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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現在轉身走還來得及嗎。

聞眠在心中盤算。

反正也拖延了一會兒時間了, 警察快到了吧……應該吧……也許吧……

戴辛慢慢的從陰影裏走出來。

聞眠大概的打量了一下，還好還好，沒帶工具。

就是不知道他們兜裏有沒有什麽小刀什麽的。

聞眠：“……”今天真是太慘了, 早知道就呆在家裏學習了。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生。

罷了, 出門就出門吧。

“好久不見了~”戴辛對着聞眠假笑了一下。

聞眠在想, 戴辛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麽了不得的動畫片或者電視劇，他現在不走耿直小混混路線了，改走中二病小混混路線了嗎。

這個奇怪的上揚尾音是怎麽回事。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人覺得這樣很帥嗎。

“嗯，差不多吧。”聞眠想了想還是承認了。

輸人不輸陣，氣勢上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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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辛又走近了一點：“你最近都在做什麽？”

做什麽, 當然是在帶孩子了，常規條件下是帶一個, 偶爾是帶兩個, 再偶爾的偶爾，甚至會帶上一群。

哎。

“學習。”聞眠冷冰冰的回答。

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我準備考清華, 不, 還是北大吧。”

戴辛更近了, 近的兩個人之間只剩下半米的距離。

聞眠的眼皮跳了跳, 他上半身往後一晃, 戴辛的腳已經劈開空氣，帶着風踢到了他的面前。

聞眠伸出手, 一個格擋, 他的腿也擡高，直接朝着戴辛的腦門踹了過去。

對付戴辛這小子, 就不要想什麽會不會把別人打殘了之類的事情了, 因為這小子會在你思考的時候, 先把你打殘廢了。

戴辛的身體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往旁邊拐彎。

聞眠早就猜到了，所以他的腳也在半路硬生生的拐了個彎——

他一腳踹在了戴辛的褲裆上。

“老大——！”

撕心裂肺的呼喚聲從聞眠的正對面響起。

戴辛這回不是身體扭曲了，而是臉部扭曲，幾乎扭成了一團麻花。

打殘了要賠多少呢。

聞眠的腦海裏略過一句話，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趁他病要他命。

聞眠完全沒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他伸手拽住戴辛的一條腿，腳還是不離開他的褲裆，直接壓着他的往下。

戴辛為了自己的未來着想，他完全沒有掙紮的順着聞眠給他的路線自己往下。

“咚。”戴辛靠在了牆壁上。

戴辛的表情仍舊猙獰，猙獰裏透露一絲恐怖和巨大的憤怒，他再沒有剛才了那副中二的拽比模樣，現在就是一頭發狂的……說雄獅太看得起他了，就是一只發狂的野狗。

或許有點辱狗了。

戴辛壓根沒想到聞眠當了兩年好學生，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不僅沒有一改往日的嚣張氣焰，甚至越變越過分，出手都狠辣了這麽多。

戴辛試圖站起來，聞眠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聞眠完全把警察和後事抛在了腦後，他知道今天一定要把戴辛打服氣，後退一步，反而會引來一堆麻煩。

聞眠松開對他小弟弟的鉗制，在戴辛忍着痛揮拳的時候，他先一步搭在了戴辛的臉上。

戴辛的小弟們本來還在看熱鬧，戴辛的實力他們還是很了解的，還以為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這的确是單方面的屠殺，就是方向反了。

戴辛已經被聞眠打的嘴角滲血了，小弟們趕緊跑過來，聞眠頭也不擡，壓着戴辛一頓狂揍。

今天挂彩是少不了了，既然少不了了，那就争取輸出最大化。

聞眠拳拳到肉，戴辛只剩下悶哼，突然，聞眠聽到那個被欺淩的男生發出一聲尖叫，聞眠的右邊閃過一道反光。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提起戴辛。

“噗嗤。”

