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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哈哈哈哈, 今天這麽高興，我看你倆擇日不如撞日，也結婚算了。”齊文柏看到這一幕, 不由自主的感慨。

場上是最好的搭檔, 場下又是公主抱又是飛撲, 還有個同桌的身份，磕死他了，磕死他了。

可憐的姜林正在喝水，他好不容易通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忘記了之前的那一幕，聽到這句話直接噴了齊文柏一臉。

齊文柏頓時要追着姜林打，聞眠慢悠悠的從顧知元懷裏退出來, 顧小元上來抓住他的手：“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聞眠話沒說完, 顧知元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顆巧克力, 混着包裝紙塞進了他的嘴裏。

巧克力已經被賽場的熱情融化了大半，聞眠黏了一嘴巴, 顧知元也不想髒手, 混雜着包裝紙一塊留在聞眠嘴上。

媽的, 這還是人嗎。

聞眠胡亂扯下包裝紙, 嘴巴都被塗成了泥色：“謀殺啊。”

“上面還有好多, 浪費了。”顧知元把轉移話題發揮的淋漓盡致。

聞眠氣笑了：“那你接着吃，別浪費了。”

顧知元還真接過巧克力包裝, 剛才還熱鬧得很的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姜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裏, 丁向明更是心驚肉跳。

顧知元慢條斯理的又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個保鮮袋，把巧克力包裝扔進保鮮袋, 紮個口子, 最後放進包裏。

“…………”

“你怎麽突然不動了？”齊文柏拍拍傻眼了的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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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剛才, 氣勢洶洶一副要殺了他模樣的姜林突然不動彈了，驚恐的看向聞眠、顧知元這裏，其他人才跟着一起看過來。

姜林怎麽能說。

他真的怕顧知元拿起聞眠舔過的包裝袋往嘴巴裏塞……

丁向明也羞愧的低下了頭。

噢，他這樣是不對的，就算顧知元和聞眠真的談戀愛了，按照他們的性格，也不可能發生黏糊到令人作嘔程度的事情。

突然的安靜讓隊員們終于感受到了運動完了的疲憊，上場的隊員搭着沒上場的卸力休息，大家已經在商讨要去哪裏吃飯了。

聞眠和顧知元沒說話，顧知元從他的小叮當口袋裏又抓出一把水果糖，聞眠和顧小元正圍着他挑口味。

“你好。”不屬于七班任何一個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大家擡起頭，看到一個打扮一看就不是學生的男人站在顧知元的前面。

聞眠抓起了所有的糖，塞給了顧小元兩顆，識相的往旁邊挪了挪地。

“同學，你不用走。”男人想挽留聞眠。

“我年級第一。”聞眠擺擺手。

男人：“……”

他不再堅持要留下聞眠，而是看向了顧知元。

顧知元不知道在想什麽，神情淡淡的。

原本還很自信的球探頓時有些慌了：“難道你是年級第二？”

他知道一中的隊伍和其他學校的不一樣，出現學霸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顧知元：“……”

“沒有。”他的聲音還是很冷靜，卻還是能聽出這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哦。”球探松了口氣。

本來還挺緊張的姜林他們差點沒笑岔氣，高傑小聲的吐槽：“成績好就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了嗎，萬一人家是年級前十呢，這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球探震驚了：“你是年級前十嗎？”

顧知元：“……”

顧知元感受到了羞辱。

他轉身就要走，球探趕忙一把拉過他：“我開玩笑的，我想問問，你有興趣走職業路嗎？”

“沒有。”這回顧知元沒有拖泥帶水，他回答的很是斬釘截鐵。

球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的這麽快。

按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又是打進市內賽的，成績不是特別好的，怎麽可能沒做過打職業聯賽的夢。

“你放心，我是職業俱樂部的球探，不會坑你的，我們可以去和你的家長談談，對你的将來做出規劃。”球探以為自己是被誤會成騙子了，努力澄清自己的身份。

“不用了，我沒興趣。”顧知元總算能正正經經回答他了。

球探還準備說什麽，顧知元想了想，斷絕了他的後路：“我成績不太好，但我還有家業要繼承。”

球探張開的嘴巴凝固住了：我要說什麽來着。

“我爸媽不會同意的。”顧知元禮貌的對着他點了點頭，朝着小夥伴們走了過去。

球探簡直欲哭無淚，說好的任他挑選呢，好不容易看中兩個苗子，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富二代。

