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懼顫的背影至今彌留在腦海中。她不相信他的命如此之薄!她也不相信他如此的脆弱!
三瘋子在那唧唧哇哇亂分析一通她一句話也沒聽進,回神時聽到三瘋子用鄭重的語氣對她說:“你先進宮去,看看情況,新帝這幾年的變化我看在眼裏,也沒那麽簡單,不是那幫人說扳就扳倒的。”
她自幼聰明,對這個局勢自然了然。
東宮失火,三瘋子不會去,左相不會去,兵部侍郎不會去,甚至連她的九叔,也是不會去的······
這個時候無論誰先站出來說句憤怒的話都會被當成槍使,你三瘋子只要今日說句: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皇宮內放肆!那麽鐵定是有人出來指着你的鼻子颠倒是非亂抹黑白的,左相也好,兵部侍郎也好,他們這個時候會聯合,畢竟對他們來說除去一個對手就是一個。
坐收漁翁之利(下)
官場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利益是非更為重要。
東霓笙五年前就明白,五年後她更是通透的很,對三瘋子的避而不見她也不說什麽,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宮中的也只有她了。
這些年東鳳城對她的好宮裏的人都看的出,這個哥哥當的太稱職了,無論外人眼裏的他是如何的陰沉脾氣古怪,可是對這個妹妹卻是溫柔的很,她的出現總能把一大批的人從火焰中救出。
路雨一把老骨頭了,活了幾十載看的多了,眼睛也比一般人要雪亮,對東鳳城那點心思他怎會不知道?可是···三王爺對這樁婚事豈是會同意的?
她尋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神情呆滞的望着人來人往,手忙腳亂的去撲火,小小的臉蛋精致完美,尖細的下颌,上方鑲刻着一雙大而美的琉璃瞳眸,黛眉彎彎遠如青山,标準的美人胚子,才十三歲就已經開始有魅惑人的資質了。
霓笙現在的心思都被東宮的大火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大樹後隐藏的黑影,此刻正神色複雜的凝視着她。白袍如風,幹淨的一塵不染,柔美的黑發散在肩上,如最完美的神祗降臨在黑夜中,安靜的救贖罪惡的靈魂。
東燕啓站在樹後看了一會,便隐沒在了黑夜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似根本就沒有來過。
緊随而去的子清比平時的動作慢了一拍,他調轉視線看向主子看的那個方向,眉頭深深蹙起,手中的劍提了又按了下去。
沉吟許久還是跟上了主子的步伐。霓笙對東燕啓的蹤跡發現不了,但對于子清這類身手的人還是能發覺的,剛才某處一觸即發的殺氣強烈的無以複加,現在又歸于平靜。
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她很熟悉,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今晚那個人為何又要殺自己?是九叔的人嗎?不會,九叔的人是不會殺她的!
“火勢小了···火勢小了···”有人興奮的高呼起來。
東霓笙從石塊上一躍而起,猛的沖進了火光中,嗆人的白煙自鼻腔而入,她的心口都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東鳳城?東鳳城?在嗎?在就吱個聲!我知道你沒死,快出來,要設個什麽騙局我們一起商量!”她在煙霧彌漫的房屋中橫沖直撞。
任她喊破了嗓子也聽不到有人回應···她的心開始慌了起來···
“東鳳城,別鬧了,等一下奴才們進來了我們就不好走下一步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隔壁房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如貓爪一樣撓的她整個心都在顫抖。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切,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淚都流盡···是誰呢?是誰在東鳳城的寝殿內哭的如此大聲,哭的如此哀恸,那是多麽刻苦銘心的悲傷啊!
