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身家暴漲

“傅琰有什麽好的, 難道我還比不過他嗎?”南宮淵邪佞地笑着,手指依舊在溫疏離臉上滑動。

“你覺得,你哪裏比得過他。”溫疏離冷冷問道。

“至少, 我喜歡你的心意, 一點都不會比他少。”南宮淵蹲下身, 湊近溫疏離:“他把傅氏送給你,我也可以把整個南宮氏交給你。”

“傅氏還有一群煩人的股東, 你能得到的好處有限。但南宮氏完完全全地屬于我,只要你跟着我, 就會完完全全地屬于你。”

聽着南宮淵的話, 溫疏離啼笑皆非。

他以為只要這樣動動嘴皮子的保證,就能讓溫疏離相信他?

“那你倒是把股權轉讓書拿出來給我看看呀。”溫疏離眯起眼, 一臉單純。

南宮淵愣了愣,溫疏離的不按常理出牌令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怎麽?不是說也可以把南宮氏完全轉給我嗎?”勾起嘲諷的笑, 溫疏離勾起眼尾,連眼角的小紅痣都透着不屑。

過了許久, 南宮淵低聲輕笑:“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結婚協議書和股權轉讓書。”

“什麽?”

你永遠不要懷疑一條瘋狗瘋起來是怎麽樣。

“寶貝,我把南宮氏給了你, 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保證嗎?”南宮淵的視線陰冷,唇角勾着笑意,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我已經跟傅琰結婚了。”

“我會把離婚協議書也準備好的, 你只需要在上面簽字。”

“光我一個人的名字也不夠啊。”溫疏離據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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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 我會想辦法讓傅琰也寫上名字的。”

溫疏離:……

傅奪回到家, 家裏安安靜靜。

溫疏離昨天才說過開始放假了, 這就又跑出去了?

“林嬸?”傅奪喊了聲,也沒得到林嬸的回應。以往這個時候, 林嬸肯定在家裏準備晚飯。現在,卻連林嬸都沒有消息。

家裏的安靜過于不正常。

傅奪不知是過于疑神疑鬼,還是一朝被蛇咬,立刻掏出手機給溫疏離打電話。

溫疏離沒有接電話。

盛凱傑和niel都各自回家,他又從慢河那邊回來。

慢河也準備帶着陳卓久違地回G市過年,溫疏離不該還有不打招呼就去的地方。

傅奪越發覺得不對勁,傅琰在米國,遠水解決不了近火,似乎只剩下他和溫疏離還待在帝城。

難道又是封家搞鬼?

封從域現在還在牢裏關着,傅奪暗暗尋思,能動手的只有封從瑞。

傅琰去米國前,留下幾個保镖,暗中保護溫疏離,還有江淮……對,傅奪立馬給江淮打電話。

江淮已經知道溫疏離失蹤的消息,保護溫疏離的保镖都是他挑選的,雖然實力比不上特工,但也算佼佼者。

跟封從域花兩百一天找的廢柴肯定不能同日而語,但是他們也沒能保護好溫疏離,讓溫疏離從眼皮子底下失去蹤跡。

“不是封家。”江淮冷靜判斷,對方的實力遠在封家之上,而且深谙其中門道。

他心中隐約有了一個人選。

“先別着急,我跟傅總報備一下這件事。”

傅琰臨去米國前,叮囑他注意南宮淵的動向。

因此,江淮在挂斷電話後,馬上問了南宮淵的行蹤,得知南宮淵同樣失去蹤跡後,他大概能猜到,就是南宮淵動的手。

傅琰的電話沒有接,江淮不知道傅琰是否能猜到這是一場調虎離山。

先是用米國公司的稅務危機,誘使傅琰轉移注意力,最好能将他引去米國。而闕深代替好兄弟前往米國後,南宮淵又幹脆下手,綁走了闕深。

傅琰為了尋找闕深的下落,肯定要前往米國。

又是年關将近,人手不足。南宮淵現在動手,天時地利人和。

雖然知道他不會對溫疏離造成威脅,但是他的陰險狡詐之心,還是讓江淮非常忌憚。

當即調轉人手,搜尋南宮淵的行蹤。

只要知道南宮淵現在在哪裏,大概就能找到溫疏離。

傅奪知道江淮隐瞞了他一些事情,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便主動給傅琰打去電話。

這回,傅琰居然接了。

“爸!”傅奪剛焦急開口喊了聲,忽然腦子卡殼,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說溫疏離又被人綁票了?但也許他只是手機沒電,暫時聯絡不上。

