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濃濃反擊啦!◎

濟寧侯府。

沈扶雪剛剛用過晚膳,正歪在美人榻上休息。

算來,她已經回娘家待了好幾日了。

這段時間陸時寒忙的分身乏術,每日也就晚上睡覺時能回來,沈扶雪一個人在別院裏待着,實在有些無聊。

再者說了,她和陸時寒馬上就要搬到東宮裏去了,以後再出來的話,怕是會很困難,她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回娘家了,自然要趁着這段時間多回來。

是以,陸時寒便送沈扶雪回了娘家小住幾日。

正歪在美人榻休息的時候,紀氏來了。

沈扶雪坐起身:“娘,你怎麽來了?”

紀氏道:“娘還不能過來看看你。”

沈扶雪眉眼彎彎:“當然能,娘,你快坐下。”

紀氏坐到了沈扶雪旁邊。

自家女兒實在迷糊,發釵歪了都不曉得,紀氏無奈地把沈扶雪的發釵扶正。

幫沈扶雪簪好發釵後,紀氏才說出來意:“濃濃,太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接你?”

說出太子二字時,紀氏莫名覺得有些怪怪的,一時有些接受不來。

不過任誰怕都會如此,女婿忽然成了太子,女兒也随之成了太子妃,誰能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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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這樣,已經算是接受的很好的了。

沈扶雪搖頭:“夫君現在怕是正忙着呢,他現在根本抽不出手來,再說了,女兒還想在家裏多住幾天呢。”

紀氏無奈搖頭,都是為人妻的人了,還說這樣孩子氣的話。

身為母親,她當然希望自家女兒能常回家住。

可是現在和以前不同了,自家女兒已經是太子妃了。

現在太子正忙着,自家女兒身為太子妃,自然要陪伴在太子身側,照料好太子的日常起居,哪有一個人回娘家躲清淨的道理。

紀氏忍不住感慨,自家女兒這個太子妃,日後可要怎麽辦?

沈家雖是勳貴,但從來沒有攀龍附鳳的想法,一直以來都很低調,沈家也從未想過自家會出一個太子妃。

說實在的,榮華富貴哪比得上他們自幼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一旦自家女兒成了太子妃,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同了。

眼下陸時寒是太子,日後會成為皇帝,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

這些也便罷了,最重要的是,身為太子妃自是要及早生出嫡子的,可自家女兒這個身子,能不能生兒育女都是兩說,更遑論要生出嫡子?

對于自家女兒于生育上很困難的事,紀氏從來都不敢告訴沈扶雪,她怕沈扶雪傷心。

除此外,日後宮中更可能有各種層出不窮的鬥争和陰謀,自家單純至極的女兒,真的能應付得來嗎?

一樁樁一件件,個個都是讓他們頭疼至極的事。

紀氏和沈正甫方才還說了,要是早知道陸時寒有這樣的身份,他們定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他們只想沈扶雪普通安穩地過一輩子,可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風口浪尖上。

沈扶雪見紀氏眉頭微蹙,像是在擔憂什麽事似的。

沈扶雪問道:“娘,怎麽了?”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紀氏搖頭:“沒事,娘是想家裏一些瑣碎的事。”

看着懵懂純稚的女兒,對于将來可能發生的這些糟心事,紀氏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若是她說出來了,依着女兒這單純纖細的性子,怕也會跟着擔憂。

罷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左右現在事情已成定局,說什麽也變不了了,他們沈家也得為着女兒着想。

他們沈家再低調,也會為了自家女兒拼盡所有的一切。

沈扶雪沒有多想,她還以為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紀氏有些多思多慮而已。

沈扶雪靠在紀氏懷裏:“娘,今晚上你陪女兒睡,好不好?”

紀氏嗔道,“都嫁人了,還這麽粘人。”

話雖如此,但紀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當然喜歡女兒粘着自己。

紀氏剛要開口說話,雲枝忽然匆匆進來了。

紀氏擡眼:“怎麽了?”

雲枝道:“回夫人,是太子來了。”

太子來了?

