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她興奮又緊張,聽着那木廊上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音。看着他衣衫翩然,負手安然地走到了梅館前。

一燈如豆,映着窗上一個剪影般的倩影。她一動不動地站在窗棂之下,隔着清輝看着自己一見鐘情的男人。廊下風燈的光芒渀佛悉數融在他的眸中,越發的勾人心魄。

她一時間朦朦胧胧的想,這不是夢吧。突然一陣風來,吹着那廊下的燈晃了晃,他眼中的光華也閃了閃。

“夫君。”她忽然間清醒過來,為自己的煞風景的嗓子懊惱不已,卻也慶幸,正是因為這一把破鑼嗓子,才得以和他終成眷屬。

他單手支着窗,擡腿一躍,從窗中跳了進來。桌上的燈猛地一晃,險些熄滅。她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挑起挑起她的下颌、她被迫緊貼着他的身體,雖然和他共乘一騎,同床共枕,但這般緊密地被他抱住懷裏,卻是第一遭。夜色中,他的廣袖錦袍之下渀佛藏着無數的獸。她覺得腦中嗡嗡一片混亂,渾身都像是着了火,可是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破了這一刻的美好。

風從窗戶撲過來,一股濃烈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她素來不喜歡聞酒氣,但因為是他身上的,聞起來也格外的清洌,絲毫不覺得讨厭,只覺得陽剛帥氣。

微醺的他,眉目格外的俊朗迷人,她沉迷在夢一般的鏡像裏,不知今夕何夕。

他捏着她的下颌,“是不是很高興?”

她一下子羞紅了臉。當然高興,這一生都沒有這樣的高興過。

“你看你在轎子裏,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見了。”他毫不客氣地點破了她的心事,語氣裏滿是揶揄和調侃,還有一絲嘲諷,被她心細如發的聽出來了。

她又羞又氣道:“才沒有。”

他啧啧笑道:“終于死皮賴臉的嫁給我了,真不容易。”面容冷漠的人,一笑起來便格外的動人,只覺得他眸光流轉,風流無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麽好聽,讓人羞臊。

“難道我就那麽不好麽?”她委屈地撅起了嘴,大言不慚道:“論相貌論本領論人品,我都是萬裏,”她稍稍謙虛了一下,“好吧,至少是百裏挑一的好姑娘。”

“讓我看看這臉皮有多厚。”他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捏住了她粉腮邊的嫩軟,使勁一捏。

她又羞又氣,新婚夜居然還這樣取笑她,本是高高興興的一張小臉,頓時晴轉陰了。他将她打橫一抱,幾步走到榻前。那錦衣下的獸悉數放了出來,紅绡帳上的小銀鈎被一陣疾風勁雨晃得脆響。

她緊張的幾乎要軟在他的手上。她自幼喪母,對于知道接下來的事,腦子裏根本就是一團迷霧,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來。

嫁衣一去,剩下的衣衫便如一縷青煙,倏忽間灰飛煙滅在他的指尖。□的肌膚露在夜色寧靜的空氣裏,無助的開出幽香的花朵,邀人采摘。他的手從她的香肩一路往下撫摸,停在了高聳之處。她像是一下子被點了穴,好像全身的血都停住了流動,唯有他手指下的哪一方天地,熱血沸騰,如火如荼。

她描繪不出那種讓人魂飛天外的感覺,只想就此昏厥罷了。手滑到了腿間,她不由自主地閃躲,但擋不住他勢如破竹的攻勢。烽火燎原處,水漫金山。

他忍不住取笑,“不光眼裏水多,這裏水也多。”

她羞得無地自容,抱着他的胳臂便狠狠咬了一口。

他嘶了口氣,出其不意地一挺身便闖了進去,一陣撕心裂肺的疼頓時讓她松了口。驟然侵入的異物像是橫掃千軍的鐵騎,在嬌嫩的花蕊裏橫沖直撞,從未經歷過的疼痛瞬間如洪流沖走了那一開始溫柔旖旎的快樂。她從來沒這樣痛過,眼淚像是泉水一樣噴湧而出,掙紮中,她咬住了他的手臂。這一咬,他反而征讨鞑伐的更加猛烈。

她疼的松了口,嗚嗚咽咽道:“你欺負我。”

“就欺負你怎麽了。”他哼了一聲,“你這一路沒少折騰我,我早就想着怎麽收拾你呢,今日正好報仇雪恨。”

她抽着氣道:“好疼,你罰我做別的成不成?”