他原本還在激動，今天這是什麽好運氣，一上來就碰上兩個好苗子，不僅球打得不錯，長得還好，将來的商業價值肯定不會低，結果轉頭人家揮揮手就拒絕了。

“完了？”齊文柏震驚。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聞眠咂嘴。

顧知元要是想答應，早就已經答應了，哪裏用得着拖到今天。

“哎，人就是人比人氣死人吧，想被選上的人家看不上，不想被選上的人家追着跑。”高傑也感慨。

他話音剛落，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林子進。

林子進顯然是看完了全程，并且現在也沒人來找他，還聽到了高傑的肺腑之言，高傑的話明顯不是針對他的，這種無意識的感慨卻比有意識的嘲諷來的更加傷人。

林子進臉色鐵青，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就走。

這看的大家也有些唏噓，大家的都是少年人，記仇的快，忘得也快，哪裏有什麽刻骨銘心的恨，看到林子進這個樣子，大家也不免生出了兩份同情。

好慘一男的。

“行了行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姜林嚷嚷。

大家振臂一呼，把什麽都抛到了腦後，林子進的事是林子進的事情，沒人找他，也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他們呼啦啦的去下館子了。

今天就算是顧小元在，聞眠也喝了兩口啤酒，顧小元被護在聞眠和顧知元中間，稍微沒注意，就只能看到個缺口子。

小孩盯着聞眠看。

聞眠把啤酒往他面前一推，顧小元的眼睛立刻亮了：“我可以喝嗎？”

他忘記是從哪裏看到的了，說酒不是好東西，但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讓他免不了也想來一口。

“不可以。”聞眠把啤酒拿回來。

顧小元瞬間鼓起嘴巴。

聞眠用筷子給他沾了一點，送進他的嘴巴裏，小孩舔了舔，一張小臉皺成了毛線團子：“好苦。”

“是吧，不好喝。”聞眠親切的拍了拍顧小元的腦袋。

“我長大了會喜歡喝嗎？”顧小元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大孩子嫌棄苦的，電視劇裏的大人也都喜歡的厲害，好像人長大了就會都喜歡喝酒一樣。

聞眠瞥了一眼喝的把眉頭擰巴成“川”字的顧知元。

“不會吧。”聞眠覺得有點好笑。

聞眠不想對瓶吹，倒了一半在杯子裏，他沒參與讨論，而是慢慢的吃着菜，他有點太累了。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拿冠軍啊。”不知道是誰喝多了，開始白日做夢。

“行了行了，大比分贏了一場還要什麽自行車。”姜林打斷他們的妄想。

“這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應該看兩位大佬怎麽說。”丁向明把話題引回聞眠和顧知元身上。

他們兩個一如既往的縮在角落裏。

聞眠低着頭，聽到聲音才慢慢的擡起來。

現在時間不算太早了，加上季節轉入深秋，天色暗的越來越快，小餐館裏的采光不太好，屋子裏還泛着些許的陰冷。

聞眠的眼裏投進一束光，次的他瞳孔一瞬間渙散開來，他的目光閃了閃。

“咚”的一聲，他的耳畔邊就只剩下一片嘈雜了。

“110！”

“呸，120，誰打110啊。”

“還是直接叫出租車吧，救護車要等多久啊。”

一群還在上高中的學生手忙腳亂，聞眠聽得耳朵疼，他慢慢的直起身，顧小元已經眼裏蓄滿淚水了。

哭的還真快。

“沒事，我就是有點貧血。”聞眠蒼白的開口。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聞眠繼續說。

“那你先回去吧。”姜林知道聞眠沒有逞強的習慣，斟酌再三，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

“嗯。”聞眠點頭。

“我陪他一起。”顧知元适時的開口。

這個沒人有意見。

“你就跟着哥哥們再玩一會兒，晚一點讓他們送你回來。”聞眠低下頭看顧小元，顧小元今天本來那麽興奮，聽丁向明說，他們還給顧小元規劃好了一會兒的行程。

要是因為他有點不舒服，惹得顧小元也要一起回去就不太好了。

“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回去！”顧小元急了。

“我回去就睡覺，你跟過來也沒用，到時候顧知元哥哥還要多照顧你一個，他光照顧我就夠麻煩了。”聞眠暈頭暈腦的口不擇言。

丁向明他們也在旁邊勸小孩留下來一起玩，顧小元看看聞眠，再看看顧知元，最後同意了。

“那你們看好他了啊，八點前把人送回來，不要玩得太晚了。”聞眠站起來，叮囑其他人，大家立刻點頭如搗蒜。

姜林有點後悔，早知道讓聞眠打三小節了，不應該讓他撐到全場的。

聞眠倒是沒覺得怎麽樣，他跟着顧知元一起上了出租車，一頭歪在顧知元的大腿上。

“哥哥、哥哥，你手機沒拿！”顧小元急忙忙的追出來，把還未鎖上的車門一開，聞眠還沒動作，顧知元淡定的伸出手，接過了手機。

“好了，去玩吧。”顧知元揮揮手。

顧小元乖乖的關上車上，徒留下一臉茫然的同學們。

啊，他們關系，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