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紅繩 虔誠求願尚近之郎萬事安好
元旦那天,早晨的胡同似是要比往常更為吵鬧些,随歌一大早被吵醒,被子下皙白的胳膊慢悠悠地伸了出來,抵在身後的人便湊了上來,拉過她的胳膊重新塞了回去,懶聲道:“還早。”
随歌無奈地彎唇,眼裏的瞌睡意也散了不少,掐了掐覃朝的手指,悅聲道:“阿朝,元旦快樂。”
覃朝聽見眼皮微睜半阖着,晨起的嗓音低啞又磁性道:“阿随也節日快樂。”說完便又湊近随歌的脖頸間親了一口便呆着不動了。
他自來對這種節日沒什麽感覺,不過随歌要是有興致,他倒是極其樂意配合點儀式感。
覃朝的碎發紮在脖頸間,随歌覺得有些癢癢的,伸手揉了揉,她知道這人估計是差不多醒了,便偏頭問:“今天有空嗎?”
“嗯,有空。”
身後人沒什麽猶豫地應聲,微蹭着随歌的手心,等着她的下一句話。
随歌手上的動作沒停,眼角彎了彎語氣細軟道:“那阿朝陪我去個地方吧。”
她沒說是什麽地方,覃朝也不問,只管樂得應好。
元旦出行自是大多數年輕人的選擇,雲城雖小,卻也有不少值得玩兒的地方,著名的幾個地方無疑都是人滿為患,可對随歌來說沒什麽影響,畢竟自打來了雲城後,元旦這日她一直去的地方還算正常,沒那麽擁擠。
出租車随着密集的車流緩慢地向着越來越偏的方向開進,那地方遠離市區的喧鬧,像是藏在了無人尋覓的暗角般。
身旁人一路上也沒開口問到底要去什麽地方,等真到了地方心下還是有些微愣。
一座看起來氣派卻又略顯凄涼的寺廟聳立,兩側種着四季常青的樹,即使到了冬天也少有落葉枯黃,數百級寬幽的階梯跨坐在廟門前,橫在寺門的巨大牌匾上刻着發金色的大字“圓靈寺”。
明明處處彰顯氣派卻又籠着一層涼意,來訪的香客少的可憐。
覃朝眉頭輕皺,視線若有若無地看了旁邊臉色自如的人又收了回來,沒多說什麽。
随歌被他牽着手,自然地便走上了那長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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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便碰上了一位穿着五步小衣正在勞作的年輕和尚,見到随歌當即淡笑着,語氣很熟稔地問候了句:“您來了。”
随歌也回了個笑,點了點頭。
覃朝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的舉動,眉宇間似乎皺的更加厲害,眼裏的暗色也愈發濃重。
兩人互相問候完便又各自離開。
覃朝的模樣和氣質在此處有些顯得格格不入,臨了添香火的時候,随歌讓人站在了門外,自己只身走了進去。
穿着暗色旗袍的身影在臺前虔誠行禮,不同于常見的跪拜,随歌立身站着,雙手相扣,修長細白的頸微微傾彎,極盡禮數。
她過去不曾信了這種方式,可自從母親去世,她來了雲城後,從鄰裏口裏聽說圓靈寺的靈驗,她倒也算是找到了心理慰藉。她也未曾求過很确切的願,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足夠靈驗,可這四年來從未間斷過在這天來此求誠,大概是也堅持着相信吧。
随歌出來後,覃朝臉色恢複如常,像是很随意地提了句:“求了什麽?”
她聞言彎唇道:“說出來可就不一定會靈驗了,确定還要聽嗎?”
随歌眼神直應着覃朝,明明是清透的眼神看起來卻又像是藏了不少難以捉摸的情緒,那會兒她求了什麽呢?
過去三年裏她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可今年身旁多了個人陪着,她也貪了心多求了一個願。
一願逝親之慈榮入福裏,二願尚近之郎萬事安好。
這一年她尤為期望圓靈寺的光能夠肆洩她的求願。
覃朝斂了斂眼神沒再追問,重新拉上了随歌的手。
兩人正要離開的時候,穿着祖禮看起來德厚的和尚走了過來,手裏攥着串佛珠,語氣慢沉:
“施主今年可是姻緣靈臨?”
