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神邪神的眼淚

選項2：向上帝禱告吧，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将繼續主線情節

“砰！” 施密特還沒數到一,槍聲就響了,殷紅的鮮血濺了巴基一臉,不過中槍的人卻不是他。巴基驚恐地看着凱文的右邊的胸口被子彈射穿,扶着手術臺慢慢地倒了下去，在臺子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

巴基意識到自己錯怪“愛德華”了,他試圖拉住凱文,但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已經被完全抽離了。

“不！”聽到槍聲的洛基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進來,卻看見凱文倒在了血泊中，嘴裏在不斷冒着血泡。他趕緊來到凱文身邊，按住了凱文的傷口。

“別擔心,露琪亞,我的槍法很準，他并沒有傷到要害”，施密特吹熄了槍口的藍煙，語氣平平地說道。

洛基捂不住傷口上的血，轉過頭憤怒地看着施密特。

“這只是給他的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換做敵人，他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我只是想讓他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施密特絲毫沒在意洛基的眼神，他徑直走了出去，對着門外的士兵小聲地吩咐着。

凱文的嘴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麽，不過他的右肺被打穿，連呼吸都成問題。很快兩個士兵就擡來擔架，把凱文運走了。洛基松開了凱文的手，愣坐在那裏，他發現臉頰上涼涼的，于是伸手擦掉了眼淚。他是邪神，神是強大的，怎麽會流眼淚？

洛基還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情感，在乎、擔心，這些都不是他該有的。也許是在這具感性的女性身體裏待久了，讓他有了人類才有的脆弱。洛基輕輕皺起了眉頭，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凡人還是有些在意的。

此時，躺在手術臺上的巴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逃過了一劫，佐拉博士本來馬上就要拿他做人體實驗，可現在不得不去搶救凱文。巴基有些擔心凱文，可藥效越來越厲害，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巴恩斯！”巴基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那個聲音在不斷地引導他，讓他撥開了重重迷霧，看到了一道仿佛從天堂漏下來的光線。

巴基終于睜開眼睛，一個周身散發着柔光的金發的天使出現在他視野的中心，正微笑着看着他。這個天使看上去有些熟悉，巴基忍不住伸出手，卻馬上垂下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有嚴重的宿醉，手術臺似乎在不斷地往後傾斜。

“我是史蒂夫”，美國隊長輕輕地把巴基抱起來，努力地控制着湧上來的眼淚。就在剛才那些戰俘說隔離區的人再也沒出來過時，他以為自己永遠地失去巴基了。

“我記得你沒那麽高”，巴基笑了笑，此時他的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只覺得這寬闊平坦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讓他有了一種安全感。等他想起來還要去救凱文時，基地已經爆炸了。

美國隊長突然闖進基地救走戰俘的同時，也意外地破壞了凱文的手術，這在手術的過程中是大忌，佐拉博士只來得及暫時給凱文止住血。

施密特觸發了基地的自毀程序之後，就帶着洛基朝他的私人飛機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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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呢？”洛基忍不住問道。

“放心，我會讓佐拉博士安全地把他送到下一個基地”，施密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強行把洛基塞進了機艙。他只答應把凱文送過去，至于送到那裏的是死是活就不幹他的事了。

