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飯菜做好了,楚願十分誠懇的認為,這是她這兩個多月以來吃得最好吃的飯菜。楚清棉無奈的擺擺手,對楚傳業說:“我對她那麽久的照顧,完全抵不上你這一桌子飯。”
楚傳業收拾好碗筷,對她說:“我也不明白了,你學什麽都那麽快,唯獨廚藝不見長。”
楚願吃完飯就跑一邊看電視了,見爸爸出來,忙問道:“爸爸,你這次留多少天?”
楚傳業愣了一下,坐到楚願的旁邊,抱起她,說:“下個星期還要出差一趟,大概一個星期吧,等處理好公司的事情,然後爸爸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陪多久哦,是不是過一會又會走啊。”楚願一臉的不開心,看着動畫片也覺得不好看了,就瞪大眼睛一直看着楚傳業,那委屈的神情惹人憐愛,楚傳業親親她的額頭,說,“回來就不随便走了。”
楚願有點不敢置信,伸出手來說:“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然後咧開嘴,笑了起來。被這純真的笑容感染,楚傳業的心也慢慢的明媚起來。這孩子,和她媽媽很像呢。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楚願的接送都是楚傳業的事情。楚清棉也不清閑,現在新聞難做,記者也難做,特別是做社會新聞這一塊的。剛入行的時候,前輩對她說,“你只要記住三點:第一,敏銳地去發現事實;第二,忠實地去報道事實;第三,當好黨和人民的耳目喉舌。”她也是這樣要求着自己的。但是她入行以來,看到更多的現象是,歪曲事實嘩衆取寵。只看到一個方面,從來不會想要去了解真相,就大肆的報道。
當記者從來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一不小心就會觸動哪個高層的逆鱗,說不定等領導找自己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麽死的。楚清棉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除了出去采訪的時候,她有絕佳的文采,稿子自然手到擒來。說話容易得罪人,那不說話,便是個明哲保身的方法。楚清棉的沉默,使她在工作之外沒有惹過什麽麻煩,但是,自然也不會得到多少重視,她只是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并無其他。
但,她發覺,她是越發的不愛說話了。只有在楚願纏着她的時候,她才會耐心的和她開玩笑講故事,其餘時間,她寧願看書,甚至是練字。楚清棉想起曾經她的朋友還說她“都二十一世紀了,你竟然在練書法,這有什麽用?”
楚清棉不知道它有什麽用。不過是打發時間,不過是想心能夠靜下來,只是,她的心,或許是太靜了,靜得沒有誰,能夠鬧醒。
辦公室門外的走廊,很長,窗戶很大,從十三樓望下去,能俯瞰大半個城市。有許多樓有些破舊了,有飛鳥過,不知道飛鳥會不會把樓撞垮。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莫城舜看見楚清棉的那一瞬間,想到的只有這句詩。楚清棉的身上有着一種淡雅的氣質,她愛穿棉麻質地的衣服,她的身上從來不會有其他飾品,作為一個記者,她卻甚至連手表,也不會有。她站在窗前,仿若她本來就應該在那裏,一個人,她的身邊站不下另一個人,莫城舜想。
如果要走到她的身邊,現在的他十步以內便足夠,可是,開口要說什麽呢?楚清棉是絕不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的,她喜歡什麽?她在想什麽?卻是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的。
莫城舜從楚清棉的身邊走過,計算着距離,是不是可以很自然的打一聲招呼,可能是腦子轉得太快,一時沒有注意到身體,就在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撞到了楚清棉轉身欲走時的肩,他慌亂的說:“對不起。”
楚清棉看了看他,淡淡的說:“沒關系。”她的聲音如同綿綿細雨飄到窗上,無聲的,輕柔的,生怕驚擾了誰。莫城舜正在懊惱錯失了搭讪的良機,卻聽見楚清棉開口說:“對了,聽說接下來有個專題采訪,上面打算讓我們合作。”
莫城舜內心一喜,問道:“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
Advertisement
楚清棉說:“通知還沒下來,剛才小顧告訴我的。”楚清棉伸出手,對他說:“這個項目好像上面蠻看重的,也會比較忙,所以,我們,合作愉快。”莫城舜握了握她的手,是女性獨有的柔軟。只是莫城舜沒有看見她的眼,冷靜的,仿佛催生了距離的棱角。
一個星期後,楚傳業走了。但有了他的許諾,楚願顯然沒有什麽念念不舍的,她只是盼着楚傳業這次走了能夠快點回來,這樣她就不至于被那些附近的小朋友說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可是最近楚清棉總是很忙,沒有辦法及時回家給楚願做飯,只好拜托她的鄰居。楚清棉一點都不放心楚願,明明三番五次告誡她不要和陌生人講話,卻還是屢屢犯規,好險那個叫簡之遙的女人在場,不然楚願如果被帶走了,她想想都覺得後怕。
隔壁的鄰居是一對中年夫妻,住在這裏也比較久了,楚清棉清楚,現代城市人與人之間的冷漠,但她更明白,遠親不如近鄰,遇到的時候也會友善的打招呼,對方有事需要幫忙也會熱心的去幫,久而久之,也就熟了起來,把楚願放在他們家裏,楚清棉還是放心的。
只是今天楚清棉又工作到很晚,她在樓下的快餐店店打了個快餐,就往家裏走去,她敲了敲鄰居的門,卻發現沒有人響應,她有點慌,但很快冷靜下來。她拿出電量僅剩不多的手機,給鄰居鐘大叔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了,楚清棉問:“鐘大叔,我是清棉,我剛回到家,想接楚願回家,那麽晚了怎麽你們不在家呢?”
電話裏,鐘大叔回答道:“喔,清棉啊,小願突然全身長了紅疙瘩,好像是過敏呢,看起來好嚴重,所以我們帶她來醫院了。”
楚清棉忙說:“給你們添麻煩了,是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來。”
鐘大叔又說:“在市醫院,你過來吧。”
楚清棉沒了胃口,把快餐丢回家裏,就往醫院趕去。到了鐘大叔說的病房,卻意外的看見了簡之遙,她穿着白大褂,長發紮起了馬尾,清秀的側臉分外的柔和,坐在病床邊和楚願說着什麽,楚願聽着笑着很開心的樣子。
鐘大叔提着藥從走廊回病房,看見了楚清棉站在門口卻沒有進去,忙說:“清棉啊,怎麽不進去?”
楚清棉回過神,也回過身,和鐘大叔道了謝,才轉身進了病房。簡之遙聽見楚清棉的身影,朝聲音源看過去,她的長發披在肩上,她的眼裏有點疲倦,她也正看向自己,眼中有點複雜,如潑墨山水,突起了峰巒,好似會說話。
簡之遙不知為何突然很想,把時間都徒耗在她的眼裏。即使她知道,楚清棉的眼中,只不過是想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了要更文這件事了……
看到有評論很開心,明天再更一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