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過年【二更】
回到家之後,齊北果然失寵了,齊媽的關注點從自己不着家的兒子,挪到了安思和安想的身上。
自從知道安思安想小時候的經歷,齊媽就開始母愛心泛濫,當初養齊北的時候,齊北就是個悶葫蘆,她早就跟齊爸吐槽過,說養這個崽從未讓她感覺到當父母的樂趣,現在她把這份感情轉移到了安思和安想身上。
齊媽天天拉着安思和安想幹這幹那,出去逛街買菜都要叫着兩人一起去,本來安思在旁邊陪着齊北打游戲的,齊媽一個電話就把她叫走了,氣得齊北牙癢癢,一氣之下向直播間觀衆們宣布過年要休息一個月的消息,也不管直播間裏大佬們為了讓他早點回來直播送的禮物。
安思在回N市之前肯定是被齊媽霸占定了,但齊北不能就這麽讓齊媽繼續放肆,這可是他的媳婦兒,就算是對上來自親媽挖的坑,他也要臭不要臉地黏上去。
“思思,想想,快來吃車厘子,特新鮮,我把最大最紅的給你們挑出來了,你們趕緊吃,等老齊和齊北來了你們就沒得吃了。”廚房裏齊媽喊道。
坐在和安思安想旁邊的齊爸和齊北:???
齊爸和齊北一起失寵這是必然的事,安思能進廚房幫齊媽打下手,安想在旁邊逗齊媽開心,齊爸和齊北啥都不會,倆大老爺們就杵在這。
齊爸還趁着安思和安想來家裏吃飯偷偷喝了好多酒,煙也扯着齊北一起抽了不少,齊媽早就不滿了,這倆人又不學做飯,也不會買菜,更不會逗齊媽開心,齊爸身體不好說還說不聽,兩個大閑人待在家裏談的又是她們最不喜歡聽的國家大事,不礙眼才怪了。
安思和安想就不一樣,安思賢惠懂禮,安想活潑嘴甜,左口一個阿姨右口一個阿姨,叫得齊媽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以前喊齊北喊作北北,現在直接就是指名道姓,仿佛齊北是齊媽撿來養的孩子,現在齊媽找到親生女兒就不要他了。
“思思,想想,快來嘗嘗,這菜還沒端出去,你們先吃吃看,好吃的話就多吃點,一會兒上桌那對父子兩筷子就沒了。”
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兩父子:???
齊爸和齊北覺得他們不能這麽繼續下去,相互使了個眼色裝作出門抽煙,兩人在外面一合計,幹脆用打掃衛生來獲取歡心,就算不成功,起碼也不是一直收獲白眼。
兩人分工迅速,房間一人一個,客廳一人一半,先把臺面上的東西收拾了擦好了桌子再掃地,省得桌子上的垃圾掉地上還得重新掃,最後拖地。
說幹就幹,回到家兩人開始動手,剛把房間收拾好來到客廳,齊媽就從廚房出來瞅了一眼:“喲,還打掃衛生,動作這麽慢,菜都要涼了,連桌子都沒收拾好。”
正在淘米的安想手一抖,米差點都撒在了水池裏。
“我們先整理的房間的桌子,客廳馬上整理完就開始掃了。”齊北說。
齊媽不太相信,進房間轉了一圈,好像是那麽回事,又回了廚房。
兩人房間還沒掃到一半,齊媽又過來了:“你們兩個掃得幹不幹淨啊?掃把要挨着牆邊掃,掃地不掃邊,不怕掃一天,床底也要伸進去掃,裏邊全是灰也不掃一下,髒死了,窗簾下面掃了嗎?不要嫌麻煩,把窗簾撩起來掃,不然一拉窗簾帶出來多少灰……”
說得齊北和齊爸無比委屈,他們這麽大人了,打掃個衛生還不會嗎?要不是這是他們主動動的手,都想沖齊媽喊一句:這麽不放心自己來幹啊!但是這倆人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所以家庭地位變低從來都不是沒理由。
吃晚飯後,齊北借着出去散步的理由,拉着安思好好地述了一頓苦。
Q市在南方,沒暖氣,冬天在南方的時候從來都不像北方那邊一樣殘暴,動不動就是大雪紛飛、寒風呼嘯,風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疼痛,反而溫溫柔柔的,由外而內地包裹你,在明媚的陽光下,讓你在不知不覺中皮肉麻木,骨頭凍僵。
齊北就在這溫柔的冬日,穿得跟個球一樣,委委屈屈地拉着一樣成了個球的安思撒嬌,把安思搞得哭笑不得。
安思離了暖氣是真的不适應這邊的氣候,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冬天的衣服需要穿個七八件,從來沒感受過室內比室外還冷。
她在N市時,冬天就穿個羽絨服裏邊套一件保暖內衣就這麽過去了,在家裏更是穿着一件單衣到處跑,來到這邊,衣服還是買了新的,穿得這麽多也還是覺得涼飕飕的,手上還起了凍瘡,吓得齊媽都不敢讓她進廚房了。
