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約會
回家後林景墨第一個聯系的人就是玄光,只不過回答他的結果卻很是失望。
只道當年雲陽去找潇竹風是因為蘇安介紹,可當時的蘇安脾氣性格明顯與本人不同,而且時間上也不是太符合。
另一面說到他家樓下大雨那日更是無稽之談。玄光揚言那日睡得早,而且為了拍戲去的酒店住宿,說是當時景年也在隔壁能為他證明之類的。
這段時間景年、玄光以及彤雅為了工作确實經常在一塊兒,倒是沒必要跟他說一個這麽容易就被拆穿的謊。
只是如此一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新線索就又斷了,想要查還真是麻煩。他皺着眉頭靠在沙發上啄可樂罐,目光盯着洛川在廚房裏進進出出的身影微微出神。
他總覺得對方向洛川下手有一定的規律。從兩人完成的第一道請願開始,基本每完成兩道便會發生一場結界事故。
洛川每完成一道請願便會恢複部分神力,會不會對方覺得只要攢夠三道請願洛川就有能力看出來他是誰?
想想作死主播戲園探險那次,如果不是為了救主播,洛川應當是正好完成了三道。
而對方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才這麽極端的用活人做誘餌。又是定時炸彈又是提前關注主播推薦探險地,還用摧毀的邪神像來刺激洛川降低感知能力。
等等,林景墨捏扁了易拉罐坐直身體。
他一直忽視了一件事,那個人是如何知道洛川在什麽時候完成請願的?又是如何知道近期內共完成了幾道?
他打開APP在排列的衆神名單上翻看,先前就想到了幕後之人可能來自苦岩寺,卻從沒想過從系統裏查看問題所在。
他翻開筆記本連接APP的制作代碼,這些後臺系統裏自打運行後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他敲擊着鍵盤将龐大的求神請願以及閑聊數據歸類,只留下衆神們的個人信息。
他随意地翻了翻,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他發現蘇安的個人數據經常會流連在各大神明的系統後臺,就好比活着的人去鄰居家串門一樣,根本不受系統本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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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代碼這麽多年,除了那些從外部入侵的病毒外,還從沒碰到過這種有自主意識的代碼。
他用系統掃了幾次,發現這組代碼很幹淨根本不是病毒入侵。可蘇安的數據卻很是特立獨行,其中出現最過頻繁的地方便是洛川這裏。
洛川做了份蛋炒飯從廚房裏出來,他趕忙合上筆記本裝作什麽也沒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老覺得洛川最近對他好得過分。當然他也沒有自虐傾向,洛川對他好自然是高興的,只是與剛開始兩人相處的時候對比實在好得有點兒異常。
就像是丈夫出軌怕妻子發現,幹了壞事後就對妻子頻頻示好一樣。不過洛川是不可能出軌的,他兩天天黏一塊兒能出到哪兒去。
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些什麽,想着時機成熟就丢下他一個人去戰鬥,所以為了珍惜眼前的時光變着法兒的來對他好。
洛川看他拿了筷子就吃,立馬像個老父親一般教育道:“把手洗了在吃。”
林景墨無奈地跑去洗手,回來後捧着碗炒飯忍不住問道:“師父,我問你個事兒呗。”
洛川從自己碗裏夾出幾片香腸給他,他極其自然地張嘴去咬,一來一回就跟喂食一樣。
林景墨嚼了幾口忽然問道:“你覺得蘇安怎麽樣?”