紀氏垂眸,陸時寒定是來接沈扶雪的。

沈扶雪也猜到了,陸時寒肯定是來接她回去的。

紀氏帶着沈扶雪去了正屋。

陸時寒身上還穿着披風,顯然是剛忙完就來了。

沈正甫和紀氏向陸時寒行禮,陸時寒連忙扶起了他們:“岳父、岳母不必多禮。”

緊接着,陸時寒又讓紀氏和沈正甫上座,小輩姿态做的很足,态度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變化。

見陸時寒如此,紀氏和沈正甫心裏都很熨帖。

沈正甫又和陸時寒聊了些朝上的事,天色也便晚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沈正甫在前頭和陸時寒聊天,紀氏則在後頭叮囑沈扶雪。

紀氏道:“濃濃,這次你回去,可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迷糊孩子氣了,如今你是太子妃了,便要擔負起太子妃的責任來。”

紀氏頓了頓,又繼續道:“譬如太子忙碌的時候,你要多給太子準備些湯羹一類的,多顧着些太子的身子。”

紀氏不厭其煩地和沈扶雪叮囑了許多。

沈扶雪一一點頭,表示都記住了。

都交代完,紀氏才放沈扶雪離開。

陸時寒帶着沈扶雪坐上了馬車。

馬車裏燃着燈燭,好幾日不見,小娘子沒有什麽變化,依舊嬌憨惹人愛的很。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濃濃,你是不是不想回來?”

沈扶雪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睛圓溜溜的,可愛極了,夫君是怎麽知道的?

她确實是不想回去,她有些舍不得家裏,她還沒住夠呢。

看小娘子的神态,陸時寒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小娘子當真沒想回來。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他在前頭忙前忙後的,還時時惦記着小娘子,剛抽出空來就接小娘子回去,結果小娘子倒好,在娘家過的樂不思蜀的。

陸時寒又道:“有沒有想我?”

沈扶雪還記得之前有一次陸時寒就是問她想沒想他,她說沒想。

那次陸時寒可氣的很呢,這次她當然學乖了。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當然想了呀。”

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抱着兔子玩偶可沒有抱着陸時寒舒服。

當然,這句話就不必說了。

陸時寒顯然是不大相信,沈扶雪就湊近陸時寒,軟綿綿的身子靠在陸時寒懷裏。

沈扶雪用細白的臉頰去蹭陸時寒的臉:“真的想了呀,夫君。”

甭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是被小娘子給套牢了。

陸時寒的心都軟了,他把小娘子抱回懷裏,細細地去親小娘子的額頭和臉頰。

這幾日,他當真是想念小娘子想念的很。

沈扶雪乖乖的任由陸時寒親吻。

好吧,她承認,她也是有些想陸時寒的。

親了足足一盞茶功夫,陸時寒才松開沈扶雪。

沈扶雪懶懶地靠在陸時寒懷裏:“夫君,你是不是忙完了呀?”

要不然陸時寒哪裏有空接她。

陸時寒點頭:“只是先把手頭的事給解決了,”只能先喘口氣而已。

陸時寒道:“對了,東宮已經整修完了,咱們明日就搬進去。”

沈扶雪怔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左右早晚都是要搬到東宮去的。

東宮的東西一應俱全,不過他們還有許多私人的東西也要搬過去,這些東西也要整理一會兒子功夫。

沈扶雪就掰着指頭數起來,該把什麽帶過去。

陸時寒失笑:“別算了,我都讓人收拾好了。”

沈扶雪抿唇,片刻後道:“那濃濃謝謝夫君。”