離過年差三天的時候,齊媽帶着四個人浩浩蕩蕩地去買年貨,大百事超市仔仔細細逛了一圈,不管用得上還是用不上,只要看上的就買,買了若幹的東西,過年嘛,就圖個開心。好氣氛感染了安思和安想,讓她們忘記了以前的不愉快,跟齊媽一起快樂采購起來。
一人一套新衣服,失寵的兩個人也有,誰讓他們是跟在身後拿東西的苦力呢?不給他們買還真不好意思。
糖果、餅幹、果凍等小零食也得準備一些,還有瓜子花生,他們學校有小孩來家拜年的習慣,因為都是一個學校的職工,平時都很熟,誰家有小孩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過年的時候借小孩的口讨個吉祥,那家人也不會不願意。
雞啊,鴨啊,魚啊,豬腳、排骨、五花肉等,他們特意跑去Q市的一個比較偏遠的農貿市場買,這裏經常有農民來這趕場,賣的東西便宜又新鮮,齊媽偶爾會來這裏買些土味回去。不喂飼料在外放養的雞拿回家家炖個兩個小時,整個小區都能聞到雞的香味,不像那些飼料肉雞,湊近了聞才有味道。
齊家的年夜飯十分豐盛,雖然只有五個人,卻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炖雞、血漿鴨、糖醋排骨、鹽菜肉、小米渣、清蒸魚、麻婆豆腐還有安思貢獻的佛跳牆,肚子都撐破了也沒吃掉二分之一,都是這樣,過年的時候做一餐足足的,年後還可以連着吃好幾頓。
吃年夜飯的時候,小孩要先向長輩敬酒,讨個好的口風,像什麽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心想事成、長命百歲之類的,安想被安思毫不猶豫地賣了,這裏就她最小,當然從她開始,一個一個地敬,從齊爸齊媽到齊北安思,虧得這人聰明,講的話不帶重樣的,大家興致都十分高漲。
特別是齊媽,高興得嘴都合不住了,往年來拜年的小屁孩來來去去就只會幾句“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齊北和他爸一樣,除了回來的時候會買點東西,之後就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別提多無趣了,皮皮蝦同志在自家母上大人面前皮不起來,殊不知他媽早就看過他的直播好多次了,他的鬼畜視頻也收集不少,在他爸面前經常吐槽自家兒子的表裏不一。
吃完飯安思安想跟着齊家一起看春晚,聽着齊媽的吐槽,聊着明星的八卦,看着小品一起笑,九年不看春晚,以前對這個一點興趣都不感的兩人,居然覺得還挺有意思。
春晚過半,是發壓歲錢的時候,壓歲錢是表示心意的象征性給的錢,和之前給安思的紅包不一樣,齊媽給安思和安想一人封了五百,齊北沒有,齊北也給安思和安想封了個紅包,安想的也是五百塊,給安思的紅寶裏裝的是一張卡,他平時用來開生活的卡。
快12點,齊媽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箱子的煙花,這裏還沒有實行大規模的禁煙,像有寬敞空地的地方是可以放的。
“齊北你帶她們出去放煙花玩,注意點別濺到她們身上了。”
作為人口超多的一線城市N市,政府早就禁止私人燃放煙花,以至于安思和安想只從電視上見過,別說玩了,小時候偷偷順顆鞭炮都會挨罵。
來到操場上,先放禮花炮,16響的那種,和小孩平時拿手裏放的那種沖天炮不一樣,禮花炮出來的煙花比手拿的那種更飽滿,更豔麗,更好看,當然,小孩不會欣賞這種美,他們更喜歡放炮的過程,所以一板4跟沖天炮再加點摔炮足以滿足他們。
有虛花炮,拿在手上短短的一根像香一樣,燃完之前會一直綻放出銀色的焰火,可以拿在手上甩來甩去,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還有摔炮,不用點火,扔在地上就能響;陀螺炮,點燃了放在地上會像陀螺一樣轉起來,燃出五顏六色的火光;螺旋炮,點燃插在地上會螺旋上升,最後啪地一下爆開……
安想玩了一會兒覺得太冷就跑回去了,剩齊北和安想還在下面,一直到把所有的煙花都放完。
“媳婦兒,開心嗎?”
“開心。”
“以後我們每年都這麽開心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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