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難受……”

賀翊拿着腺體的專用清潔用品和醫用的處理傷口的藥品去敲沈聽白的門。

還沒伸手他就聞到了濃烈的玫瑰花香, 是沈聽白獨特的信息素的味道。

賀翊敲了敲門:“沈老師,你還有力氣給我開個門嗎?”

如果沒有,他就去酒店前臺拿備用的門卡了。

沈聽白雖然覺得有些熱, 腺體有寫癢, 卻不至于沒力氣,他這麽想着, 剛從床上起來,還沒下床就摔了回去。

怎麽回事?

為什麽全身那麽無力,這個感覺和上次信息素洩露不同,反而像是分化的時候…

沈聽白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該不會是發/情期到了吧?

房門外沒有了動靜,沈聽白逐漸的呼吸有些沉重, 身上也變得熱了起來。

就在他打算打電話的時候,房門響起“滴”的一聲,門口進來一個人。

沈聽白僵在床上, 但很快, 他就聞到了清冽的酒香,是賀翊信息素的味道。

“沈老師。”賀翊把門關好,拿着清潔用品和藥走近沈聽白。

沈聽白一看他手裏的東西就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

沈聽白把被子蓋好, 提醒賀翊:“我好像發/情期提前了,你還是趕緊出去吧, 會被我影響的。”

“我知道,”賀翊是Alpha,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不過我的自制力向來不錯,能堅持一會兒給你打個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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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白聽着賀翊一如往常平靜從容的聲音, 放下擔憂。

賀翊問他:“沈老師,你的抑制劑放在哪裏了?”

沈聽白迷迷糊糊道:“包裏有一個_嬌caramel堂_。”

他壓根沒帶抑制劑, 算算時間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情期。

賀翊從沈聽白包裏找到了唯一一支抑制劑,他取出來後總覺得不對。

信息素提取之後制成抑制劑,原本信息素的氣味就發生了變化,但是總還是會有所殘留,沈聽白的這支抑制劑,和他之前在寝室看到的那支,氣味似乎不太一樣。

賀翊将抑制劑拿到沈聽白面前,問:“是這支嗎,沈老師?”

沈聽白瞄了一眼,點頭。

賀翊将自己的疑慮問出口:“這個氣味怎麽好像不太一樣?”

沈聽白身上越來越熱,腺體也越來越癢,仿佛有許多小蟲爬來爬去,不止想撓,還想有人咬一口,叼住腺體,細細摩挲。

“嗯,那支…是郭院士…給我的…”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顯然有些堅持不住。

賀翊猶豫了一下,聽沈聽白說是郭院士研究的,便沒再多想,難怪氣味不一樣。

何況也容不得他多想,沈聽白的信息素已經徹底釋放,濃郁的花香充盈着整個房間,就連賀翊都快要堅持不住,他的眸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沈聽白感受到賀翊靠近自己,以為他要給自己打抑制劑,側頭主動露出了後脖頸的腺體。

這樣的動作在被信息素影響的賀翊眼中,無異于羊入虎口。

那只狼喉結滾了滾,緩緩湊近柔軟微鼓的腺體,一吻落下。

沈聽白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腺體蔓延至全身,他輕輕顫抖了一下,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卻又甘之如饴。

“嗯…”沈聽白難耐地洩露了一聲極細微的喘息。

然而就是這一聲,喚醒了賀翊僅剩不多的理智。

他拿着抑制劑果斷地打在沈聽白腺體上。

空氣中還彌漫着沈聽白信息素的味道,但沈聽白已經不再發燙,氣息也逐漸平穩下來。

賀翊松了口氣,他本想給沈聽白處理一下腺體的傷口,但是他也确實抵擋不住沈聽白發情期的信息素影響。

再待下去,會出事。

他将清潔用品和藥品盡數留下了,走到門口剛擡手想要開門,床上原本安穩的沈聽白又動了起來。

賀翊步子一頓,轉身去看。

只見沈聽白似乎開始發癢,把全身都撓了一遍,精美的面容上眉頭狠狠擰在一起,十分難受地模樣。

不似發情期那般難耐,而且難受。

賀翊察覺到不對,三兩步回到床邊,細細詢問:“沈老師,你怎麽樣?”

沈聽白只覺得全身發癢,哪裏都想撓,意識也昏昏沉沉的,他忍不住輕哼:“難受…”

像一只生了病的小獸,脆弱異常,賀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聽白。

他看見沈聽白臉上、脖頸上都泛起了紅點,肌膚一大片一大片泛紅。

賀翊當即給林璐撥了個電話,讓她把車開過來。

挂了電話,賀翊便将人從床上抱了起來,出了酒店。

林璐在車邊等賀翊,賀翊說得太快,她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看着賀翊抱着一個人下來,微愣。

走近了才發現是沈聽白。

賀翊懷裏的沈教授此刻臉上起了不少紅點,已經昏了過去,氣息也有些微弱。

林璐大驚:“這是怎麽了?”