按理來說,這些東西都該她是她的活計,她應當吩咐人去收拾的,沒成想陸時寒又提前幫她把事情給做了。

夫君真是太細心了。

待回了別院後,沈扶雪才發現,陸時寒說的收拾當真是全部收拾妥當了,就連她一貫喜歡的那些話本、游記,還有她的那些瓶瓶罐罐,都一個沒少。

看來是徹底不需要她費心了。

翌日一早,陸時寒和沈扶雪搬進了東宮。

東宮是歷代太子的居所,幾乎可以稱作小皇宮。

除了起居的場所外,更有辦公、舉辦宴會、舉辦重大活動的各種殿宇。

陸時寒帶着沈扶雪,一路穿過這些殿宇,到了起居的後院。

後院裏房舍也很多,按說有許多房間都是給太子的妾室住的,不過陸時寒只有沈扶雪一個正妻,這些宮室也便空着了,兩人只住主屋就好。

沈扶雪還發現,花廳裏的窗子都換成了琉璃的。

這肯定是陸時寒的吩咐,方便她賞雪用的。

沈扶雪的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夫君想的可真周到。

陸時寒側過臉:“想什麽呢?”

沈扶雪搖頭:“沒事。”

她只是在想,夫君實在是太好了。

在東宮安頓下來後,陸時寒和沈扶雪依着禮數去拜見了建寧帝和張皇後。

建寧帝很是高興,臉上滿是笑意,和陸時寒聊了半晌,才放陸時寒離開。

這之後,二人則是去了玉牒館。

現在陸時寒已經恢複身份了,自是要依着皇室的規矩上玉牒。

所謂玉牒,其實就是皇室的族譜。

大周至今,傳承百年有餘,族譜多的都數不清。

還是記錄官從那一摞摞玉牒中,找出陸時寒所在的玉牒。

沈扶雪一直站在陸時寒身側,她從那一大串繞口的經歷後,找到了陸時寒的名字。

記錄官把陸時寒的玉牒補全,而後又在陸時寒後面,添上了沈扶雪的名字。

“妻沈氏扶雪。”

在偌大的族譜中,二人的名字緊緊挨着。

若是以後他們生兒育女,兒女的名字也會記錄在他們後面。

從前,他們二人的名字記錄在婚書上面。

現在,他們二人的名字則記錄在皇室的玉牒上,不管死生。

記錄好玉牒後,陸時寒帶着沈扶雪去了奉先殿。

奉先殿,自是要祭拜先人,祭拜陸時寒的母後。

兩人取過香燭,跪在地上叩首。

沈扶雪知道,陸時寒雖然從未提過唐皇後,但在他心裏,一直都記挂着這位親生母親。

若不然,陸時寒之前也不會一直與建寧帝有龃龉,他也是因為建寧帝沒有護好唐皇後,才會一直與建寧帝生分,一直沒有認回身份。

隔着袅袅的香霧,沈扶雪想,母後,您就放心吧,她一定會好好陪着陸時寒的。

沈扶雪想着,忽然一怔。

和陸時寒成親這麽久以來,她從未想起過她的身子。

這段時日過的實在是太幸福了,以至于她幾乎都要忘記,她其實是個病人……

就算有太醫的診治,怕是也延長不了幾年壽命。

她注定不能陪陸時寒多久。

沈扶雪垂下了眼睫。

娘親和父親一直說她迷糊,孩子氣,沈扶雪其實也知道,她性子太軟了,也太依賴陸時寒了。

不過這樣倒也好,她至少想得開。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年可活,但她一直沒有垂頭喪氣。

就比如現在,她也沒想過放棄,或是沉溺在悲傷中。

沈扶雪是想着,若是她當真歲月不永,那便用剩下的時間,一直陪着陸時寒吧。

陸時寒從蒲團上起身,卻發現小娘子微微仰着頭,薄薄的日光從窗柩裏透進來,照在小娘子的側臉上。

小娘子的皮膚白的通透,此刻被日光一照,脆弱的像是一張素白的宣紙。

像是随時都會消失一樣。

陸時寒莫名想起從前在書畫鋪子的時候,那次他就覺得小娘子像是會随時離開一樣。

現在的感覺,竟和從前一般無二。

陸時寒皺眉:“濃濃,你怎麽了?”

