日産瑪馳來接的我,空間确實沒有他媽媽的那輛奧迪A3那麽大,但是裏面充滿着白襯衫身上那種香水的味道,很好聞,所以整個行程也是很愉悅的。

來接我的時候,沒有看到我在發中午那一時段的貨品,他問我在忙什麽,我就把論壇上面跟你們聊天的事情告訴他。他一開始還不太想讓我說這些事情,可能實在擔心我回憶這些過程會害怕吧。确實回憶起來是挺害怕的,但我想吧,事情已經過去了,總不能在繼續戰戰兢兢的過,所以說出來,或許也是心裏恐懼感的一種釋放。

他拗不過我,就也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那天從店鋪倉庫後面的小窗跑出來之後,是很狼狽的。

身上都是灰塵,髒兮兮的,褲子還被劃破一個口子,大腿裏側被窗臺切口劃傷的地方,還滲出一點血跡。加上手裏還緊緊握着兩條鐵條,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着實像個神經病暴力狂。

所以當我狂奔到VD的時候,商場裏面的顧客都紛紛驚慌的躲開,差點就要驚叫「有暴徒」。好在我及時的穩定下來,至少讓自己的表情看着沒有那麽驚恐,然後快速的走到服務臺,想要借電話。

可當服務臺的美女客服把座機遞給我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要撥什麽號碼。我不記得白襯衫的電話號。我沮喪的把座機遞回去給美女客服。

那時候我心裏面亂成一鍋粥,不僅沒有頭緒,而且每一個靠近服務臺、靠近我的人,我都如臨大敵一般警惕。

想必那時候的美女客服,心裏面應該也是很害怕的吧。畢竟一個衣冠不整、汗流浃背還手持兇器的人突然出現在商場裏面,确實是有點危險的。

我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正常一點,不讓美女客服害怕,腦子裏面飛快的轉動着,想要快速的相處辦法來。

找警察是已經沒什麽用了,且不說我沒有等到警察到來,就算現在警察已經到我店鋪了,我人都跑出來了,手機又沒電,想聯系我都聯系不上吧。

「你好,請問,能幫我聯系一下……楊維嗎?」

白襯衫的名字叫做「楊維」,之前女漢子就提到過,但我沒有太在意,也沒有可以要記住,直到那次跟我買安全套給我微信付款添加好友的時候備注過來我才知道的。說來也是挺好笑,有一次我微信給他發信息,本想直呼他的名字,結果該死的輸入法,在我輸入拼音「yang wei」的時候,跳出了「陽痿」一詞,我還手快的發出去了。

手機那邊馬上就有了回複:「你是想要親身試是看我是不是陽痿嗎?」看到他這個回複,我當場就笑噴了,連忙回了好幾個「對不起」的表情,表達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這次跟美女客服詢問是否能夠幫我聯系白襯衫的時候,我刻意的放慢了念他名字的語速,以免連念名字都念成了「陽痿」。

美女客服似乎很驚訝,對于我說出了白襯衫的名字。或許是我現在的形象實在與白襯衫平日裏的形象不符合吧。但好在,美女客服很快就幫我使用對講機呼叫了白襯衫:「維維,呼叫維維,有位先生想要找你,現在在服務臺,你能過來一下嗎?」

聽到對講機裏白襯衫回應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情願,一瞬間我覺得心裏面特別不是滋味。

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段時間都是他陪我度過的,現在發生了突發的情況,我确實不知道應該找誰比較好。但我發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不會再麻煩他的,不能給他添加不必要的啰嗦事。

等了大概有10分鐘,或許有15分鐘,我不是很清楚,那時候的我對于時間已經沒有什麽概念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異常的漫長。因為我不知道那個變态有沒有發現我已經不在店鋪裏,有沒有偷偷尾随我,有沒有跟到商場裏面來。

好在我這極度不安的情緒,在遠遠見到白襯衫的身影時,終于得以放松一絲絲,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一絲的松懈。

其實我當時心裏面還是很忐忑的。

我現在這副樣子,讓誰看了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加上白襯衫中午出門前還特意叮囑我不要随便離開家門,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可現在我這副模樣出現在他面前,不就是很明顯的告訴他:「嘿,白襯衫,我沒有聽話,我以身犯險了,我遇到可怕的情況了。」

我似乎能夠預見,待會他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會是多麽的怒不可遏。

所以,當我遠遠的有眼神接觸的那一瞬間,看到他的身影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頓了一下,而後又飛快的向我跑來時,我心虛又委屈的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

