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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餘子期最近的複仇進展順利, 掌控一個人的人身自由,改變敵我懸殊的力量,都很簡單。但在林予賢的百般厮磨之下, 卻連控制自己的呼吸都很艱難。
長短不一,只顧吸氣忘了吐氣,或者幹脆停了十幾秒。
那可是最低等的植物神經所掌握的本能。
另一種并不是必需品的本能,靠鄭北溪的滋補湯和她近乎虔誠的乞求都沒辦法激起,卻因為當初看了眼林予賢的小腹, 或者他咬向自己的耳垂而輕而易舉地昂揚。
他并不是放縱自我的人,在過于思念林予賢而幻想出他來的長夜裏, 兩人只是相擁而眠,交頸而睡。
這幾年他熟睡時,學會了保留幾分清醒的意識, 畢竟人在陌生的環境, 如鼠失窟, 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最脆弱的腹肋交給敵人。
這幾分清醒讓他從沒在夢裏亵渎過林很閑。
如今他卻隐晦地告訴自己, 大學那幾年有可能玩出了花來。
他找林予賢約的畫稿, 那些訓誡、口球、皮鞭……
都是隐蔽的無意識角落裏, 荒誕不經卻最真實的自己。
“林很閑, 快點說我都對你做過什麽。”餘子期從沙發上坐起, 雙手握着林予賢勻稱的腰肢,無助地貼在他的胸前。每想到有可能給林予賢造成過身體損傷, 心就被擠壓一次。
林予賢覺察出他的羞愧,純熟地欺騙道:“只有接吻。”
“小樹林呢, 不是有人回過帖子。”
“你背着我在看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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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不能看嗎?
餘子期沒完沒了地逼問:“剛才我說睡了就不是朋友, 你說早就不是, 又怎麽解釋呢。”
林予賢輕輕啄向他的臉頰, 一邊說:“你帶我翻牆頭出去開房,不是睡嗎。”
“可……”
林予賢的下巴左右蹭着他的黃頭發,又抵在他的肩窩裏,目光沉靜,“哥,買了我到底想怎麽玩,你想好了沒有,我都可以。”
因為這句話,餘子期體內的血液四處撞擊,他能清晰地聽見血管猛烈跳動的聲音,整個身體仿佛被一張漁網箍住。面對熟悉又陌生的林予賢,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他從喉嚨僅剩的空間,擠出一句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
甚至是死去的親人。
“我好想你啊林很閑。”
林予賢一怔,沒有擡頭,“還有呢。”
餘子期:“我錯了。”
林予賢終于饒有興味地離開肩窩,垂眸看他手足無措地刻意躲閃,捏正他的臉說:“哪錯了。”
“以前答應過你永不消失,我沒有做到。”
“還有呢。”林予賢咬着牙說。
“不該說你髒,私生活混亂……用錢羞辱你。”餘子期下巴微微顫抖,用力握住林予賢的衣角。
林予賢不動聲色的窺探着他,揚起一邊眉毛,“繼續。”
餘子期肉眼可見地慌了,默默低下了頭,蜷起肩膀,手心沁出一層細汗。
“結婚。”
他害怕地說。
還沒等林予賢繼續追問,他主動承認韓家的故事:“我當初把一家人的死……遷怒到‘月蝕’和鄭北溪……所以才有了那個筆記本。”
林予賢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和他第一次聽見“韓恪”的名字和身世卻并沒有追問一樣,怕刺痛他。
他的韓恪會疼。
唇齒相纏,呼吸相通的一瞬間,所有強自克制、不敢言說的眷戀,最終都變成了光明正大的程序。
林予賢對他的每個習慣、每個癖好都了然于心,胸脯在一陣緊縮之下,順從地接受了他的引領。
他突然覺得那場婚姻并沒有那麽重要,這幾年的分別也沒什麽好怨恨的。韓恪滿身風露地離開海市,又像個蓋世英雄一樣回來救他。塵世最難逢的不過是分久了還有合,逾了舊歲,抹了衰年,今後的每一次相守都是時和歲豐。
與林予賢終于渾然一體的那一瞬間,餘子期知覺退化的身體并沒有覺得刺激,或者樂極,而是圓滿。
林予賢被汗水打濕的幾绺頭發垂在頸間,和他們第一天在外過夜時的畫面重合,溫順得像一只小貓。還有他的肩胛骨,不夠自如地伸展、顫抖,伴随他喉間的嗚咽和低吼,終于變成了只歸屬于自己一人的藝術品。
他終于從廢墟裏走出了一條路,叫林很閑。
“我愛你。”
他說。
林予賢不可思議地轉過身來,眼睛裏除了水霧還有群星,“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愛你,林很閑。”
這句話連韓小放都沒說過。
林予賢從他堅定的目光裏分辨了一會兒,木呆呆地茫然失神了片刻,一股強烈到讓人有點崩潰的占有欲吞食了他。
他認真道:“你還對什麽人說過。”