戴辛的肩膀直接被紮進一把小刀。

戴辛發出一聲吃痛的尖叫，他的同伴們也震驚了，拿刀的紛紛丢下了刀，還有個女生的尖叫聲。

聞眠一腳踹在戴辛的肚子上，自己往後退了好幾步，趁着他們發呆的時候，跳出了混戰圈，跑出了小巷。

他身上其實也沒多好，畢竟在他揍戴辛的時候，別人也在揍他，當然，比起戴辛來，是要好很多的。

“聞眠！”姜林看到聞眠心髒直接漏跳一拍。

“聞眠！”他更大聲的喊了一聲。

聞眠頭昏腦漲的，他還在想警察到底什麽時候來，沒注意到身後呼來一陣風。

聞眠眼皮一耷拉，娘啊，脖子怎麽疼啊。

姜林直接化身尖叫雞。

“砰！”聞眠只聽到身邊傳來光聽着，身體就會不自覺地顫抖的擊打聲。

一片陰影蓋住了他并不小的身板，他踉跄一下，餘光瞄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一腳踹飛沖上來小混混的顧知元額前的散發細碎的飄起，眉下的兩雙眼睛帶着壓抑的光。

聞眠嘗試着出聲：“顧……我……”

“我要死了……”

剛才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小巷裏有個小混混提着刀朝着他沖了過來，顧知元恰好趕到。

顧知元第一步當然一把攬過聞眠，由于身高差，在慌亂之中，顧知元手臂直接撈過了聞眠的脖子，那架勢不像是在救人，那是在殺人。

接着，顧知元一腳踹飛了不自量力的小混混。

顧知元的手臂松了松，他在聞眠還沒來得及調整的時候，把人塞在了身後。

聞眠咳嗽兩聲，頭更暈了。

媽的，這都什麽事啊。

“不要動了，警察要來了！”文具店的大叔也不管不顧的沖了出來。

要人命了，這真的要死人了，還哪管會不會引來報複。

大叔正說着的時候，警車果然及時趕到。

聞眠抓着顧知元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氣，顧小元也從文具店裏跑了出來，現在正被丁向明架着，他哪裏見過這場面，直接放聲大哭，偏偏丁向明死死的拽着他不讓他跑。

“警察叔叔，救救我哥哥！”顧小元大哭。

警察也是吓了一跳：“你們都不許動了！”

“還是要進警局了。”聞眠放棄的靠在顧知元身上，他的喉嚨口滿是甜腥味。

命裏有時終須有啊。

姜林他們見狀，終于敢過來了，他們紛紛站到了聞眠的身後，幫忙一起扶着聞眠，順便看到了小巷裏的情況。

大家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死人了嗎？

聞眠勉強扯了個笑。

因為人太多了，警局不得不又叫來幾輛車，把他們全裝到警局去，原本來打球的少年人們稀裏糊塗的就站在了警察局。

這可真是個新奇的人生體驗啊。

最吓人的當然是戴辛，他沒去警局，直接被送去了醫院。

“怎麽回事？”警局裏，聞眠和顧知元坐着，小混混們坐了一半，還有人坐不下了，只好站着。

聞眠瞥了一眼吓得哆嗦的那個被欺負的男生，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在心裏嘆了口氣，算了，早就應該猜到的不是。

一會兒可能要麻煩顧知元把顧小元帶回家養一段時間了。

“我今天帶着弟弟。”聞眠一頓，用手指着顧小元。

顧小元已經哭了好久了，他抓着聞眠的手，拼命點頭。

“來找同學打籃球，然後我同學們都遲到了，我在文具店裏，陪弟弟買東西，接着我聽到了隔壁傳來了辱罵和打鬥的聲音。”聞眠三言兩語的就把前後因果說了，文具店的大叔也跟來了，他點了點頭。

“我就報了警，自己出去看看，看到他們一群人正在欺負一個。”聞眠把目光落在了被欺負的男生身上，男生一抖。

“我說，他身上也都是傷吧，不用讓他去醫院嗎？”聞眠換了個話題。

“你要去醫院嗎？”警察都被戴辛吓死了，自然沒看到這裏還有個需要救助的，主要是這個男生雖然狼狽，傷口卻不明顯。

他趕緊搖了搖頭。

“我讓他們住手，”聞眠繼續說，“那個領頭的沖到我面前将要打我，那我肯定不能就這麽被打嘛，我就回手了，最後這樣了。”聞眠攤攤手。

“刀傷是怎麽回事？”

