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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門來。告訴外人就再也找不到的桃花源真實與否梨冉不知,只是再一次看到滿眼期盼與熱切的洛小林時她的心裏真的是“咯噔”了一下。

洛小林只覺功夫不負有心人,再見梨冉她竟有些怯步。詩人說“近鄉情更怯”或許就如她這一般。她已經許久不曾有這種心跳加速、呼吸急迫的時候。她動了動手想上前去擁抱這個她思念了太久的女孩,卻又怕自己的孟浪吓壞了她。

“小冉!”洛小林幾乎是熱淚盈眶。為了今日的重逢,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她上前幾步,卻不急于與梨冉肌膚相親。她仔細打量了長成大姑娘的梨冉,激動道:“你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變成了美人兒。”

梨冉已經害怕了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抽風的小林姐姐。她想避開,又怕太過明顯會刺激到她。正在猶豫,卻聽到背後冷冰冰地一哼,恍然間身體已經下意識地避開了洛小林伸出的手。

梨冉嘴裏喊着的是玉髓的名字,幾步退開也是站在了她的身邊。

“洛小林,梨冉是我的人。”玉髓本不屑如此,卻又出乎梨冉意料夢幻般如此宣告道。

“壽兒,小林只是想找回她的妹妹。”劉協也是激動,只是他到了如今仍不願去思考自己做錯了什麽。他認定玉髓心中有她,認定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妻他的後。他的情不曾變,伏壽也定然如此。

“這位公子有何賜教?”玉髓傲然冷笑,手已經自然而然将梨冉拉到自己身後——就如母親護犢那般小心翼翼警惕着闖入的兩人。空蟬今天下山去了,不然此時她便已經喚了大狐貍将這不速之客扔出去。

“壽兒,別再生我氣了好麽?”劉協急切說道,“如今好不容易曹賊不在了,我們再也不會……”

“時帝在外殿,引慮于坐。後被發徒跣行泣過訣曰:‘不能複相活邪?’帝曰:‘我亦不知命在何時!’顧謂慮曰:‘郗公,天下寧有是邪?’遂将後下暴室,以幽崩。所生二皇子,皆鸩殺之。後在位二十年,兄弟及宗族死者百餘人,母盈等十九人徙涿郡。”玉髓打斷他的話,一字一句頌出的正是《後漢書》上記錄伏皇後的結局。一字一句,激得劉協 心冷如冰。

這位曾經的帝王手足無措站在玉髓面前,垂頭低眉:“壽兒,其實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好一句身不由己。玉髓道:“我并不想再聽劉公子狡辯。如今已是另一行人生,我二人本不該再有交集。憶往昔不可追,公子當憐惜身邊人才是。”

“身邊人?”劉協蹙眉,苦笑道,“我向來孤家寡人,哪裏還有什麽身邊人。”

梨冉此時早被玉髓一句“是我的人”震得不知所以雲裏霧裏,她藏在玉髓身後猶是安心。欣喜這麽多年總算見着些希望的同時更是堅定了信念。她從玉髓身後站出來,道:“小林姐姐,前次別時你問我的問題如今已有了答案。梨冉不能自已傾慕愛戀着大人自願伴其左右,你就不要再……”

梨冉一眼,洛小林只是早有預料的變了臉色,但她早有準備倒也不曾方寸大亂。但這女子與女子的禁忌之情劉協卻哪裏知道?縱然後宮中斷袖分桃早屢見不鮮,那也是下等賤民的事情。如今一聽自己的皇後也是這般這位受了太多壓抑的先皇帝如何接受的了:“壽兒,這梨冉姑娘是何意?傾慕?愛戀?莫非你也……壽兒,你身為皇後,豈可如此自甘堕落!”

笨蛋梨冉!玉髓在心裏淺嘆,眸子掃過劉協時已然徹頭徹尾如見陌生人一般:“你二人無緣無故打擾我與梨冉清靜,如今又妄自在我家門前教訓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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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兒!你這是自甘堕落!”

“我本就是魔女,堕落又如何?”玉髓挑眉,似乎是要證明什麽一般一指勾起梨冉下颌,“冉冉可願陪我堕入地獄萬劫不複?”

