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找崽崽的第二十九天

如同照鏡子一樣的長相讓亞爾修斯怒不可遏,他沒有雙胞胎,對方不可能是他的兄弟,只能是心懷歹意之人僞裝成他的模樣接近媽媽。

他的聲音具有極強的穿透性,對蒲心來說很熟悉,她立刻回過頭,看到又一個修修崽崽時,茫然的眨眨眼,身邊的崽崽卻将她推開,迅速後退了兩步。

“亞爾修斯”顯然有些緊張,他飛快看一眼不遠處的正版原裝,咬了咬牙根,忽然後悔僞裝成亞爾修斯的模樣出現。

他的胸膛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像偷偷做了壞事才有的心虛感。

他咽了口唾沫,讓自己保持冷靜,旋即對着不遠處的亞爾修斯露出惡劣的笑容,“來的真快。”

他說話時眼尾上翹,眉宇之間帶着明顯的挑釁,如同奸計得逞的小人。

亞爾修斯果然被氣得七竅生煙,取出別在腰後的懸浮槍,指着他道:“你是什麽人?想對我媽做什麽?”

他重複了剛才的問題,語氣要更惡劣。

像個夾心餅站在中間的蒲心,看看這個崽崽又看看那個崽崽,眼底掠過一陣又一陣疑惑,她側身擋在“亞爾修斯”身前,仰頭詢問道:“崽崽?”

小薄公英還沒自己的肩膀高,疑惑中帶着試探的語氣擊中“亞爾修斯”的內心,他從未被人以如此柔軟的語氣叫過崽崽,這該是對三四歲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的稱呼。

他忍住心頭的異樣感,冷笑道:“叫誰呢?誰是你的崽崽?”

他後退一步,與蒲心拉開距離,遠遠看着怒瞪他的亞爾修斯,同樣取出能源槍,對準蒲心,“資本家先生,可別亂動,否則我不保證這顆子彈會打到哪裏。”

他頂着和亞爾修斯一模一樣的臉,卻說着後者絕不可能說出的話,絕不可能做的事。

亞爾修斯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親眼見識過媽媽的實力,知道她不可能被人掣肘,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擔憂。

他的視線中蘊含濃濃的警告,“亞爾修斯”卻不以為意,甚至挑釁似的勾了勾唇,槍口卻對着蒲心,往後退了一步。

小蒲公英絲毫沒有被人當靶子威脅的害怕,她的心思全都在修修×2上,很快發覺二號修修要走的想法,連忙向前邁了一步,“崽崽,別走,我是媽媽……”

她語氣着急,想要留下二號修修。

盡管沒有任何證據,但她覺得眼前和修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是自己的崽崽,他知道她是媽媽,所以看她遇到危險才急忙出來救她,與她說話時刻意放輕的語氣也不是在演戲。

她又找到一個崽崽了,可崽崽不知道為什麽要和她撇清關系。

小蒲公英的眼底蓄着淚水,剔透的雙眼滿是焦急,一聲軟軟的媽媽幾乎要讓“亞爾修斯”當場失态。

好在他的心夠硬,忍住心頭的壓抑感,面無表情道:“別和我攀關系。”

沒有誰會是他的母親,他不過是某些人用以證明自己的物品,臉和異能都是從別人身上偷來的。

窒息感不斷攀升,他難受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立刻後退了兩步。

眼見蒲心要追,他故伎重施,丢出煙霧彈,爆炸聲響起,膽小鬼戴上僞裝消失在人群中。

蒲心被煙霧彈嗆住卻還急忙追過來,她的淚腺受到刺激,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不知道是煙霧彈中有催淚的成分,還是因為難過。

亞爾修斯在煙霧彈炸開時便追了過來,也被嗆得不輕,眼看媽媽站在原地掉眼淚,心頭又急又氣,但他聽到了媽媽的話,知道那個男人極其有可能是自己的兄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輕輕摟着媽媽的肩膀,輕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

蒲心把額頭抵在他的胸口處小聲啜泣,找到一個又一個崽崽後,她已經很少這麽難過了,崽崽都很愛她,不會嫌棄她是不稱職的媽媽。

但剛才,她眼睜睜看着崽崽離開,想要阻攔又怕引起反效果,只能聽他與自己撇清關系。

明明剛才他還那麽擔心她,不顧危險出來救她。

是不是因為她這麽久才找來,崽崽受別人欺負了,覺得自己不需要媽媽了?

