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親自試毒

“王爺,子衿即便有再大的膽子亦不敢當場對王爺下手,可否容子衿查看一番,那酒杯之中是何毒?”子衿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凝視崇睿雙眼,連一絲多餘神色也不放過。

崇睿淡淡一掃袖,“準了!”

子衿站起身來,先查看那杯酒,她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些放在唇上,測試的結果讓子衿臉色微變,“榕榕姑娘,可否将銀針給我看看?”

榕榕甚是恭謙,“王妃請!”

子衿取了銀針過來,仔細查看銀針之後,這才回到崇睿身前,“王爺,酒本身并無毒素。”

子衿一言,所有人便将目光轉向榕榕,榕榕花容失色,走上前來“咚……”跪在崇睿面前,“王爺,王妃說酒裏無毒,那便是榕榕的銀針有毒,請王爺徹查榕榕。”

崇睿淡淡的把目光轉向子衿,“你說酒裏無毒,可是在質疑本王的大丫鬟蓄意陷害本王?”

“子衿不敢,榕榕姑娘近日可曾吃過柿子?”

“是,奴婢半個時辰前吃過柿子。”

“如此,便說得通了,榕榕姑娘用吃過柿子的手摸了用深海魚油保養的銀針,然後再放到酒裏試毒,銀針自然會發黑,這杯酒,無毒!”子衿說着,便以袖掩唇,徑自把崇睿那杯酒喝了下去。

“王爺,子衿僭越了。”子衿福了福身,身子似因不勝酒力微微偏了偏。

原本端坐于席的崇睿不知何時,竟已然來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腰,淡淡的說,“子衿真是調皮,這可是十年陳釀的烈酒,你如此喝下去,今晚可有得受。”

崇睿說得暧昧,即便知道他有若圖,子衿也不免心神一蕩,略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去,握住崇睿的手腕,溫言嬌嗔,“王爺……”

崇睿看向子衿的眼神蒙上一層淡淡的郁色,若他沒估錯,子衿方才是在為他把脈。

子衿卻但恬靜的收回手,恭恭敬敬的退後一步,“子衿真是醉了,還請王爺和郭将軍莫怪,茴香,扶我回屋。”

崇睿見子衿步履蹒跚,忽然用手扣住子衿腰身,攔腰将子衿抱起來,頭也不回的對剛哲說,“剛哲,替我招呼郭将軍,本王送王妃回房。”

郭全福這莽夫,看着崇睿與子衿聯袂離去,笑得好生暧昧,他對崇睿揮手,“王爺,你不會回來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崇睿的腳步一滞,但并未停留。

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身邊跟着一個小丫頭和一只狗,這樣的畫面,當真養眼。

榕榕見崇睿抱着子衿離去,眼裏蒙上一層淡淡的淚光……

“王爺,子衿可自行回去,不必勞煩王爺!”子衿心裏很着急,有些事,她是萬萬不能讓崇睿知道的。

可崇睿卻好似沒聽見她說的話,抱着她一步一步往琅琊閣的方向走去。

茴香見崇睿抱着子衿回琅琊閣,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她家小姐如今喝醉了酒,王爺若是……

不行,不行!

茴香搖搖頭,在心裏思忖,“王爺明顯看不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無意于王爺,若是他們圓了房,我家小姐日後離開王府,還如何再覓良緣?”

“王爺,清風閣往這邊走。”茴香壯着膽子走過去堵住崇睿的路,并指明清風閣的方向。

子衿聽茴香之言,撐着身子起身看了一眼,确信崇睿真的走錯了道,于是揪着崇睿衣襟說,“王爺,清風閣往那邊。”

崇睿冷冷的低頭,淡淡的掃了一眼懷裏的子衿,“旁的女子巴不能與我回琅琊閣,你如今這番,意欲何為?”

子衿氣結,只覺血氣翻湧,這人疑心病真重!

難道他以為自己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麽?

“子衿只想早些安歇,子衿真是醉了,還請王爺莫怪。”

“若本王執意要帶你回琅琊閣,你意欲何為?”崇睿用極其淡漠的語氣,說着如此可惡的話。

“讓開。”崇睿看都沒看茴香一眼,冷冷的開口。

茴香搖頭,“請王爺放我家小姐回清風閣,王爺要女人,這王府裏多的是,求王爺放了我家小姐。”

崇睿因茴香的這句話怒極反笑,“呵,難道本王要王妃侍寝,不可以麽?”

他沒有看茴香,而是定定的看着懷裏的子衿。

子衿的發絲與崇睿發絲糾纏到一處,子衿看着他們糾纏的發絲,心裏驀然一痛,“王爺……”

子衿不敢将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崇睿若是真的只是想着男女之事倒也罷了,只怕……

子衿不知如何才能擺脫眼下的困境,一雙水芳潋滟的眸子裏氤氲着一抹淚光,眼神直直的看向崇睿剛毅的下巴。

“本王念你衷心護主,不與你計較,速速讓開。”崇睿似乎耐心用罄,對茴香說話的語氣也含着殺氣。

“茴香,退下。”子衿知道,今日她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了。

“小姐……”茴香喊得凄啞,她知道,自己一旦讓開,小姐的清白定是保不住了。

“茴香,你且放心,我想王爺帶我去琅琊閣,定然有他的打算,你還是讓路吧?”子衿心裏很篤定,崇睿帶子衿回琅琊閣,絕對不是要與她圓房。

這樣的男子,他若真沉迷女色,那新婚那日,他便不會由着子衿獨守空房,若說她他是剛迷戀上的子衿,那子衿更是不信,崇睿看向她的目光裏,連一絲暖意都無,更何況是愛慕。

那麽……

子衿覺得頭有些暈眩,她抓着崇睿前襟的手微微用了力,可茴香被她慣得已然沒了下人的卑微,在她心裏,子衿便是她的親姐姐,所以為了子衿,她萬萬不會把路讓開。

崇睿冷冷的掃了跪在回廊的茴香,忽然抱着子衿淩空而起,一腳踩在回廊的柱子上,借力從茴香頭頂掠過,然後穩穩的落在茴香前面。

被崇睿這樣一折騰,子衿再也受不住血氣翻湧,“噗……”的一聲口吐鮮血,那妖異的紅色染紅他的衣襟,可崇睿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抱着子衿站在原地。

夏蟲唧唧,嘶鳴着哭訴這個無情的夏天,回廊上沒有一絲風,崇睿身體的熱氣氤氲着子衿,讓她也跟着燥熱了三分。

“怎麽?王妃不是說那杯酒無毒麽?”崇睿開口了,但是他的眼神冰冷得像要把子衿剖開,看看子衿心裏住着一個怎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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