“你去哪裏,我就在哪裏。”梨冉答得情真意切,當真是被這魔女迷得癡了心智。洛小林咬着牙攥着拳,心裏暗恨這劉協次次都拖累于她!真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把梨冉從玉髓身邊奪過來!她這些年所受的苦、遭得罪如何得到平衡?

洛小林眼睜睜看着玉髓似乎是故意刺激她一般在梨冉唇上落下一吻——那是她渴望觸碰卻一直不敢觸碰的聖潔禁地!

“不、壽兒這……”但顯然最沉不住氣的還是劉協,他難以置信退了好幾步,最終鐵青着臉疾步離開了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說落荒而逃也不為過。真是,奇恥大辱!

“怎麽?洛姑娘喜歡看別人親熱不成?”說話的是玉髓,眼角眉梢都是媚都是惑。

連洛小林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确很容易讓人動心,她咬着唇,嘴裏全是腥澀味。她不想走,一點也不想。可是當她眼睜睜看着梨冉攀着玉髓的肩那般嬌弱順從,她的心就像被鞭子抽打了千百回又淋上辣椒水一般。

“玉髓,今日的恥辱,洛小林不會忘的!”然此時她的這句狠話,只是脆弱不堪的力證而已。她擡起沉重的腳步,輕聲說道:“小冉,縱然你和她……我不會放棄你的。下一次見面、下一次……”

還有比這更難纏更厚臉皮的女人麽?玉髓心裏的不悅越發擴大,她拉着被自己的吻化作菟絲子的梨冉進了屋。

“玉、玉髓……你、我……”梨冉被拉得一個踉跄。那哐當的關門巨響将她從混亂中驚醒。這是她表達過愛慕之情後玉髓第一次親吻她,還是當着劉協和洛小林的面!梨冉後知後覺地害臊起來。

玉髓見梨冉這副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會放狠話的可不止洛小林,魔女大人冷不丁那麽一睇:“洛小林的事兒你給我好好處理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梨冉甜甜一笑,倒也不在意魔女大人的不解釋。她知道的,都知道!拉起玉髓的手,梨冉緊緊握住,傻笑道:“玉髓,我知道的。”

玉髓沒好氣瞪她一眼:“不許瞎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說明天,結果今天就碼好了就發了吧~~

TO 貓君 梨冉用術法建房其實就是用巧勁兒鋸木頭搭房子什麽的,不是念個咒就有房子了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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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好幾天2K字,太少!今天好了,一更頂過去二更,4K字,全主角,一口氣讀下來,不費勁兒!

魔女大人氣勢佳,趁機推倒不用愁!

那麽親愛滴們,下個月15號再見~存稿箱君已經準備好了。

第五十三幕 冉冉有餘

梨冉極度懷疑是上次好心救起來的男人洩漏了他們的行蹤。總結來說就是梨冉的一時大意——凡人自然是不能通過他的口述找到這裏的,但是洛小林他們就不同了。

自唐至今已過千年,如果說洛小林僅僅是因為喜歡自己就這麽不懈的追尋,梨冉根本就不相信。這些年洛小林做過什麽?她幫助李隆基抓住自己、她協助延維妄圖奪取天下,哪一樣不是因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除卻這些不說,洛小林一面說着喜歡自己,一面又在青樓楚館之流流連鬼混,梨冉如何敢相信這是愛?不,這根本就不是愛!是嫉妒、是恨、是不甘!但獨獨不可能是愛。梨冉根本無法理解洛小林那種扭曲到變質的“愛”!

玉髓似乎對見到那兩個千年來僅剩的與世間的聯系也無法開懷。只是她比梨冉想得更為深遠,不光是洛小林那糾纏不休的樣子讓她擔心,還有就是——

“梨冉,那讓洛小林邁出輪回的紅蟲你還記得?”

“自然。”梨冉滿腦子都是如何驅逐劉協和洛小林的事情,聽玉髓提起紅蟲若有所思,“難道這些年她一直不斷在自己體內養那蟲子?”

玉髓沒有說話。洛小林身上的戾氣比梨冉濃重多了,那是屢造殺戮之人身上才會有的。就如,自己這般。而偏偏,那戾氣與梨冉身上的死氣竟是同宗。

“玉髓,咱們出去看看吧。”梨冉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這麽躲着也不是回事兒。咱們越是躲,給敵人準備的時間越充分。”

“敵人?”玉髓的側臉稍稍柔和,“他們也能配得上敵人二字?”