“我知道。”不等傅奪理清思路,傅琰率先開口。

“你知道什麽了?”

“調虎離山。”傅琰言簡意赅:“我現在在回來的飛機上,你先待在家裏,不要亂跑。”

說完,傅琰挂斷電話。

他的臉龐上挂着一條淡淡的血痕,讓沉穩英俊的臉上增添三分肅殺。闕深靠在椅背上,手捂着腰部。

有紅色的血絲從腰部的白色繃帶處滲出,闕深臉色蒼白,微微閉着眼,艱難喘息。

他的傷勢不輕。

“闕深,還好吧?”傅琰關心道。

“沒事。”闕深睜開眼,緩緩開口道:“南宮淵那孫子,別落到我手裏,看我怎麽弄死他!”

“闕深。”察覺到闕深眼中的殺意,傅琰開口道:“對付那種渣滓,沒必要親自動手。”

闕深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你說得沒錯。”

他們這趟米國之行,并不全是狼狽,也抓住了南宮淵的命門。

但現在,溫疏離在南宮淵手上,他們不知道南宮淵那瘋子會對溫疏離做什麽。

“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能抵達帝國。”闕深看了眼時間:“查爾斯的人應該比我們更早就到達了。”

“嗯。”傅琰雖然什麽都沒說,面上也冷冷淡淡,但闕深還是看出他心底的急迫。

“會沒事的。”闕深忍不住開口道。

如果不是他自己掉以輕心,着了南宮淵的道,傅琰就不用到米國來救他,他們也不至于這麽被動。

“我知道。”倆人多年好友,傅琰怎麽會不知道闕深的想法,輕聲寬慰:“你不用放在心上。”

溫疏離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南宮淵則悠哉地坐在他身旁,拿了一本書在貴妃椅上開始看起來。

“南宮先生。”溫疏離皺眉:“你也不能把我一直這麽綁着吧?我總得吃東西,還有……”

溫疏離咬了咬下唇:“我總得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南宮淵放下書,饒有興致地看向床上紅着耳朵的溫疏離:“想上廁所了?”

溫疏離的确有那個意思,但他不能說。

他怕南宮淵這個變态會突發奇想,幫他上廁所。

這條瘋狗幹得出那種事。

溫疏離快被搞瘋了,就算可以不吃不喝,也不能不上廁所吧。

所以傅琰到底什麽時候來,他知道自己被綁票的事情嗎?

“可憐的小寶貝,你一定是在想,傅琰什麽時候來對不對?”南宮淵的讀心術真的準到可怕。

溫疏離趕緊将心底的念頭抛開,他不能被南宮淵看穿心事。

南宮淵見溫疏離四腳八叉地躺着,面如死灰。終于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床邊,從兜裏掏出一把金色的小鑰匙。

插入鎖孔裏,将手铐腳铐打開。

溫疏離的手腳被桎梏太久,以至于僵硬在那,維持着姿勢一時緩不過來。

“對于表現乖巧的小寵物,應該适當給點獎勵。”南宮淵眯着眼笑道。

溫疏離很想開口反駁,但現在他必須假裝順從,硬碰硬對他沒有好處,尤其是面對南宮淵這條瘋狗。

沉默地坐起身,用手揉着自己的手腕:“衛生間在哪裏?”