蒲心眼裏的淚水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濕了亞爾修斯的衣襟。

普普通通的狹窄小屋內,阿七癱坐在地上,伸手蓋住雙眼。

小蒲公英淚意漣漣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亞爾修斯理直氣壯喊她媽媽的聲音也不斷在他耳邊回蕩。

心裏越來越沉,胸口越來越難受,阿七意識到不對勁時,抽搐感從身體各個部位席卷而來,他疼得握住胸口處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突起,指節也泛了白。

他匆忙的去摸空間包,明明只是短短幾秒鐘時間,額前卻出了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僅僅只是擡手似乎都費盡了他渾身上下大半的力氣,連唇色也開始變白。

他顫抖着右手将針管狠狠紮進手臂內側,淡綠色的液體被緩緩推入身體,沒能立刻見效,他的四肢依舊無規律的顫抖着,仿佛患了某種可怕的基因疾病。

注射過藥劑後,阿七幾乎癱在地上,那一陣疼入骨髓的痛過後,他的思緒漸漸冷靜下來,目光無焦距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閉上眼睛,思緒便沉進了黑暗中。

27號街區出現亞人的消息火速傳開,帝國特別行動部門出現後,有效控制了現場,發現只有幾個異能者受傷,沒有人死亡,不由詫異。

很快,他們根據目擊證人的口供把目标鎖定在了蒲心身上,亞爾修斯不可能讓他們打擾到心情不好的蒲心,把前來問訊的人全趕了回去。

媽媽這次似乎真的傷心了,趴在他懷裏哭了許久,怎麽安慰都沒用,最後累的睡了過去。

亞爾修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聽羅特口述完蒲心去往葉寒舟的實驗室後發生的事情,心頭的怒火往上疊了疊,他怎麽都沒想到媽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先後受了幾次委屈。

天色已經黑了,亞爾修斯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他提起外套在羅特驚恐的眼神中快步往外走。

上了懸浮車,秘書先生根本不敢出聲。把蒲心弄丢,他已經罪不可恕,惟今之計只有将功折罪。

亞爾修斯在沉默許久後終于說話了,可他的聲音幾乎要把人凍住,“我媽說那個人曾經把她賣了?”

賣這個字狠狠刺激到了亞爾修斯,他和媽媽相識就是在非法交易異種的地下拍賣行,在後續配合調查的過程中也了解到媽媽曾經被那些混蛋抓了,不過,最後是虛驚一場。

他還不知道陸尋執是怎麽和蒲心相遇的,理所當然認為她今天遇上的王熙是參與過地下拍賣行非法交易異種的漏網之魚。

羅特點了點頭,把蒲心當時的反應又複述了一遍,亞爾修斯周身的氣息頓時更加冰冷了,他咬牙切齒道:“明天就派安全局的人去調查那個混蛋和他的實驗室!”

陸尋執到底是怎麽做事的,竟然會放跑傷害媽媽的人!

