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麻煩精王爺的男人
密州城很大, 這一轉,大半天就過去了。
事情有下面的人做,蕭北淮難得忙裏偷閑,陪他家王妃一起喝了藥, 又一塊兒吃了頓晚飯, 就迫不及待的沐浴履行白天的承諾了。
蕭北淮衣衫半敞, 露出結實的胸膛,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對蘇景清招手,“王妃快來。”
蘇景清頭發還沒擦幹, 人沒動,先把擦頭發的帕子扔給了蕭北淮,意思很明顯。
蕭北淮自覺起身過來給蘇景清擦頭發,還邀功,“是不是本王沒在你身邊, 頭發都沒人給你擦了。”
蘇景清朝着門口的方向努嘴, 意思——思煙她們不是人?
“她們不算, ”蕭北淮一錘定音,不僅否認了思煙等人的功勞,還暗示人家不是人。
蘇景清笑, “得虧思煙沒聽見,她現在對你意見可大了。”
“麻煩精王爺。”
“本王是麻煩精,那你是什麽, 恩?”
頭發擦着擦着, 蕭北淮人就開始不規矩了, 低頭吻向蘇景清耳朵, “麻煩精王妃?”
蘇景清回頭, 揚起脖子擁住蕭北淮迎合他, “你可以叫我麻煩精王爺的男人。”
“好,都依你,那本王問自己的男人讨個賞,成嗎?”
蘇景清被親得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回應。
可他眼中只有蕭北淮,一雙星眸就裝了這麽一個人,蕭北淮看去就覺得心裏的火燒的更旺了。
擦頭發的帕子不知何時被扔到了一邊,蕭北淮将人打橫一抱往床邊走。
蘇景清趁機喘了口氣,“親都親了,還問什麽。”
“本王想着你若不答應,還能反親回去,總要問問的。”
他都這麽說了,蘇景清自然不客氣,被放在床上的時候蘇景清順勢把蕭北淮一起勾了下來,誰也不肯讓誰。
許久未見,幹柴烈火,到後面蘇景清都在慶幸床足夠結實。
不然臉肯定要丢光。
蕭北淮還安慰他,“他們都明白,本王與王妃感情好,又這麽久沒見,情難自禁。”
蘇景清:“……”
“所以這就是你一晚上叫兩次水的借口嗎?”
蕭北淮輕笑出聲,手指摩挲着蘇景清耳垂,“怎麽是借口,明明是事實。”
“清兒不就是因為縱容本王才會在沐浴後又答應陪本王折騰的嗎?”
蘇景清臉一紅,怪他太年輕,沒經住這人撩撥。
不過都已經這樣了,丢臉就丢臉吧,反正他臉皮厚。
蘇景清很快自己把自己安慰好,然後拱進蕭北淮懷裏睡覺,還叮囑他,“別叫我,讓我睡。”
蕭北淮答應了,含笑瞧着他家王妃的睡顏,越瞧越可口。
也越發覺得自己禽獸,男人啊,真是難滿足。
……
蘇景清一覺睡到次日中午,醒來時蕭北淮已經出去了,思煙說去審人去了。
蘇景清懶洋洋的靠坐在床頭,沒有起床的打算。
思煙和湘雨就把吃食端到了床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景清喝着粥,一邊瞧兩人一眼,“有話就說。”
思煙宛如得了赦令,立馬道:“公子,墨言說密州的富商還給王爺送妾!”
蘇景清挑眉,饒有興味地問,“送了幾個,好看嗎?”
思煙搖頭,“墨言說王爺沒收,那些富商是怕被王爺抄家,送了家中女兒來賄賂王爺的。”
“哦,”蘇景清絲毫不覺得意外。
同時又有些好笑,“你們就為這事緊張?”
