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三年的考驗（二更）

來到徐然家，周淩鳳還真的沒給鄭婷什麽臉色看。只是稍微想起第一次在H市的見面的事情，各自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別扭。

鄭婷不是不懂事的人，也不是小氣的人。恭恭敬敬地叫阿姨好，周淩鳳也勉強地給了個笑臉。

已經是準備晚餐的時間，鄭婷主動地到廚房幫忙。周淩鳳連說不用。倒不是跟她客氣，而是真的把她當客人，想讓她出去歇着，到處轉轉也行。

“阿姨，沒事的。就讓我搭把手吧，反正閑着也沒事。”雖然是第一次來他們家不錯，但是真讓她坐着等飯吃還是做不到。

“就我們幾個人的飯，也沒多少事。你這孩子倒是實在。”周淩鳳看着她利落地切菜洗菜的，由衷地說了句中肯的評價。

鄭婷淡淡地笑了笑，“廚房裏的事并不陌生，只是手藝還有待加強。”

說話也是淡淡的口氣，不顯得緊張，也不覺得激動，讓人很舒服的語氣。周淩鳳這才認真地打量起她，高高瘦瘦的身材，白皙透亮的膚色，端正好看的五官，挺素淨漂亮一姑娘。可是，為什麽她的眼睛紅紅的？剛剛進門的時候，也沒好好瞧瞧她，看這樣子應該是哭過。

“鄭婷啊，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徐然欺負你了？”周淩鳳指了指她通紅的雙眼。

“啊！”鄭婷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沒什麽，沒事。讓您見笑了。”

她真的覺得丢臉，第一次來人家家裏，卻被人發現自己剛剛哭過鼻子。

“鄭婷，之前是我不好。還沒認真了解情況，就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現在，徐然和你的感情我們都是看在眼裏，你們感情是很深厚，輕易分不開，但是這相愛容易相處難，生活中肯定會有摩擦，你要學着适應和接受。當然，他也是一樣。要是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們也會說他的。”周淩鳳扳過她的肩膀，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阿姨…”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憂愁，總之，鄭婷又一次沒用地哭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你盡管說，我一點都不會偏袒他。”看這樣子就知道是自己兒子惹到了她，到底也還是個女人，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上午逛商場的時候，遇到他以前的女朋友。我都沒舍得讓他給我買那麽貴的衣服，可是他張口就給人家買了。我看着生氣。我知道，他以前…我也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小心眼，可是真的當我要面對這些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心裏是那麽的難受！現在光我知道的見過的就有好幾個了，這以後，以後…”還會有多少呀？

鄭婷慢慢地講給周淩鳳聽，越說到後面情緒越加激動。周淩鳳不住地拍着她的肩膀，心裏面也不是滋味。這混兒子啊，以前真的太不是回事了。時不時地蹦出個前女友的，誰受得了？以前還當真以為依依可以忍受，現在想來，那興許真的是因為依依也并非真的愛他了吧！如若真像鄭婷這樣愛着他在乎他的，哪裏會真的大方到當做若無其事？

“鄭婷啊，我們也有不對。以前，真的太放任他了。哎！”周淩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造成這樣的局面，他們當父母的也逃避不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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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是我太小氣了。怎麽能怪你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早該做好心理準備的。我還一度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以為自己夠愛他。現在看來，我也不确定了。我真的難受，我不知道自己過不過得去這一關…”

“就原諒他一次，他也不想這樣的。如果你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再次離開他，他受不住的。他現在愛你，這麽多女孩子裏面，他最愛的最在乎的是你。孩子，就憑這些，你都該想得通知不知道？當然我還是得承認，我這樣說不能排除我作為一個母親的私心。我不希望他再一次受傷，而且你也離不開他不是嗎？你只是需要些時間，我讓他給你一段時間好好想想行麽？這個時間你可以自己定，但是真的不要因此而放棄！”

“我沒想要放棄，不然我也不跟他回來見你們。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邁過這道坎！”

“鄭婷啊，沒事。你不是還要念書嗎？你就安安心心地念書，我們不逼着你們結婚，你好好考驗他看看他的表現。如果，他這都堅持不了，那他這輩子我們也不指望他能找到個多好的女孩了。”周淩鳳真心覺得如果徐然自己不徹底改變，那他這輩子估計再也遇不到這麽好的姑娘了。即便是遇到了，人家也不會這麽真心地待他。真心實意地愛一個人，不因為他是誰，不因為他的條件背景，這樣純粹的愛情少見。

“阿姨…”作為徐然的母親能夠對她這樣一個平凡的丫頭說出這番話，鄭婷不可能不感動。她明白，不管是當初為難自己，還是現在願意接受自己開導自己，那都是因為她作為一個母親對于自己兒子的愛。

“沒事。阿姨理解。我當然也希望他好，希望你們好。這一年，徐然遇到你已經改變很多了。說真的，我們應該謝謝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你就直接跟他說，千萬別憋着。他心疼你，自然不舍得你難過。他雖然聰明，但也不可能事事知曉，就剛剛我看他那高興得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你心裏真實的想法。孩子，記住阿姨的話，有什麽就說，別一個人藏在心裏難受。擦把眼淚，出去找那混孩子！想打想罵我都不攔着。”

鄭婷被周淩鳳推出了廚房。剛一到客廳，徐然就緊張地盯着她問：“怎麽，我媽又說你了？”