臨走前施密特把車鑰匙扔給了佐拉博士。兩個九頭蛇士兵把凱文固定在了施密特的車上就去追擊戰俘了，佐拉博士開着車朝着下一個基地一路飛馳而去。

基地爆炸的巨響驚醒了麻醉狀态中的凱文，他不知道那些戰俘和巴恩斯中士已經被美國隊長救走了，隐隐地為他們感到擔心。

但凱文很快就沒有精神考慮其他人了，他每次想昏睡過去，傷口撕裂的疼痛又會讓他馬上清醒過來。如果不是冰之水晶仍在起作用，肺部的槍傷和一路的颠簸都足以讓他喪命。

所以，看到他還活着時，就連施密特也大吃一驚。雖然之前伽馬射線的試驗體都死了，但施密特現在開始相信洛基說的話了，凱文的體質的确與衆不同。

施密特決定繼續這項實驗，如果戰俘們還是跟之前一樣死去的話，他還有一個最好的試驗體。

凱文在新基地經歷了第二次手術，麻醉一過，傷口就開始火辣辣地疼痛起來。他躺在病床上，木然地看着天花板，這時候洛基進來了。

“你怎麽樣了？”洛基開口問道。

“真沒想到我專程跑到1943年，來體驗了一把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凱文一邊咳着，一邊開玩笑地說道，“真希望佐拉博士的醫術能超出現在幾十年。”

“看來恢複得不錯”，洛基撇了撇嘴，這貨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有心思和他耍嘴皮。“不過，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呢？”洛基突然問道。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們都對未來的路感到茫然。經過了這件事，能接觸到魔方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一個助手突然闖進來，把洛基請了出去。也許是剛才說話的緣故，凱文感覺疼痛感又漸漸明顯了些，他知道施密特已經不信任自己，心中隐隐地感覺到不安。

在這之後，美國隊長成功地毀掉了一個又一個九頭蛇基地，這讓凱文也不得不跟着九頭蛇的殘餘勢力颠沛流離。在這期間施密特以凱文受傷為名一直軟禁着他，并且每天送來的飯菜都是馊的，這讓凱文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在美國隊長摧毀了馬奇諾防線以西的九頭蛇武器工廠後，凱文被押上了通往波羅的海沿岸的列車，他們将去往九頭蛇最後的主基地。凱文所不知道的是，到了目的地之後，施密特就會馬上拿他來做人體實驗。

施密特之前一直沒沒有動作，不是因為他對凱文的忠心還抱有希望，他完全不在乎犧牲一個部下。他之所以遲遲未動手，是因為凱文是伽馬射線輻射下唯一活下來并且成功變異的人。這是彌足珍貴的試驗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施密特是絕對不舍得把他變成一堆死的數據的。

不過現在施密特已經忍無可忍了，随着基地接連被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來抗衡美國隊長。戰俘的伽馬射線試驗一直沒有起色，這讓他不得不把目光轉向凱文。

整節車廂只有凱文和兩個端着槍看守的九頭蛇士兵。凱文看着車窗外飄飛的大雪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年，他剛剛穿越到挪威時也是下着大雪。

車廂上的腳步聲打斷了凱文的思緒，緊接着後面幾節車廂的地方傳來了槍聲，其中一個拿槍的士兵跑出去支援了。這時候洛基闖了進來，他對着剩下的那個士兵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那個士兵也回以一個微笑，不過他馬上就皺起了眉頭，低下頭看了看，洛基已經用消音手槍在他的身上開了一個血洞。

“美國隊長帶人打過來了，我們現在乘亂去佐拉博士那裏搶奪魔方！”洛基焦急地說道。

“等等”，凱文略一沉吟，“我們應該去跟美國隊長彙合，我覺得施密特不會輕易地把魔方交給佐拉保管。”

“不，我親眼看見魔方就在佐拉那裏”，洛基抓住了凱文的手臂，把他往車頭的方向拽。

“好吧”，凱文無奈地笑了笑，跟上了洛基的腳步。

幹掉了沿途看守的士兵之後，洛基和凱文闖進了列車頭，他們沒看到佐拉博士，也許他正躲在哪個角落裏發抖。不過這不重要了，因為宇宙魔方正在他們前方的桌子上，放射出奪目的藍光。

洛基和凱文興奮地跑過去，把手放到了宇宙魔方上，卻發現那只不過是立體影像。這時候車廂門突然鎖上了，紅骷髅的身影從暗影中走出來，“你們果然還有秘密瞞着我。”

凱文沖上去試圖做最後的反抗，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是紅骷髅的對手了。制服凱文之後，紅骷髅啓動開關，讓火車頭分離了其他節車廂。

