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蕭複“死”了
虞媗氣笑了, “枭?圓圓是堂堂正正的衛國皇帝,他不做亂臣賊子的勾當,平津很好, 哀家覺得很适合圓圓。”
蕭複有瞬間沒說話。
虞媗懶得跟他扯東扯西,拍拍圓圓的小背道,“圓圓餓不餓?母親帶你去吃桂花糕。”
圓圓瞅着蕭複, 随即張開小胳膊抱緊虞媗, 乖乖點頭。
蕭複沉默的注視着他們母子, 他們之間的氛圍很溫馨, 即使前一刻,虞媗對着蕭複還是冷臉, 這會兒卻露着慈愛笑容, 她以前受盡蕭複羞辱, 現下也沒在圓圓跟前表現出一份仇怨,她不會将自己的憤怒委屈強加到孩子身上。
她更不會逼迫孩子替她報仇。
同樣是公主,她和蕭複的母親完全不一樣,她身上的柔和是發自內心, 她很疼這個孩子,怕他受一點傷害。
等到圓圓長大, 他不會走蕭複的老路,他一生都比蕭複幸福。
因為他有一個好母親。
蕭複微翹起唇, “你不想搶回大雍了嗎?”
虞媗斜着他, “哀家若是你, 就回大雍, 賴在這裏,也不嫌丢人。”
蕭複低笑,擡眸凝望着她, 每看一眼,心底的雀躍便高一分,“你三年前說,讓我留在你身邊嗎?這話如果還作數,我想留下來。”
虞媗眼尾直抽,那時她扮作周韻靈,說這話是故意惡心他,看他憤怒才高興,這都好幾年了,還把這種話扒出來說。
着實皮厚!
“哀家不記得說過這句話,別不是你自己胡謅的,少诋毀哀家名譽。”
蕭複立時站起來。
Advertisement
虞媗後退一步,警惕的盯着他,就怕他突然發難。
蕭複的手動了動,終歸規矩的垂在身側,他壓低嗓音,小聲說道,“圓圓有一天會長大。”
小的時候,可能看不出來,可大了他總有些地方像蕭複,蕭複看見圓圓第一面就能認出是自己的孩子,等到圓圓再大一點,那些趙家人眼睛不瞎,他和趙湛忌生的不像,總會有人提出質疑。
虞媗考慮過這個問題,衛國皇位說到底坐的不光明,她并沒有一定要這個皇位,原先是想搶回大雍,皇兄說過,拿回大雍,這衛國還會還給趙家,可大雍的兵力太強,如果那天,蕭複心神紊亂,虞媗定能帶兵殺上去,可是蕭複看見她,沒有絲毫慌張,還從容不迫的求和,她的如意算盤被打破。
圓圓坐着這個龍椅燙屁股,她何嘗不想回大雍,拿回皇位。
蕭複斟酌着道,“我可以退位,讓圓圓回大雍即位。”
這是最好的結果,圓圓是他和虞媗的孩子,身體裏流淌着梁國皇族和虞氏的血,他最有資格當上大雍君主,衛國不過是彈丸之地,根本沒必要留在這裏。
虞媗心口跳動變快,片刻默然。
蕭複知道她動搖了,便道,“圓圓即位,我就是太上皇……”
虞媗真想呸他一口,可他說的沒錯,要想讓圓圓回雍朝即位,就得讓蕭複認下圓圓這個兒子,圓圓太小了,稱帝不能服衆,但有蕭複,他做太上皇,就不用擔心朝臣反對。
只是這樣一來,虞媗就又得和他綁在一起,她不想跟蕭複再有關聯,那一年的折磨已經夠了,她現在對蕭複沒有感情,她只想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皇兄都不想複國了,她又何必再執念,至于怕圓圓被認出,等過幾年,如姬說不定還能生個孩子,到時候讓圓圓禪位給那孩子,不就沒什麽事了。
虞媗這麽想着,便問了圓圓,“圓圓,若母親不想你當皇帝了……”
“那圓圓就不當皇帝,”圓圓道,眼珠子瞄過蕭複,神氣活現的哼他,“圓圓才不會惹母親傷心。”
虞媗有些欣慰,側臉望向蕭複,“你聽到了,圓圓和哀家都不稀罕你的皇位,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攪哀家了。”
蕭複垂着頭一言不發,虞媗最在意的大雍皇位都不要了,他再也無法讓她回頭,她鐵了心要跟他徹底一刀兩斷。
蕭複調轉頭帶着侍衛走出嘉元殿。
虞媗想嘆氣,不知這回能不能讓他滾回大雍,他要是再敢折回來,她也不顧什麽臉面了,直接叫人把他轟出去!
