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老驢從窗戶探出頭來的時候,時曜喝了口水,稀奇的看着他:“主任,怎麽了?”
溫沅也擡起頭,眼神格外清明。
“你們兩個剛才幹什麽去了?”老驢眼睛一眯,四周的褶皺都堆了起來,
“啊,”時曜說,“沒幹什麽去啊?”
“沒幹什麽去?額上這麽多汗?”老驢不信,又看向溫沅,“實驗樓的是不是你倆?”
“體育課。”溫沅言簡意赅的說。
“我們打球還不能出點汗啊,老師。”時曜咧嘴笑着說。
老驢看起來還是不信,問道:“那打完球呢?”
“打完球就回教室了,”時曜眼睛看向四周,“不信,你問我們班同學。”
趙聽嚴率先舉手:“是真的,老師。打完球他們就回來了。”
“你小子一邊去,”老驢瞪了趙聽嚴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夥的。班長呢,班長你說。”
劉星宇被點名,瞬間站了起來:“是真的,老師。”
老驢看了劉星宇半晌,皺了皺眉,這才勉強信了,他看向時曜和溫沅說:“行了,你們學習吧。”
“什麽情況?”老驢走後,趙聽嚴突然湊過頭來,“你們怎麽惹到老驢了。”
溫沅知道趙大炮的尿性,不問出點什麽絕對不會罷休,他動了動唇,指着時曜說:“抽煙。”
“我靠,”趙聽嚴對着時曜舉了個大拇指,“牛逼啊,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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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過獎。”時曜厚臉皮不知道謙虛是什麽意思,寒暄完,又對着劉星宇說:“謝了,班長。”
時曜已經很少逃課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位上睡覺。
溫沅做完一道物理題,停下車,他之前高一退學,又在社會上呆了幾年,如今乍一學這些知識有些費勁。
他揉了揉眼窩,看向窗外,陽光被烏雲遮住,風吹樹梢,晃動的厲害。
窗戶沒有關嚴,冷風順着窗縫溜了進來,溫沅看了一眼時曜,見他穿着短袖趴在桌子上,露了小半張側臉在外。
可能是被冷風吹到了,他手蜷縮了一下,将臉更深的埋進臂彎裏。
溫沅抿了下唇,擡手關了窗戶,随手将校服外套蓋在他身上。
與其說是蓋,不如說是扔更貼切。
“沅哥,”趙聽嚴剛睡醒,擡頭的時候剛好撞見這一幕,有些懵說,“你在幹什麽?”
“熱,”溫沅手指尖微動了一下,癱着臉說。
趙聽嚴有些不能理解的問:“熱你還關窗戶?”
溫沅臉更癱了,十分不耐煩的看着他:“我就關了,你有意見?”
“額……”趙聽嚴哪裏敢有意見,“沒有。”
奇怪。
真奇怪。
趙聽嚴想不通,幹脆不想了,扭頭和王叵一起組隊玩游戲。
時曜醒來的時候,先是呆了幾秒,坐起身來的時候,有什麽從身上滑落,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拿起來一看,是個校服外套。
離得近能聞到淺淡的肥皂味和溫沅身上獨有的信息素的味道。
時曜低頭輕嗅了一下,身旁傳來冷淡的的聲音:“你是狗麽?”
時曜破天荒的沒有還嘴,也沒有笑,只是看着溫沅,眸色漆黑目光裏夾雜着什麽,溫沅看不懂。
他輕皺了下眉,剛想說什麽,倏然聽到時曜問他:“……你覺得江岑和我比怎麽樣?”
溫沅輕挑了下眉,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笑。
“為什麽和他比?”