如果不是現在聯系不到陸尋執,葉寒舟絕對會一則通訊過去,将他罵的狗血淋頭。

懸浮車在道路上飛馳而過,短短十分鐘便抵達了葉寒舟的實驗室,亞爾修斯出門從來不會單槍匹馬,一大群黑衣保镖先後從懸浮車上下來,實驗園的保镖吓了一跳,正要發出警報就被怼到面前的特別通行證阻止了動作。

亞爾修斯持有的是帝國最高級別的通行證,除了某些只有皇帝特批才能去的地方,基本暢通無阻。

實驗園的保镖們面面相觑後,讓開了去路。夜幕下的實驗園顯得格外寂靜,生物學家們要麽還在實驗室裏挑燈夜戰,要麽已經回了休息宿舍,此時出入的人不多。

亞爾修斯氣勢洶洶而來,直沖葉寒舟的實驗室,到門口時,葉寒舟沒見着,倒是剛好遇見了出來的張在。

兩人面對面堵着,張在看到他即便在暗夜之下也格外耀目的金發,瞳孔縮了縮,又在觸及到他身邊的一衆保镖時,不着痕跡生了口氣。

他的變化算不上隐秘,能在談判桌上輕而易舉置人于死地的亞爾修斯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的異樣?

他眯起了眼,想起今天在27號街區看到的男人。他不認識張在,但對方多半知道他,兩人是陌生人,後者見到他就算是驚訝,也不該像見到鬼似的表露出幾分驚悚。

難不成這家夥認識白天那個男人?

猜測歸猜測,現在并非詢問那個人的好時機,亞爾修斯壓下心底的疑惑,想到張在今天白天對蒲心說的那些話,冷笑道:“張教授真是好大的威風,三言兩語就把我媽趕出了實驗室,你知道這裏的實驗室是誰出錢建的嗎?”

他沒有了一貫的優雅,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找茬二字。

張在不是傻子,聽出了他的意思,也不驚訝白天出現的異種是亞爾修斯的母親,他微青着臉道:“亞爾修斯先生這麽珍視您的母親就看好她,不要到處亂跑随便認兒子。”

做研究的哪個沒幾分傲骨?張在看不上亞爾修斯渾身上下散發着銅臭味的舉止,自身在生物科學領域也頗具地位,還不是帝國臣民,自然不怕他威脅。

亞爾修斯提了提嘴角,都不用說話,羅特便對身後的保镖擡了擡手,幾個高壯的大漢走過來,輕而易舉把張在架了起來。

不受歡迎的資本家先生瞥了他一眼,道:“請張教授去喝茶。”

言罷,他帶着剩下的人直沖實驗室,張在想要說話,卻被堵了嘴,只能瞪大的眼睛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不是不讓葉寒舟做DNA鑒定嗎,他今晚就是抓也要把葉寒舟抓回去,逼着他做了DNA鑒定,不管結果如何,再把那個讓媽媽傷心的混蛋踢出來。

龍生九子都各有不同。媽媽是有五顆種子沒錯,但不是每個長大的崽崽都會對她好,既然葉寒舟沒有那份心,從今往後也別想和媽媽多加糾纏,不管是他還是陸尋執都會把媽媽照顧得很好!

葉寒舟雙手撐着眉心,陷入焦急的等待中,再有幾分鐘,DNA圖譜的比對結果就會出來,他和蒲心是否具備親子關系也将一清二楚。

實驗室冷白的光從上而下打下來,莫名透露出一股寒涼,從小就喜歡待在實驗室裏的葉寒舟忽然覺得有些孤獨,他閉上眼睛試圖逃脫無孔不入的冷,但越是逃避那種感覺便越是放大,讓他無處遁形。

突然,他聽見了一陣匆匆且淩亂的腳步聲,才擡起頭,實驗室的門便橫向打開了,身上随意搭了件外套的亞爾修斯帶着烏壓壓一群人逼進來。

被亞爾修斯綁架了好幾次,葉寒舟對這陣仗并不陌生,只是最近兩人之間的聯系和交談都還算和諧,亞爾修斯想見他也不用帶這麽多人過來。

他瞬間想到了蒲心,心頭微苦。

他見過亞爾修斯對小蒲公英的珍視,此刻必定是來找茬的。

葉寒舟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講話便聽到咔嚓一聲,亞爾修斯拔出能源槍,拉開了保險栓,用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仿佛随時有可能扣動扳機,一槍要了他的性命。

葉寒舟站在原地,眉頭幾乎要擰成麻花,他一直都知道亞爾修斯的脾氣陰晴不定,但還沒有到随随便便掏槍指人的地步,他直視冷冷盯着自己的資本家先生,不快道:“你這是做什麽?”

