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病嬌七號二

是夜,月是滿月,月光明亮地給整個海面都鍍上一層皎潔,海面波光粼粼的,美好地如同詩句裏的樣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避風的大石頭睡下,又被隐隐約約的歌聲喚醒了。秦耘揉了揉眼皮,打了個哈欠,清醒不少。

歌聲更加清晰,秦耘凜神,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歌聲,說是天籁之音一點也不為過。靜靜地聽着歌,仿佛整個人偶沉浸在這歌聲裏面了,如癡如醉。雖然聽不清歌唱的是什麽,可是還是能聽出裏面的哀傷,即使是秦耘這個聽着歌的人都忍不住有落淚的沖動。

仿若着了魔辦,秦耘一步一步向海邊走去,那歌聲就是海裏傳過來的。直覺告訴他,要找到這個唱歌的人。

海水已經淹到了腰際,,秦耘還在不知所覺地尋找着,終于,他看到了那個背對着他坐在海裏石塊上的背影。銀色的長發比月光還要耀眼,即使只是一個背影,秦耘就已經認定這個人一定擁有讓讓月亮都黯然失色的容顏。

似乎感覺了秦耘的到來,歌聲戛然而止。

“你是誰?”

那人并沒有回頭,只是淺淺地嘆息了一聲。

“你是誰?”秦耘又問了一遍。

“別急。你能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好。”秦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連正臉都沒有見過的人産生了無以言說的好感,或許是那人的聲音太過柔和,又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寒冷刺骨的海水凍得他基本上沒有了知覺他也不介意。亦或許是,剛才的歌聲太過動聽吧。

“從前,我愛上了一個人。可是,他卻利用我對他的愛拿走了我一半的生命。”

秦耘靜靜地聽着,好久,也不見這個人說出下一句話,終于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任何愛恨情仇“然後,他就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

“消失了?”秦耘皺眉,恍然明白剛才那歌裏的哀傷肯定是為了這個離他而去的卻也同時深深傷害他的人“那你,沒有去找他嗎?”

“找了,我找了他很久。”

“那你找到他了嗎?”

那人低笑了一下,聲音是說不出的好聽“找到了。”

“找到了?”

“是啊。”那人終于回頭。

而秦耘終于看到那人俊美絕倫的面龐時,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龐大的記憶猛然襲擊了他的神經,所有系統封閉的記憶悉數湧進他的腦海裏,一張又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像幻燈片一樣從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幕又一幕,只是瞬息,卻又電影一般落幕。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在他耳邊低語“我,找到你了。”

秦耘怔怔地被他抱住,良久才确認般地念了一聲“何歡。”

“是我。”

兩人就這麽相擁着,身體所能夠接觸到的溫度讓秦耘禁不住有些貪戀,此時的他,也不願意開口打破這種難得的靜谧與溫情。

“王。”

王座上的男人只是輕輕擡了一下眼皮。“何事?”

“小兒的事......”

“且慢。”男人摸了一下王座上華麗的先祖用法力镌刻上的古老紋路,銀色的魚尾迤逦在地“秦桓,只是死了幾個人類而已,本王并沒有準備追究的。”

即使已經跟随在這位王有千年之久,秦桓由始至終還是沒有摸透過這位君上的想法。

“君上,小兒頑劣,為了防止他以後會釀成大禍,下臣已經将他流放到荒島之上。”

“卿家,你不是已經将他貶為凡人之體了麽?如此讓他吃吃苦頭也是好的。此事不必再提。”

秦桓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位王雖然不喜讓本族染血,可是他能利用的手段就能讓秦耘那小子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終于離開盛大的水晶宮殿,秦桓還是有些為擔心。

嘴唇微動,只是一個簡單的咒語,一個略顯冷清的聲音就這麽傳了過來。

“父親,何事?”

大兒子秦楚是和小兒子秦耘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深知秦楚的靠譜與穩重,秦桓問道“可是去過了那荒島?”

“是,父親。”

“你弟弟,嗯,秦耘現在如何?”秦桓連忙改口,秦楚不喜歡秦耘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他這個當爹的也是知道的。

“父親,我已經去看過他,還望父親放心。”

這種不鹹不淡的語調讓秦桓心下稍安,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行了,沒事了。”

秦耘這個孩子是他從小一手寵溺大的,所以才會養成他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相比于成熟穩重的大兒子,還是他這個小兒子讓他操碎了心啊。

這孩子雖說是性格惡劣了一點,但是本性并不是大邪大惡之人。他一直都是依賴着家族的庇佑和天生的法力,這下子突然成為凡人,還被流放到那種荒涼的地方去,還真是讓人無法不擔心啊。

王已經不準備對此事追究了,要不,還是找個時間過去看一下吧。

空氣很清新,偶爾可以聽到兩聲鳥鳴。

眼皮動了一下,秦耘睜開眼,望向身側,卻沒有見到何歡的身影。不過當他看到自己究竟身處何地之後還是吃了一驚。

撥開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飄逸的銀帳,四周都是碧藍的海水,明亮的如同月光一樣的有足球那麽大的明珠擺放在周圍,到處都是不知名的複雜紋路,像是象征着什麽東西。而他竟然一直待在這個像是宮殿的地方。

昨晚,被何歡抱住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冷靜,秦耘!反正你不是早就知道這個身份不是人類了不是嗎?

按道理來說何歡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可是他就偏偏有違常理地出現了,還明确地找到了他。根本就不正常!可是,系統偏偏這個時候不在!

對了,系統不在啊。系統所謂的受到攻擊,難不成時何歡的緣故?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秦耘心重重地下墜。

他一開始為了完成任務直接拿走了秘境之匙,就相當于直接拿走了何歡的半條命。當時即使知道後果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何歡應該是恨他的吧。

可是他并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麽事情,這又該如何解釋?

何歡本身就是大法力者,甚至在第一個世界時就已經窺得天機,難道……

秦耘心底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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