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沈老師沒談過戀愛吧?
沈聽白朝前走的腳步一頓,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熱的。”
而他本就泛紅的耳垂更加紅了,燒了起來。
周鯉扯了一下許绮,小聲攔住她:“小小年紀,問那麽多幹什麽?”
許绮頓時轉頭看向周鯉,反駁她:“什麽小小年紀?周鯉姐也就比我大了兩歲。”
周鯉笑了笑:“怎麽,說我老呢?”
“沒有,”許绮連忙搖頭否認,“周鯉姐怎麽會在老的行列…”
沈聽白看到許绮的注意力被周鯉轉移,頓時松了一口氣,轉頭又看見賀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瞥了他一眼,朝通道走去。
通道的盡頭依舊有一扇門攔着,兩邊似乎也都是房間。
沈聽白随意地選了一間,明知應該無人會來開門,他還是敲了敲門,等了五秒沒有回應,他才伸手去轉門把手。
意料之中,門沒能被打開。
咔噠。
旁邊卻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沈聽白擡眼望了過去。
許绮看沈聽白試探性地開門,她也跑去試了試,結果她的門正好開了。
許绮正要高興地喊沈聽白,餘光看見門內有什麽東西突然閃了一下,朝她飛了過來。
許绮被吓了一個激靈,連忙抱頭蹲下,閉上眼睛自我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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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旁邊的沈聽白倒是看得清楚,那不過是一只會發光的科技鳥,打開門的瞬間飛了出來。
只不過門裏面一片黑暗,本就膽子小的許绮突然瞥到,又被吓到了。
得知真相的許绮連聲道:“我以後再也不開門開鎖了。”
幾個人一起進了房間。
房間裏沒有燈,有些暗,卻也十分美。
天花板上投影着星辰大海,将整個屋子變得十分夢幻。
“哇。”驚吓過後的許绮看到這一幕,不自覺地感嘆。
周鯉也是微笑着看着星辰,眼底仿佛也閃爍着星子。
沈聽白只是看了一眼,就打算去找燈的開關。
他心思剛動,人還沒有動作,旁邊賀翊阻攔了他,用很輕的聲音小聲詢問:“沈老師,可以把手借我一下嗎?”
賀翊又對着他伸出了手,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詢問。
沈聽白不明白現在賀翊為什麽要牽手,帶着拒絕的意味問他:“為什麽?”
賀翊沒有解釋太多,在沈聽白面前,太多的解釋都不如兩個字:“演戲。”
果然,沈聽白聽到這個理由,便沒有再詢問更多了。
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手心,沈聽白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所幸他背對着鏡頭,屋內又有些昏暗,看不清他不自然的模樣。
就在他正想着怎麽松手之時,賀翊突然低聲問他:“沈老師是沒談過戀愛吧?”
沈聽白目視前方,注意着前面觀星的幾個人,心不在焉地問:“怎麽?”
賀翊望着他的目光緩緩愈漸加深:“在這麽唯美又安靜的空間裏,不應該情不自禁地牽手對視嗎?”
沈聽白被他的話拉回了目光,沉默了兩秒才道:“幼稚。”
賀翊笑了一聲,似乎猜到沈聽白的這句話:“這可不是幼稚,這是浪漫。”
所幸的是,賀翊在沈聽白掌心快要出汗之前松開了手。
衆人回頭的的時候,兩人雖然挨得近,卻沒有做什麽秀恩愛的舉動。
“找找燈在哪兒呢?”毛毛已經開始四處摸牆壁了。
然而衆人找了許久,把房間的牆壁每一寸都摸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開關。
所幸天花板上倒映的星辰使得房間并沒有暗到看不清的地步,沒有燈也不是特別礙事。
“筆記本。”沈聽白看到床榻旁邊是書桌,桌上十分幹淨整潔,一眼就能看到擺放整齊的書和筆記本。
9月28日,天氣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很高興家裏除了我來了一個新朋友,是父母給我買的AI管家,他看起來很溫柔,家裏多了一道聲音,真好。
……
9月28日,天氣陰。
今天又是我的生日,可是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找不到能和我匹配的信息素,有極大的概率我會死掉。
要是我死掉了,管家就只有一個人了,可是我好喜歡他,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
9月28日,小雨。
今天管家一如既往地送了我禮物,我很開心,可又開心不起來,我的腺體好疼,疼得我睡不着。他不知道我的病,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很傷心。
我好像…真的快死了…
9月28日,雷雨。
管家還是知道了我的病,我看不出來他傷不傷心,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他的情緒了,情緒感應儀器似乎壞了。
但是他說他一定會治好我,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沒告訴他,我有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腺體的病注定是絕症。
再見了,我親愛的管家。
筆記本上的日記停留在第四年的生日那一頁,之後只有一片空白了。
這四年裏,筆記本的主人記錄了他和管家的點點滴滴,從來沒有第二個人的出現,正如他所說,這個家裏,只有他和管家。
“這個應該就是客廳的日記中說到的小主人吧?”許绮看完筆記本十分唏噓。
周鯉也是輕嘆一聲,眉宇間多了幾分愁容:“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只可惜,這個小主人…”
沈聽白靜了半天,賀翊以為他又進入日記的故事中,剛想叫他,只聽見沈聽白在那裏喃喃自語。
“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
賀翊聽得清清楚楚,于是直接問了出來:“沈老師,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和這個小主人後面的腺體生病,是什麽情況?”
