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過渡章

104

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許中撫着額頭坐了起來。

他猛地跳下游戲倉，神色焦灼地往外跑去。想到陳遷南未說完的話，許中攥緊拳頭，眼裏閃爍着激動。

許中舔了舔幹燥的唇，直奔陳遷南所在的屋子。

可卻被撲了個空，空蕩蕩的黝黑屋子只有一個游戲倉擺放在那兒，形單影只如他一般。

難不成是回家了？

許中掏出手機，想要撥通電話給陳遷南。

像與他作對一樣，手機偏偏此刻停機。

電話那頭的女聲，反複重複着您已欠費。

這點打擊磨滅不了許中心頭攢動的火苗，他沖出公司直奔向陳遷南的家中。

站在樓下，并未看見燈火，黑黝黝的窗戶像悲傷的眼沉默地注視着許中。

腕上的表一分一秒，推着深夜往前。星星眨眼，月亮被雲彩吞噬。

托着沉重的步伐，許中走回家裏。

陳遷南到底去了哪裏？不在公司不回家，他難道背着自己有了第三個去處？

鑽進牛角尖，他自以為找到裏事情的端倪，在心裏上演一出大戲。

陳遷南不像自己，他演技滿分。虛拟世界裏的一切，說不定都是他在逢場作戲。

一想到兒這，許中就覺得有一只手在拉扯自己的心髒，攪得天翻地覆。

鑰匙插進鎖眼，許中拉開了門。眼睛尚未适應室內的黑暗，他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心幾乎停止了跳動，鼻息間是熟悉的淡香。許中緩緩擡起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地回抱着面前的人。

“遷南？”他聲音帶着顫，雲裏霧裏的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陳遷南怎麽會在自己家裏？原來他給他的鑰匙，陳遷南并沒有仍對嗎？

千言萬語湧在喉間，許中一時不知道該先說哪句。

不論說哪句，都似乎有些詞不達意。

表達不出他千萬分之一的激動與納悶。

喉結滾動一番，許中終于打破沉默，“登出小世界的時候，你本來想說什麽？”

許中控制不了心跳頻率，只能盡量的屛住呼吸，以免暴露自己的激動。在陳遷南看不到的地方，他緊攥着陳遷南的衣擺。

“許中。”

陳遷南松開抱着他的手，微微擡起頭看向許中緊繃的臉，“我想說的是，”

許是許中的緊張也将他傳染，陳遷南喉結抖動着，直視着許中的眼，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

許中瞪大了眼，一副呆傻模樣，抓着陳遷南衣擺的手倒是率先行動，緊攥着握出了褶皺。

陳遷南一錯不錯地觀察着許中的表情，心裏忐忑到了極點。

不等陳遷南再次開口，許中仰頭吻上他微張的唇。

唇間的柔軟觸感，召回了陳遷南的神志。他抱起許中，将許中抵在了門上，吸吮着許中的唇。

105

直到下一次拍攝來臨，許中也沒生出一絲真實感。哪怕陳遷南炙熱的性器，已經大開大合地在他後穴裏沖撞裏幾回。

他獨自一人坐在游戲倉裏，傻傻地眨着眼睛，時不時嘿嘿兩聲。

門外響起敲門聲，許中喊了聲進。

他沒看向來人，想來也是來送透明芯片的小助理。

“許哥。”

進來的是位面生的男人，戴着個口罩一身黑衣。

許中被粗犷的嗓音吓了一跳，終于看向來人，“你是？”

男人拍着後腦勺笑了兩聲自我介紹道，他是新來的實習生。原先的助理今天有事，所以讓他來替一天。

許中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起疑心。靜靜聽他說完了劇情，就躺在裏游戲倉裏。

黑暗襲來，許中閉上了眼。

106

「警報警報」

「病毒入侵」

「世界重啓中」

「重啓失敗」

警報聲自耳邊響起，許中頭痛愈欲烈。睜開雙眼後，茫然地望向眼前的一切。

他仿佛被人流放到看不到邊的銀灰色平原上，面前出現四扇門。

這是哪裏？

許中下意識往前一步，作勢要推開正對着的門。

耳邊再次響起警報聲，警報過後便是一道無起伏的機械音。

“不明原因虛拟世界遭到病毒入侵。”

“代碼錯亂，衍生分裂成諸多小世界。”

“參與者陷入假象，危在旦夕。”

許中擰起眉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怎麽才能出去？”

“得到參與者的精液，并喚出他的名字。”

“即可打破小世界，拯救參與者。”

許中眉頭鎖得更緊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虛拟世界也是的，都尼瑪中病毒了，還不忘安排肉戲。

“陳遷南在哪扇門後？”許中問道。

“不可知。”

許中沖着虛空豎起了中指，糾結一番後，選擇了第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