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表演 彌月有一種不大安心的感覺
彌月在半路上買了些水果,送了老貓一份兒,拎着剩下的直接回了秦家。
這個時間,張姨出去買菜了,秦家爺孫倆還沒下班,家裏靜悄悄的。
彌月把他在“老章記”買的雕件放在一邊的茶幾上,拎着自己的東西回了房間。
窗開着,但小毛和大毛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裏瘋了。
彌月放下水果,走到窗口探頭往外看。院子裏也是靜悄悄的,反倒是湖邊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好像有幾個小孩子在玩鬧。
彌月走出房間,沿着屋後的小路往湖邊走,沒走多遠果然看見四五個小孩子正圍着一棵老榕樹叽叽喳喳的鬧騰。
再遠一點的地方,一個小黑點圍着老榕樹撲騰了一圈,瞄準了彌月,像個小炮\彈似的俯沖了過來。
“小毛!”彌月被這架勢吓了一跳,“別淘氣!”
小毛咕咕叫喚着,一陣旋風似的緊擦着彌月的頭皮飛了過去,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又飛了回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彌月的肩膀上。
“天還沒黑呢,”小毛很詫異,“你不是說要天黑才回來?”
“沒什麽事,就早點回來。”彌月說起這個,心裏也是有些失落的。他以為拿到贓物的王英等人,怎麽也會找人詢詢價。
“沒有收獲嗎?”小毛有些遺憾地用腦袋蹭了蹭彌月的耳朵。
“收獲”是它來到濱海之後學會的詞兒。這一片小區因為生态狀況比較好,每次它溜出去玩,都很有收獲。
“大毛呢?”
小毛拍拍翅膀,“藏起來了。”
彌月已經看見了湖邊那棵老榕樹茂密的枝葉裏一閃而過的一團棕色的皮毛。
原來是被撸猴子的人類幼崽給攆上了樹。不過,小孩子雖然不怕,但大人們卻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不知哪裏跑出來的猴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帶着野性。
彌月見那幾位媽媽都是一副緊張的樣子,幹脆把大毛喊回來。
大毛在樹上已經看見彌月了,原來還想跟他藏貓貓,但樹下人類的小崽子鬧得很,聽見彌月喊它,大毛就直接從樹上跳下來,三步兩步竄進了彌月的懷裏。
小孩子看的有趣,拍着巴掌笑起來。
大毛卻籲了口氣,拍拍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的架勢。它也是混過人類社會的,知道幼崽都是很嬌貴的,而且他們很愛哭。真要吓到他們,別說它了,就連彌月說不定也會有麻煩。
彌月每次見到大毛露出驚悸的表情,心裏就很酸。這小毛猴總給他一種小乞兒看到別人家孩子被父母很寶貝地抱在懷裏的微妙的對比感。
彌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腦補過度,但他還是覺得大毛的眼神裏是有些羨慕,又有些自慚形穢的。
彌月揉了揉大毛的腦袋,“我買了好多水果。”
大毛窩在讓它安心的懷抱裏,很是依戀的把腦袋靠在彌月的肩膀上。它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心裏也和小毛一樣,很高興彌月能這麽早回來。
“累了嗎?”彌月揉揉它的耳朵,“窗戶是開着的,累了為什麽不回去休息?”