其實有關蘇安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問洛川,只不過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他如今不敢問得太直白,只能打個擦邊球先問問在洛川心裏蘇安是個什麽樣的朋友。
然而這問題洛川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便道:“神界中,為師最信任的便是他。”
林景墨頓了頓,而後随口應了聲。
當初洛川被關禁閉唯一囑托下來照顧他的便是蘇安,确實是足夠信任。
他想到第一次見到蘇安時的場景,這人的手臂上也是同樣有不少逆天而行留下的裂傷。
想想也是,所有的矛頭都這麽明确地指向蘇安,如果蘇安真的是這個幕後之人,那未免幹得也太沒腦子了。
言歸正傳,按照幕後之人對付洛川的規律,完成曹錦平的請願後很快他們就會在碰上一次結界危機。
如果能夠安全避開多完成一道,以洛川的神力必定能認出來對方是誰。
算算次數,距離洛川的十道請願已經所剩不多。
這倒是個好現象,他也沒想到半年不到就能完成這麽多。起初還擔心一年的時間太短,如今看來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只是他們完成的速度這麽快,如果對方是為了阻礙洛川活下來,那麽之後他兩将面臨的必定會越來越艱難。
他一口氣把炒飯全數吃完,抹了把嘴提議道:“洛哥,反正請願也不是說來就來,我兩去約會呗。”
既然對方怕活人多受到反噬,他不妨專挑人多的地方去。小區公寓白天人不怎麽多,除非到了下班時間還能算是安全。
洛川兩胳膊肘架在膝蓋上,雖說吃飯的姿勢不怎麽端正,可這身氣質依舊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我帶你去玩點兒現代社會才有的。”林景墨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一個下午應該夠他們鬧的。
說着,急匆匆地拿了鑰匙便拽着洛川出門去了。
兩個大男人約會其實沒什麽太多的地方可供選擇,主要許多東西林景墨也不愛玩。
什麽游樂園、電影院他都去厭了,但有一個地方他倒是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去玩玩兒。
此時的游戲城裏沒什麽客人,因為是正常工作日,所以基本就只有工作人員。人數比他想象中的少,但架不住店鋪是開在商場裏。
幕後之人就算要開結界也不能開在這麽一眼就能被人瞧見的地方。上回二丫小區是因為有替死鬼幫忙,這回他倒要看看還會有誰。
為了能玩個痛快林景墨一口氣買了快兩千塊錢的游戲幣。
這地方從前他想來來不了,後來能來了又覺得年紀不合适,畢竟游戲城平日裏來的大多都是學生。
再者畢業後他一心搞錢,除了跟工作有關的事情很少會在接觸這些。
他拉着洛川鑽進一臺槍戰的機器裏,鐵門一關整的跟個小包間似的。
洛川看了陣架在游戲屏幕前的機關槍,模樣跟他在家玩的那款游戲裏的差不多,只不過眼前的更為真實還極有分量。
林景墨塞了一串游戲幣進去,單手扛起機關槍舔着後槽牙說道:“老玩游戲柄也沒什麽意思,我今天就帶你體驗一把什麽叫槍戰游戲。”他挑釁着道:“要是我贏了,你就得叫我聲老公。”
對于打游戲他極其自信,只要一想到洛川叫他老公的模樣他就嗓子眼幹燥。
洛川拿着機關槍在手裏颠了颠,而後盯着屏幕同樣挑釁的回道:“就憑你?”
“呦呵。”林景墨一條長腿架在緊閉的鐵門上,別的不敢說,打游戲他還從沒輸過。
“這樣,要不我兩把賭注下的在大點兒。”他确信周圍沒人會來偷聽,貼着洛川耳廓滿臉猥瑣的小聲道:“輸的人得幫另一個人……”
洛川勾唇輕笑,擡手一槍輕松打飛撲向他兩的蜘蛛,“這可是你說的。”
游戲包間被做成了一輛越野車的造型,兩人戴上配置的游戲眼鏡後看包間四周就像是從車裏向外看一樣身臨其境。
車子的頂部是開天窗的,偶爾有健碩的昆蟲飛過就得用手裏的機關槍掃射。而兩人所謂的輸贏,也是按個人打了多少怪物來計算積分的高低。
當然不同的怪物分數上會有差異,為了提高難度,所有的怪物都是越小得分越高。
相比較之下,坐在駕駛位的林景墨就顯得極為吃虧,他一邊操控方向盤一邊要打怪,雙手操作無比繁忙。
眼下他們正緩緩駛進一片茂密崎岖的叢林,目前為止遇到的都是些變異的蜘蛛跟蚊子。
洛川舉着機關槍掃掉正前方的一片蚊子後說道:“我們是要一直打昆蟲嗎?”