南宮淵指了指一旁的門,卧室自帶的衛生間。

起身下床,溫疏離一時腳軟,跪坐在地上。

“噗嗤”南宮淵在身後惡劣地嘲笑,接收到溫疏離憤怒的目光後,南宮淵才擡起手:“抱歉。”

溫疏離恨恨轉過頭,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一下跪坐可是摔得不輕,他的膝蓋感到生硬地疼。

始作俑者居然還在笑!

解決完生理需求,為了不被繼續綁起來,溫疏離乖乖坐在南宮淵腳邊的地毯上,身上換了件白色的長袍,絲綢般順滑的材質,仿佛帶着暖意。

溫疏離屁股下面,是白色的長毛絨地毯。

白皙纖細的腳踝就躲在長毛絨地毯裏,溫疏離努力蜷縮身體,減少存在感。

南宮淵坐在貴妃椅上,低頭認真看着書。

忽然,樓下傳來一聲槍響。

南宮淵猛地擡起頭,這裏如果是米國,槍聲很正常,但這裏是帝國,禁槍的地方,誰能公然開槍?

溫疏離也同樣清楚,書中的設定跟現實的華國相似。

“你待在這裏,我下去看看。”說完,南宮淵冷着臉打開房間下樓。

南宮淵走後,他才不會乖乖聽話,溫疏離從地毯上起身,跟着打開房間門,趴在欄杆上往下看。

只見南宮淵跟一個身形高大的外國男人纏鬥在一塊,金發碧眼的男人本就比南宮淵強壯不少,又是個練家子,南宮淵就算身手矯健,也不是他的對手。

很快就被男人抓住破綻,從背後牢牢鉗制住雙手,帶進懷裏,掙脫不開。

南宮淵皺着眉,就算暗暗使力也還是沒法擺脫桎梏。

“查爾斯,放手。”

“親愛的,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麽可能再放手。”查爾斯輪廓冷硬,一雙深灰色的瞳孔透着冷意,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

溫疏離看出倆人之間不止劍拔弩張,似乎還有別的什麽。

忍不住伸長脖子,想看個清楚。

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攬在溫疏離的腰身上,把他吓得背脊猛然發抖,正欲驚呼。

又有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唇。

這只手是他熟悉的。

溫疏離很快定下心神,扭頭看去。

視線落入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溫疏離緊貼着傅琰的胸膛,他只穿着一件白色長袍,材質很薄,露在外面的皮膚透着淡淡的粉色。

“你怎麽才來?”忍不住小聲抱怨。

環着溫疏離腰部的手越發用力,傅琰低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他知道傅琰人在米國,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趕回來,找到他的下落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不管是怎麽做到這一切,都讓人驚嘆。

“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溫疏離抓着傅琰的袖子,匆忙想着離開。

“不急。”

傅琰勾起唇角,攬着人調轉身體,正大光明從樓梯上往下走。

“喂,你是故意走hard模式嗎?南宮淵就在樓下……”還有個挺厲害的外國男人。

溫疏離話還沒說完,就被樓下的一幕震驚。

南宮淵的雙手被男人單手鉗制在身後,被迫擡起頭,承受着男人的親吻。男人的大手捏着南宮淵的下巴,周身滿是強勢侵略的氣場。

男人眯着眼,餘光見到從樓上下來的傅琰和溫疏離。唇角輕蔑地勾起,微微松開南宮淵的唇,粗粝的拇指在南宮淵的唇角粗暴地撫摸着。

南宮淵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地開口大罵:“查爾斯,我操/你全家!”

“淵寶貝,就算我全家肯讓你艹,你覺得你能行嗎?”查爾斯沖南宮淵暧昧地眨眨眼。

南宮淵頓時被踩中了痛叫,用力掙紮,在查爾斯面前不過跟撓癢癢的小倉鼠一般。

溫疏離則一臉魔幻,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南宮淵被查爾斯扭轉身體,正對上溫疏離和傅琰。他蒼白陰翳的臉上,夾雜着狼狽,額角滴着汗珠。

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狗樣子,南宮淵難堪地別過頭。

“淵寶貝,這不就是你喜歡的小人兒嗎?難道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查爾斯冷酷地笑着,捏着南宮淵的下巴,強迫他的視線對上溫疏離的:“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哦。”