“只有你,我發誓。”餘子期委屈地向下看了眼腰間,拽住他的手探到嘴邊,搖尾乞憐地哀求說:“還沒結束。”
他等了半天林予賢給出可以繼續的信號,壓住了一絲焦灼和不耐煩,從他的唇角再到脖頸,落了一串細密的吻。
林予賢揚起頭,舌尖舔舐着大牙,嚣張地說:“你沒有我愛你。”
一晚的淩亂從這一刻開始,徹底進入男人間勝負欲的戰場。
餘子期重重壓制住他,抵開了他的雙膝,“我的Y染色體從來沒突變過,你贏不了我。”
他們一起從方寸飛到了寰宇。
餘子期的黑眸像極了功德圓滿的獸,從背後環住林予賢的脖子,“說,還有誰,那天你褲兜裏掉出來的潤滑劑到底怎麽回事。林很閑,你動作未免有點太娴熟了。”
林予賢拍了拍他的手,有氣無力地提醒他:“鄭北溪呢。”
餘子期磨牙道:“我在香港月蝕總部的18樓,有單獨的家,一結婚就分居了。”
“哦,睡了睡了。”
“林很閑,你說不說。”
“不。”
餘子期不解氣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我特麽的操/你大爺。”林予賢嘟囔道,“還有你這黃毛,我已經煩了一晚上了,給我變回去。”
餘子期已經鑽到了被單下面,在林予賢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差不多要生吞活剝了他。
他聲音重濁不清:“我還給你。”
“……”
韓小放也沒玩過這個。
林予賢阖着雙眼,忘乎形骸地縱飲情/欲深淵裏的烈酒,小腹被餘子期的頭發紮得發癢,他斷斷續續地說:“哥,你……性格……變了,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餘子期掀開被單,“除非你先向我坦白。”
“那算了,你玩你的。”
林予賢的喘/息聲尾音游走,性感又蠱惑。
直到黎明。
餘子期的精神倦怠,蹑手蹑腳地起身,空懷惆悵地看了會兒熟睡中的林予賢,親了親他的後背,沖了涼,從衣帽間依次穿上白襯衣和黑色西褲,找了個魚形的袖釘戴上。
不知道回到他的家,會有什麽人在等着自己。
他下樓給林予賢做了早餐,留了張字條,就急不可待地沖向朦胧中的街道。
餘子期回頭看了眼美蔭101的四樓,情霧深重的臉龐帶着不舍,像是在安慰自己,顫聲說:“林很閑,等我回來……在這裏過一輩子。”
直到中午,林予賢才被屈遙聒噪的電話聲吵醒。
“喂,我昨天給你發了一晚上消息,怎麽不回我。”
林予賢:“你說呢。”
“你不會真跟餘子期睡了吧……你上一下微博,快。”
林予賢不耐煩地說:“不看,沒網。”
“在放什麽狗屁,你知道餘子期他們家的事情嗎,還有他前妻。網上被扒出來的照片可不是鄭北溪。”
這句話讓林予賢頓時炸了毛,他忙從昨晚甩在地上的褲子裏找到手機,不大熟練地打開微博,依次點開熱搜。
他不想從餘子期嘴裏知道的故事,已經像威化餅幹一樣幹脆地全甩在了網上。
韓恪,韓宇棟,韓寶琳……
兇案的照片也不知道被誰貼了出來。
林予賢雙目刺痛,被一張張煉獄般血腥的圖片灼傷了心髒,他又頭皮發麻地發現餘子期早就不見了蹤影。
“哥!”林予賢眼裏含滿熱淚,在每個房間遍尋他那失而複得的子期。
他踉跄地跑到一樓,找到被壓在餐桌上的字條:
林很閑,我白天去處理些事情,有一場賭局我不得不參加。這個房子你答應我不要踏出去半步,不然這個局還沒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記得吃飯,我晚上一定回來。
我愛你。
——韓恪
林予賢苦痛難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掉在地上的紙條翻了個面,還有一行小字。
他顫巍巍地拿過來:講真的,以前我覺得愛一個人很難,對我這種人來說幾乎不可能。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終于遇見了那個想用一生一世去愛的人。放心,我不會出去做傻事,也不會再讓任何事情把我們分開。
屈遙又連環發來幾條微信。
林予賢面如死灰地打開。
屈遙:去年聖誕節餘子期明明在海市揍我,這張照片到底怎麽回事。
屈遙:微博截圖.jpg
那是一張2022年12月25號定位在香港的微博,配圖的中景是餘子期睡覺的側顏,近景是一個容貌身材都很香豔的女孩。
配字:Hi,my love.
林予賢頓時傻了眼,世界用天翻地轉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屈遙又彈出一條消息:網址鏈接。快看,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第三part快結束了(其實全文也快結束了)。
orrrrrrrrz(八爪魚式跪法)
腰間不是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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