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穿上情侶西裝
“好, 那我陪你一起。”阮君之說完,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可是, 我不會跳舞。”
“可以教你。”簡單的交際舞步并不難,池歌飛完全能教。
“好啊。”阮君之欣然應下。
池歌飛微微勾唇, 同他一起吃過牛肉面後回了學校。
晚上,在宿舍的兩個人坐在書桌邊,面前攤開着傍晚買的其中一套參考書中的一張模拟卷。
“一個小時,先做完正面, 把每道題的計算過程完整寫在紙上。”池歌飛說。
“好。”阮君之乖乖點頭, 從池歌飛計時開始之後,便埋頭寫題目。
他做題不如池歌飛快, 池歌飛只用了四十分鐘便寫完了。不過他也不急,池歌飛說了一個小時,是不會提前掐斷時間的。
等到一個小時到了, 阮君之放下筆。
池歌飛把答案翻出來,阮君之自己對着答案把錯的題勾出來,然後聽對方給他講。
講完之後,池歌飛把兩個人的解題過程擺在一起:“對比一下解題思路, 我跟你說,你要記住。”
“好。”阮君之點頭,認認真真聽講。
阮君之因為刷題量不夠,在面對各種類型的題目時,即使有印象見過,但也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最合适的解題思路。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 第一反應會往自己的舒适區走, 先用最先想到的公式去嘗試, 等到路走不通了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往往這時候,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池歌飛想到的題海戰術比一般的要更高一層次,刷題是基礎,在此基礎上對比解題思路,讓阮君之直觀地意識到,時間上差在哪裏,解題思路上差在哪裏。長此以往,阮君之培養出了良好的解題意識,腦中下意識地形成思維方向,就知道怎麽自己去找補還不夠好的地方了。
阮君之在池歌飛宿舍一直學到快十一點,把當天的學習目标完成之後,他格外主動地問:“我什麽時候學跳舞啊?”
“現在就想學?”池歌飛看了看時間,距離平時阮君之睡覺的時間還有一小會兒。
“如果急的話,可以學的。”阮君之不太好意思地垂眸,“我就是怕我對這種事情不擅長,萬一臨時抱佛腳學不會。”
“好。”池歌飛站起身,已經做好了教他的準備。
阮君之立刻跟着他站起來:“交際舞是什麽樣子的?”
他只聽曲藝提到過有這種舞蹈類型,還是因為對方看了一個關于交際舞的搞笑視頻,但光聽描述,他是很難想象到的。甚至,他從沒接觸過舞蹈。
“過來。”池歌飛伸出手。
阮君之乖乖走到他面前,正茫然時,右手已經被他握住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下一瞬,他的腰間環上有力的臂膀,左手也被池歌飛的右手緊緊握住。
“要、要靠得這麽近嗎?”阮君之對上池歌飛放大的俊顏,臉一下子紅了,整個人開始緊張。
“嗯。”池歌飛點頭。
阮君之抿了抿唇,說:“好。”
“我說拍子,你跟着我的腳動。”池歌飛說,“跟我同方向,能理解嗎?”
“能理解。”
“好,看好。”
池歌飛攬着他的腰,在小小的宿舍裏,踩着瓷磚地面,一下一下打着拍子,教他最為簡單的舞步。
阮君之跟着做的還挺順利,除了一開始不小心踩到了池歌飛的腳,後來都學的很好。
“我好像……還挺有天賦。”阮君之感覺發現了一件自己稍微擅長一些的事情,眼神亮了亮。
“嗯。”池歌飛教他的都是最簡單的舞步,自然是能學會的,不過他還是很給面子地捧了場。
阮君之跟着池歌飛又練了一會兒,直到手心發燙,慢慢被面前的人松開。
他屈了屈手指,有些貪戀地小聲問:“以後,每天都可以學嗎?”
池歌飛喉頭微動,淡淡應聲:“好。”
阮君之得到回複,心底隐隐有些開心:“那我回去了,哥,晚安。”
“晚安。”池歌飛擡手輕輕揉了下阮君之的腦袋,目送着他走出宿舍。
之後,阮君之每天晚上都會去池歌飛的宿舍惡補數學,補完之後跟着他練習交際舞。
一直到三月十二號,月考的前夕,阮君之把池歌飛劃的重點整整看完第三遍後,問:“哥,關于奧數競賽的報名限制,一百三十八分是必須每次都有這麽多嗎?”
“不是,四次平均達到就可以。”池歌飛解釋。
“那我、那我這次萬一考不到一百三十八……”阮君之眼睛裏盛着些微可憐,他是真的沒把握。
期末考試時不過才一百二十多分,一下子提高到一百三十八,完全是一道大題目的差距。
“不礙事。”池歌飛安慰他。
雲淡風輕的三個字一下子讓阮君之像找回了主心骨,他猛地點頭:“好!考不上的下次補!”
見面前的人點頭時跟小雞啄米似的,池歌飛心頭癢癢的,擡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很快跟他道了晚安。
隔天一早,阮君之準備好文具奔赴了月考考場。
這次的考場是根據上學期期末考試排的,他已經前進到了第八考場,完全跻身高二年級學生們的前列了。
因為小三門已經徹底結束,考試只需要考主要科目,所以兩天的考試日程安排的并不算緊張。
全都考完時,阮君之并不覺得累,反而一下子輕松下來。
當他抱着文具準備回宿舍時,半路遇見了同樣在往宿舍走的許元嘉。
對方很是自來熟地湊上來:“團支書,你沒跟班長一起走麽?”