魔女大人已經心高氣傲到了咬文嚼字的地步了麽?如此自負到底是好是壞啊。梨冉在心中暗暗擔心,說:“萬不可大意。”

“連你都敢教訓起我來,我如何還敢大意?”玉髓輕哼一聲,撇過臉去。

梨冉知玉髓并未生氣,可是幾次想拉着她把話說清楚都被拒絕以後心裏也開始泛起嘀咕。最終似是下定了決心,梨冉捏着衣角握着拳傾身上前在玉髓面頰上輕輕一吻:“別生氣了嘛,我還不是擔心你。”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反倒吓到了玉髓。她俏臉泛上了紅暈,紅唇一張一翕好半天才發出聲音:“誰許你如此無禮?”

梨冉還從未見過玉髓這般如小女兒家一般的羞澀模樣,頓時心都軟成了暖春的湖水。只是如此輕薄的動作于她來說也是豁出去了才好不容易做出的,被玉髓這一嗔怪哪裏還敢再接茬?她握着玉髓涼涼的手不說話。父母早逝的她根本忘記了如何撒嬌,慢吞吞的性子讓她在村裏也很不讨喜。堅韌的雜草說得就是梨冉這種孩子。

“玉髓。”可是梨冉還是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麽,所以她喚了玉髓一聲。可喊了人家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稍稍擡頭就對上玉髓等待着又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終于鼓足了勇氣:“這樣算是,找到那個答案了吧?”

魔女大人怎麽可能回答這種問題?或許她早就忘了要跟自己“從長計議”要跟自己一起去找“一個答案”,畢竟那已經是好幾百年以前的事兒了。梨冉問出去就後悔了。

不過這一次玉髓給足了面子,哼哼唧唧半天總算是從鼻子裏哼出一句輕輕的:“算是吧。”

連玉髓自己都不明白她怎麽會栽在梨冉手上。明明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頭罷了。雖然長得很乖巧可愛,但是比自己差得還遠;雖然讀過些書,但是很多時候笨的讓她想用槌子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都是些啥。除了,手和懷抱都是暖暖的之外……明明什麽特長也沒有……

梨冉咧開嘴就笑了,開心之餘還有些感慨——這個答案她可真是等了太久了。

于單純的梨冉來說,所謂的喜歡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就如她的父母已經給她做了很好的藍本。然懵懂年少,成人們總有些難以啓齒的事情——就如沒有人告訴她情之所至不論男男女女都會有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而清心寡欲的小梨冉自然早就把多年前在青樓裏看到的那一幕遺忘在了後腦勺。但是梨冉不明白,不代表玉髓也不懂。

這位有過一次失敗情感或者說姻緣的魔女大人顯然更加重視這一段剛剛開了門縫的新感情。她将過去的失敗總結後認定了無論什麽事情都要由自己占據主動。而與梨冉比之,顯然由自己主導的愛情才更讓人安心。玉髓不願意屈居于“李大官人夫人”這一地位。

“冉冉是否願意聽我的話?”這是玉髓想明白這一要害問題後問的第一句話。知道玉髓不會害自己的梨冉自然不會拒絕這一要求。

“那麽以後在外,我為夫你為婦。”那時候在感情上也是半罐水的魔女大人決定用男女之情為範本同理推之女子之間的感情。

“為何?”梨冉總沒有玉髓想得深想得遠,她只是單純想知道玉髓這一安排的原因。

“因為我比你高。”玉髓莞爾一笑,得意地挑起的眉。

又是那怨念的身高啊……梨冉巴巴地低頭,輕輕嘆氣、小聲嘟哝:“如此,那也是沒辦法了。”

得到首肯,魔女大人便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來體現地位與重要性了。作為一個行動派她決心辦一場婚禮正式把梨冉娶回家門。縱然這家裏只有三個活物,擴大到周邊地方有的也只是些飛禽走獸,這場興起的婚禮定然會冷冷清清。