沈扶雪回過神,她彎唇笑了一下。

沈扶雪本就是極輕靈極甜的長相,這樣笑起來的時候,看到她的人像是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一樣。

沈扶雪道:“沒什麽,夫君,我就是有些餓了。”

今天折騰了大半天,她一直沒用膳呢,當真有些餓了。

陸時寒緊皺的眉頭松開:“我這就帶你回東宮用膳。”

沈扶雪點頭:“好呀。”

兩人離了奉先殿,沈扶雪在一旁纏着陸時寒,說她要吃什麽菜。

陸時寒一邊握着小娘子的手,一邊道:“不準挑嘴。”

搬到東宮後時日漸長,沈扶雪也逐漸适應了在東宮的日子。

身為太子妃,按理是該時常向皇後和太後請安的。

不過張皇後是個淡薄的性子,平素也不怎麽讓宮妃請安,沈扶雪這個小輩自然也無需多去。

不過慈寧宮倒是要常去的,畢竟太後一向很喜歡沈扶雪,而且沈扶雪一個人在東宮裏待着未免有些無聊,還不如去陪太後,替陸時寒孝敬太後。

除此外,沈扶雪大半時間都在東宮裏待着。

其實也有許多外眷和官夫人想要求見沈扶雪,不過這一關在陸時寒那兒就被擋住了。

這些來求見的人,大半都帶着各種各樣的目的,陸時寒慣來心疼沈扶雪,當然不會讓沈扶雪摻和這些。

他只希望小娘子永遠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娘子。

所以,沈扶雪反倒閑起來了。

這一日,沈扶雪午睡剛醒。

雲枝見狀上前:“姑娘,您醒了。”

沈扶雪打了個哈欠:“夫君呢?”

“太子還在前面的書房忙着呢。”

沈扶雪抿唇,她原以為陸時寒入主東宮後能輕松些呢,沒想到陸時寒反倒越來越忙了。

這幾日,陸時寒就經常在東宮召見屬官商議事情。

雲枝又道:“對了,姑娘,那些大人已經離開了,現在就太子一個人在書房裏。”

沈扶雪起身:“那我去書房看看夫君。”

沈扶雪想起了紀氏的那些囑咐,她對紀氏的囑咐都是牢記在心裏的,畢竟紀氏在侯府當了二十幾年的主母,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都多。

尤其這些日子陸時寒忙的很,沈扶雪便聽紀氏的囑咐,給陸時寒炖一些湯羹補身子。

今天這湯羹就是她親手炖的。

沈扶雪親自端湯羹去了書房。

書房裏,陸時寒正在處理公務,忽然聽到些動靜,他擡眼一看,發現是小娘子過來了。

小娘子的臉白裏透紅,一瞧便知是午歇剛醒。

陸時寒皺眉,“怎麽剛睡醒就過來?”

現在不比從前在別院裏,從寝殿到書房且有一段距離呢,小娘子要是着涼了怎麽辦。

沈扶雪把湯盅放在書案上,無奈地道:“夫君,我又不是琉璃做的。”

哪兒就這麽易碎。

陸時寒沒說話,不過在他心裏,小娘子和琉璃做的也沒什麽區別了。

沈扶雪盛了一碗湯,很是期待地看向陸時寒:“夫君,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小娘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漾了星光似的。

陸時寒嘗了幾口,嗯,确實挺好喝的。

只不過小娘子好像只會這一道湯,之前他受傷那次,小娘子就是炖的這道湯。

一直到現在了,小娘子的手藝也沒有變,一直是這道湯。

當然,這些都是小娘子的心意,便是讓他一直這麽喝到老,他也是願意的。

見陸時寒喜歡喝,沈扶雪也很開心,唇角一直就沒落下去過。

沈扶雪想着,既然夫君喜歡喝她的湯,那她以後就經常做給夫君喝。

喝過湯以後,陸時寒打算繼續處理公務,他道:“濃濃,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

沈扶雪搖頭:“不要,我想留下來陪夫君。”

陸時寒原本是怕小娘子在這兒無聊,不過既然小娘子想留下,他當然也不會拒絕。

誰不喜歡香香軟軟的小妻子呢。

沈扶雪還道:“夫君,我當你的書童,好不好?”