時曜抿了下唇,因為他剛來學校的時候,聽到的都是溫沅如何喜歡江岑的傳言。
他竟然有點害怕,溫沅如今對江岑愛答不理是因為忘不了他。
“沒事,”時曜斂下長睫,聲音帶着平日的吊兒郎當,“我剛醒,腦袋不清醒,不用管我。”
這會兒教室有點亂,溫沅眼睛看着時曜側臉,側臉的鼻梁很高,他又移動目光,落在他耷拉下去的眼皮上。
時曜的眼皮很薄,耷拉下去的時候,和平時放蕩不羁的狀态不一樣。
會讓人覺得他很乖。
這種乖巧,讓人很想摸一下他的頭。
等到溫沅回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放在時曜的頭頂。
四周聲音依舊嘈雜,時曜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像被抓住後頸的貓。
他擡頭颚然的看着溫沅。
“你很乖。”溫沅沒有抽回手,反而非常自然的摸了兩下,聲音依舊冷淡,“你比他乖多了。”
我很乖嗎?
時曜眸光一動,嘴角勾了一下。
這是在忽悠小孩呢。
但是,他莫名的喜歡這種被忽悠的感覺。
一陣有規律的高跟鞋聲在走廊響起。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班主任拿着開會的筆記本進了教室。她敲了敲桌子,指着後面:“坐好,別睡了,晚上幹什麽去了?”
後排的同學有氣無力的擡起頭來。
“宣布一件事,”班主任眼睛換過教室,“咱們學校明天舉辦這學期第一次月考。”
此話一出,那些半死不活的學生瞬間回了神,教室裏一片哀嚎。
為什麽這麽快就考試。
為什麽要考試,好煩啊。
溫沅對于這次考試并沒有太大觸動,他覺得考一次也行,他也想看一看自己到底什麽水平。
雖然牧遙女士對他成績不太在意,但總不能太丢臉。
“怎麽?”時曜看了一眼班主任,又看着溫沅,“在擔心考試?”
溫沅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時曜心說,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因為他怕這位同學會在班裏當着衆同學的面把他揍一頓。
“是我在擔心考試。”時曜笑了一下,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趙聽嚴突然插話進來:“誰擔心考試,沅哥也不擔心。”
溫沅斜睨了他一眼。
趙聽嚴裝作沒有看到,十分頭鐵的把話說完:“因為沅哥考試的時候都在睡覺。”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趙聽嚴傻了眼,當他一覺醒來,原本該睡覺的溫沅,此時認認真真的向試卷上寫着答案。
第一場考的語文,溫沅的作文已經寫了一大半。
趙聽嚴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一直到第一場考完,他直接沖到溫沅身旁問道:“沅哥,你吃錯藥了?”
溫沅丢給他一個冷漠的眼神。
“時哥呢?”趙聽嚴悻悻的摸了一下鼻子,轉移話題說。
溫沅說:“被分到了混合考場。”
趙聽嚴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的啊了一聲,“咱們去看一下時哥,看看他還好吧。”
溫沅沒有說話,趙聽嚴不知道他是反對還是同意也不敢擅自行動,結果就看到人直接邁着大長腿出了教室,朝着混合考場走去了。
“你說人去哪了?”溫沅到了之後,找到他的考號,結果人不在。
齊肩發的女同學在一旁說:“時曜這場沒考。”
溫沅皺眉,雖然平時時曜不受規矩,但總會有個限度。
他聽着女同學又說:“剛開場十五分鐘,時曜直接從窗戶跳出去跑了,監考老師喊都喊不住。”
時曜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跳窗,是什麽事情讓他在考試時跳窗。
那女生向窗戶外望去,天空陰沉,雨滴打在芭蕉葉上,水花四濺,她輕啧了一聲又接着說:“而且這麽大的雨,連把傘也沒拿,瘋了吧。”
瘋了……
只有一件事情能讓他反應這麽大。
“時哥也太牛逼了,”趙聽嚴在一旁聽的瞠目結舌,“就是不太好收場,有點麻煩,可能不只是檢讨的問題了。”
溫沅根本沒聽進去他說了什麽,只見他手指攥緊,陰沉着臉問道道:“吳黔東監考幾班?”
“啊?”趙聽嚴頭一次見溫沅如此吓人的表情,有些愣的說,“我聽班長說,吳老師好像請假了。”
外面突然打了個驚雷,電閃雷鳴。
“他今天沒來監考。”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有點卡文。
我盡快趕完這個劇情,然後開啓甜甜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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