這些昆蟲的分數差不多而且數量有限,兩人搶着打比分基本不相上下,照這架勢打下去最後估計就是個平手。
“應該會有別的。”
林景墨上一次來游戲城玩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現在很多設備都更新過他也不太清楚具體機制。只能轉着方向盤穿過叢林往另一邊有河道的地方開。
然而越野車到達河邊後不知觸發了什麽劇情,輪胎打滑方向盤不受控制,眼睜睜看着整輛車從森林裏滑進了湍急的河道。
這包間底下做了感應裝置,下河道時為了增加玩家體驗感凳子也跟着晃了晃。他倆戴着眼鏡看得真實,下意識地随着車窗外的畫面來回傾斜。
林景墨眼尖,車子還沒在河道裏立穩便看到一只變異的魚怪從河裏跳了出來。剛想舉機關槍去怼就被洛川極其可惡的捂住了雙眼,随後耳邊便傳來兩聲槍響。
“操!有你這麽耍賴的嗎!”
林景墨掙開洛川的手再看,魚怪早沒了,而計算洛川積分的地方明顯高了不少。
車子随着河道搖搖晃晃,洛川理所當然道:“為師這是在保護你。”
“保護個屁!”進入河道後方向盤便失靈了,林景墨雙手舉槍耳聽八方,“你給我等着,今兒個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槍神。”
林景墨報複心極強,他不止打自己這邊還搶洛川這邊。眨眼的功夫分數就超了洛川不少,打完後還挑釁的對洛川道:“怎麽樣,你這就叫作繭自……”
“小心!”
林景墨的成語還沒來得及說完,洛川反手抓過他的後脖頸把人按腿上,而後舉起機關槍對着四周的車窗猛地一通掃射。
這一波收獲不小,十幾只魚怪集體攻擊,分數瞬間超過了林景墨遙遙領先。
林景墨悶聲爆了句粗口,等再擡頭看的時候別說是魚怪了,連個屁都沒給他剩下。
兩人回回打游戲都得從假的升級成真的,他反手要去搶洛川手裏的槍,罵罵咧咧中還不忘抽空打怪。
洛川游戲裏不怎麽厲害可本尊倒是不帶怕的,他單手舉着槍開始明目張膽地耍賴,要麽捂人眼睛要麽把人擠角落裏阻礙。
嘴裏還很是配合場景地說着,“太危險了,為師不能讓你一個人戰鬥。”
“好歹也是當師父的,你要點臉!”
林景墨手勁兒沒洛川大幹脆用上了腿,只可惜每次踢洛川手裏的槍時都能被輕巧地避開。
兩個身高馬大的男生在狹小的游戲包間裏玩起了格鬥術,殊不知這游戲的特質被做得較為真實。這麽來回晃動,車子在河道裏也左右搖擺不定。
如此晃動別說是怪了,子彈都不知道掃去了什麽方向。林景墨棄了手裏的槍,直接站起身企圖用身體擋住洛川的視線。
然而在河道裏的車子需要兩人坐着平衡,凳子上的感應裝置失去分量後,越野車便以極快的速度向洛川的方向傾斜。
只聽洛川說了句“你輸了”,便看到車子三百六十度旋轉在河道裏翻了個面。
他兩的游戲血條随之清空活活淹死,屏幕裏也極為适時地出現了“游戲結束”的字樣。
林景墨脫了游戲眼鏡滿臉不服氣,一番折騰後頭發也亂糟糟的。
“這把不算!你耍賴!”
洛川也摘了眼鏡,理所當然道:“你也沒說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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