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

鹿晗看着笑得有些腼腆的吳世勳，對金鐘仁說：“唉，沒事啦，一個稱呼而已嘛。”

金鐘仁作勢嘟着嘴：“你就慣着他吧！”

嘟嘟湊過來問：“鹿哥，聽林哥說你今天去試音了一個電視劇的OST，怎麽樣？”

鹿晗心頭一抖，有些心虛，敷衍道：“哦，挺好的，今天已經試錄了，效果還成。”

“哇！恭喜恭喜！”三個人一下子鬧起來，要鹿晗請客吃飯，鹿晗實在沒有心情，連笑容都勉強，正說下次下次，練習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李秀滿進來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坐在鋼琴前，帶着幾個人先開了嗓子，然後一個一個聽。

最後結束的時候，幾個人手裏都拿了一打譜子，李秀滿給他們布置了作業，讓他們從中間選出能夠收入專輯的歌，嘟嘟的作品也在其中，不過幾個人表示都沒有聽過，不知道是哪一首，嘟嘟也是一臉自信道：“那大家就跟着感覺走吧！”

吳世勳因為還要上補習班，匆匆收拾了書包就走了，因為金鐘仁趕時間，嘟嘟也急急忙忙跟老師告了別，就剩下鹿晗，站在空曠的練習室裏，看着窗外正慢慢凋落的桂花，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連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來解釋這樣突如其來的情緒，胸口酸酸漲漲的，鼻頭也跟着難過，好像想要落淚，卻哭不出來。

“怎麽還不走？家裏沒人等嗎？”

鹿晗轉頭，就看到李秀滿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

鹿晗有一雙圓圓的大眼，水潤潤的，此刻配上有些發紅的鼻頭，比小鹿斑比還要可愛，可惜神色憂郁，陰沉得好像輕輕一拍就能落淚。

李秀滿對這樣的表情太過熟悉。曾經那些從他手底下出來的大牌明星都有過這樣的神情，他們像落入獵人陷阱中的小動物，為了活命不得不住進金色的牢籠，有的人能夠積攢資本在某一天找到打開籠門的鑰匙，而更多的則是默默習慣了困住自己的翅膀，安心地成為一只金絲鳥，被一個個金主束縛一生，那樣的牽絆，在李秀滿的世界裏無時不刻不在上演着，而今天，剛剛好是屬于鹿晗的場次罷了。

人心就像氣球，一根針或許将他刺破，或許穿球而過，只看紮針的人是否懂得這其中的技巧。

“老師，你覺得在我們這行裏，是原則重要，還是成功重要？”

李秀滿無聲地微笑，極其肯定地道：“鹿晗，我覺得這個問題跟我們的行業無關，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講原則的從來只有成功者，因為他們有能力捍衛自己的原則，而對那些失敗者來說，原則或許只是一個借口，來讓他們接受自己的懦弱。”

“……是嗎？只有先成功才有資格講原則嗎？”

“不是，只是不先成功的話，你的原則只會是一紙空文，你永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遵從他。”

“那如果原則的遵守也要有個條件的話，那原則本身不也是一紙空文麽？”

李秀滿低低笑出了聲，這樣的邏輯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他不打算用自己的口氣來反駁這個與衆不同的年輕人，于是他在笑過了之後說道：“鹿晗，這個問題可能只有等你成功了之後才能回答，總之，先成功再說吧！”

先成功再說吧，否則這原則與成功的論題你永遠只能站在原則的一端，看不到成功的風景，如何能明白原則的貧瘠？

吳亦凡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但是吳亦岚還是打了鹿晗的電話，囑咐他必須每天晚上給她弟弟按摩，鹿晗默默挂了電話，看着靠在床頭看書的吳亦凡，想起那夜在他背上磨砂的手感，臉頰不知怎的有些熱。

“你趴好。”

鹿晗握着青花藥瓶，跪在床邊，就聽一陣靜寂之後是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然後一具鮮活的男性軀體就趴在了自己眼前。

玉體橫陳——

那一刻鹿晗被自己腦中浮現出的這四個字雷得外焦裏嫩，動作機械地将膏藥在手心捂熱，均勻塗抹在吳亦凡光滑的裸/背上。

一番動作之後，鹿小爺一身大汗，滿手藥膏，動作笨拙地舉着兩只手從床上起來，就聽吳亦凡低聲說了句“謝謝你”，還沒來得及說“沒關系”，還帶着紅暈的面頰上就落下了輕柔的一吻。