“媽，媽…”邊叫人邊拖着她又往廚房走，着急地想要還人一個公道。

“別叫了。阿姨沒有說我。”鄭婷連忙拉住他。

“那你怎麽又哭了？嗯？”徐然替她擦了擦眼淚，心疼得不得了。

“都賴你！”負氣地甩開他的手，三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

“我都坐在這沒動呢，怎麽又惹到你了？”黏過去環住她，甚是不解。

“我問你幾個問題行麽？”

“問。”

“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想！”

“你能保證以後只會愛我一個人嗎？”

“能！”

“你能保證以後不再理外面那些女人嗎？衣服也不準買，飯也不準吃，也不準看，也不準…”說話。

“哈哈，我知道了。”徐然并不笨，她話都說到這份上，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吃醋了？”

“吃個屁！”剛說完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這等粗話要是被他媽媽聽見了可不好。

“就是吃了。”徐然把她的手扳下來，湊上去說，“我嘗嘗，看酸不酸。”

“唔…好了，有人在呢！”本來也只是打算淺淺地親一親，她一推他便也松開了。

“就為這個哭了整整一下午，傻不傻！”徐然看着她通紅的雙眼，還真他媽挺心疼的。“你要是喜歡什麽東西想得到什麽東西，我就是傾家蕩産也願意給你弄到。可你不是那種人，你不在乎穿多貴的衣服，吃多好的飯菜，我知道你不稀罕這些。傻瓜呀，對不同的人我們的态度和方式就會不同。一件衣服而已，我送得起。可是我的心意，任她們誰都比不過我對你的真切。我尊重你在乎你愛你，才會這樣格外理解你遷就你，你還是不明白麽？”

“我明白。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問題是我好像接受不了你曾經有那麽多的女朋友，你和那麽多女人有過…

“是什麽？”徐然焦急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的過去。你到底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別今天冒出一個明天又冒出一個，我真的會瘋的。”

聽到這裏，徐然長嘆一口氣。當初的顧慮還是存在，就知道她不可能不在意。

“我沒有仔細算過，可能十來個還是有吧。都是一兩個禮拜最多半個月就分了。我那時在部隊，每次出來的時間也不長。後來出來工作後沒多久就遇到你了。你知道的，和你在一起後，我一直都表現不錯。是不是？”

鄭婷真不想回答他，可是回想這一年，不得不承認：他是很幹淨。可這以後還有多少年呢，他真的能一直一心一意？

很多時候，鄭婷都覺得愛情只是騙人的。什麽一生愛一次都是騙那些純情的少男少女的鬼話。

“給點反應行麽？”她沉默不語，徐然催着她。

“我覺得阿姨說得對，還是得考驗考驗你才行。三年，等我畢業，我要是還沒嫁人，你那時又還想娶我的話，我就再嫁你吧！”

“你說什麽？”徐然聲音大得廚房裏面的周淩鳳都聽到了，叫你混，這下受到教訓了吧！媽媽也不站他這邊。

“我媽說的？她教你的？”真是自己的好媽媽呀！三年，三年吶！扯了證之後不是一了百了麽？還放任她在外面三年？我親愛的娘親，你不想抱孫子啊？

***

整個晚飯期間，首長，周淩鳳，鄭婷都吃得特別開心，唯獨徐然是一臉的有苦不能言。

“鄭婷，多吃點！看着比上次瘦多了！”首長同志親自夾菜，鄭婷受寵若驚，連說謝謝。

比起那時候，鄭婷确實是瘦了很多。倒沒想到首長還有印象。

“怎麽以前要稍微胖點？”周淩鳳順着首長同志的話問下去。

“嗯。剛開始那會，徐然還嫌我胖呢，老叫我胖子胖子的，很讨厭。後面跟他在一起之後，不知怎麽的就自然而然地瘦了。瘦了也好，我自己也覺得還是瘦點好看。”鄭婷看看首長又看看夫人，最後又瞪了瞪徐然。

“徐然，不帶這樣欺負人家姑娘的啊！以後好好待人家，這都帶回來了自然就算咱們家的人。可不準再出什麽岔子！”能把人瘦成這樣，自然是沒少讓人女孩子受氣。首長同志也是幫理不幫親。

“我們當她是自家人，她指不定還不願意呢。”徐然苦逼兮兮地抱怨。

“怎麽說話的？”周淩鳳第一時間制止了他的抱怨。

“這是怎麽回事？”首長看向自己夫人。

“是這樣，鑒于咱們兒子以前種種亂七八糟的糊塗事，我提議鄭婷先考驗他個幾年，看看他是不是真心悔改，能否擔當起婚姻的重擔。然後，才考慮結婚的事。鄭婷不是也還要讀研嘛！”首長夫人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轉述給首長聽。

“這是應該的。鄭婷，我們一同幫你監督他。”沒想到首長同志想也沒細想就同意了。

“嗯。謝謝！”鄭婷笑嘻嘻地道謝。

他們三人聊得歡快，吃得也開心。就徐然一人默默無言，沒人關心。想起他以後那苦逼的日子，他就萬分愁悵。這傲嬌的死胖子，怎麽就這麽能折騰啊？以後還指不定怎麽折騰自己，三年的幸福生活啊，真的就這樣泡湯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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