「怎麽搞的?!」白襯衫的聲音提得有些高,旁邊路過的顧客紛紛側目看着我們兩個形象完全搭不上的男人站在服務臺前,而且我的手上還握着兩根鐵條。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随便出來嗎?你這是怎麽回事?!」白襯衫抓着我的手,把我緊緊攥在手裏的鐵條抽走,看他的樣子,我真擔心下一秒他就要用鐵條來抽我,于是我縮了縮脖子。

「以為我要打你?我真想現在就抽死你!」白襯衫咬牙切齒的罵我:「這樣子怎麽回事?說話啊!能不能讓人省點心?!」白襯衫噼裏啪啦的對着我吼了一翻,如果不是美女客服在一旁示意他這裏是服務臺,估計他真要當衆把我批評教育一番。

「都過了一個星期了,我以為沒事了……」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就是心虛。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白襯衫估計真是氣急了,聲音又大了起來。

看看左右又有顧客停下腳步看着我倆像小醜表演似的站在服務臺前,白襯衫終于意識到,在這個地方不适合「教育」我。于是拉着我快步往他辦公室走。

之前一路都在害怕,所以狂奔起來也沒有顧及自己褲子破了的事情。可現在來到購物中心,悠揚的背景音樂,穿着整齊的顧客和彬彬有禮的營業員,都讓我這個「衣冠不整」的人像個「暴露狂」似的,十分窘迫。

所以盡管白襯衫拽着我的手,壓到我手上被窗臺上的鐵條切口劃出的傷痕很痛,但我也只能用力的拖着他,不讓他走那麽快。

「你倒是走……」快點啊。話還沒有說出口,白襯衫似乎就發現了我的異樣,畢竟夾着腿別別扭扭的走在購物中心裏面,只需一眼就能知道,我褲子破了吧。

我當時恨不能馬上有個地縫讓我能夠鑽進去消失掉。實在太丢臉了!!

他把我拖進一個男裝店,眼神有點不自在的東瞄西看,跟其中一個男性營業員說:「Abel幫個忙,幫挑一身合适他的衣服,他衣服都不能穿了。」

叫做Abel的男營業員別有用心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眼神裏面滿是戲谑,但我看不懂他眼神裏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只知道有些窘迫。

〔白襯衫突然給我打了電話來,我先接電話,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去睡覺吧,晚點再跟你們繼續說。〕

〔博客〕抓住變态男

2017年10月1日 23:00

突然發現,有你們在,真的挺好的,不管心裏面有多少不開心的事情,上來看到大家給我留言,我就覺得,我不是一個人。

昨晚白襯衫打來電話,說了好多,結果說着說着我就睡着了,可能是一下子松懈下來了,腦子放空了,就容易困。所以昨晚白襯衫跟我說了什麽,我都不太記得了,迷迷糊糊的。

今早起來之後發現已經是國慶節了,街上都挂着紅旗,紅彤彤的一片,看着挺開心。我登錄了一下某寶店,積壓了好多的貨品沒有發出去,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回複的旺旺消息,顧客的投訴也不少,所以又處理了一整天這些事情。

就在剛才,白襯衫又給我打了電話來,聽他的聲音有點生氣的樣子,大體是說我昨晚沒有聽他好好說話,他跟我說的都是為我以後着想的,我卻滿不在乎。

我很歉疚,昨晚打着電話就睡着了,确實是我的錯,我也很過意不去。

他說,昨晚跟我說了關于以後我實體店的事情,希望我不要繼續經營了,畢竟現在把那個變态關進去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罰款也不重,保不準他過段時間出來之後還會實行報複。

然後他說,現在網店經營得也不錯,目前的生活來源都是網店産出的,也不需要期望實體店能夠帶來多大的效益,所以讓我把實體店關了。

但是我拒絕了,所以他好像生氣了。

所以剛才,我想了想,去把他給我買的那套衣服收好了,仔細熨好了裝進原來的購物袋裏,打算明天給他拿去。

那天他帶我進來那家男裝店,讓營業員給我找了衣服,還跑回服務臺給我拿了消毒的酒精和棉球,把我腿上和手上的傷口都仔細處理好之後,才帶我回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有他的同事在,這一下讓我很緊張。我現在既不是他的客戶,也不是他的什麽人,就是一個朋友,晚上出現在他辦公室裏面似乎不太合适,而且我還那麽狼狽。

但好在,他辦公室裏面的同事們對我突然的到來,都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态度。

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之前跟白襯衫一起來我店鋪的那個女孩子。

白襯衫說:「我們同是一個樓層的,她是我對班,今天上的是早班。」

我點了點頭,随便找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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