這個吻就像一只蝴蝶，在鹿晗的心裏悄悄扇動了兩下翅膀，将他柔軟的心尖打得晃動兩下，

再擡眼，就看吳亦凡認真地低着頭扣好睡衣，倒在床上，安然入睡了。

鹿晗一個人站在床邊，突然發覺空氣有些暧昧，只好盡量用最正常的聲音說了句沒關系，便轉身到浴室洗了手。

望着鏡子裏那個眼神茫然，臉色嫣紅的青年，鹿晗的腦中再次響起了原則與成功的命題，這一次，面對吳亦凡，鹿晗突然覺得，或許這些問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自己還在吳亦凡的身邊，而吳亦凡，還需要他。

幾位成員再次聚首的時候，彼此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這次見面就要交作業了，每個人選的到底是哪幾首歌，大家心裏都默默地好奇着。

“鹿晗，作為隊長，你先來吧。”

鹿晗大方地站起來，“那好，我先說吧！”

“主打歌我選的是《星辰》，R&B帶一點爵士，風格很鮮明，而且作為第二張專輯，相比上一張的主打概念推出X品牌，更需要一首有分量有難度的歌來凸顯我們的音樂态度。而且高音部分我信任嘟嘟！”

說完嘟嘟立刻沖鹿晗豎起大拇指，一雙大眼說着“鹿哥，信我沒錯！”

李秀滿點點頭，點了下一個人“世勳，你呢？”

“這首歌我也選了，但是并不是作為主打歌，主打歌我選了POP曲風《開路》，我們能夠走到第二張專輯中間經歷了很多艱辛，我想，用這首歌更能說明我們對音樂的堅持。”

“現在很少有人願意用pop來當主打了，不錯，算是難得。”

“我也選了這首。”金鐘仁補充道，“這首歌的旋律很動聽，而且辨識度很高，雖然是POP，但是演繹起來彈性比較大，可以嘗試不同曲風的拼接編曲，應該很不錯。”

李秀滿笑了：“看來《開路》的人氣很旺啊，嘟嘟，你呢？”

“我……我喜歡的歌很多，主打歌真的選不出來，就看新公司給樂團的定位如何，如果想要拿獎，那肯定要《星辰》，如果想要擴大樂團知名度，《開路》無疑是很有市場潛力的。”

李秀滿滿意地點頭：“你分析得很對。”

“現在新專輯的定位公司還在等我們的意見，這些歌都還沒開始編曲，到底會如何演繹，你們各自回去完成一首，三天後我們再聽。”

結束了會面，鹿晗還要去錄音棚為那首OST錄音，不過時間充裕，他并不着急走，反而走到角落的鋼琴旁，試着彈起來了自己選的那首歌。

《星辰》是一首很抒情的歌，旋律明快，中間穿插着爵士的哼唱，非常有特色，幾個高音非常有力，是首有難度的歌。

“哥，還沒走啊？”

鹿晗擡頭，看到吳世勳從外面進來，手裏的袋子裏，裝着兩杯奶茶。

“你不也還沒走？”

“好久沒跟哥喝奶茶了。”

“那還不快過來孝敬你哥哥。”

吳世勳臉上的笑意因為這句話異常溫暖了起來，他的鹿哥還是那個鹿哥，還有爽朗的笑，還是喜歡這樣廉價的奶茶。

午後陽光慵懶，坐在白色鋼琴旁的那個人，就像一幅讓人不忍觸碰的畫，吳世勳看着這畫中人，心裏湧起一股酸澀，為什麽自己不早出生幾年呢？那樣的話，是不是就能夠離這個人再近一點了呢？

“哥最近很忙啊！”

吳世勳笑得很甜，卻掩不住語氣中的那一點失落。

“大家都很忙啊……”鹿晗也笑得勉強。

“真想回到我們剛出道的時候，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但是我們四個是一直都在一起的。”

“是啊，那時候你們一個個笨手笨腳的，一上訪談就說都不會話了，還不得老子拿着話筒，跟單口相聲似的，你們這些小兔崽子。”

“哥，你還記得啊……哈哈，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那些主持人真的太漂亮了啊，看到美女我們這些小孩當然說都不會話了。”吳世勳眯着眼，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眯起的眸子卻緊緊盯着鹿晗，不放過一絲表情。

“啧啧，很漂亮麽？我都沒印象了。”鹿晗舉着奶茶，笑得漫不經心。

吳世勳看着他的笑容，心越往下沉了沉，那脫口而出的欲望，終于再也控制不住。

“哥，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鹿晗轉過臉來，那眼神，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