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猜
艾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她就像是從古代名家的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那般好看。說是仙子或許還不夠,她比天宮受天條戒律舒服的仙子更生動。她的眼睛與常人不同,那一潭漆黑仿佛能夠看穿一切,卻讓人在心有餘悸中又難避開眼。她本就不該存在于現世。艾彌也不知為何腦子裏會冒出這樣的字眼。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潛入此間的目的,只是失聲問道:“梨冉,她、是誰?”
不過玉髓并沒有給她得到答案的機會,因為那只大狐貍已經在這個不知名的美人話音方落之時叼起她扔出了門去。落在手下的懷裏,艾彌還沒有回過神來。也不知剛才是否是看錯了,那個美人的手似乎将梨冉環得好緊。
“小姐,您怎麽了?”手下有些擔心地問道,将她扶正站穩。
神思回了那軀殼,艾彌才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真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偏偏每次都是因了梨冉!
“雅克,給我把門砸開!”她發出命令,這已經是關乎尊嚴的問題了。艾彌選擇性忽略了自己非法入侵的事實,從而更加理直氣壯地責怪梨冉毫無禮貌可言的待客之道。
門很輕松地被撞開,艾彌最先一個沖進房間。然事實總是如此殘酷,有些人就是擁有讓芸芸衆生望塵莫及的能耐。
艾彌以為自己人多勢重,卻不知如果玉髓不想讓她進去,縱然把門砸爛了她踏不進進去。
“看你招來的爛桃花。”魔女大人給自己其實很寶貝的姑娘整理好淩亂的衣裳,“今天你還是別出去了。”
當衆說暧昧話什麽的最讨厭了!梨冉恨不得鑽進地洞裏。
“我才不是什麽爛桃花!”
艾彌看向梨冉的眼神充滿了渴望與貪婪,但梨冉知道那并不是愛。或許也可以說是愛,只是這種對實驗物品扭曲渴求恐怕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發生在自己身上。何況梨冉已經得到這世上最好的感情,其他任何都變得多餘且讓人難以接受。
對于艾彌的反駁,梨冉和玉髓都不會在意。玉髓只是随口說說罷了,稱之為情人間的調情也不為過。
“人類。”玉髓擋在梨冉身前,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将她護在自己身後,“你的行為讓我很不高興。”
梨冉與玉髓,從相遇的最初感情就不是平等的。但是這種不對等的處境并沒有成為妨礙。人之有所長,就算是梨冉也有她的優點。人之有其短,縱然是玉髓那樣的人物也有她的不擅長。這樣的互補,讓那些不和諧在時間的打磨中漸漸變得圓滑起來。那些曾經被看中的登對條件,如今也只是茶餘飯後或者床第之間的小情趣罷了。
玉髓的氣質本就讓人難以接近,板着臉的時候更是如此。如果她和梨冉出門,那麽從事發傳單或者推銷之類行業的人員恐都會從梨冉下手。畢竟梨冉姑娘怎麽看都像個軟妹子——沒啥攻擊力。
艾彌也喜歡梨冉身上那種軟綿綿的細膩氣息。原本在感情方面沒甚經驗也沒甚重視的她對于自己想要把梨冉私藏的情緒只以為是對長生的好奇和對研究的渴求。可是當她看到梨冉像抱枕一般被一個黑長直禦姐抱在懷裏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嫉妒極了。這種情緒甚至在幾秒的時間裏超過了因失去研究經費而産生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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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彌,你、你有什麽事麽?”梨冉知道自己不該和這個惡意的闖入者多說話,可是她實在不希望某年某月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回憶起這裏曾經發生過哪些血淋淋的慘案。所以她握住玉髓的手,對艾彌說出了重逢來第一句完整而又有針對性的話語。
“你害我失去了一筆不菲的研究經費!”艾彌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要抓梨冉回去。可是眼前的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這個多出來的女人實力還是未知。何況還存在一只紅得跟火焰一樣的大型兇物。
梨冉想說“關我什麽事”!綁匪管人質要損失的事兒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玉髓已經提前替她做出了決定:“冉冉不喜歡屋裏有血腥,識趣的就滾出去。”
艾彌想起剛才被那東西叼在嘴裏的感覺就一陣發寒,她只是IQ有點點高罷了,并不擅長虎口脫險。權衡再三,艾彌突然捂着肚子道:“嗚嗚,都是因為你。BOSS連我的飯前都克扣了。我都快餓死了你們還欺負我。有沒有同情心!”
敢不敢表演的像一點?梨冉在心中吐槽。
“冉冉,你去做飯。我突然想跟這位艾彌小姐談談心。”玉髓揉揉梨冉的頭,将她放出自己的懷抱推入廚房。
梨冉嘆了一口長氣,離開前不放心地捏捏玉髓的手:“犯法是不對的。”
玉髓點點頭。
梨冉稍稍安心,不過下一秒心裏卻在想着:今晚是不是要準備一口大鍋?
只是玉髓能跟艾彌談什麽呢?摘着菜的梨冉心不在焉地想着,悄悄站在了門口望向客廳。只見玉髓低聲說着什麽,艾彌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幾乎驚叫出聲說:“不可能!你騙人!”
玉髓勾了勾唇角,這一次聲音卻回歸了正常的音量,卻又仿佛是故意說給梨冉聽的:“怎麽?不敢賭這一把麽?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又談何喜歡談何相守?你想當我的對手?你配麽?”
魔女大人,這可是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說喜歡梨冉呢。人一空閑下來總容易胡思亂想,就像一直以來在夜深人靜之時總有一個念頭會不由自己的從腦海中冒出來:別妄想了,玉髓那麽優秀那麽高高在上的女人怎麽會看得上你?
梨冉并不擔心玉髓會騙自己。她所擔心的一直都是自己配不上玉髓的好、怕得是玉髓因自己的“窮追不舍”感動之餘委屈自己和她在一起。
“你已經足夠好了,冉冉。”所以當玉髓在這麽多年後終于對她說出了如此肯定的話語之後,她幾乎是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縱然是當着外人的面也沒關系,縱然是鼻涕眼淚和在了一堆也不用在意。
玉髓輕嘆着氣,将這糯得像年糕一般的小姑娘擁在懷裏:“我倒快忘了你原也是個愛哭鬼。”
“我才,不是……”反駁總也是無力的,畢竟你哭得滿臉的淚痕呢。玉髓略略嫌棄地拿袖子給她擦擦:“好了,再哭下去我就要把那小丫頭喂空蟬了。”
圍觀群衆艾彌這才從一臉驚吓變作了驚恐——這、這梨冉哭梨冉的,關我啥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領導們來看望我們這些在外學習的小渣渣了,他們一致認為本阮瘦得最顯著。我明明每天都進食好多高熱量呢魂淡!
PS:截止至發文,本阮又發現了對我來說第二難吃的東西——香菇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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