洛基和凱文被押到主基地之後就被紅骷髅分開了。凱文被注射了鎮靜劑，然後被擡到了佐拉的實驗室裏。兩個九頭蛇士兵扒掉了他的衣服和襯褲，剃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體毛，然後用酒精對他全身的皮膚進行了消毒。

做完準備工作之後，他們把凱文固定在了手術臺上，開始搬運實驗需要的器械。鎮靜劑逐漸失效，凱文被這些動靜弄得醒了過來，他只覺得身上一陣涼意，有些疑惑地望着兩個穿着消毒服的人退出了房間。

凱文開始掙紮，這時候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雖然他戴着嚴嚴實實的手術帽和口罩，但凱文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就是佐拉博士，因為佐拉矮小的身材實在是很突出。

凱文意識到了将要發生什麽，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掙脫枷鎖，但無濟于事。他的四肢被死死地固定在手術臺上，絲毫動彈不得。

“放輕松，我不會讓你很快死去的”，佐拉把挂着幾個血袋的架子推到了凱文的身邊，然後從準備好的一排手術刀中間抽出了一支，這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士兵并沒有考慮到他的身高，于是他不得不停下來，然後把手術臺的高度調的低一些。

佐拉用手術刀在凱文的皮膚上輕輕地劃了一下，馬上就有血滲出來，他在口罩下面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雖然他對殺人沒興趣，但是實驗卻能激發他的狂熱。

緊接着凱文感覺到一陣劇痛，好像被有一只猛獸正在撕咬他的身體。這股疼痛持續不斷，幾乎讓他暈厥過去。他的眼淚從眼角不住地流出來，他想喊卻喊不出聲，因為他的嘴被堵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凱文感覺這股疼痛暫時有所緩解，佐拉已經停了下來，準備着另一項手術的器械。

血順着手術臺流了一地，凱文似乎感覺到靈魂獨立于這個分崩離析的軀體之外，擁有自己的生命，當然，這只是他的想象。等佐拉博士回來的時候，靈魂又迅速墜回了身體之中，繼續承受着痛苦。

只聽見“砰”的一聲，洛基闖進來了，秒殺了佐拉博士。這時候他才看清楚凱文的慘狀，他來得太遲了。

洛基顫抖着撕掉了凱文嘴上的封條，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洛基，你在哭？”凱文漂亮的藍眼睛已經被佐拉博士弄瞎，但他聽得出洛基的聲音。

“不是我哭，是這具人類的身體在哭，有的時候我控制不住她”，洛基強作出一個微笑，“我已經拿到魔方了，現在我們一起回去！”

“不，我想我回不去了”，凱文艱難地說道，“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什麽？” 洛基疑惑地問道。

“殺了我，幫我解脫吧”，凱文聲音嘶啞地說道，“我疼得受不了了”。

洛基含着淚，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走到門外，從一個九頭蛇士兵的屍體上找到一個手雷。

“謝謝”，凱文聽到手雷落地的聲響，露出了一個微笑，但他馬上又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出洛基的腳步停下了，他仍留在實驗室裏。“不…快跑”，凱文用最後的力氣喊道。

“我不要這樣的結局！”洛基突然抓住凱文的手，對着天空怒吼道。他手中的宇宙魔方發出了一道耀眼的藍光，把兩個人完全包裹住。

就在洛基感受到手雷爆炸的灼熱時，時間似乎突然停止了，他睜開眼，發現他們仍在通往主基地的列車上，而他的手仍抓着凱文的手臂。洛基微微擡起目光，觸到了凱文溫柔的笑意，他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後緊緊地抱住了凱文。

“洛基，你怎麽哭了”，凱文被洛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笑着打趣道，“沒想到邪神也會哭鼻子。好了好了，我聽你的，我們去火車頭找魔方。”

“不，我們去找美國隊長！”洛基看着凱文湛藍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