其實大毛在戶外的大樹上也是可以休息的,但戶外的環境畢竟還是有幹擾的,不像人類的房間,門一關起來,就會帶來很安全的感覺。對于大毛這種習慣了提心吊膽過日子的小動物來說,安全感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大毛閉着眼睛晃了晃腦袋,好像在說“不”。
小毛本來站在彌月的肩膀上,大毛一竄過來,就把它給攆走了。而且大毛的兩只爪子還環着彌月的肩膀,搞得小毛沒有地方站着,最後只能趴到彌月的腦袋上。
彌月估計他現在的造型就跟個流浪的雜耍藝人差不多。還好小區裏人不多,繞過那棵榕樹,周圍基本上沒有什麽人了。
“我也不想回去。”小毛趴窩似的卧在彌月的腦袋上,兩只爪子還揪着彌月的頭發。不過它自己感覺很滿意,這才是跟他們一起聊天最合适的姿勢呀。
“為什麽?”彌月詫異了。他覺得秦家白天很清淨,張姨沒事兒應該也不會跑到他房間來,應該沒有什麽會打擾這兩只毛茸茸休息。
大毛小聲嘀咕,“老頭子好兇。害怕。”
小毛附和,“對,對。”
彌月更詫異了,“是說我師伯嗎?他很和氣啊。”
兩只毛茸茸都不吭聲了。
彌月想到他昨天回來就睡着了,早上醒來時秦翰已經走了。難道這期間老爺子發火,結果讓兩只撞上了?
“批評你倆了?”
“不是,不是,”小毛激動地拽了一把彌月的頭發,險些把彌月給拽禿了,“他批評那個人,兇得很!”
“什麽時候的事?”彌月琢磨這棟房子裏也沒有誰了,難道是秦照挨罵了?
彌月跟兩只毛茸茸打聽了半天,才搞明白昨晚他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大毛和小毛在院子裏上蹿下跳地玩了一會兒,後來覺得沒意思,大毛就順着外牆的排水管爬到了二樓的露臺上,小毛也跟了上去。
秦翰的露臺上擺了不少盆栽,還有一株剛挂果的檸檬樹。雖然沒有什麽能吃的水果,但植物密集的地方,對小動物們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大毛動作輕,又敏捷,外加一只會飛的,更沒有發出什麽動靜,于是這兩只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偷聽人家爺孫倆在書房裏開會。
“都說什麽了?”彌月也覺得這樣好像不大對,但不知為什麽,他的心跳有些加快,有一種仿佛要洞悉什麽秘密的不大妙的預感。
兩只毛茸茸開始絞盡腦汁的回憶昨晚偷聽的內容。
小毛堅持要扮演爺爺,“讓他去!”
小毛的記憶是由秦翰的這一聲怒吼開始的。因為當時被吓了一跳,所以印象深刻。
大毛憋屈的扮演孫子配合它,“不知道他對拍賣行的事情知道多少,會不會露出什麽馬腳?”
大毛的記憶也是從這裏開始的,因為“露出馬腳”這個詞兒令它印象深刻。跟前主人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它就知道,不管什麽事兒一旦露出馬腳,就要糟糕了。
小毛,“他能看出什麽?一個愣頭青,以前也沒進過這一行,能看出什麽?”
大毛,“那我帶他去拍賣行走一走,估計他也就死心了。”
小毛,“讓他們嘴巴都嚴實一點兒,不該說的別說。”
大毛,“您剛才還說……”
小毛,“我顧慮的是老林。老林對他很重視。要是驚動了老林,怕是會有麻煩。”
大毛,“我好好招待他,一定安安穩穩把他送走。”
“……”
“……”
兩只毛茸茸的記憶力有限,再往後就開始語無倫次了。它們倆稀裏糊塗的說了一會兒,大毛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扮演爺爺了。
角色颠倒,偏偏兩只毛茸茸還沒有發覺。
彌月旁聽這一場滑稽的廣播劇,暗暗憋笑憋得肚子疼。但等他笑完了,慢慢的反應過來,秦翰和秦照,似乎并不是很歡迎他住在這裏?
或者說,不歡迎他跑到濱海來?
