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要是沒有這顆紅痣該多好
郁悠然拿着行李箱溜進了客房,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她一秒停頓的鎖上了自己的房門。
正準備去廚房拿喝的秦斯昂聽到“咔”的一聲,他腳步一頓看着客房緊閉的房門,不帶任何情緒的離開。
郁悠然聽着走遠的腳步聲略微松了口氣,這才認真的觀察起這個房間。
不愧是資本家的生活水平,頂層落地窗,因為遠離市區雖然看不到繁華的街道霓虹燈,但是遠處巍峨磅礴的山脈和川流的小溪一覽無餘,像是置身仙境成了天然的壁畫。
她從行李箱拿出換洗的衣物,走去浴室。
而秦斯昂則點了一支煙站在客廳陽臺上,俯瞰着遠處的山脈。他沒開燈,碩大空曠的客廳只有他指尖的一抹星光。他隐匿在黑夜,寬大挺拔的背影像是要和遠處的山脈融為一體,冷硬強大卻也帶着說不出的寂寥和沒有人氣。
今晚之後,他帶着人出席商務會的這件事将會傳開,郁悠然的身份長相将會被人層層扒開,包括今晚他們同住一套房間。如果那些人真的存在,他們一定會自亂陣腳。
煙已經快燒到指尖,秦斯昂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看着遠方的山脈沉如深淵般的眸子帶着肅殺的冷意。
一道鈴聲打破的夜的沉寂。
秦斯昂垂眸,接通電話。
路星予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老孫那家夥不敢找你,三天兩頭的就往我這跑。說實話,我都有點不忍心了。”
直接從那孫子變成了老孫,看來确實挺不忍心。
秦斯昂之前也只是想給人點教訓,現在給的也差不多了,生意該做還是得做。
“我抽個時間跟他簽。”
路星予打這電話本來就是随便找個話題,他主要是想看看過了這麽多天,他那十萬塊每月花的值不值。
聽語氣,似乎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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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探着問,“那個,你和你的新助理還好麽?”
秦斯昂眉微蹙,“嗯?”
“哦,你也知道,就之前那個小盧吧,毛手毛腳的,我也想換個助理。”聽出他的疑惑,路星予快速說着,“想看看你有什麽找助理這方面的建議。”
秦斯昂淡淡說:“就那樣。”
突然碰的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來,便随着女生驚慌的尖叫,“啊——”
秦斯昂眉心緊緊一皺,就見人裹着浴袍慌張的從裏面跑了出來,大概是因為着急,光着腳連鞋都沒穿。
“秦斯昂秦斯昂!有蟑螂啊!”郁悠然有些崩潰的抓着他的衣袖,“這不是總統套麽?怎麽會有蟑螂啊!”
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那玩意了,長得又醜又會飛啊啊啊啊!
秦斯昂看着自己被她抓濕的衣袖不由蹙眉,剛想把人拂開,眼睑微垂的同時卻見到了她因為用力抓着自己,微微發白的指尖,以及因為害怕而輕顫的身體。
推開她的手竟沒有在第一時間動作。
兩個人一時僵持,誰都沒動。郁悠然頭發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順着脖頸滑落到浴袍看不見的深處,氤氲的水汽帶着些若有似無的東西将兩個人包圍起來,形成了屏障将外界的空氣隔絕起來。
“你們……已經住到一起了啊?”
路星予略帶震驚的聲音幽幽傳來,将這屏障打破,外界的空氣得以重新湧入。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都住一起了,還說“就那樣”?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郁悠然猛地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解釋道:“不是啊,是——”
秦斯昂眼睫微垂,又擡起,微揚着下巴在空中輕點了某處,淡淡地說:“自己去叫酒店服務。”
想到解釋誤會,和可怕的蟑螂,郁悠然想都不想的選擇後者,光着腳小跑着跑去沙發那裏打電話。
路星予非常識相,“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秦斯昂什麽也沒說,看了眼暗下來的屏幕,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洗完澡,靜靜地躺在床上。隐約聽到外面在說些什麽,房子的隔音很好,他聽不清在說些什麽,只有郁悠然輕輕淺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不一會兒他便直覺變弱,竟然罕見的沒有失眠。
第二天一早,郁悠然是被“嘩啦”一聲什麽打碎的聲音吵醒的。
昨晚她不放心,讓客房服務人員收拾掉那只蟑螂後,又拉着人家打掃了半天。等她躺下也緊張的不行,半天睡不着。好不容易睡覺,也睡得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被一只有人高的巨型蟑螂追着跑,她一直跑一直跑,累的精疲力盡。心下一橫,正想回頭和這玩意拼了的時候,卻見到蟑螂的臉變成了秦斯昂的樣子,但是那些蟑螂的翅膀和觸角還在。
它忽然開口,發出人的聲音,問她工作怎麽還沒做完。
郁悠然“哇”的一下就被吓醒了。
好不容易再睡過去,覺得才淺眠不久,就聽到了這麽一聲,吓得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心髒砰砰跳的像是在打鼓。
郁悠然驚魂未定,手按在胸口上,覺得自己在被吓這麽一下,可以直接送進醫院搶救了。
她翻身下床,介于昨天蟑螂事件,她對這個酒店産生了質疑。
不會是進賊了吧?
