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女鬼的谄媚不是誰都能承受。
蘇銘差點爆血管。
就算是明知道妹妹身邊跟着一只女鬼,可也架不住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還貼得這麽近!
這是想讨好他,還是想送他上路呢?
看一看蠢兮兮的,正跟廚房裏的番茄鬥智鬥勇的妹妹,再看看蠢兮兮,鬼臉讨好的女鬼,蘇銘感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他沉着臉,拒鬼于千裏之外,明顯不愛搭理她。
小白鬼臉貼了活人冷臉,垂頭喪氣,大腿抱不上,頓時發現還是自家厲鬼大人更好,殷勤地去幫蘇沉香做飯去了。
她活着的時候很擅長廚藝,雖然蘇沉香有點笨手笨腳,不過有她在邊上指揮,做出的飯菜還蠻能入口的。
蘇銘吃着妹妹給做的晚飯,一邊對蘇沉香說道,“過兩天帶你去商場。”
“還去商場幹什麽?”
蘇銘搖了搖頭。
他得給蘇沉香再多買幾件女孩子流行的衣服。
雖然蘇沉香從林家帶回來了不少衣服,可那是林家給的,和自家給買的意義不一樣。
就算是上學得好好學習,可也沒說不能讓小姑娘打扮得好看一些。
他最近忙得厲害,卻也記得這件事,一直都放在心上,早就跟陳總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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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過飯,去洗了碗筷,蘇銘去和陳總請半天假,蘇沉香就再一次給陳天北發信息。
她發誓,自己鬼生都沒有這麽惦記一個人,念念不忘。
大概是陳天北也很郁悶。
明明像是很煩,懶得回應的信息,他不得不鄭重地,更鄭重地,極度鄭重再三保證,自己只有蘇沉香一個天師。
他外邊沒別的天師。
蘇沉香得到這個保證,放心了,滾進被子裏睡了。
陳天北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裏面,都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對他甜甜蜜蜜地笑得特別乖巧。
“陳天北,我可真喜歡你。”
這個夢有點吓人,等陳天北醒過來,腦門上全都是吓出的冷汗。
他心有餘悸地抹去了頭上的汗水,看到已經是早晨了,唯恐蘇沉香再給自己信息,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按着蘇沉香給的定位地址找上門,敲門。
門開,紅衣女鬼站在門口,對他露出一個猙獰又不失熱情的笑容。
陳天北面無表情,完全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厲鬼見得多了,心理素質都不一般了。
天天被厲鬼糾纏,一個小小的紅衣女鬼算什麽。
他目不斜視,越過了不敢置信地捧着自己的鬼臉的小白走進這不大的房子。
“陳少。”蘇銘走過來和他握手。
陳天北在堂哥的身邊見過蘇銘,更知道蘇沉香是蘇銘的妹妹。
見他沒有上班,陪着妹妹等着自己,一想就明白是為了什麽,他覺得蘇銘這哥哥當得很用心,臉色緩和,和蘇銘點了點頭。
他雖然青春英俊的臉格外陰沉倦怠,不過看起來很客氣,蘇銘心裏松了一口氣,主動說道,“關于陳少的事,我會守口如瓶。”
“謝謝。”
他沒有和陳總說自己的身體問題,不是因為覺得這種事一定要隐瞞,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讓陳總知道擔心。
至于秘密……這算什麽秘密。
陳天北眼神晦澀,半長的碎發把眼底的陰沉全都遮掩住。
他的問題,陳氏集團高層不全都一清二楚麽。
當初……
“喝!又是三只!”蘇沉香才不去理會這些活人九曲十八彎的心事,她只瞪圓了眼睛看着趴在陳天北的肩膀上,散發着濃重的鬼氣的厲鬼。
這三只厲鬼互不相讓,彼此之間的鬼氣影響得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扭曲,甚至陳天北一路走過來,客廳頭頂的吊燈猛地大亮!
廚房傳來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水龍頭被不知名的力量扭開。
空調上的溫度在慢慢下降。
門外還傳來了一聲聲,機械的敲門聲。
這明顯是厲鬼在影響現實。
不過大概是因為蘇沉香已經隐藏了自己的氣息,三只厲鬼完全沒有感受到危機感,正用三雙完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地,貪婪地看着客廳裏的活人。
雖然還有一只紅衣女鬼小白,可他們卻沒有在意她,只是用強大的鬼氣警告小白不要和他們搶奪活人的生氣。
小白嘴角抽搐,想放幾句狠話給這幾只有眼不識泰山的厲鬼。
蘇沉香才不廢話呢。
廢話太多,飯都跑了!
她二話不說,也不跟陳天北敘舊,一步竄過去,扯住三只厲鬼,在厲鬼們不敢置信的目光裏念念有詞,擡起巴掌,一巴掌一個!