可是為什麽呢?彌月明明記得林青山說過,秦翰教學生教了一輩子,最喜歡年輕人。而且彌月也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秦翰給他上過課,态度還特別耐心。
彌月可以肯定,秦翰和林青山的關系還是很要好的。按理說,不存在不待見他們這些林青山的學生的情況。
那麽,秦家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彌月覺得這應該是比較接近事實的一種猜測了。秦家有事,但并不希望客人知道,所以才會說出“安安穩穩把他送走”這樣的話。
但是……
彌月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心裏就是有一種不大安心的感覺。
彌月抱着兩只毛茸茸在湖邊走了很久。
後來,他把自己的不安歸咎于無意中看到了熟人的另外一面。溫厚長者不那麽和藹的另一面,以為自己會是受歡迎的客人,結果被主人暗暗的盼望快些離開……
這些發現,都免不了會讓人有受打擊的感覺。
彌月不願意腦補太多,但他隐隐覺得,這一對爺孫倆的對話裏還藏着一些東西,一些現在的他所不了解的東西。
或者他的貿然來訪,确實給秦家人造成了一些不便。
“可我還不打算明天就走。”彌月有些苦惱地捏了捏大毛的爪子,“怎麽辦呢?這會兒表示要住酒店,合适嗎?”
如果很突然的表示自己要搬出去住,似乎也不大合适。
彌月苦惱了。
該怎麽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來晚了~~
第22章 《四時之風》 他這樣真的很像一個帶孩子出門的年輕奶爸
彌月帶着飛禽走獸在湖邊散步,遇到比較高大的樹木就把大毛放開,讓它自己爬上爬下地玩一會兒。
他自己則在思忖秦家的事。
他想到了兩種可能性。一是秦老從犀山琴丢失的事情上聯想到了一些嚴重的後果,他不想讓秦家卷入麻煩。
另外的可能性,就是秦家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又不想讓外人知道,于是急着送彌月離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照下一步可能就會安排他去參觀他工作的拍賣行了。畢竟剛到秦家的時候,他就說過,想要從拍賣行打聽打聽消息。
不過在古文化街轉悠了兩天的彌月已經不是頭腦一熱就沖下山的那個愣頭青了,不會想當然的認為古玩行裏的消息,只要他去打聽,就能有所發現。
很可能,參觀拍賣行也是一無所獲。
王英或許有些急功近利,會有冒險一搏的想法,會在身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大着膽子把贓物送去拍賣行。但就算如此,拍賣行的內部消息,憑什麽會送到彌月的手裏來的呢?
他在古文化街上那一家家的古玩店裏打聽不出來的消息,換成是拍賣行,很有可能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哪怕有秦翰和秦照的人情在,恐怕也是一樣的。人情這東西,哪裏有利益實在呢?
何況秦家爺孫倆是否真的與彌月立場一致,還是一個未知數。
彌月帶着飛禽走獸回到秦家,才發現晚飯的餐桌上只有他和張阿姨兩個人。
“小照剛才回來過,”張阿姨有些歉意的對彌月解釋,“說他晚上還有重要的工作,就不回來了。”
“師伯呢?”
“秦老出差去了,大概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彌月頓時覺得大家都好忙啊,他這樣貿貿然地跑來做客,确實也挺打擾別人的。
“哦,對了,”張阿姨有些緊張的對他說:“小照說明天帶你去參觀他工作的拍賣行,還說有一位專家明天正好也會去,他也是古玩協會的一位專家,叫什麽……唉,我還特意記了幾遍呢,怎麽還是忘記了。”
彌月啞然失笑。他剛才還猜測秦照接下來會怎麽安排他的行程呢。
張阿姨還在絮絮叨叨的做補救,“反正就是很有名的專家……”
彌月正要解釋自己大概不會去參觀拍賣行,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老貓打來的。
電話一接起來,老貓就開門見山的問他,“黑市,去不去?”
彌月吃了一驚,“今天?”