總統套房大概平時也不會有什麽人住,這次好不容易遇到個有錢的,能撈就撈。
郁悠然趿拉着拖鞋,随手将擺在一旁的花瓶抄起,一手拿着手機小心翼翼的出門巡視,連走路的聲音都被她壓到最低。
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麽異常或有人闖入的痕跡,她送了口氣,只當是風将什麽吹起。便走去廚房想喝口熱水壓壓驚,回頭再睡個回籠覺。
她慢悠悠的走進廚房,卻見有個高大的人背對着她站在中島臺前。
“啊——”
她一直獨居,住的地方忽然出現了個大男人,差點叫了起來。只不過才開口,人也清醒了,呼叫便壓在桑中變成了低低一聲,像是打招呼。
“早啊秦總。”
她說完,自顧自地想倒水喝。卻見自己的杯子被秦斯昂用力拿在手裏,力氣大的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脈絡。
而地上,還有一只碎的四分五裂已經看不出生前樣貌的杯子。
這是在用杯子練手勁麽?捏碎一個算成功?
她出聲提醒,想将自己的杯子救出魔抓,“秦總,那是我的水杯。”
沒想到見秦斯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那樣,除了震驚和難以置信意外這次還多了幾分疑惑和茫然。
她甚至覺得秦斯昂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這是……也還沒睡醒,又把她當替身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郁悠然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十分怕他下一秒又用那個鐵鉗似的爪子捏自己的肩膀。
但是這一次,秦斯昂倒是挺克制的。他只是開口,嗓音嘶啞的像是被砂礫摩過一樣,“你為什麽,會在杯子上寫名字?”
他的嗓子像是被人扼住,每一個字都聽上去十分艱難痛苦。
郁悠然愣愣地說:“我……我怕你會拿錯啊。”
秦斯昂忽然俯身,俯視着她的眸子,兩個人離得及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眼裏自己有些慌張的縮影。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将她包圍,濃稠的幾乎無法呼吸。
秦斯昂幾乎崩潰的在她耳邊吼着,“那你為什麽不放遠?為什麽不畫圖案符號?為什麽非要寫名字?!”
我為什麽不能寫名字?寫名字犯罪啊?!
郁悠然本來像這樣反駁,可是被他身上的這股氣勢壓的,她竟然也是一愣。對啊,為什麽啊?
她昨晚睡不着出來喝水,看到中島臺上全是杯子,就鬼使神差的又回房間拿出口紅,在自己用過的杯子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還在名字旁邊花了個笑臉,當時她做這一系列操作好像熟練的不行。
她有些茫然的說:“我……就下意識就寫了啊……”
秦斯昂看着她那雙靈動奪人的眸子又變得無辜茫然起來,這種表情下她左眼角下的紅痣變愈發的明顯猩紅。
像是淬着毒的頓箭,折磨人的一點點戳進人的心口。
他忽然擡手,用指腹揉着那一紅刺眼的紅痣。
溫熱的觸感傳來,郁悠然身體不由的一顫,她甚至能感覺他因為用力而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不會,想要把她的這層皮搓掉吧操。
接着,他就聽秦斯昂低啞近乎喃喃輕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要是沒有這顆紅痣該多好。”
那聲音難過絕望的,讓郁悠然心都不由得跟着一顫。
可是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有。
回程的路上,兩個人坐在車裏一句話也沒說,中間隔得位置甚至能坐下兩個人。
一種無形的尴尬在兩人之間蔓延,車中的空氣都安靜的像是凝固了一樣,偏偏兩位當事人還不覺。
連開車的司機都感受到了這種實質的膠着,默不作聲的打開了電臺。無聊又尴尬的笑話及時雨一般的在車廂中傳開,打破了那種濃稠的安靜。
刺耳的笑聲充滿車廂,秦斯昂眉頭微皺,淡聲說:“關掉。”
這個司機是新來的,第一次給秦總開車。他只是想稍微調節一下氣氛,沒想到上來就碰到個觸老板雷區的東西,他手一抖,快速的将電臺關了。
車廂裏再次恢複靜默。
氣壓好像比剛才又低了幾分。
沉靜的空氣最後是被一聲短促的驚叫打破的。
“啊——”
秦斯昂側頭,只見郁悠然将手機扔到了一邊,手捂着嘴臉色十分的蒼白。
他垂眸,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那些照片時,臉色未變。
他将手機拿起來,滑動着。一張又一張,全是血肉模糊的貓的屍體,有一只甚至被人扒了皮,只留下頭部。
最後一張,是被分屍了的洋娃娃,好看迷人的眼睛被人挖了下來,血灑滿了她穿的漂亮公主裙。
秦斯昂鎖上了手機屏,“需要幫忙麽?”
他的聲音依舊淡漠,可此時聽起來卻莫名有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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