——
高仲在一個月後回到了鎬京,這場仗打的丢臉,朝裏都知道了,只是不見蕭複回來,便都生出些許捉急,高仲也只好跟朝臣交代,蕭複是有事耽擱,不久就會回京。
從邊境到鎬京,這一來一回,時間耗去了兩個月,已近年末。
高仲從衙門出來,徑自回府,正見薛棠柔挺着肚子在屋裏翻找東西。
“你在找什麽?”
薛棠柔對他甜甜笑道,“我記得你說,陛下給了你一封信讓你交到戶部,你交了嗎?”
高仲搖了搖頭,吞掉外穿的披風道,“準備後日給戶部尚書。”
薛棠柔朝他攤手,“拿來。”
高仲蹙着眉道,“陛下的信豈能給你?別鬧了。”
薛棠柔眼珠子動了動,沒再讨要,連忙叫丫鬟進來擺膳。
酒足飯飽,他在薛棠柔的侍奉下躺床上歇了。
薛棠柔鬼鬼祟祟摸到衣架旁,從他衣服裏找到那封信,急忙拆開看,看完一咬牙,就将那信放燈上點着。
“你幹什麽!”高仲從睡夢中醒來,慌忙沖過去從她手裏搶回信,拍打掉上面的火星,暴怒道,“你敢燒掉陛下的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薛棠柔便哭了出來,“虧得你還惦記着他,說打仗的是他,說求和的也是他,這寒冬臘月的,那些将士多冷,就讓戶部給那點銀饷夠彌補他們的奔波嗎?”
高仲沉下來臉,“婦道人家,不要說三道四。”
薛棠柔挺着肚子走到門前,叫了丫頭道,“叫小厮往我兄長府裏跑一趟,讓他過來,就說我有事。”
丫頭連忙跑走。
薛棠柔撫着肚子,軟軟的問高仲,“夫君,陛下為什麽不回京?三年前也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難道皇後娘娘在衛國不成?”
高仲啞口無言。
薛棠柔瞪大眼,“莫非她真在衛國?”
高仲背身坐到凳子上,嘆氣,“陛下的心一直在皇後娘娘身上,這次和衛軍對壘,叫我沒有想到,那衛國太後竟是皇後娘娘。”
薛棠柔暗暗握着手,将記恨埋在心底,臉上是一副震驚的神色,“那豈不是說,衛國小皇帝是陛下的兒子!”
高仲沉着臉,“不管如何,陛下這次屬實過分,兩兵交戰,他竟當場求和。”
哪怕是私底下讨好虞媗都行,也不能在堂面上做的這般難看,很多将士都不滿,他們忍着寒冷趕往邊境,就是為了大雍能擴張疆土,可卻被蕭複戲耍了一番。
這誰能心裏沒有芥蒂。
薛棠柔緊了緊手,趕緊給他倒杯茶,“夫君莫氣。”
恰時薛豐年進屋,見高仲這副表情,便問了事情經過。
薛豐年神情凝重的坐到桌邊,長嘆一聲,“從前在幽州,我就勸過陛下,殺了那公主,可陛下只知寵愛她,其實那時陛下就昏了頭。”
高仲氣憤的錘了下桌子,“陛下如今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根本不顧大雍如何,一心只想皇後娘娘,但凡皇後娘娘對陛下有半分熱心腸,就不可能如此蠱惑他!”
軍營裏的将士說她是禍國妖孽,一點也沒錯!
薛豐年斂着手指,良晌說,“時至今日,陛下罔顧朝綱,其實照我說,他已不适合再做大雍的君王。”
高仲一愣,驚道,“豐年,慎言!”
薛豐年擺擺手,“你就是太愚忠了,他若真把你當兄弟,又怎會不聽你的話,一意孤行?”