“今天晚上。”老貓說:“我也是剛打聽到的。”
“我能進去?”彌月很少進城,但他也知道一些裏面的門道。像地下交易市場一類的地方,并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去的。
老貓很幹脆的說:“我找到人帶我們進去了。”
彌月頓時覺得這人情可欠大了。
但就算欠了人情,這一次的機會彌月也是要抓住的。彌月自問對王英的性格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如果他現在在濱海,應該不會硬憋着什麽都不做。
他必然會找機會去試探,去計劃如何把贓物盡快脫手。
當然王英也是有同夥的,如果同夥比較理智,能勸住他等着風頭過去……
那麽想在黑市上打聽到什麽的可能性還是很低。
不過,即便如此,能有機會走這一趟,彌月還是會抓住這個機會的。
彌月回房間睡了一會兒,快半夜的時候被鬧鈴鬧醒。他爬起來洗了把臉,找出口罩帽子放進一個背包裏準備出門。
大毛也醒了,可憐巴巴地圍着他轉圈圈,時不時還伸手拽一拽彌月的衣角。
它有些舍不得他又要出門。
彌月想了想,“算了,帶你一起去吧。”
反正是晚上,再說也不是什麽特別正經的場合,帶着寵物一起去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
彌月這樣想着,就随手把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戴到了大毛的腦袋上。等他一出門,才發現小毛不知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竟然也跟了上來。
彌月覺得自己頗有些“左牽黃,右擎蒼”的味道,雖然他的飛禽走獸跟人家蘇大人相比,檔次稍稍有些低。
彌月看着小貓頭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稍稍鬥争了一下就敗下陣來。
算了,算了,他勸自己,反正是黑天,別人也不一定會注意到。
彌月雖然這樣想,但是走出小區大門,看到老貓從車窗裏探出頭,一臉驚訝的看過來的時候,他心裏還是稍稍有些……尴尬。
“呃……不行嗎?”彌月抱着猴子,腦袋上還趴着一只肥嘟嘟的小貓頭鷹。六只眼睛一起望着老貓,眼神居然都很相似。
老貓忍俊不禁,“我覺得沒什麽關系。”
他看了看彌月背着的背包,感覺他這樣真的很像一個帶孩子出門的年輕奶爸。背包裏說不定還給寵物們準備了什麽奶瓶零嘴兒之類的東西。
彌月忙不疊的岔開話題,“誰帶我們進去?要不要表示一下?”
老貓搖頭,“我表示完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彌月在大毛腦袋上揉了兩把,讪讪的說:“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你有時間嗎?”老貓覺得以他下午受打擊的那個狀态來推測,他應該會想要回研究所去了。
彌月想了想,覺得為了還人情,推遲一天出發也是可以的。至于秦家……
彌月覺得,秦家爺孫倆對他的印象也就這樣了。早一天晚一天離開,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請客的事就這麽定在了明天。
彌月對濱海市的路況不熟,只覺得老貓開着車越走車越少,路邊的房屋也越來越低矮。似乎是離開城區了。
彌月跟着林青山跑過不少地方,各地的鬼市也都見識過。因此見到夜色中破敗廠房的外面停着一溜兒的豪車時,也沒覺得意外。
能摸到這種地方來的人,自然都是對收藏感興趣的。能玩得起收藏的人,又有幾個是窮的?
老貓打了個電話,然後帶着彌月穿過臨時停車場,朝着一側的鐵門走過去。
彌月注意到這裏應該是廠房的側門或者後門,門外并沒有挂牌。兩扇高大的鐵門被粗大的鏈鎖鎖着,大門一側開了一扇小門,僅容兩三人通過的樣子。門口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依次檢查來賓的邀請函,并登記來賓的随行人員。
老貓示意彌月看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奔馳,“等下跟我過去打個招呼吧。這人算是我爺爺的一個晚輩,我爺爺就是拜托他把我們帶進去開開眼。他姓喬,多餘的話不必問。”
彌月點點頭,表示知道規矩。
老貓還沒走近,車裏的人已經看到他們了。車門打開,一個中年人下了車,遠遠的沖着老貓點了點頭,“才過來?”