有過幾次綁架的交情,兩人之間不至于你死我活,他對從小便由于未知的原因做過失敗基因剝離手術的亞爾修斯多少是有些同情的,被他綁架了幾次也都只是口頭上刺他兩句,并且到現在都還在想辦法對他進行基因修複。

葉寒舟脾氣再好也難免有幾分委屈,一邊是從小養育自己長大的老師,一邊疑似自己的母親,他夾在其中,能怎麽辦?

“今天我媽受委屈的時候,你在幹嘛?不就是做個DNA鑒定嗎?能要了你的命?”亞爾修斯也有了火氣。

他是相信葉寒舟才沒有一直陪着媽媽,誰知道她不僅在實驗室外因為葉寒舟被人言語冒犯,還被張在近乎指着鼻子罵随便認兒子不要臉。

她提出DNA鑒定是征得了葉寒舟的同意,并不是貿然按頭認兒子,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太少,但她乖巧又懂事,謹慎的尊重每一個人,他幾乎無法想象媽媽聽到張在的話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如何能受得了自己捧在手心裏保護的媽媽被這樣對待?陸尋執要是知道他如此掉以輕心,絕對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剛剛還有些不快的葉寒舟頓時熄了火,他腦中浮現出小蒲公英離開時低落的神情,心底也壓了口氣喘不過來,他垂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道:“抱歉,當時我老師的情緒太激動,是我沒有處理好,明天我親自去找她道歉。”

小蒲公英團團依附在他掌心裏舒展小絨毛的感覺似乎還在,葉寒舟不自覺動了動手指,再次道:“抱歉!”

他垂着頭,這一句抱歉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亞爾修斯冷冷盯着他,見他一副随便你處置的模樣,心頭的火氣燒得更旺了一些,握着能源槍的手也收緊了力道,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羅特怕他一不小心扣動扳機走火了,連忙擡手握住槍管壓到地上,又順勢把能源槍收了過來,說道:“總裁,我們可不是來打架或是吵架的,夫人如果醒來發現你不在,一定會擔心,我們早點把事情辦完回去吧?”

蒲心絕對是亞爾修斯情緒最好的冷凝劑,後者的情緒果然斂了斂,對着不遠處的葉寒舟道:“現在,你立刻馬上和我媽做DNA鑒定,如果結果是非親子關系,從今往後我和我媽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冷漠的補充道:“如果是親子關系,我也會說服我媽不來打擾你!”

他的話外之音很清晰,你是誰的兒子無所謂,我和我媽只是想要一個結果。

葉寒舟輕而易舉理解了這一層意思,他的眼睫微微顫抖着,在亞爾修斯逼視的目光下應了一聲好。

轉身回到實驗臺前時,即便做基因剝離手術也不怎麽緊張的葉寒舟此刻同手同腳,可他卻沒發現自己的一樣。

羅特小心翼翼觑了眼身旁的亞爾修斯,見他眉頭緊皺,忍不住嘆了口氣。

事情怎麽就成這樣了?也不知道蒲心醒來後知道他們倆吵架會是怎麽反應。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崽崽吵架了媽媽都心疼。

兩人對話這段時間裏,DNA圖譜的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偌大的母子關系四個字像一柄重錘,狠狠敲在葉寒舟的腦袋上。

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與蒲心相處的場面如同浪潮般席卷而來,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素未謀面的父親的影像也參雜其中,直到肩膀重重搭上一只手,他才把自己從混亂的情緒中剝離出來。

