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上了沈煥的床,還能讓張致遠全身而退,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抓着金主爸爸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整個握在他的懷裏,很好,兩人相依相偎的,親密無間的樣子。

張致遠掌心微微出汗,環着小情人的細腰,心裏樂颠颠的,想讓自己別那麽緊張,掩耳盜鈴的試圖和沈煥聊天。

“今天在馬場怎麽回事?他們欺負你了?”張致遠護短的認為,小情人絕不會做出先欺負人的舉動。

沈煥往後靠了靠,和金主貼的更緊些。

今天的舉動,确實超出了沈煥的控制,他這人就是如果只動嘴,他還能看在張致遠的面子上忍忍,若是對方有了過激行為,他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況且張致遠還無腦護着他,簡直是給了他發混的理由。

沈煥動了動身子,心裏那點小九九在放肆的亂竄,裝模作樣地說道,“幹爹就別去為難趙玺了,雖然他帶着人孤立我,還故意挑性子烈的馬給我,故意讓馬受驚,但打人是我不對。”。

好一個盛世白蓮花心機婊,又婊裏婊氣的裝小白兔,沈煥自己都欽佩自己演技。

張致遠聽得皺眉,小情人在訴苦啊,自己帶着人出去,受了委屈,怪就怪他沒将人護好。

看着張致遠一臉內疚,小情人善解人意的說道,“我下次一定好好跟人相處,不會丢幹爹的臉。”

男人果然都是吃這套的,拍着沈煥的手背,“打了就打了,沒找他麻煩都算是便宜他了。”

打人事件嚴重違背了小白兔的本質,沈煥沖着張致遠撒嬌,想盡量挽回自己的形象,“幹爹,我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小白兔不太一樣。”

怎麽會呢?這不還是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嗎?離了自己就會被欺負,張致遠說道,“有點脾氣也好,免得你受人欺負。”

越是放縱沈煥,沈煥越是想将自己心裏那些惡劣的本質表現出來,張致遠如果了解了自己真實的一面,還會像現在一樣護着自己嗎?

夜深人靜,正是人心脆弱的時候,沈煥被人捧在手心裏,竟莫名生出一絲委屈,“我可壞了。”

“多壞?”張致遠的聲音就在耳畔,低沉有力。

“心眼兒小,睚眦必報。”真的太壞了,根本不是像張致遠想象中的美好少年。

“哦?”

沈煥其實很好奇,張致遠随随便便就能找個陌生人包養着嗎,“幹爹就沒查查我家庭背景,萬一是對你不利的人呢?”

張致遠當然知道沈煥的家庭背景,都不需要他主動去查,打他決定包養沈煥那天起,陳助理就把小情人的背景查了個一二。

沈煥是市裏商業連鎖企業的大公子,和家裏似乎是鬧了矛盾,斷了關系後,一個人生活。

這又有什麽關系了,撿了個落魄小少爺,不是挺好的嗎?張致遠不願意去查的更多,如果沈煥願意,他大可以聽沈煥自己說。

“查過。”張致遠頓了頓,手上收緊了些,“跟家裏鬧矛盾了?”張致遠想聽聽小情人到底有多壞,是不是能壞到讓自己對他失去興趣。

沈煥也是含着金湯匙出身的人,只是從他記事開始,他爸爸沈野似乎對他媽媽都很冷淡。

沈煥媽媽是嫁入豪門的闊太太,和沈野自由戀愛,結婚生了沈煥後,兩人的感情大不如前,可女人不一樣,一心一意的對待丈夫,哪怕知道沈野在外包了小三。

沈煥爸爸總是不回家,漸漸他媽媽抑郁症越來越嚴重,不到三十歲就去世了。

緊接着,一個女人帶着她的兒子嫁進了沈家,沈野跟八歲的沈煥介紹,“這是你弟弟,沈鑰。”

後來沈煥才明白,這是他爸爸在外面的小三,沈鑰只比他小兩歲,是媽媽還在的時候就有的孩子。

和所有惡毒後媽一樣,只要沈野在場,女人總會表現的很關心沈煥,就連這個弟弟都是,當着沈野的面,事事想着哥哥。

可沈野不在的時候,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弟弟會有各種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沈煥一開始是忍,見沈煥不翻臉,他更加放肆。

做錯了事往沈煥身上甩鍋,哭兮兮跟沈野告狀,說哥哥欺負他。

說到這裏沈煥停了停,帶着點神秘感,問道,“幹爹你猜後來怎麽樣了?”

張致遠答不出來,這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沈煥,哪怕他在笑,張致遠聽着都不是滋味。

不等張致遠開口,沈煥又道,“然後我發現,我爸爸明明知道是他污蔑我,可是他還是會護着沈鑰,所以我只能把他污蔑我的話都坐實了。”

“沈鑰他怕狗,放學回家的路上,有野狗,你要是喂它吃的,它會跟着你走,我就一路把野狗領到家附近。沈鑰從外面玩了回家,見着狗就不敢走過來,我朝他扔東西,狗就沖着沈鑰跑過去,狗一跑,他也跑,然後再小區裏又哭又叫的。”

一想到沈鑰屁滾尿流的樣子,沈煥忍不住想笑,“然後回家就被我爸打了,沈鑰長得矮,等到家裏沒人的時候,把他直接拖到雜物間,我爸打我,我就打他,後來被我爸知道了之後,我就被關在雜物間裏,我怕黑。”

沈煥突然沒了聲音,張致遠把人翻了過來,和他面對着面,溫柔地親吻着他的額頭,“不怕,乖。”

沈煥回抱住張致遠的腰,有些貪婪的蹭着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幹爹,我是不是很壞。”

張致遠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像是哄一個剛剛無理取鬧完的孩子,“也不是很壞。”

被人護着手心裏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他得意忘形,原來恃寵而驕是這種感覺,無法無天是因為背後有人在縱容你。張致遠從天而降的寵愛,在這個黑夜裏,讓有些感情無所遁形。

明明被張致遠包容着,沈煥竟破天荒的有些慌張,重複着張致遠的話,“也不是很壞…只有一點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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