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與千手兄弟不歡而散後,一路上斑目不斜視的一直往前走着,他眉間微蹙心事重重的樣子,真央摸不清對方的想法,只好默默跟在後面。

她盯着那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發尾,忽而擡起一只手朝斑腦後半長的頭發伸去,竟直接沒進去半只手。

發量意外的厚實啊,真央忍不住想。

“你在幹什麽?”

沒料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腳步,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一個沒注意沖着這人的後背就這麽撞了上去。

斑:“.........”

真央:“.........”

真央摸了摸鼻子趕緊撤開,随便扯了個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想到剛才那個叫柱間的頭發也挺長...不由自主就摸了一把,咳、我不是故意的”

斑心下無奈:“下次注意一點,這不是在族地,不能分心。”

“知道了啦,斑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一樣,明明我才是年長的那個。”

“你還知道這一點啊,天天就你沒心沒肺,泉奈都比你省心。”斑沒好氣說到,還報複性的把她的頭發揉亂,看對方原本柔順的發絲毛糙起來,他的心情頓時大好。

哼,叫你以前經常摸我頭。

真央不滿的拍開他的手,用手抓了抓将頭發捋順,見斑心情似乎很不錯,她終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出自己的想法。

“斑,你是什麽時候認識那個千手的?”

“...你問這個做什麽。”

“就是好奇嘛,而且那個千手說的夢想什麽的...看起來很有意思。”末了真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朝他俏皮的眨眨眼,“我不會告訴族長的。”

聞言,宇智波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擡起頭看向廣袤無垠的藍天,喃喃自語。

“你覺得...這個時代真的會迎來和平的那一天麽?”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如若不是真央聽得仔細幾乎都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真央随着他的視線看去,天空中萬裏無雲,幾只鳥獸撲棱着翅膀掠過天際,留下幾道優美的飛行軌跡。這樣的景象安寧祥和,使人躁動的心也不禁平靜下來。

即使大地上戰火紛飛,人們頭頂的藍天也依然不變,它沉默的注視着地上的人民,見證了一代又一代的興衰。

想到自己的村子,想到自己的兄長,真央唇角上揚:“會的,一定會有那一天的,畢竟打了那麽久沒有人不厭倦戰争。”她轉而望向面前初見成熟的少年,笑道,“我相信未來的某一天,一定會有人站出來打破如今的局面,給大家帶來和平的。”

少女的眼裏滿是期許和堅定,帶着一股莫名的信任直直的看了過來,似要看進他的心底一般。

“斑,難道你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嗎?”

——難道我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嗎?

——我當然是想的。

斑扪心自問,很快卻在心裏搖了搖頭。

“我和柱間就是在那片流域相識的......”他沒有回答真央的問題,而是自顧自說起了過去的事情,講述自己是如何和千手柱間相遇相知最後被各自父親發現,不得不斷交往來的故事。

“我們都受夠了這個随時随地會失去家人同伴的世界,想要結束這無休止的戰争...可惜——”

可惜人與人永遠不可能做到推心置腹,說得好聽,可真做起來又哪有那麽簡單,不管是柱間還是他都太天真了。

“那你要放棄嗎?”

“什麽?”

斑的思緒突然被打斷,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真央極力把心中碎成渣子的偉人形象拼湊起來,深吸一口氣:“我說,因為你們選擇的這條路極其艱難,所以你就要放棄嗎?”

接收到這樣的仿佛來自靈魂深淵的拷問,他張了張嘴,啞口無言,許久後才苦笑一聲:“我是不想放棄,但現在的我們都太弱了,又何談什麽夢想?”

“那變強不就好了。”

真央慢悠悠的說着,向前邁了兩步走在他前面,驀地一轉身張開雙臂。

“以斑的天賦未來一定可以屹立在忍界之巅,如果到那時候你的想法仍不變的話,我會幫你的。”

她說得肯定,甚至是盲目自信了,卻絲毫不讓人懷疑對方話語裏的真實性,斑都信以為自己真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強大。

他長眉一挑,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看起來你對我很有信心啊,上次是誰把我掄到地上沖我一頓嘲諷的?”