思煙搖頭,“才不是緊張,就是替公子你不值,京都有人給王爺納妾,密州有人給他送妾,他們都沒将公子你放在眼裏。”
思煙很生氣。
“要想別人将你放在眼中,除了看身份,還要看個人的本事。”
“不過我既然來了密州,也是該做些什麽,”他總不能白來一趟。
蘇景清用完粥,把碗遞過去,“我再養養神,明日出門。”
湘雨默默收拾東西,等到要端着托盤離開時才說了句話,“公子也別太縱着王爺了,你還年輕。”
蘇景清細細咂摸了下這話,總覺得聽出了兩層意思,一是說他年輕,不要過度胡鬧虧空了身子。
二則是說他年輕,要是蕭北淮對他,他也許還能再換個男人?
蘇景清笑了起來,覺得這話可以跟蕭北淮提提,畢竟不能總是別人給他送小妾來氣自己。
蘇景清道:“我記下了。”
思煙沒明白,一臉懵懂,湘雨則微微點頭,公子明白就好。
蘇景清這一睡,又睡到了天黑。
睜眼時,床邊坐着個人正捏着自己的手玩兒。
“醒了,餓了嗎?”蕭北淮見他醒了,出聲問道。
蘇景清坐起來,邊下床邊問:“晚上吃什麽?”
蕭北淮叫完人把晚飯送來,就過來伺候蘇景清穿衣,一段日子沒做這事,手藝也沒生疏。
蘇景清就順便誇他穿得好,“獎勵你陪我用飯。”
蕭北淮配合地說:“謹遵王妃的命。”
密州如今物資不豐,吃食更是簡單,兩盤素菜加一道葷菜并一碗魚湯。
蘇景清看了眼,問蕭北淮,“你尋常吃些什麽?”
“有飯有菜,隔三差五能吃頓肉,”蕭北淮也不瞞着。
“與之前在涼州打仗時差不多,能吃飽。”
那算下來可有兩年多沒過過好日子了,蘇景清夾了一筷子肉到他碗中,“吃。”
若是尋常百姓,這已是極好的了,可蕭北淮是皇子,生來尊貴。
再對比蕭雲逸那個只知拖後腿的廢物,蘇景清就沒了好臉色。
他提議道:“等回了京都,我們先打蕭雲逸一頓,然後再把他關起來餓個兩天。”
“好,”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蕭北淮哪有不依的。
晚飯簡單,蕭北淮今兒卻是做了大事的,他從汪全口中撬出了宮中勢力那批人的下落,讓墨言去抓了人,雖然去遲了一步,跑了好些個,卻也抓到了兩個活口。
“若明日還活着就去審,”蕭北淮道。
能活到明日,就說明他們不想死,或者沒人滅口,活不到,現在去問也不指望能問什麽有用的線索。
蘇景清想起自己還沒告訴蕭北淮他出城碰到黑袍人的事。
“黑袍人既能挾持靜陽,偏又真怕她死了,說明他忌憚諸多,我猜他也只是別人放出來的餌,他背後的主子就在宮內。”
只不過皇宮人多,尤其是後宮,還真不好判斷。
蘇景清問蕭北淮,“你覺得德妃如何?”
蕭北淮搖頭否定,“不會是德妃。”
蘇景清道:“我知道不會是德妃,我只是好奇什麽人能在德妃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德妃可有信任之人?”
蕭北淮思索片刻,臉色微沉,“還真有。”
“倒把他給忘了。”
蘇景清眨眼,“誰?”
