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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劍子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一票人在路上慢慢跑着,他看到領頭的蝴蝶君才明白,感情這音樂學院是在繞着校道練習跑步啊。
他們一個接着一個,排了老長的隊伍,人與人之間差了一個人的間隔,劍子看着他們就覺得有些與衆不同,等蝴蝶君跑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終于明白了那不同在哪裏。
蝴蝶君拿手向他揮了揮,算是打招呼了,他穿着一套全紅的運動衫,金色的長發沒有紮起來,随風飄舞着,顯得特別有廣告範。
蝴蝶君背上背着他的月琴,其他的人也各自背着自己所練習的樂器,有背二胡地,有背古筝的,還有背琵琶的等等...
就在劍子想着不知道有沒有人學鋼琴的時候,只見一位人高馬大的男生肩上扛着一座一人高的豎琴跑了過來。
他發色黑中帶白,面容深沉,一身黑色的運動裝,脖子帶着一條長長的紅色圍巾,那圍巾被寒風吹得高高揚起,就像一面紅色的披風一樣。
當那位男生從他身邊跑過時,劍子的眼睛都看直了,看他扛着這麽大的豎琴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跑在隊伍的中間,真是高人也!
怎麽只看到了男生?劍子正想着,後邊就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高低起伏的歌聲,一群環肥燕瘦,穿着五顏六色的女生一邊練着發聲,一邊步履輕盈地跑了過來。
劍子正大為驚嘆,卻見有一位男生混在女生中間,就看到那一位褐色頭發的帥哥一邊跑一邊吹着笛子,一位穿着粉紅色運動衫的女生跑在他旁邊,時不時還轉上兩圈,兩個人就好像電視劇裏出游的小情侶一般,周身彌漫這粉紅色的泡泡,在一群女生中間顯得特別惹眼。
那兩個人劍子認識,女的叫傾君憐,她旁邊那個吹笛子的男生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愁落暗塵,托卧江子的福,他平時八卦COS社的時候可沒少提這兩個人。
音樂學院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跑了過去,劍子驚嘆道:“應該讓主任來看看,我們的敵人是多麽強大而脫俗的存在啊!”
托了這一天早上運動的福,劍子這一晚睡得特別沉,等第二天被鬧鈴吵醒時還覺得渾渾噩噩地在夢中。
劍子看着晨光中道無法那老年巨嬰般的形貌,卻是面貌老沉的模樣,只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圍着體育場跑了一圈之後他才算是有點清醒了。
他停下歇了歇,蒼閉着眼睛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劍子忙一把拽住了他。
蒼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劍子便道:“幸虧你拉住我了,不然非得給跑死了。”
“我說你也太強了吧,睡着了也能跑步。”
“我這不是睡着了,我只是在閉目養神,跟着你們的腳步聲前行,既能休息,又能運動,一舉兩得,多好啊。”蒼神秘地對劍子擠眉弄眼道:“要不要學啊?包教包會。”
劍子仔細地看了看蒼,最後眼神停落在他的眼皮上,認真道:“你這是天賦異禀,別人學不來的。”
蒼眯了眯眼睛,道:“我怎麽覺得你意有所指?”
劍子微笑道:“你想太多了。”
又過了一些時候,有一群人慢悠悠地走進了體育場,劍子看着他們全部武裝的樣子,訝異道:“這是怎麽回事?”
蒼看着這一群穿着厚厚的大衣,手上戴着手套,頭上戴着帽子,還用圍巾包住臉的人,皺眉道:“不會是來打劫的吧?”
那群人裏打頭的是一個頭發眉毛胡子都花白的瘦小老頭,他穿得最少,就一件羽絨衣而已。等他走近了,劍子發現他有些淩亂的白發上還編了一條俏皮的小辮子,耳朵上還別着一只毛筆,他恍然猜到來人是誰了。
那老頭一走近,剛剛還坐在一旁休息的道無法立刻就站了起來,朝他跑了過去。
道無法跑到他跟前,看了看他,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聖不賢好像聽到了什麽冒犯他的話,瞪起了眼睛,兩撇白花花的胡子被吹得翹了起來,怒道:“我們難道不能來嗎?這體育場難道是你家開的嗎?”
道無法委屈地看着他,原本就嘟着的嘴巴嘟得更圓了,他道:“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嘛,幹嘛這麽生氣。”
聖不賢冷哼了一聲,道:“釋非真那個家夥,居然打電話跟我說今年就不用白忙活了,反正他們佛學院是要包攬第一名了!這是什麽話?!氣得我當時就想從電話裏把他頭上的那些橡皮筋全部給扯下來,讓他的發型全部崩壞!”
道無法道:“所以你就帶着學生來練習了?”
聖不賢看了看劍子他們,才轉眼過來看着他道:“你難道不是跟我有同樣的目标?”
道無法笑了,兩撇細黑的胡子抖了抖,對他伸出了手,笑道:“志同道合啊。”
聖不賢也笑着握住了他的手,道:“于君共勉。”
蒼用胳膊捅了捅劍子,用眼神示意道:“龍宿。”
劍子盯着他看了半天,道:“哪裏啊?你就不能用手指嗎?我很困惑呀。”
蒼滿臉不解道:“原來你的視力這麽差嗎?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劍子無語,這時他感覺到有人正用犀利的眼光注視着他,他往目光的方向尋去,那人不就是龍宿嘛。
劍子正要打招呼,龍宿那邊見他看了過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蒼頓時都清醒了,他嘲笑劍子道:“哈哈哈,劍子,你被人家嫌棄了。”
劍子瞪了蒼一眼,沒再說話。
蒼也識趣地沒再笑他,轉而過去跟龍宿說話,劍子被晾在一邊,心情頓時灰暗。
聖不賢招呼儒學院的壯丁們開始訓練了,他們連大衣也不脫,就這麽慢慢的開始跑了起來,就他們的速度,劍子他們都跑到終點了,回頭一看他們居然連四分之一都沒跑完,不知道這樣下去聖不賢主任的偉大宏願還能不能實現了。
沒過多久聖不賢就招呼他們休息了,休息完了居然就就地解散了。
劍子一看時間,好嘛,練習了整整三十分鐘,不多也不少,真是争分奪秒啊。
就這樣,之後每次劍子他們練得快結束的時候,龍宿他們才姍姍來遲地練上半個鐘頭,倒也是天天來,沒斷過,只是劍子一直沒跟龍宿說上話,兩個人眼神一對上也是以龍宿的白眼告終。
劍子覺得比大冬天起來晨跑更可怕的就是還要看龍宿的白眼,現在每天去體育場的路上他都走得很沉重,只有回來的時候站在路邊圍觀音樂學院的跑步“表演”時才能得到暫時的安慰。
這種情況直到半個月之後醫學院的人也來到體育場練習才得以緩沖,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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