“不成,就罰你這個。”說着便又是幾記猛沖,“你還敢威脅我,好大的膽子。”

他擺明了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她頗有些理虧,只得抓住床上的被角,拼命忍着疼。每過一會兒便哀哀的問:“好了麽?”她問一次,便換來更猛的一次“回答”,吓得她也不敢再問,咬着唇,心裏數着綿羊。

眼看綿羊都數了上千了,他的仇還沒報完,她真是怕了,難道日後每一夜都要這樣的受刑?

終于熬到雲收雨歇,他從她身上下來。她長舒了口氣,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欣慰。什麽□都是騙人的,根本是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耶律彥起身披了錦袍,打開房門,疏影和暗香低頭候在門外,将早已備好的熱水擡了進來,然後目不斜視地低頭出去,将門悄無聲息地掩好。兩人輕車熟路,熟視無睹,卻讓慕容雪羞得無地自容,好似方才那一幕歡好被兩人親眼瞧見了一般。她支撐着酸軟的身子想要起來,誰知腳剛一落地,□便是一陣刺疼,忍不住便蹙眉低吟了一聲。

耶律彥悶笑:“你體力不是很好麽,赤着腳都能在油菜地裏狼奔豕突。”

他居然用了狼奔豕突這個詞,把她比成什麽?她又羞又氣,低顫的睫毛像是蝶翼一般忽閃了幾下,那眼淚便轟的一下開了閘。

“好了好了,開幾句玩笑都禁不住。”他抱着她放進浴桶裏,蘀她洗了兩把,啧啧道:“就這身材,還怕人看,熄了燈以為我就看不見麽?”

她羞赧又驚詫地問:“你是說,夜晚你也能看見東西?”

“看小東西看不清楚,不過像你這麽大個的東西,又白花花的,看清楚自然不在話下。”

一看他那毫不掩飾的調侃笑容,她羞惱地幾乎昏過去,抱住他的胳臂便咬。

他捏着她的臉蛋,将她扯開,極認真地說道:“這世上最能哭的女人,就是你。水淹七軍不在話下。”

“誰讓你欺負我。”她嗚嗚咽咽哭得越發的傷心。

他将胳臂伸到她的眼皮下,“你看看,是誰欺負誰?”那上面深深淺淺,三個牙印。

他正色道:“本王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咬過。除了狗。”

她又羞又氣,一頭撲到床上,使勁捶枕頭。他明明長了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為何還要配上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啊。

他渀佛很受用她生氣吃癟的樣子,笑眯眯地把枕頭從手底下救出來,不緊不慢道:“這會兒怎麽就變成了受氣的小綿羊?你不是很厲害麽?連本王都敢要挾。”

她撅着嘴道:“難道你要一輩子記仇嗎?”

“當然。”

“我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我也是走投無路情非得已啊,以後我加倍補償好不好?”她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

他哼了一聲,“看你日後的表現吧。”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立刻露出自信滿滿的笑,“我一定會表現的無懈可擊,讓夫君你挑不出一點毛病。”

他“敬佩”地看着她,完全被她的大言不慚給折服了。

她拍了拍胸脯,“夫君你就拭目以待吧。我敢保證,夫君和我在一起日子一定會過的比蜜都甜。”

耶律彥:“......”現在他确認無疑,她的自信心就是個鐵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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