高仲頓在當場,他是被蕭複撿回來的,如果沒有蕭複,可能他就凍死在雪裏,這些年,他跟随蕭複出生入死,打下了大雍江山,原本以為,他還能像以前一樣,蕭複為君,他為臣,他們一起為了大雍征戰天下,往後再同載史冊,這是他畢生追求,他并不是愚忠,他只是以為,蕭複和他一樣,都是為了功名利祿。
可不知何時,蕭複變了,滿腦子都是皇後娘娘,瘋起來的時候亂殺人,這不是他想要忠于的明君。
可他能如何?這麽多年的誓死追随,不是假的。
薛豐年和薛棠柔對視一眼。
薛棠柔淚水漣漣,握着高仲的手道,“夫君有鴻鹄之志,妾身又豈會不知?可陛下已然扶不起來,說不定假以時日,他還要将整個大雍送給皇後娘娘,到時,你們這些臣子該如何?妾身肚子裏道孩子又該如何?”
高仲霎時道,“不可能!”
薛棠柔揪着他的衣裳,“怎麽不可能?他次次往衛國跑,戰場上都能求和,他有什麽事做不出來,陛下的性情本就非常人,夫君莫忘了,公主殿下能為了驸馬自殺,陛下為了皇後娘娘也能将大雍江山白送。”
高仲咬牙道,“陛下若真不顧一切讨好皇後……”
“你待如何?”薛棠柔故意問道。
高仲登時氣頹,他還能如何,蕭複秉性執拗,他做下的決定誰都勸不動。
薛豐年揭開杯子,自顧倒茶飲一口,低着頭道,“都快過年了,陛下還不回大雍,可見他并不想做大雍的皇帝,不如随了他的心願。”
高仲眉頭一跳,“這話是什麽意思?”
薛豐年跟他笑,“他不是想留在衛國嗎?就說他死了便是。”
高仲張大眼,“這,這怎麽能行?”
薛豐年久久默了,就在高仲以為他開玩笑,他開口道,“當然能行,這三年,陛下為了皇後做下多少惹人憤懑的事,他已近而立,卻不開後宮,誰像他這個年紀沒有孩子?”
高仲道,“可皇後娘娘生了個兒子。”
薛豐年諷刺一笑,“那更糟了,陛下認了這個兒子,以後大雍下一任君王,就只能是他,有皇後娘娘在,還不是照樣腥風血雨?你我斷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說得對,虞媗的兒子即位,往後他們這些從龍之臣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高仲心神一定,道,“可陛下沒有死。”
薛豐年道了聲好辦,随即将那杯茶咕盡,笑說,“不管他死沒死,他人在衛國,目下兵在你手裏,等新帝登基,我們完全可以借陛下之死讨伐衛國,只要将衛國一舉殲滅,陛下死或者不死,并不重要。”
高仲游移不定,“可……陛下死了,無人能即位。”
薛豐年噗嗤笑,“你看你,都忘了陛下是什麽出身了。”
蕭複出身蘭陵蕭氏,其父蕭淵林是蕭家家主,自蕭淵林死後,蕭家一度沉寂,蕭複登基後也沒有重用蕭家的任何人,所以,高仲并沒想到蕭家,如今經他一提醒,才記起來,蕭淵林不止蕭複一個兒子。蕭淵林妻妾成群,膝下子孫衆多,就是大多繼承了他好色風流的脾性,沒什麽大本事,只靠着家族供養。
薛豐年緩緩道,“從蕭家擇一為陛下兄弟即位,蕭家定是願意的,當然滿朝大臣也不會不同意。”
挑出一個沒用的蠢貨,往後任他拿捏,這大雍就該改姓薛了。
高仲半晌微吱聲。
薛豐年又道,“衛國也不是那麽難拿下,我們還能不費兵力,就讓衛國自己亂了。”
高仲驚奇,“怎麽做?”
薛豐年哈哈大笑,“現在誰不知道,這衛國的太後叫周韻靈,是大雍周家嫡女,可是你在戰場看見的衛國太後是咱們皇後娘娘,衛國皇室被她鸠占鵲巢,連皇位都給了她兒子,只要把這事捅出去,讓衛國人知道,他們難道還會放過皇後娘娘?”
——
蕭複離開衛國後,将入大雍地界,卻被大雍的将士擋在外面。
蕭複的侍從喝道,“大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
那些将士面無表情,根本不放行。
蕭複眉頭皺緊,問道,“你們連朕都不認得?”
其中一将士聽着話大笑出聲,“我們陛下已經薨逝了!你敢冒充陛下,看我不殺了你!”
說着便和其他将士一起沖上來砍殺他。
蕭複伸腿一腳踹翻将士,他帶的侍衛不多,跟這些将士打起來,根本不占優勢,他只能在侍衛的護佑下退回衛國境內,極目遠眺,大雍地界上的将士在增多。
到底是誰敢捏造他死了的消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