一瞬間十只眼睛看向他。
沈聽白突然有一種在上課的感覺。
“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是一種遺傳疾病,當然,也有可能是父母性生活不當導致的,總之目前的醫學技術無法治好這種病症。”
“這病會有什麽症狀啊?腺體疼痛?”許绮聽得認真,她當初在公開課也是聽得這樣投入。
沈聽白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不會,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只是會使患者感覺不到信息素,就像…Beta一樣。”
“但危險就在于,患者本身對于信息素匹配度也會得不到保障,絕大部分的信息素都無法成功匹配,所以一旦得了需要信息素治療的病症,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絕症。”
衆人皆是點着頭,感慨道:“原來如此。”
沈聽白蹙眉,有些費解:“之前在客廳的日記上,那個應該是管家寫的,管家說小主人是病了,可小主人的日記本卻說自己要死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管家身上不同的信息素味道,日記本提到的病和死亡,還有那一身白大褂…
對,白大褂…
沈聽白有一個荒唐的猜測:“還記得我們一開始看見管家嗎?他穿着白大褂,可是一般只有科研人員和醫生才會穿,我一見面的時候才覺得怪異。”
經過沈聽白的提醒,周鯉也點頭說:“對啊,我就說他一個管家怎麽穿成那樣…”
賀翊瞥了一眼門口,聲音如常:“走廊的盡頭還有一扇密碼門,或許答案都在那裏。”
沈聽白贊同這個觀點,衆人原本都聚在一起,得到了零碎的故事線索,弗一擡頭。
沈聽白與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管家驀地對上了視線。
對方神色陰沉,完全沒有了格式化的笑意,比起一開始站在通道初見時候的模樣還要吓人。
他就靜靜地看着他們,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全然不知。
許绮吓得叫了一聲:“能不能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啊啊啊啊啊!”
沈聽白感受到賀翊的帶着笑意的目光,湊近他輕聲問道:“你是故意的?”
賀翊感受到沈聽白的靠近,帶着清淡的玫瑰香氣,像是清晨剛下過一場大雨,露珠還留在玫瑰花瓣上面。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我想看看沈老師被吓到是什麽樣的,一定很可愛。”
沈聽白輕輕挑眉:“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
賀翊卻是望着沈聽白,眼神流露得分外纏綿缱绻,他的目光落在沈聽白身上,思緒卻不知在哪裏。
“會有機會的。”賀翊的聲音有些缥缈。
沈聽白沒怎麽在意,所有嘉賓都不敢亂動,門口的管家陰恻恻地看着他們,良久又笑了一聲,笑容帶着些許遺憾。
“偷窺別人的隐私可不太好啊各位,既然你們喜歡這裏,那麽就留在這裏不要亂跑了。”
管家說完不知道按了什麽,門口唯一出路被電子代碼鎖了起來。
周鯉他們以為又是密碼鎖,也沒怎麽在意,直到管家離開,毛毛去門口看了一眼。
“怎麽沒有解鎖方式啊?!”
周鯉蹙了蹙眉有些不信:“我看看?嗯?不是密碼也不是鎖?這怎麽辦?”
“啊?我們就這樣被關在這裏了?”許绮不解。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孫珂嗤笑一聲:“密室逃脫游戲,當然是要出去啊,不鎖門怎麽逃脫?笨。”
許绮瞪着他,臉頰有些鼓鼓的:“那你說,怎麽出去?”
孫珂似乎是被許绮的蠢無語到了:“找線索找出路啊,那扇門鎖了就不能有別的路了嗎?節目組可不會設置死胡同。”
孫珂雖然語氣帶了些揶揄,但話糙理不糙。
許绮沖他吐了吐舌頭,但也沒有因為他嫌棄的語氣感到生氣。
就在衆人分頭去尋找其他出路的時候,沈聽白突然問:“你們還記得,管家的另一個記錄上寫了有關信息素和匹配率的事嗎?”
“或許,小主人确實沒有死。”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在密室上課成就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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