“唉,那個...那個,現在不代表未來嘛!嗯,就是這樣。”

真央重重一點頭,故作嚴肅的強調自己的話。

誰讓這個時候的宇智波斑确實有點弱了,但他的進步也是飛速的,上次那場戰鬥自己和他對打都可以算得上吃力,真要說結果的話其實是她險勝才對。

對上斑明顯揶揄的視線,真央惱羞的嗔怒道:“好了不聊這些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說完她便轉身不再搭理斑,幹脆用忍足趕路甩下了他。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斑輕聲嘆了口氣,快速跟了上去。

二人這麽一前一後趕往族地,就在快看到那明晃晃的團扇族徽後,真央冷不丁開口道。

“說起來,同樣是長發,千手柱間的那個蘑菇頭發型也太醜了吧,斑你下次遇見用刀給他削一削吧。”

斑:“.........”

有點同情柱間了。

“真央姐!你回來啦!”

宇智波泉奈聽到腳步聲扔下刀就跑了出來,像個小炮仗一樣撞進真央懷裏,他揚起臉激動道:“下次出去帶我一起好嗎?”

真央摸了摸他腦袋後面紮起的小辮子,笑道:“我只是出去散心的,沒什麽好帶你去的。”

看到弟弟把自己無視了,斑咳嗽一聲彰顯了下自己的存在感。

泉奈身體僵了一下,這才讪讪松開抱着真央腰的手,不好意思的開口:“哥哥......”

真央簡直要被他這一委屈的小表情逗笑了,她側頭注意到被泉奈扔在那邊的長刀,轉移話題道:“小泉奈在練刀嗎,我教你幾招好不好?”

“好啊!”泉奈聽後一掃之前的不快,表情瞬間明媚起來。

見此斑的表情很是精彩,他嘴唇翕動終是沒有拆穿,他這個弟弟兩面派玩得還挺溜,如果不是自己在戰場上看到對方和千手扉間打得多瘋的話或許他還真就信了。

真央...還真是意外讨小孩子喜歡啊。

根本不清楚身後的某人表情多麽一言難盡的真央跟着泉奈一起走進了演習場,她抽出腰間的刀在手裏掂了掂然後舞了個花式,讓人看得不禁眼花缭亂。

周圍的人若有若無的聚攏了過來,似乎美人舞刀就算只是花把式也耐看,更何況他們都知道這人并不是所謂的花瓶。

如若因為對方的臉就看輕她,那等待自己的下場就是一個星期的與床親密接觸。

真央随便點了圍觀的一人讓他與自己用刀切磋一番,被點的那人激動的臉憋都得通紅但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抽出自己的刀捏了個對立之印。

戰鬥一觸即發,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很快。

宇智波們從一開始的疑慮轉變為驚異再到後面的嚴肅,全程下來也不過幾分鐘,他們單知道真央體術很好,沒想到人家的刀術也不拖後腿。就在他們看得津津有味時,那邊已然分出了勝負。

宇智波真央毫無懸念的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她将貼着男人脖頸的刀收了回來,禮貌的笑了一下:“謝謝你的幫忙。”

“不、不客氣。”男人原本還蒼白的臉蹭的一下又紅了,他讷讷的說着,甚至連和解之印都沒結就鑽進了人群中。周圍的人一陣唏噓,剛想起哄就瞬間沒聲了,随後他們作鳥獸四散開各做各的事去了。

真央歪了歪頭不明所以,一轉頭就看見黑着臉的宇智波斑,她恍然大悟。

“斑,有什麽事嗎?”

斑臉色稍緩:“父親喊你去會客室見他。”

“嗯嗯,我知道了,這就來。”她收刀入鞘,沖着一旁的泉奈問道,“看清了嗎?”

“看清了!”泉奈關閉寫輪眼露出了黑色的瞳仁。

真央笑了笑,揮揮手。

“那好,我就先走啦,一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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