她走近一看才看清是個宮女打扮的清秀女子,雖被濃煙花了臉依舊可以看出是個長相不錯的丫鬟,可是她正趴在一具燒焦的屍體上哭的肝膽俱裂。
霓笙看着看着,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哭什麽?死了爹媽了?這裏可是東宮,容不得在這大哭小叫的,趕緊去找···”
宮女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哀戚幽幽,哽咽半響吐了“皇上”兩字又哭了起來。霓笙來火,走過去一把推開她,地上的屍體被燒的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她又不知道東鳳城那家夥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辨認的胎記。
“皇上小時候被太後娘娘不小心用刀削了手指,那一刀很深,差點削掉整個手指,小手指內側現在還是可以看的出的。”那個宮女倒在地上諾諾地說了句話。
霓笙唰的回頭冷視着她,她一副嬌柔無骨的女兒态,被霓笙這麽一瞪淚水又開始泛濫了。
霓笙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去檢查那屍體的手指,的确如她所說,有點凹陷。“你怎麽知道的?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我是皇上的開苞丫鬟。”宮女說完臉上立刻飛了兩片紅雲,随即又蒼白了臉,估計是念起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咬了咬唇道:“郡主不信可以去問路雨公公。”
玉鳳殿紫氣缭繞,圓柱金漆,龍鳳吉祥圖華貴雍容,黑檀木的雕花梁木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位女子,她的面容看上去極為素雅,眉眼極淡,聽宮裏年長的嬷嬷說眉毛淡的人是薄情寡淡之人,老來是要孤獨餘生的。
而這個女人想來是無法孤獨餘生了,她便是昭華國現在最尊貴的女人——上官明璐,也正是榮冠後宮,一手遮天的太後娘娘。
殷紅的丹寇磨成了細末,沏些溫水進去慢慢搖勻,再放些香料進去塗在指甲上過個半個時辰,指甲便能像沾了血般鮮豔美麗,這便是後宮中最流行的丹寇塗法。也不知是哪個鄰國傳過來的法子,經過幾代妃子的流傳,到了今日也就成了習慣。
紫霄幫她上好顏色後,用暖火爐在下面慢慢烘烤了番,覺得顏色差不多了便收了工,小心翼翼的戴上紫金指套,“娘娘,好了。”
上官明璐把兩雙手舉到眼前左右看了幾遍,笑顏逐開,對紫霄的手藝贊道:“想不到你的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再過些個時候哀家就離不開你這丫頭了,別的丫鬟弄的哀家看着就心煩。”
紫霄趕緊低了頭:“太後娘娘擡愛紫霄了。”
肩膀上突然一重,她的頭低的更下了,蜷縮在衣袖中的手不可見的顫抖了起來,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如夢魇般傳入她的耳中:“紫霄啊,哀家聽說你弟弟下個月就要進京科考了?”
她身子一顫,伏了身恭敬道:“謝謝太後娘娘的關心,紫霄弟弟不才,念了些書家中長輩讓他今年進京參加科舉試試。”
針鋒相對
“是嗎?”肩膀上的力道松了開,她不由松了口氣,卻又聽的那人說:“江上雪?江上落雪舞鉛華,散盡誰家千金夢。”她渾身開始抖如篩糖,連喘氣都不敢用力。
耳邊腳步聲輕微細小,拖曳長長的紗裙摩擦出陣陣搖翠聲。“聽說你的弟弟貌美如雪,從小吟的一口好詩,寫的一手好字,琴棋書畫倒是學了個精通,不知道的人還曾懷疑你家生了個妹妹。”
上官明璐掩嘴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此刻在紫霄耳中聽來是如此的邪惡慘不忍睹。她伏在地上,手卻是越捏越緊,嘴上還要應承着:“謝謝太後娘娘的誇獎,舍弟是長的女氣了些。”
“行了,別跪着了。”她長袖一甩,紫霄卻感覺到一股雄渾的內力把自己擡了起來,心下一驚,上官明璐這三年來功力又長進了···
她坐上藤木椅上笑容滿面,對紫霄提議:“改日要是你家弟弟進了京,先帶給哀家看看,要是哀家喜歡了,賜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什麽難事。”
紫霄不敢忤逆,颔首唯唯諾諾應了聲。
上官明璐眸底閃過一絲猙獰,探出手:“走,陪哀家去東宮看看,那邊現在估計熱鬧的很。”
紫霄喏了聲,起身牽起太後的素手。鮮紅的丹寇顏色在擡眸的瞬間狠狠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東宮的确很熱鬧,撲火的人都歇了下來,該來的人來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太後娘娘一出現,兵部侍郎、左相、翰林學士統統神奇的出現了,聞訊趕來皆是滿頭大汗,有些老臣一見被燒成焦炭似的東宮趴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來,那架勢簡直比親身經歷生死還要痛苦。
上官明璐被紫霄輕扶着站在大門口,臉上是一片落寂的神色,白色素絹在素臉上輕輕擦過,似有眼淚落下,嬌柔做作的模樣着實扮演的很像。
霓笙一腳把破敗的土灰門給踢爆了,拉着那個自稱自己是皇上開苞丫頭的宮女走到路雨身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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