玉髓當然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要辦就很有行動力地辦了起來——雖然見證人只有空蟬一個,怎麽看也像是場笑話。不過面對如此認真又真誠的魔女大人,梨冉竟還是感動地落了淚。玉髓把這解釋為願望得以實現的激動,然後認認真真帶着梨冉走完了民間婚禮的全部過程,甚至還祭奠了一下梨冉那對說不準已經投胎的父母。當然,這全部過程自然也包括了最最重要的洞房花燭。

那夜,梨冉在被魔女以“合卺酒”的名義逼着飲了些自家釀的酒後就有些醉了。在一陣又冷又熱似冰如火的親密接觸之後,她只模糊地記得穿着那一身大紅喜服的玉髓輕吻了自己的嘴角,就像是最初相見的時候一般。那一刻,她的眼中映出的全是熊熊的烈火,直到對上玉髓泛着幽光的眼神時才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模模糊糊地問了玉髓一句:“我、我能喝酒麽?”

“不能,麽?”玉髓的嘴角嗪了一絲悠然,眼底盡是戲谑,“可是已經喝了怎麽辦?”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肯放過她的魔女大人真是可惡極了!梨冉憶起了那已經許久不曾有過的難堪,她慌亂地想要将玉髓推開。可是壞心的魔女大人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攥着梨冉的手腕,玉髓吻了吻她不安的眼睛而後是顫抖的唇,眼神迷離而誘惑:“放心吧冉冉,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而你是否也該把自己作為禮物回饋于我?”話語間,玉髓将手掌覆在了梨冉的腹部:“你無需再因此自卑。”

玉髓的話包涵了太多的引導性又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梨冉已經分不清了。眼中的淚還沒來得及溢出,本應該因被戲弄而生氣的她只是輕聲開口:“你吓壞我了,玉髓。”

玉髓淺淺笑着,不依不饒拉着她的新嫁娘讨要好處:“快說,我的禮物你給是不給?”

“你其實,早就在等我往裏跳了吧?”梨冉此時已經被剝得只能拿被子稍微遮擋一下羞人之處,她沒好氣地說道。怎麽就一直沒有想明白呢?玉髓不是對她沒有情,只是這個驕傲的魔女大人一直在等一個占據主動的機會!

“你總算聰明了一回。”玉髓感慨道。

沒有脾氣的梨冉此時生着悶氣,氣得牙都癢癢了。可是長期的順從讓她都不知道這一口咬下去魔女大人會不會直接把她扔下床去。要不,等今天過後再說?梨冉模模糊糊地想着,很快就被魔女大人的一個吻迷去了心神投入了那一場她從未體驗過的欲.望之戰中去。

待到第二天醒來,梨冉已經來不及去秋後算賬。因為穿着比喜服還要豔麗的魔女大人意味伸長拿在手裏的床單已經足夠讓她去糾結。

“嗯,我要把它裱起來挂在卧室裏。”玉髓笑盈盈如是說着,将沾着點點落紅的床單抖了抖。

“不要做這麽奇怪的事情!”梨冉顧不得其他,光着身子就沖下床來加入床單搶奪戰。

玉髓轉了一個圈躲過梨冉的手:“要不,和我的畫換換位置挂在客廳?”說得是那副挂在客廳裏的“年年有餘”。

“玉髓!”

“冉冉,身材不錯呢。”

到底是什麽時候,那個最喜歡打趣她看她羞紅臉樣子的魔女玉髓又回來了呢?

可是看到她笑得那麽開心……梨冉紅着臉連滾帶爬回床上裹了被子縮在一角做出最後的讓步:“放在,倉庫裏。”

大清早“不小心”路過的空蟬轱辘着漆黑的眼珠子感慨起來:就說大人不可能一直吃虧的嘛。看看梨冉,不就自己送上去給大人吃了麽?吃人不吐骨頭的方法,果然是有很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複習了大半年,結果考試的真題和做練習時的往屆真題總覺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摔!也不知道過不過的了,果然這個證也不是那麽好拿的,o(︶︿︶)o 唉~

下一次更新是17號,好不容易解脫了容我緩緩,身心疲憊啊。

第五十四幕 酒吧呀?好時尚~

既然決定不再躲避,那麽避世的舉動已然不再必要。梨冉變賣了一部分物資換做了新店的啓動資金。經過了近百年的紛争之後華夏大地總算又重歸了平靜,最近人間正在進行大改革。“朝廷”這個權力的代名詞已然換做了一個名為“政府”的機構。商人開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大陸最南的幾處被劃為了“經濟開發區”。将新政策研究了許久的梨冉終于在玉髓的指點下加入了這個新潮的大軍中也的确成功賺到了梨冉從來都不敢想象的巨額第一金。