南宮淵一聽到這話,瞳孔中忍不住流露出驚慌的神色。

但他知道,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查爾斯。

溫疏離錯愕地睜大眼,看着将南宮淵緊緊摟在懷裏的男人,可怕的占有欲令人不能忽視。

但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對南宮淵的愛意。

深灰色的眸子透着刺骨冷意,查爾斯看誰都是如猛獸般要将人撕碎的冷意。他對上傅琰的眸子,唇角微勾:“傅,謝謝你為我提供情報。”

“不客氣。”傅琰微笑颔首。

“傅,琰。”南宮淵咬牙切齒,原來是這個男人招來了查爾斯,将他推入深淵。

“你一定認為是我壞了你的事。”傅琰聞聲看向南宮淵:“但其實,這些是你一手促成的。”

南宮淵的臉色由白轉青,傅琰沒有說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用了米國的勢力,查爾斯根本不會察覺到他的動向。再讓人在米國向闕深動手,勾傅琰去米國,正好跟查爾斯碰頭。

雖然有巧合機緣,但若他沒有開頭,他或許還能在帝城繼續蟄伏。

“淵,是你先打破了我們的約定。”查爾斯的手指在南宮淵的臉上輕輕滑動。

南宮淵當初回國,跟查爾斯約定好的,不會再動用查爾斯任何資源和人力。

七八年過去,南宮淵以為查爾斯早就把他忘個一幹二淨,畢竟他聽說,查爾斯不光結婚生子,外面的情/婦都能組織起來打棒球比賽。

他怎麽都沒想到,查爾斯會這麽快出現。

“好了,淵,你知道的,我不能在帝國久待。”查爾斯摟着南宮淵的腰:“現在,就跟我走吧。”

“不行,我走了,南宮集團怎麽辦?!”南宮淵臉上頓時露出慌張的神色,緊張地說道。

“不過是一間小公司。”查爾斯不屑地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把Jony的公司交給你打理。”

“我不要!”南宮淵皺着眉,可憐巴巴地懇求:“南宮集團是我全部的心血,我不能就這樣丢了。”

“查爾斯,我求鬻喜求你,就算要帶我走,也給我點時間處理一下帝國的事物。”南宮淵頭一回這麽低聲下氣地懇求別人。

查爾斯還不為所動:“淵,一個good boy,不該一再挑戰我的耐性。”

“我對你的耐性向來充足,但不意味着,你可以跟我讨價還價。”查爾斯眯起眼。

南宮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去TM的耐心充足,查爾斯就是個大變态!

被查爾斯強抱走之前,南宮淵不甘心地回頭朝溫疏離喊:“溫疏離,我把公司交給你,你要幫我打理好。”

傅琰扭頭看向懷裏的小人,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回事?”

等查爾斯和南宮淵離開後,傅琰才開口問道。

溫疏離撓撓脖子,他該怎麽解釋,他怎麽像是騙了南宮淵簽股權轉讓書,平白撿了個公司。

而且,不光有股權轉讓書,還有跟南宮淵的結婚協議書。

雖然是南宮淵抓着他的手強迫簽的,但還是他已經不幹淨了的證據。

“我……”溫疏離張了張嘴,看到傅琰左臉頰上的一道傷痕,立刻被轉移注意力:“你臉上怎麽了?”

傅琰任由溫疏離撫上他臉頰的傷口,那道傷口不算很深,但長長一條占據了傅琰左臉頰大半,已經結痂,呈現褐紅色。

不再是一絲不茍的精英氣質,雜糅着迷離頹廢和滄桑感。

有句老話,男人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是有故事感的勳章。

“我沒事。”見溫疏離紅了眼角,傅琰趕緊開口安慰:“救闕深的時候不小心受傷的,只是在臉上看着可怕些罷了,闕深才傷得比較重。”

為了安慰小夫人,傅琰不惜出賣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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