“哦，那個不是我，是他們拿刀想砍我，沒想到手藝不精，砍到了自己身上。”聞眠在小混混裏看了一圈。

抱歉，他們長得都太路人了，他根本分不清剛才那個持刀傷人的是哪個。

“你騙人，明明是——”小混混裏已經有人開始慢慢了解情況，試圖甩鍋了。

“我先說好，那把刀上可沒有我的指紋，你們想讓他們檢查一下是誰的指紋嗎？”聞眠冷笑一聲。

小混混們噤聲了。

“還有要補充的嗎？”警察掃了一圈小混混們。

小混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也不敢說話。

有一個有點腦子的開口了：“我說，你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沖進來了吧，我們可不是在欺負他。”這人一把攬過被欺負的男生。

那男生眼睛睜大，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能說出這種畜生都說不出來的話。

“我們是朋友，他游戲輸了，我們在打鬧而已。”他笑嘻嘻的。

聞眠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被欺負的男生。

“便利店裏都有監控，小巷裏沒有，馬上就要高考了，自己的人生還是不能交給別人去選擇吧，”聞眠頓了頓，“總之，先出手的，是他們，我只是正當防衛，用刀的也不是我。”

聞眠幹幹淨淨的把自己摘出去，擺出了一副不會再管那男生的态度。

他已經把自己拉下水，這次他醫藥費肯定要賠，後續還不知道戴辛會不會找他麻煩，他沒那個責任，也沒那個義務，要為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保駕護航到最後一刻。

“不是的！”男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聽到聞眠這麽說以後，他嘶吼着反駁。

“是、是他們，一直欺負我，在學校欺負我，出了校門也欺負我，”他開始哭起來，因為哭的太厲害，他不得不拿下眼鏡，開始擦眼淚，“這次是他們要我買東西，我錢不夠了，沒能滿足他們，就被他們打了，便利店裏有監控，可以看到我沒錢買東西。”

“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被他們打的。”男生開始掀開自己的衣服，哆哆嗦嗦的給警察指自己身上的青紫。

“喂，小子，我說，你想清楚……”

“安靜！這裏可是警局，我看你才是想清楚在說話！”警察眼睛瞪的老大。

瘋了嗎。

還在警局呢，還面對着他們呢，這群小混混要上天了啊，直接開始威脅了啊。

“他們一直都打我，還把我的手機賣掉，讓我給他們買東西，我受夠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考大學，我要離開這裏。”這男生低頭痛哭。

跟着聞眠一起來的籃球隊的同學們默默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也太慘了……

“好，大概的情況我……”

“不聽聽我這個傷勢最重的人的話嗎？”戴辛真是頑強，他大概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直接趕過來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聞眠身上。

聞眠有意無意的朝着他弟弟的方向瞟了一眼。

可惜了，沒廢。

廢了最好，反正到時候賠錢的也是他爸媽，正好，能讓他不喜歡的人都倒黴。

戴辛臉色鐵青。

“你要說什麽，難道你想說你是無辜的嗎？”聞眠冷笑一聲。

“你這張臉，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了吧，你這群小弟還有人不知道是你的人嗎，難不成你想說我一個人打了你們一群人？”

“哦，從結果上來說是這樣的。”聞眠嘲諷開的，戴辛直接沖上來就要把聞眠提起來，顧知元站起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顧知元？”

戴辛的目光在二人中間來回瞟了瞟：“沒想到你們兩個混在一塊了。”

“那是，我們說好了，我要考北大，他考清華！”

顧知元：“……”

“哈哈哈哈哈，你怎麽好意思說出來你只有一個人的，你不是有這麽多人嗎？”戴辛掃了一圈。

“真是無語，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想着靠口頭說說，他們這群人不是坐公車就是自己開着電瓶車來的，随便查查活動路線和監控，不就知道他們時候什麽到的了嗎，”

“而且，他們到的時候，警察也都到了，大家都是長眼睛的，和你這種——不一樣你懂吧。”聞眠攤手。

戴辛又要上前：“反正你今天傷了我事實，你給我做好賠償的準備！”

聞眠翻了個白眼：“你最嚴重的的刀傷不是我給的，我自己也有傷，你也要賠償，一會兒我要去醫院。”

開玩笑。

“還有一個，”聞眠露出一個假笑，看向警察叔叔，“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女朋友，據我所知，還只有小學，我想知道——”

“他是不是強/奸犯。”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