圓靈寺來的香客本就不多,随歌又是常來的,自然是有不少人記得她。
來人所列位級要高些,法號安和,随歌第一年來便見過,聽見詢聲後禮貌地回了禮。一旁的覃朝見勢也點頭示意。
雖沒正面地回答那個話,可瞧見兩人牽着的手也頓時明了。
面前人驀然伸出了手遞出了兩條紅繩。
随歌先是沒反應過來便又聽見老僧蒼沉的聲音道:“贈予紅繩,相連相牽,伴生永存。”
那兩條紅繩看起來和一般的紅繩沒什麽差別,可仔細瞧來兩條紅繩各自成條的斷處卻又剛好是兩個可以連接的活結。
随歌頓時便明白了,笑着接下了那兩條中的一條,剩下的一條還沒來得及讓身邊人接便看見身旁人禮貌道了謝便自然地接下了,她眼角微揚,再次道了謝。
兩人離開後,本在寺院打掃的小和尚走到過來,微伏着身體低聲不解問:“寺廟紅繩乃是求則得願,師父此意……”
小和尚沒來寺廟幾年,可見的都是虔誠祈求紅繩的,從未見過師父有主動贈予的,若非真是不解也不會魯莽地問了這個問題。
身前人沉聲笑了笑,手裏的珠子翻動了兩顆,慢吞卻又顯得肅重的聲音道:“求願乃是心誠則靈,良緣難覓,得于佛遇,卻又甚是事在人為。”
聞言小和尚那陣惑疑得解未解,他似乎是懂了,卻又似乎沒徹底地懂,未曾涉踏複雜繁亂的情緣裏,于他而言,是有些晦澀。
覃朝出了寺門便戴上了那條紅繩,動作間顯得愈發嚴謹,眼裏的神色也極為認真。
随歌瞧着問道:“你也相信這個嗎?”
之所以會問這個,是因為她并不覺得他會是信了這種似虛無又非虛無的寄托,和當初的自己一樣。所以在來寺廟後她并未讓他同她一般行禮求願,可剛才接紅繩那下的急促果斷與現在的情勢讓她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了。
覃朝聽見這話手指微頓,不過也就一兩秒的間隙又自然地系了起來。
“以前是不信的,可現在願意信了。”
說這話的時候覃朝眼神間的暗色逐漸湧現,低頭系好了自己的紅繩後,才隐了情緒接過了随歌手裏的紅繩,語氣篤定地反問了句:“阿随不是也願意信嗎?”
随歌似是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問自己,瞧着被眼前人仔細綁紅繩的右手腕,卻也如實認真地答了句:“嗯,我信。”
她願意信,尤其是今年。
沒有任何點綴裝飾的紅繩系在兩人手腕間,冷白的皮膚襯得格外好看,高大帥氣的男生左手绾結,氣質清雅溫意的女人戴在了右腕,極為般配。
兩人上午本就出發的晚,一來一回耽誤了不少時間,坐上車沒多久已經是下午了。
那會兒,覃朝忽然提起了林年要來借住一晚上的事,本來也是下意識地幫了一下,卻忘了給随歌說。
随歌聽完倒是很自然地應好,可下一秒便皺着眉頭看着他,語氣嬌聲埋怨:“你也真是的,也不早點說,我都還沒有準備。”
上次見過林年一次,随歌記得還挺清楚,男孩性子內向,若是來家裏住還是要好好安排。
晚上本就是跨年夜,帶人出去吃飯不靠譜,人還多,不一定順利。可在家吃她還沒來得及準備準備,怠客總歸不好。
覃朝聽完忙把人攬懷裏眼神含笑順從地哄道:“怪我,我的錯。”
接着看着臉色微鼓的懷裏人又甜了一句:“不用特意去準備,畢竟我們阿随做飯怎麽都好吃。”
随歌聽完輕哼一聲,聽慣了這樣的話現下也不願吃他這一套,但也沒真生氣。
想了想正好淩岚晚上也要來,幾個人湊着吃頓火鍋也好,來得及準備也熱鬧。
商量好正好拐到超市買點食材,中途兩人便下了車。
臨了附近節日的氣氛要比胡同裏的氛圍還要濃重,五彩缤紛的花燈挂得滿掩,人工安置的燈光也格外有格調,雲城的鬧區裏被城市建設搞得極為美麗,離得近的沿江那片,風景更是極致。
随歌閑瞧着竟瞥見了江邊那處空地上正布置着現場,粉色和白色的絲紗繞了大片的空地,愛心的裝飾布滿了各個小角,豔麗火紅的大束玫瑰被簇擁在了正中央。
她下意識地便猜想這應該是求婚現場,畢竟在跨年夜求婚是大多數情侶間的浪漫。
多次穿梭在現場的年輕男人一會兒跑一趟一會兒跑一趟,看起來謹慎又頗為緊張的樣子,随歌看着嘴邊不自覺地彎了彎,覺得還挺有趣的。
覃朝擁着身邊人,有一會兒沒聽見她聲音便低頭看了看,順着她的視線也瞧見了那處“風景”。
可也僅僅是看了沒多久便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了身旁人明媚的臉上,以為這種淺笑是對這種形式的喜歡和向往,眼裏的思索越發明顯。
覃朝瞧不上現場的那種布置,總覺得配不上身邊人,再浪漫的形式不敵随歌的一句軟語來得心顫。同樣自來也慣是不重視流于形式的東西,可也堅持給予他的阿随的,一樣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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