阮君之抿了抿唇,才說:“沒有。”
“哦,還以為你們考試之後肯定會一起走的。”許元嘉笑笑,“我看你們關系好像挺好的。”
阮君之沒答,這種沒營養的試探性話題讓他一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
“像明後天這種連休周末,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許元嘉絲毫不覺得氣氛冷清,自顧自地提問。
“可以。”
“那團支書你回去嗎?”
“回的。”
“果然,大家都會回家。”
阮君之緊抿着唇,直到走進宿舍樓,都沒再接話。
許元嘉到了二樓時,跟他道別:“團支書,拜拜,下次見咯。”
阮君之輕聲應了下,快步跑去了樓上。
池歌飛正在宿舍裏跟呂家打電話說明天晚上舞會的事情,呂老爺子跟他交代完舞會的細節之後,聽說他要帶的舞伴是阮君之,氣得不行。
在電話裏沉默了半晌,直接把電話撂了。
池歌飛沉着臉,并不多在意地收起手機。
自從呂老爺子跟他剖白以後,他基本摸清了老人的想法。今天在電話裏發脾氣,明天多半會把阮君之合身的小西裝準備好。
阮君之來敲門時,他正巧打完電話。
“哥,你一會兒直接走嗎?”阮君之從門外探進腦袋。
“怎麽?”
“想請你吃飯。”阮君之垂眸,有些拘謹。
“為什麽?”
“感覺……數學可以考到一百三。”阮君之考試時,大概估了分,數學可能比他想象中考的還要多一些,“最近辛苦你一直陪我學習,所以想請你吃飯。”
池歌飛看了一眼時間,點頭:“好。”
呂家來接他的車已經到了,但讓司機休息一會兒未嘗不可,正好吃過之後還能把阮君之送回去。
于是,兩個人一起在校外吃了個飯。
席間,阮君之還問了舞會的事情:“哥,明天舞會,我要穿什麽?或者要帶點什麽嗎?”
“人來就可以,剩下的我會準備。”池歌飛說。
阮君之乖乖應“好”。
兩個人約的是周六下午三點見面,呂家的車載着池歌飛到阮君之家樓下時,單穿着一件淺色毛衣的阮君之已經站在樓下了。
阮君之還是第一次參加舞會,愈加臨近舞會舉辦的地點,他愈加緊張,手都縮進了毛衣袖子裏。
“我們……是去哪裏啊?”阮君之發現,車子開的方向并非平時去往呂宅的那條路。
“呂家的另一處房産,專門用來辦這種宴會的,地方更大一些。”池歌飛見他緊張,擡起手輕捏着他柔軟白皙的後頸,“不用做什麽,當成吃飯。”
“好、好的。”阮君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等到車子開到池歌飛說的“另一處房産”,阮君之看着面前的建築物,驚訝地瞪大眼睛。
什麽“另一處房産”?這麽大面積,明明就是花園城堡!
阮君之從沒見過這麽豪氣的私人住宅,整體建築風格是歐式的,外圍是大片的薰衣草花園,車子開進去後停在停車場,還要步行很長一段距離才能走到大門口。
他緊緊跟着池歌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迷了路。
池歌飛帶着他上了二樓的更衣室,裏面是挂在衣架上、熨帖的整整齊齊的兩套一黑一白的西裝。
白色那套是阮君之的,池歌飛摘下挂在其中的襯衫,說:“衣服脫了。”
阮君之乖乖應聲,把毛衣脫下放在一邊。
池歌飛替他套上襯衫,垂眸一顆顆紐扣扣着。
指尖壓着襯衫不小心碰到白皙的肌膚,阮君之感覺有點癢,往後躲了下。
池歌飛緊咬着後槽牙,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到處亂看,很快幫他把扣子嚴嚴實實扣到了最上面一顆。
之後,池歌飛又幫他打好白色領帶,看着他披上了白色西裝外套、換上了西裝褲和白色小皮鞋。
只是瞬間的功夫,阮君之一下子變得宛如從畫本中走出的小王子,又乖又漂亮。
池歌飛喉頭微動,牽着他的手,把人帶到沙發邊:“坐一下,我換衣服。”
“好。”阮君之不敢亂動,他感覺身上這套西裝很昂貴,怕弄皺了不好跟呂老爺子交代。
池歌飛的那套西裝是黑色,不過與他平時參加活動的西裝稍有不同,左胸前有一片白玫瑰的裝飾圖案,與阮君之身上白色那套的胸前的黑玫瑰裝飾正好是相配的。
阮君之一開始還沒注意,直到池歌飛披上西裝外套,他一下子愣住,臉很快紅了。
他們兩的衣服,怎麽剛好是成對的?
“哥,我們的衣服……”阮君之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口,“是一對、一套的嗎?”
池歌飛緊抿着唇,他也發現了,呂老爺子給他們準備的西裝是情侶西裝。
瞧見阮君之面紅耳赤的樣子,他忍不住問:“不喜歡?”
阮君之無措地張了張口,感覺氣氛有點暧昧,嘟囔着誠實回答:“喜歡的。”
池歌飛挑眉,就知道阮君之心裏在暗自歡喜。
大步走到阮君之面前,他遞出手:“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池歌飛:走吧,去結婚(x)
——
距離阮阮成年還有八個月。
大家晚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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