“這回很豐盛啊!”沒想到拍出三只超大蘋果派,蘇沉香都不敢相信地看着陳天北。
此刻,他無比地英俊。
“路上護身符的作用消失了。”陳天北抿緊嘴角看着蘇沉香敷衍地點着小腦袋,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說什麽。
拿了飯後對食堂漠不關心,用完就扔,哪兒還有之前半小時一個信息的殷勤。
他心裏莫名感覺到有點不是滋味,複雜地看着這小姑娘吧嗒吧嗒快樂地把血紅色的蘋果派送進了她自己的卧室。
那麽簡單的快樂。
仿佛壓抑在別人身上沉重的負擔,在她的眼裏從來不值一提。
甚至,她總是能變得快快樂樂。
陳天北看着重新坐在自己對面的蘇沉香,心裏輕松了起來。
蘇銘就站在一旁看着。
“你把厲鬼做成這樣,是想吃掉?”陳天北對蘇沉香突然問道。
“打擊厲鬼太累,她多吃點補補。陳少有沒有玩過游戲?游戲裏補法力的藍瓶……就是這種用法。”
陳天北沉默地看着冷靜地忽悠自己的蘇秘書。
不過迎着蘇銘沉穩的眼睛,他沒說什麽,只對蘇沉香說道,“白雲觀把你的名字記在他們名下,以後你出門,就說你是白雲觀的人。如果有人找麻煩,你讓他們去找白雲觀。再喪心病狂的人,對白雲觀也會有顧忌。”
他頓了頓,對蘇沉香說道,“他們也不敢動白雲觀庇護的普通人。”
只要白雲觀收了蘇沉香在名下,就證明無論是天師還是世俗普通人,都在他們的名下被保護。
就算蘇沉香以後懵懂,得罪了一些不好打發的人,也不會有人敢冒着得罪白雲觀的風險遷怒她的家人。
蘇沉香的眼睛瞪圓了,詫異地看着他。
“白雲觀?”
“白雲觀在天師這一行勢力不小,而且幾十年積極入世,門下有不少人都在各行各業,影響力很大,所以就算是敵對的那幾個家族門派對白雲觀也有顧忌。你才入行,記在白雲觀底下對你好,對你家人也安全很多。”
陳天北昨天一晚上沒睡好,眼眶發青,本來是不耐煩的性格,可難得對面前這天師一行小菜鳥解釋了一下。
“他們怎麽會知道我?……是你幫了我麽?”
蘇沉香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幫我驅鬼,我只是給你搭個線,以後還會有白雲觀的人來繼續觀察你。”
陳天北沒說要給白雲觀記名費的事。
蘇沉香不收他的費用。
他為什麽要對她說他替她花了多少錢。
“那一定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辦到的事。陳天北,謝謝你。”
蘇沉香不怎麽在意自己,卻很在意自己的這幾個家人。
她珍重地對陳天北道謝,雖然有點舍不得食堂,可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遞給陳天北一根屬于自己的頭發。
“你身上的護身符防護力不太行。你以後帶着這個,敢于靠近你的厲鬼會少很多。”雖然如果以後陳天北帶上自己的頭發,厲鬼沒準都不敢靠近他,她就吃不上飯了。
可飯哪兒都能找到,奔波一點也沒關系,她更想能多幫助陳天北,回報他。
女孩子白白軟軟的手捏着一根長長的頭發遞到自己的面前,陳天北抽了抽嘴角。
這不是……對他一見鐘情吧。
定情信物?
他默默地接過,想要苦口婆心地跟蘇沉香說一句,高考以前還是好好學習,別早戀。
可就在發絲落入他的手裏,情況突變。
冰冷的頭發霍然炸開成一團淡淡的陰氣,融入到陳天北的身體裏,無影無蹤。
他的身上沒有半點屬于蘇沉香的氣息,仿佛泥牛入海。
既沒有鬼氣的威懾,也沒有形成任何保護,除了消失在陳天北的身體裏,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簡單地說,就是沒什麽卵用。
她的頭發,竟然在陳天北的身上沒有形成标記。
蘇沉香鬼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陳天北卻渾身發冷,和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孩子對視。
這是……陰氣入骨。
“你!”他雙手猛地握緊,死死地攥着,像是發現了什麽,卻在死死地忍耐。
“你這……體質問題大了啊!”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蘇沉香不吝啬惡鬼先告狀,指責地說道,“怎麽把我給你的護身符給破壞了呢?你知道做一根護身符,消耗我多少精力麽?算了算了,回頭我給你畫個護身符,你先湊合用吧。”
她搖頭晃腦地嘆氣,覺得陳天北格外難搞。
厲鬼的護身符不能用怎麽辦?
那就用活人的呗。
她進了自己的屋子,從書桌上拿了一張草紙,拿着鋼筆嘆着氣走出來,喃喃地說道,“要不是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
看在陳天北幫了自己,讓她的家人有了安全保障,厲鬼坐回了一臉緊張的英俊少年面前,叼着鋼筆帽,照着從前在古宅看門老頭子教給自己那些知識,飛快地在草紙上勾勒出了一個蜿蜒複雜的圖案,又把草紙丢到陳天北的懷裏。
“拿去用。比你那幾個護身符效果好多了。”
“九重安泰符?”陳天北的聲音更加不敢置信,抓着這更敷衍的草紙,震驚地看着蘇沉香。
“你真是天師?!”
這話多新鮮啊。
她不是天師是什麽?
難道還是厲鬼啊!
蘇沉香都不愛回應這種愚蠢的問題。
可就在陳天北不敢置信地抓着草紙追問,這罕見的九重安泰符她是從什麽地方學會,一處豪華公寓裏,一間緊閉的房間,李嫣把自己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被子裏沉悶,可她卻大氣都不敢喘,一動不敢動地抓緊了手裏的手機。
她能感覺到被子外,就在床邊,有人一直一直站在那,死死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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