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張致遠沒料到這麽早就能登堂入室,按照正常的程序來講,他是不是該按着沈煥的肩頭,邪魅的說一句,“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可張先生在心裏已經捂住了臉,他說不出這麽羞恥的話。表面依舊風平浪靜,既然是小情人的要求,那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面不改色道,“好。”

雖說是答應同居,可兩人真正住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張致遠忙工作,沈煥還得上課,稍微有點事,沈煥只能在學校留宿。

裙子是從海外寄過來的,送到家裏的時候,只有家政阿姨在,阿姨帶着人将lo裙一條條往衣帽間挂,拉着其他的阿姨感嘆世事無常,“唉,張先生前些天還這麽寶貝沈少爺,現在這些裙子是送給哪個小姑娘的,這房子的主人是不是得換人了。”

秉着張致遠不在家,沈煥就住宿舍的原則,所以到今天為止,沈煥都不知道他金主爸爸準備了什麽驚喜。

包養的事情,就連跟胖子都沒有完全說清楚,怕給張致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宿舍就三個人,那個整天覺得他惡心的眼鏡,最近難得安生,只是還是不肯正眼看沈煥。

中午吃完飯,才跟胖子一起回宿舍,胖子剛去摸鑰匙,門就直接打開了,“別是眼鏡在吧。”

沈煥聳了聳肩,一推門進去,沈煥臉都黑了,他的化妝品和護膚品被砸得到處都是。

胖子一驚,“卧槽,怎麽回事,宿舍遭賊了。”

沈煥蹲在地上收拾,“哪個賊會只砸東西,還砸這些瓶瓶罐罐的。”

門吱呀一聲打開,見眼鏡抱着摞書進來,看了眼宿舍的狼藉,又見兩人都盯着他,下意識躲開了他倆的目光,“看着我幹什麽。”

胖子對眼鏡說話一直都挺不客氣的,“你剛剛去哪呢?”

一聽這話,眼鏡急得鼻尖都紅了,“你什麽意思啊,我當…當然…是去圖書館了。”

“就問你去哪你結巴什麽?你看宿舍被翻成這樣,也不擔心你丢東西沒?”胖子一問,眼鏡裝模作樣的去檢查他的東西。

見沈煥蹲在地上一聲不吭,眼鏡酸唧唧地說道,“小偷都看不慣死同性戀,就翻你東西。”

“嘿,你他媽的真的欠是不是?”胖子一巴掌抽在了眼鏡頭上。

眼鏡這人怕胖子,看着噸位大,而且真的會對他動手,眼鏡抱着腦袋,“你憑什麽打人!”

沈煥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将損壞的東西都放到了桌上,轉而去掰置物架裏面的隔斷,又從隔斷裏摸出個針孔大小的東西。

圓柱的東西,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來回滾動着,沈煥看着眼鏡,語氣沒有平日的和氣,“是你砸的嗎?”

眼鏡沒懂沈煥拿出來的是個什麽東西,梗着脖子,“什麽…我砸的…不是遭賊了嗎?宿舍又不是沒遭過賊…”

沈煥磨着後槽牙,“先前是遭過一次賊,所以,我在置物架上安了針孔攝像頭,攝像頭是拍不到宿舍裏面的情況的,除非有人伸着腦袋去拿我東西。”

大一的時候,宿舍确實來過小偷,什麽都順,連內褲襪子都偷。

當時正好的沈煥和家裏斷了關系,資金緊張的時候,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可是他吃飯的本錢,有了上次的教訓,沈煥才決定按攝像頭的。

眼鏡一聽,臉色頃刻間漲紅,哆哆嗦嗦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碰到地上的。”

三排的東西,不得不小心三次,沈煥現在也沒那麽心疼這些東西,只是背着他搞這些小動作,真讓他惡心。

“我們是私了,還是我告訴宿管,讓他替我報警。”

眼鏡慌張地撲到沈煥身邊,“私了私了…”

沈煥從抽屜裏拿出個計算器丢到眼鏡跟前,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每件東西,你自己去查查價格,我全部給你打半折,我前幾天新買的也不算原價了,你自己算算賠多少錢。”

計算器最後播報出來的聲音,把眼鏡吓傻了,驚恐地喊道,“這些東西…怎麽會這麽貴…”

沈煥沒理他,“知道你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那多錢,寫個欠條吧,這學期之內,把錢還清,順便…把宿舍打掃了,你看給造的。”

眼鏡沒動,沈煥催促了一句,“不寫我就去找宿管了。”

眼鏡慌忙拿出紙幣,寫好欠條遞到沈煥手裏,磕磕巴巴道,“沈煥…我沒有…沒那麽多錢…你知道…我家窮…”

沈煥看了他一眼,嫌惡的往後退了一步,“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死同性戀,那副睥睨萬物,瞧不起人的勁兒,夠狠。”

欠條沈煥沒收着,轉頭給了胖子,“幫我催着點,咱們一人一半。”

說完,将桌上的攝像頭丢進了垃圾桶,他早就想收拾眼鏡,要不是沒抓到機會,見他這副猶如死灰的樣,沈煥又添了一句,“那攝像頭是壞的,買來第二天就短路了,我又不會修。”

眼鏡怔怔的看着他,下一刻像瘋狗一樣撲上來,沈煥委身躲開,不緊不慢的說道,“還發瘋了,打傷我你不但要賠醫藥費,還可能被退學,你要不要考慮清楚?”

果然,眼鏡沒敢再動,洩氣的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也懶得去裏眼鏡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轉頭對胖子說道,“晚上我不在宿舍。”

胖子一臉震驚的沖沈煥點了點頭,“還他媽的挺厲害的。”

“我說我不在宿舍。”

“你不在我也不在,你生日都不請我吃飯嗎?”

沈煥收拾着值錢的東西,打算帶走,“今晚不行,等回來了請你。”

金主爸爸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沈煥收拾了一陣才下樓。

剛坐到張致遠身邊,張致遠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手指捏着沈煥的下巴,“這兒怎麽了?”

沈煥掙紮着想要用手去摸,張致遠把他擒住,扯着抽紙給沈煥擦幹淨,血液都凝固在一起,弄掉結痂的地方,露出個小口子,“這傷怎麽來的?”

估計是剛剛躲眼鏡的時候掃到的,沈煥不想這點小事都讓張致遠操心,“收拾東西的時候蹭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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