賀翊抱着沈聽白上了車,林璐知道事情比較嚴重,也趕緊上了駕駛位。

路上賀翊才解釋:“沈老師剛才發/情期了,打完抑制劑就這樣了,暫時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先去醫院吧。”

“好。”

沈聽白到醫院後,賀翊說明了情況,就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他的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賀翊站在手術室的門外,感受着空落落的懷抱,長出一口氣。

林璐也頗為擔憂,她雖然和沈聽白接觸不多,但是能感覺的出來,沈教授是個不錯的人。

她問賀翊:“現在能告訴我前因後果了吧?你別太擔心,等醫生出來吧。”

賀翊輕輕點頭:“也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是沈老師發/情期到了,我給他打了一支抑制劑,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那支抑制劑…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他頓了一下,擡眸問林璐:“有郭院士的聯系方式嗎?”

林璐點頭:“能查到。”

賀翊沒有等多久,林璐便發給了他一個號碼。

賀翊撥了出去:“您好,請問是郭院士嗎?”

電話裏傳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不過聽起來倒還是中氣十足:“我是,請問你是…?”

“郭院士您好,我是沈聽白的Alpha賀翊,冒昧打擾,想問一下您之前有給沈老師一支您自己研制的抑制劑嗎?”

“噢,有的,我讓何青拿去給小白了,怎麽了?”

“準确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沈老師打了那支抑制劑之後整個人很癢、很難受,還起了很多小紅點,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怎麽會這樣?!你們現在在哪裏?”

“X市中心醫院。”

賀翊放下手機,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濃墨。

“我以為他只是和何青見了一面,沒想到抑制劑是從何青手上拿來的,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給他用。”

林璐蹙眉:“沈教授如果是清醒狀态,以他的警惕心,應該也不會用,你們兩個人這次都被突如其來的信息素影響到了。”

郭院士還沒到,手術室的門倒是先開了。

賀翊匆匆過去,詢問醫生,卻沒想到對方遞來一張紙,上面是病危通知書。

賀翊沒能舒展的眉心擰得更深:“這麽嚴重,沈老師到底怎麽了?”

醫生道:“是信息素過敏,你們打的那支抑制劑有問題,沈聽白的家屬在嗎?”

賀翊深吸一口氣,果然被他猜對了:“我是他的Alpha。”

“簽個字吧。”

等郭院士急匆匆趕到,手術還沒有做完。

賀翊起身,只見一位蒼蒼白發的七旬老人面色擔憂地走近,雖然已經是暮年,步伐倒依舊沉穩。

他走過來看了還亮着手術燈的手術室一眼,問賀翊:“出什麽事了,我的抑制劑有問題?”

賀翊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很快搖頭:“醫生說沈老師是信息素過敏,但他接觸的只有抑制劑裏提取的信息素。”

“不應該啊…”郭院士喃喃自語,“抑制劑帶了嗎,我看看?”

賀翊留了個心眼,特地把打完了的抑制劑也一起帶了過來。

郭院士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蹙眉道:“這不是我給小白的那支抑制劑…不,也不對,這支抑制劑被動過手腳。”

郭院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的面相本就趨于嚴肅,現在更加讓人畏懼。

賀翊将沈聽白和何青見面,以及打完抑制劑到醫院,再到病危通知書,原原本本告訴了郭院士。

郭院士在聽到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怒不可遏,當即一個電話打給了何青。

“你在哪裏?”

何青接到郭院士的電話,突然有些心虛:“郭老師,我,我在家裏,怎麽了?”

他當然也能聽出來,電話那頭,郭院士隐忍着怒氣。

郭院士道:“你現在、立刻、馬上,到市中心醫院來!”

郭院士的話還沒有人敢不聽的,何青連原因都不問,連忙答應。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中的燈依舊亮着。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賀翊,心裏咯噔一下,心跳陡然加速。

賀翊在這裏,郭院士也在這裏,那…沈聽白呢?

手術室裏的,難道是沈聽白嗎?

何青在看到郭院士的怒容後,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問:“郭院士,這麽晚找我,這是怎麽了?”

“哼,”郭院士冷哼一聲,開門見山地問他:“何青,我問你,我讓你給小白的抑制劑,你給了嗎?”

何青的身體一瞬間僵硬:“給,給了。”

“是我親手交給你的那支嗎?”郭院士審視的目光落在何青身上。

何青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是…”

“是?!”郭院士拿出手裏的抑制劑,拿到他面前,“那你告訴我,這支抑制劑是怎麽回事?!”

何青看到郭院士手裏的抑制劑,一下子背後冷汗涔涔。

作者有話要說:何青馬上下線了,放心吧。

十二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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