她也不是全無作用的嘛,至少她可以幫陸時寒整理書案,還可以幫陸時寒研墨。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好啊,沈小書童。”

沈扶雪也沒再打攪陸時寒,她安心整理起陸時寒的書案。

沈扶雪先是按照類別,把陸時寒的卷宗分好類,再一一擺放好。

沈扶雪知道陸時寒喜歡整齊,特意把卷宗擺的嚴絲合縫的。

整理好卷宗以後,沈扶雪拿起墨條,打算給陸時寒研墨。

只是她今天穿的是袖擺極大的輕紗衣裙,這樣研墨時有些不方便,很是礙事。

沈扶雪便放下墨條,把兩側的袖子都挽了起來,确保袖子不會落下後,才開始研墨。

沈扶雪的皮膚細白又剔透,在日光的照耀下,白到幾乎半透明。

陸時寒原本是在專心處理公務的。

只是處理着處理着,陸時寒的注意力就有些轉移了。

陸時寒望着小娘子細白的手臂。

小娘子的手腕纖細又伶仃,左手腕上好似還繞了一根殷紅的發帶。

陸時寒擡手,握住沈扶雪的手腕:“手腕上怎麽有根發帶?”

沈扶雪指尖微頓。

她倒是忘了這茬,方才午睡剛醒,她便把頭發束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束的不大緊,在小廚房的時候掉落了下來,沈扶雪便順手把發帶繞在了手腕上。

陸時寒把沈扶雪手腕上的發帶解開。

沈扶雪疑惑:“夫君,你是要幫我把頭發束上嗎?”

正好她也覺得這頭發在研墨時挺礙事的。

沈扶雪便乖乖地坐在一旁的繡墩上,背對着陸時寒,等着陸時寒幫她把墨發束上。

只是沒成想,陸時寒沒有幫她束發,還取過了一旁的披風鋪在書案上。

下一刻,陸時寒則是把沈扶雪放到了書案上。

沈扶雪莫名覺得有些危險,陸時寒的眸色黑沉,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沈扶雪想逃走,陸時寒卻握住了她的腰肢。

陸時寒的聲音也變得很低沉。

沈扶雪的臉瞬間就紅了,她才不要在書房和陸時寒做那檔子事。

沈扶雪說話都變的可磕磕絆絆:“夫君,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房裏還有些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小娘子又在哄他了。

陸時寒道:“濃濃,乖。”

沈扶雪想,她才不要乖呢。

可是下一瞬,陸時寒用那根殷紅的緞帶綁住了沈扶雪的手。

白皙如新雪的皮膚,隔着殷紅的發帶,說不出的好看。

薄薄的日光從窗柩灑進來。

沈扶雪白皙的皮膚仿佛都泛着光暈。

時間都變得緩慢。

沈扶雪雲鬓松挽,水紅色的衣裙垂地,臂間的玉白色披帛也逶迤垂落到地上。

沈扶雪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指頭也不想動。

她躺在書案上,仰頭便是高高的書架。

這裏明明是看書的地方,夫君真的越發不知羞了……

陸時寒把沈扶雪抱到懷裏。

小娘子疲乏至極,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陸時寒幫她把衣服穿上。

好在書房裏也燃了地龍,很是溫暖,絲毫不怕小娘子凍到。

小娘子今兒穿了件綁帶的小衣。

在給小娘子系綁帶時,陸時寒隐約發現系帶似是有些不夠用了。

陸時寒擡手。

嗯,別的地方倒是沒養胖,綿綿新雪倒是長胖了些。

陸時寒還無比自然地道:“改日得叫繡娘重新過來量一下尺寸了。”

沈扶雪沒防備陸時寒忽然這樣做。

尤其是現在,陸時寒還握着她。

沈扶雪的臉瞬間便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尖。

沈扶雪當真是後悔了,她沒事來送什麽湯呀。

她分明是把自己送上門了……

沈扶雪羞的不行。

再軟綿性子的人也有生氣的時候。

再軟綿的小兔子,也有咬人的時候。

沈扶雪擡起手,攬住陸時寒的脖頸,恨恨地咬了下陸時寒的下巴。

“夫君,你又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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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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