“國師,”蕭北淮淡淡吐出兩個字,帶着濃濃不喜。
“嗯?”蘇景清不解,不明白德妃怎麽跟國師扯上關系了。
蕭北淮解釋給蘇景清聽,“自母後過世,後宮再無所出,而生在蕭雲逸之後的皇子,沒一個活過五歲。”
所以蕭北淮和蕭雲逸是天子僅剩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死了一個另一個絕不能再出事,畢竟家裏有皇位要繼承。
蘇景清勾起嘴角嘲諷一笑,“難怪,你假死一事不過死了幾個大臣便輕輕揭過。”
明知是蕭雲逸下的手,天子卻提都沒提過蕭雲逸一句,也是,就兩個兒子,總歸是舍不得的。
那是蕭北淮早猜到的結果,他很早之前就不指望天子給他撐腰了。
“不用他,本王自己的仇自己報,”蕭北淮将湯端到蘇景清面前,“魚湯不錯,多喝點。”
他又接着說德妃的事,“德妃所出的六公主不祥一事乃國師所蔔,也是德妃想要的。”
蘇景清捧着碗喝魚湯,腦子裏回想起了僅有兩面之緣的六公主的身高。
他瞄向蕭北淮頭頂,“我覺得你可能沒你弟弟高。”
他一語道出了蕭安瀾的身份。
雖然王妃很聰明,猜到了蕭安瀾的真實身份,但淮王殿下并不高興,義正言辭的為自己正名,“本王比他略高一點。”
男人不行和男人太矮都禁忌,不能提!
男人的尊嚴,勢不能認輸。
蘇景清:呵,男人這該死的好勝心。
“好的,王爺你最高。”
話說的十分敷衍,蕭北淮一點沒被安慰到,但這會兒他怎麽說都像在狡辯,于是只能道:“等回京後本王證明給你看。”
“本王往他身邊一站,你就能看出來。”
魚湯喝得幹幹淨淨,蘇景清心滿意足的放下碗,并點頭配合蕭北淮的話,“好,那我等着,我相信王爺不會讓我失望的。”
蘇景清雙手托臉,看向蕭北淮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搞得蕭北淮莫名有點緊張,決定待會兒就去問問墨言,蕭安瀾是不是沒再長個兒了。
看到蕭北淮的反應,蘇景清莫名有些想笑,淨過手後起身走到蕭北淮身後在他頭頂摸了摸,“王爺放心,不嫌棄你,在我心裏你就是最高的。”
蕭北淮表示:“那當然,蕭安瀾根本就不在你心裏。”
都會搶答了。
“王爺真聰明,所以有什麽好比的,不重要。”
他趴在蕭北淮背上,手勾着蕭北淮脖子,“好了,咱們繼續說德妃。”
“因為國師批命,蕭安瀾被你父皇厭惡,靠着男扮女裝活了下來,所以德妃很信任國師,你覺得宮裏那個人是國師?”
“還是黑袍人其實就是國師?”
蕭北淮伸手抓住蘇景清的腿直接将人背了起來,“要去外面轉轉嗎?”
“就這樣背着出去轉?”
“有何不可,”蕭北淮說着就走去開門。
“是不是他不确定,只是猜測也許與他有關,後宮人多,關系錯綜複雜,那些後妃們也沒及雙手是幹淨的,誰都有可能。”
蘇景清把下巴擱在蕭北淮腦袋上,沒覺得被背出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還覺得挺有趣,“也簡單,回去試探下就知道了。”
不管是誰,走到如今這步,總得露出點狐貍尾巴。
“這麽多的人,都有所求,偏偏皇位只有一個,總要有個勝負的。”
只不過現在他們目标一致,針對的都是蕭北淮,但當他們把這些幕後之人一個一個找出來,看他們還能有多團結。
如今都只能暗地裏玩些陰招,真要對上,蕭北淮手握兵權,這些人還奈何不了他。
這也是那些人千方百計想讓蕭北淮留在密州的原因。
“宮中勢力有了猜測,就剩朝中大臣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知道其中一人是誰,不如這次回去也揭開他那神秘的面紗?”
剛開春,密州還是很冷,不過今兒時候後,十六,月正圓。
蕭北淮擡頭看了看頭頂皎潔的圓月,說:“用不着我們,只要本王回京,有不想死的自會推些替死鬼出來。”
“還記得本王說過不止一位朝廷重臣通敵嗎,這兩人必是一夥的,但他們總得死一個,想活那個自會将大禮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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