至此,梨冉對玉髓的崇拜之情怕是要從海底到喜馬拉雅那麽多還裝不滿。為了更好的融入生活,梨冉忙着學習新知識的同時也不忘了置辦房産。只是到底是從古走來的人,要讓她住在樓房裏實在是有些為難。最後梨冉咬咬牙還是買下了一幢獨棟的別墅,成為了當下少有的少年富婆。裝修是複古的,地下室變作倉庫改了個名字叫“栖寶軒”。卧室和書房都在二樓,連空蟬也有了一間不小的私有領地。

接着梨冉跟着潮流開了一家酒吧,日子倒是過得自由自在。

很快,她又一次見到了洛小林。相較于前幾次的重逢,洛小林這一次總算看着不那麽苦情。她穿着與酒吧的氣氛格格不入的旗袍,手裏擒着一只高腳杯。她眉間那一點紅似乎被什麽包繞了起來看不真切,但梨冉在那裏體會到了從未曾察覺到的熟悉感覺。她想了許久,在洛小林詭異地笑着走向自己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那氣息不正是延維!

“你以為延維那麽容易就能被你吃掉是為什麽?”洛小林見梨冉已經反應過來時妖惑地笑了,她抿了一口酒,聲音沙沙的,“我已經擺脫了那惡心的蟲子了小冉。你不為我高興麽?”

魔女大人是魔女,卻不能算真正的堕入魔道。而眼前這個人,完全就是書上描述的“邪魔”的模樣。梨冉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小林姐姐,其實怎樣于我都無所謂的。”

“那妖女到底是怎麽你了?嗯?”洛小林顯得有些寂寥,“我有時候真的是不懂。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梨冉輕笑出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總有人想把自己的意識強加在別人身上,劉協是、伏完是、洛小林亦然。但這些人或已作古,或也與梨冉沒甚相幹,她并不想過多幹涉置喙。唯獨洛小林,無論如何都要正确的處理好。如若不然,只怕玉髓好些天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思及此處,梨冉清了清嗓子:“小林姐姐,昔日種種就讓它過去吧。若說是入了邪門歪道,梨冉也是心甘情願的。”說道這裏梨冉頓了一下,笑得有些無可奈何:“雖然,你大概是聽不進去的。”

洛小林實在讨厭梨冉這好像自己病入膏肓的憐憫表情,她咬咬牙淡淡地傷感:“你又何必一再激我?”

激她?不,梨冉的本意并非如此。她只是對自己對洛小林有些失望罷了。在意的并非洛小林的糾纏不休,而是自己在不經意間竟然給玉髓落下了這麽大一個麻煩。她急于擺脫洛小林,卻偏偏忘記了這個人曾經也是自己舍不得的。失望于洛小林變得越發自私,失望于自己也越發的無情。

可說到底,她這一生的情感早已系在了那位寂寥寡情的魔女身上。想起今晨晨起時玉髓難得的溫情将她抱在懷裏,想起魔女大人嫣紅着臉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想起玉髓輕聲囑咐她萬事小心……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玉髓的身邊。

“酒吧,生意不錯。”洛小林突然嘟哝了一句,“我實在想不到不過幾百年這人間居然滄桑變化成了這般模樣。”

梨冉默默坐在吧臺前不吭聲。

“小冉,并非是我不放過你們。”洛小林眨着略帶醉意的眸子,“是時間不放過我啊。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我的記憶裏,你還是那不愛吭聲的小丫頭。可轉眼間……”洛小林伸手拉扯住梨冉的衣領,在那突起的鎖骨上、在梨冉白皙的皮膚上,赫然印着一個吻痕。洛小林就這麽笑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小冉,你說我當初要是死了,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不甘,也不會這麽多年過得如苦行僧一般。因此我恨透了延維,恨得要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可她如今真的沒了,我卻連個說話的都找不到。”

梨冉不知洛小林經歷了什麽,也不知道洛小林和延維之間又有怎樣的故事。她發現縱然洛小林在她面前露出了如此痛苦的表情,她依舊心如止水。梨冉輕嘆了口氣:“小林姐姐,都過去了。”

“不,過不去!”洛小林突然狠狠說道,“小冉,跟我走好不好?我們回陽關去,回去了再也不出來好不好?把我的小冉還給我,好不好?”