老貓很客氣地向他問好,稱他“喬叔叔”。
彌月也随着他向這位喬先生問好。小貓頭鷹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飛哪裏玩兒去了,倒是他抱在懷裏的猴子讓喬先生多看了兩眼。
喬先生是一位挺有派頭的中年人,衣着也考究。他除了保镖之外還帶了兩個人,一個是上了年歲,頭發都有些灰白的掌眼,姓謝。周圍的人都稱他謝老。另一個是他的女兒喬櫻。
喬櫻與老貓年齡相仿,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大家閨秀,她與老貓的關系似乎也更熟悉一些,跟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中帶着很自然的親昵。
她和她父親一樣,都把彌月當成是跟着老貓來看熱鬧的朋友。除了一開始做介紹的時候互相打個招呼,一轉頭就把彌月給無視掉了。
彌月抱着猴子走在最後,完美的扮演自己“湊熱鬧的透明人”角色。他能看出喬家父女倆對老貓的态度是很親近的,這讓他也有些疑惑老貓到底是什麽人。
跟在喬先生身旁的那位掌眼謝老倒是對彌月十分留意,彌月起初還以為他在看自己懷裏的大毛,後來才意識到他就是在打量自己。
謝老在彌月疑惑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我看小友有些面熟。”
眼下這環境也不是尋親敘舊的時候,謝老也知道這一點,于是也不再多說,只是叮囑他幾句諸如“不确定就不要詢價”,“輕易不要上手”之類的話。
這些規矩彌月是知道的,但謝老畢竟是好意,又是長者,彌月也就乖乖聽着了。
鬼市的場地是在這片廠房的後倉庫。
倉庫場地空闊,百十來個攤子也只占了倉庫大約三分之二的地方。燈光有些昏暗,再加上所有的人都有意識的壓着聲音說話,讓彌月覺得這個地方鬼氣森森的。
彌月的首要目标就是看人。也顧不上關注喬先生一夥兒要看什麽,抱着大毛在倉庫裏轉悠。然而一圈一圈轉下來,他發現不但沒有什麽眼熟的人,連比較眼熟的、跟樂器相關的零件都沒有。
古董樂器在收藏界本來也是比較冷門的一個選項。因為材質不易保存的問題,市場上也很少會遇到保存得比較完整的樂器。
這一點,彌月是有心理準備的。
至于王英……
彌月其實也有心理準備。
如果說前兩天想到回山他還有些不那麽痛快,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那種浮躁焦慮和不甘心。
他能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還是交給警方吧。
彌月的心放下來,整個人都輕松了,也開始有閑心看一看攤子上的東西。
這樣的地方自然是什麽東西都有,有銅錢這樣的小玩意兒,也有講究的字畫書籍。彌月甚至還看到兩件銅漬斑駁的香爐,攤主一本正經的跟客人介紹說是“宣德爐”。
彌月正暗暗發笑,就見不遠處喬先生一夥兒人正喃烽圍着一個賣字畫的攤子。看見彌月過來,謝老十分和氣的沖他招招手,“彌小友,看看這件東西怎麽樣?”
彌月走過去,見喬先生和謝老正在研究的,原來是一幅字。
卷軸有破損,一角還留有火燒過的痕跡,看其起筆意倒是頗為灑脫豪邁。
“《四時之風》?”彌月微微皺眉,“這是……”
攤主是一位留着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見彌月過來,笑眯眯的點點頭,繼續給大家介紹他的寶貝,“……要真是郭熙的原作那可是值了老錢了。我這做生意也不能坑蒙拐騙不是?咱都是實誠人,我也給你們透個實底兒,這一副字,是明代的仿品,看這裏,還有處廓先生的小印……”
彌月站在謝老身旁,探頭看他手裏的卷軸,就覺得耳邊微微一癢,原來是老貓又湊了過來。
彌月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貓這是在悄悄問他,“處廓先生是誰呀?這人出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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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