葉寒舟咽下一口唾沫,擡頭便對上了亞爾修斯帶着冷嘲的目光,後者掃他一眼便把視線放在了虛拟屏幕上,随後發出刺耳的冷笑,“行,你的老師我先帶走了。”

言罷,他放開搭在葉寒舟身上的手,帶着一衆保镖呼啦啦離開了實驗室。

還未從鑒定結果中回神的葉寒舟已經無暇顧及張在,他癱坐在實驗臺旁,看向培養箱裏一個又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他痛苦的捂着眉眼,想知道張在為什麽要撒謊,他斬釘截鐵的說蒲心不是他的母親,可DNA鑒定的結果卻給了他鐵證般的事實。

蒲心并非惡人,他為什麽要那麽警惕?

為了維護葉從谕的名聲?不,葉從谕是不拘小節的人,是他最開始提出異種平權,即便他與異種結合,也不至于受到抨擊,更不可能抹去他擁有的成就。

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葉寒舟的心頭,他扶着實驗臺費力站起來,脫掉白大褂,急匆匆朝外面走去,走了沒幾步,他迎面撞上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防護帽雙手插在口袋裏,走進來的陌生男人。

後者擁有漂亮的琉璃色雙眼,與他四目相對後又迅速移開了目光,還很淡定的和他點了點頭,葉寒舟卻直勾勾的盯着他,聲音逼迫:“你是誰?”

男人淡定道:“我是張在教授的助手,他吩咐我到實驗室來取一樣東西。”

他的語調很自然,聽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葉寒舟依舊盯着他,繼續詢問:“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實驗室對研究者來說是絕對秘密的存在,這裏存放着大家的研究成果,如果随便一個人都能進來,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研究成果會不會被人剽竊。

男人進來了,代表他沒有被外面的保镖阻攔,并且通過了門口的身份識別系統。

葉寒舟的目光太過銳利,男人也知道已經暴露了,再僞裝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他正要從口袋裏取出煙霧彈,早有準備的葉寒舟動作卻比他更迅速,指間夾着幾個試劑瓶,毫不猶豫扔在地上。

煙霧彈和試劑瓶內的液體同時發生作用,葉寒舟被嗆的直咳嗽,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在哪,男人也沒好到哪去,他沒想到葉寒舟的動作會這麽迅速,試劑瓶上的藥劑混合在一起後,立刻發生作用,刺鼻的味道沖入呼吸中,他踉跄了幾步往外走,卻發現身體軟的厲害,再走兩步便直接跌倒在地上。

栽了!

阿七眼前一黑,意識便處在混沌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隐約覺得有人在擺弄自己的口罩。

他的意識在混沌中掙紮,大概是意志力過強,終于艱難的睜開了雙眼,他面前的是椅子上豪放坐着,雙手抱胸眉頭緊皺的葉寒舟。

他被五花大綁在另一把椅子上,身上的僞裝都被去得徹徹底底,包括臉上的。

阿七閉了閉眼,擡起頭來直視葉寒舟的瞳孔,開門見山道:“你要做什麽?”

“這話難道不該是我問你嗎?”葉寒舟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要超出他的認知。

驟然得知父母的身份,又突然撞見和亞爾修斯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鬼鬼祟祟進入實驗室,還提及了張在的名字。

“我沒錢,來偷東西的。”阿七舔了舔唇瓣,說出個聽起來離譜仔細想來卻又不怎麽離譜的理由。

回應他的是葉寒舟踹了他的椅子的舉動,向來冷清溫和的葉教授冷笑着推了推金絲眼鏡,“這理由你自己信不信?”

他從未聽說亞爾修斯有兄弟,更別提是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如果有,他也不至于到現在還在找怎麽治療亞爾修斯的辦法,畢竟後者的狀态只需要嫁接完好的基因鏈進行基因重新編碼就能夠治愈。

阿七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如今卻被雁啄了眼,他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葉寒舟再次重重踢了踢椅子,詢問:“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和我的老師又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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