“這是你真正的目的麽?”說話的是玉髓。棄了儒裙的魔女大人很快接受了當今的風俗穿起了露出修長雙腿的短裙。她的領子上別着一副大的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拿着生啤杯的手上戴了一圈又一圈的鑲了鑽的銀飾。她将梨冉從座位上趕下來自己坐了上去:“你難道不是想騙梨冉跟你回去,然後把它身體裏的延維弄出來?洛小林,你明知道那惡心的東西已經與梨冉融為一體,卻還要如此傷害她麽?”

“梨冉跟了你就是我的敵人。”洛小林嘲諷地笑了起來,對于玉髓揭露的真相倒也不否認。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玉髓:“妖女就是妖女!如此的不害臊!”

玉髓低頭看自己的裝束并未覺得不妥,她回頭望向正緊張地看着自己的梨冉,說:“冉冉,我好看麽?”

玉髓就算穿成乞丐在梨冉眼中都是美的。至于露大腿什麽的,早在唐時她就見識過了根本不覺稀奇。是以梨冉毫不猶豫的點頭再次重傷了洛小林,她覺得自己來找梨冉就是來自虐了。只是如今既然已經攤開了,她也不再裝什麽直言不諱道:“惡心!”

“你又何嘗不是如此?”玉髓挑眉,“梨冉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幾百年來一直糾纏着她,我已經很不高興了。”

“明媒正娶?”洛小林沉聲笑着,“果然是好不要臉。你拿什麽明媒正娶!你什麽都給不了她!”

玉髓已經覺出洛小林醉了,說話毫無重點不說還颠三倒四。對于這個人她是一點好感也無。也不知道是什麽讓洛小林對權力的追求超過了一切。莫非她到了如今還做着不切實際的夢,幻想着有一天能榮登大寶享有天下。

洛小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得話,她怔怔望着梨冉好半天,起身撂下一句:“我今天就是來說一聲,梨冉我搶定了。我本來就是個壞人,還有什麽可在意的?”

“玉髓,別和她計較。”望着洛小林搖搖晃晃離去的背影,梨冉暗暗握緊了玉髓的手,“我知你一直看着我的面子不曾傷害小林姐姐,不然以你的本事,她早死了千萬回。我也知她心存禍心本不該留,但終究……”

玉髓挑眉:“你如此袒護于她,就不怕我吃醋?”

梨冉低頭,輕聲嘟哝:“你不會的。”

“呵,你怎知我不會?”玉髓笑着,挑起梨冉的下颚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我就知道。”

白癡小鬼!玉髓輕嘆,頭枕在梨冉肩上:“可我已經吃醋了怎麽辦?”

梨冉微怔,似乎有些意外。她踟躇半響,說:“要不,要不我做好吃的給你賠罪?”

賠罪?真當她是吃貨一頓好吃的就能打發了麽?玉髓蹙着眉很不滿意。她搖了搖頭:“不夠。”

“那要怎樣?”梨冉已經是被玉髓這突然的一出弄得暈頭轉向。

“明天歇業一天在家陪我。”

“好。”

“做一桌好菜,我要吃糖醋排骨。”

“好。”

“晚上,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

“好……”梨冉下意識應聲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掉入了怎樣一個大坑。對上魔女大人亮如明珠的眼睛,梨冉不由就側過臉躲閃開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林姐姐也就是在梨冉的忍讓和魔女大人的放縱下越來越矯情了,不過冉冉和魔女大人都沒把她當回事兒。

關于洛小林啊,我很少寫她。每次都是那麽一點點又或者通過別人的話來描寫一下她,所以這一章可能會有點突兀。八過我覺得大家仔細想就能明白,洛小林和小梨冉的起點是同樣的。不過造化弄人,在現實面前一再低頭卻又心存不甘的小林想要掌握權利讓自己強大起來,而小梨冉卻願意放下那些悲傷的過去重新開始。這大概就是他們最大的不同吧。

