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接近楚清棉家的樓下,兩個人停了下來,那男人對着楚清棉不知道說着什麽,他們站得不算遠,甚至那男人站進了楚清棉的私人距離,簡之遙清楚,楚清棉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靠近,那麽?
那男人的手,突然搭上了楚清棉的肩膀,簡之遙的手握成了拳頭,但她想知道,楚清棉會怎麽做。
只見那男人突然靠近,似乎是想吻楚清棉,楚清棉的頭偏轉,就這樣直直的撞見了簡之遙,簡之遙距離她們很遠,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沒有動。楚清棉知道簡之遙一直在跟着自己,一開始并沒有發覺,是在從采訪完之後發現的,她不知道簡之遙跟了多久,這種明顯的不信任,她突然不想理她。
楚清棉的眼中平靜,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對莫城舜說:“不要這樣,我說過了,我不想說第二次。”她不清楚為什麽莫城舜會突然做出這樣冒犯的動作,上次的擁抱已經讓她犯難,而這次是有點動用男性的力量優勢的意味了。楚清棉有點反感,卻知道男女力量懸殊,惹急了他,或許更不好。
莫城舜的臉上滿是失望,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非常的不紳士,甚至會引起楚清棉的反感,但是他忍不住,也不想忍,他覺得這次楚清棉回來之後,把他好不容易拉近一些的距離拉得更遠了,他不知道楚清棉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但他直覺那個能讓她留在昆明的人不簡單,他不明白,那麽多女人都争相着喜歡他,為何唯獨楚清棉不動心。
莫城舜說:“給我一個機會,或者,你只是不确定你的心,讓我吻你,你才能感覺到你是否會動心。”
楚清棉冷冷的看着他,說:“我有喜歡的人,我要對她忠誠。”
莫城舜一愣,明顯的不信:“你上次才告訴我你沒有喜歡的人,你現在不想和別人在一起。”
趁着莫城舜失神,楚清棉掰開了他的手,說:“我不想朋友都沒得做,不要讓我讨厭你。”說完,轉身便走。楚清棉沒有往家走,而是打算過馬路找簡之遙,畢竟,看樣子,那女人應該會誤會吧,雖然,很不喜歡解釋,雖然,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去解釋。
走了一小段路,楚清棉突然回過頭,看見莫城舜坐上出租車走了,她松了口氣,她走近簡之遙,問:“你跟着我幹什麽?”
明明是極淡的問句,極簡單的語氣,在簡之遙的耳朵聽來,卻兀自扭曲成了質問。簡之遙本是靠着牆邊站着,見楚清棉走過來,問了這麽一句話,便一個轉身,把楚清棉禁锢在自己的兩臂之間。語氣不善,甚至帶着冷笑,簡之遙說:“楚小姐和那位先生很配呢,為什麽要躲呢。”
楚清棉背靠牆體,她知道簡之遙練過幾手,力氣不是自己能比的,突然有種無力感,再聽見那帶着冷意的質問,她想解釋的心瞬間冷固了,語氣也會被傳染般,冷冷的說:“拿開你的手,你以為你是男人?要用暴力控制我?”
簡之遙氣極,圈住楚清棉,用唇堵住那冷言冷語,她粗暴的含着楚清棉的唇,想用舌頭入侵,還未得逞,卻感覺楚清棉狠狠的咬了她的唇,她的舌尖嘗到血腥味,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狠,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唇。
簡之遙狠狠的瞪着楚清棉,看見楚清棉厭惡的眉眼,仿佛換了一個人,她的語氣厭惡至極,她說:“你又吸煙,放手,離我遠一點。”
猛然想起她極讨厭煙味,簡之遙有點懊惱,卻抵不過心中的妒意騰騰,她沒有放手,兀自糾纏,她問:“那男人是誰?”
楚清棉沒有回答,只對她說:“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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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一陣心慌,覺得若是讓楚清棉走了,這段本來就脆弱的關系會很快結束。簡之遙松開雙手,改抱着楚清棉的腰,她把頭靠在楚清棉的柔軟處,帶着委屈,說:“對不起,對不起。”
曾記得她示弱的樣子,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是對自然暴虐的恐懼,而這一刻,她輕微的抖動,她的示弱,她的恐懼,是因為自己嗎?楚清棉不忍推開她,任由她抱着,好在她們站的位置比較偏僻,沒什麽人經過,她聽見簡之遙喃喃低語:“清棉,我嫉妒了。”
楚清棉被她的聲音和姿态軟化,過了許久,她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那是同事,我不會讓他再靠我那麽近了。”伸出手,輕撫簡之遙柔順的長發,試圖安撫她,“之遙,你不信我。”
擡起頭,看見那眸子裏,滿是自己的影子,簡之遙輕輕的又吻上那唇,只是蜻蜓點水,對她說:“這裏是我的,整個人都是我的,不準別人碰。”楚清棉微微皺眉,卻沒有再次吼她淡淡的說:“你不是說你戒煙了嗎?還敢親我”
簡之遙自知理虧,把頭又埋在楚清棉的胸口,蹭了蹭,說:“不敢了,我住你家好不好,你監督我,我做飯給你吃,我要接你上下班,我不要讓別人有機可乘。”
才發現簡之遙一直在吃自己豆腐,楚清棉說:“你上下班比我還不規律,你逗我呢?”簡之遙不管,直嚷嚷着。
楚清棉無奈,說:“回家再說。”這裏偏,但不代表沒有人路過,楚清棉剛才嘟見一個路過的年輕人看着她們抱在一起,有種怪異的眼神,讓她有點不太舒服。
回到家裏,楚清棉一眼掃過房裏的一切,她并沒有做好讓房子容納另一個人的準備。但簡之遙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緊緊的賴着她,一直說:“我做飯很好吃的,楚清棉,你讓我住進來嘛,楚清棉,我每天都想見到你,楚清棉……”
楚清棉無奈的看着這個無論自己走到房子的哪個角落都要跟着的人,看見她一臉的無賴以及燦爛的笑意,完全不被自己的沒有回應所影響,兀自的笑着。想嘆一口氣,終是心軟不能抗拒,卻化成笑意,點點頭,微笑着看着簡之遙,說:“好啦。”
簡之遙一個開心,雙手環起楚清棉的細腰,把她微微的抱離了地,楚清棉一驚,嗔道:“力氣怎麽那麽大。”在簡之遙看來卻是撒嬌一般的語氣,她寵溺的看着楚清棉,說:“你是我的,我會對你很好的,楚清棉。”宛如許諾。
原來的房子是租來的,簡之遙把自己必要的東西分幾次帶到楚清棉的房子裏,然後把房子退了。并沒有太多的舍不得,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而租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離醫院近而已。簡之遙做外科醫生手裏頭是有點積蓄,但如今房價飛漲,她又不想成為房奴。更何況只是孤家寡人一個,不需要所謂用房子來給自己安全感。如果是租房子的話,一個月不過一千多兩千的房租,一年也用不了兩萬,這樣一來除了不确定性之外,簡之遙能讓自己過得很好。
于是,和楚清棉住在一起,簡之遙便笑着說:“有人包養的感覺真好。”
慢慢的,簡之遙摸清了楚清棉的飲食習慣,楚清棉也适應了房子裏的生活用品多了一份。下班會有人等你回家,有溫馨的飯菜,晚上有人相擁而眠,即使什麽都不做。
秋天來了一段時間了,氣溫漸漸降了下來,兩個人吸取着彼此的溫度。簡之遙看着楚清棉睡着時的樣子,輕輕的說:“有你真好,雖然對你的欲望不減,但沒想到柏拉圖竟然也讓我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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