第五十五幕 春天的故事

伴随着大江南北唱響的春天的故事,梨冉迎來了生命中第一千好幾百個春天。現今熱愛學習的她已經知道了她們生活在一個橢圓球上、知道這個球上有很多水、知道除了東土之外的西域比她想象中還要廣闊。科技的進步在這個時代達到了一次空前飛躍,網絡讓信息通過光纖幾秒內飛躍千裏。尤其是在梨冉将之與自己曾生活過的那個盛世對比之後。

依稀記得當初阿爹被征召上戰場後曾寄過一次家書,竟是好幾個月後和戰死的急報前後送達。可憐她們孤兒寡母邊看着那渴望團聚的信邊聽着官家信差說着阿爹的後事,酸楚一陣接着一陣。不過好在時間的藥效和如“再生父母”一般的玉髓的存在讓這種凄涼顯得越發渺小。梨冉現今很幸福,有家、有愛人、有工作還有寵物。

梨冉珍惜和玉髓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但縱然生命無限、偶爾的分開卻也是必須。

到五月的時候酒吧的生意遇到了些阻力需要梨冉去外地出差。說到底在很多人眼裏什麽酒吧舞廳都是些供不良聚集的地方,不出點不法勾當那都不正常。逛吧的都不是好人,自然給他們提供聚集場所的也不是好人。

有個女學生利用梨冉的酒吧給自己拉了些不那麽光彩的生意被梨冉當場撞見。起初梨冉看她畢竟可憐只教導一番就讓她回去了。誰知那姑娘不單屢教不改,發展到最後居然诓騙了自己的同學拉着橫幅在酒吧門口靜坐示威擾亂正常經營。帶頭的男生更是軟硬不吃只想着拿拳頭辦事兒。

這事兒原本就是可大可小。梨冉因為平時的和善占了先機,而那些學生本也就是想訛點錢教訓教訓梨冉這多管閑事的臭丫頭。卻也不知道是哪家媒體神通廣大,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将事件變得比懸疑小說還精彩。梨冉的酒吧因此招惹上了大麻煩,名聲漸漸變得狼藉起來。

梨冉哪能看着自己的辛苦一朝付諸東流?她跟玉髓說明了事由,決定去和本部在臨市的某社好好談談人生。

說到玉髓,梨冉總覺得自己有些慫。按說她二人相處了那麽久、梨冉追了那麽久應該不陌生才是,可每次梨冉心裏生出和玉髓親近一番的念頭時只要看到玉髓的眉頭那麽一挑,她就再不敢造次。是以這麽些年過去,改了革又開了放,梨冉還是在下面的那個。怎麽想着,似乎都有點不大對勁兒。每次這事兒被梨冉提起,玉髓卻是笑說:“你是我娶來的,有何不對?”如此以來,梨冉便只能嘆氣稱是了。

某社是家公信力極好的媒體,此次報道出這種嚴重失實的事情讓梨冉寒了心。她只身約談對方社長,得到的答複卻是社長去某某島度假了。然這些卻并非是重點,因為社長的秘書送上的那只“社長留下”的文件袋讓梨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以往的任何一個朝代都不曾有過現在這樣迅速的通信手段,媒體挖新聞的實力也實在不可小觑。這次要說得是一對不老不死的少女和她們身邊會變成人的大狐貍的故事。于梨冉來說這算是一個晴天霹靂,她從未想到會有人發現她們與世人的特異。

煩心事一樁接着一樁,梨冉還未找到解決這件事的方法就接到了玉髓的電話:“冉冉,家門口圍了很多奇怪的人。你再不回來我就讓空蟬把他們都吞了。”

魔女大人前幾天學會了用手機,還對梨冉做了推廣與教學。看着魔女大人發來的兩眼發光的大狐貍和門口堆着的一群拿着橫幅的群衆的照片,梨冉腦海裏只留下一句很多年前玉髓說過的話——空蟬,一個不留!

于是梨冉哪裏顧得上找什麽社長扭頭沖向機場。

只是等梨冉回到家裏,門口哪裏還有什麽人?剩下的都是一些寫着梨冉名字的愛心牌子——弄得梨冉是一頭霧水。

“大人,這,到底是怎麽了?”開門進屋,梨冉就看見玉髓穿着清涼的睡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趕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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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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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