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沒有人帥得過他
這頓燒烤一直吃到後半夜。
過了熄燈時間,褚思昂只能把陸北檸帶回自己那兒,離這地兒不遠的一個老破小,兩室一廳。
到底是打小一個泥巴堆裏玩出來的情誼,倆人心思清白得要命,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臉刷牙。
等收拾幹淨躺到床上,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這個時間,陸北檸反而不困了。
腦子裏像放了個走馬燈,播放的不是那幾個男生吹逼的畫面,就是燈紅酒綠的酒吧,再往前一推……又是那家叫做好運來的小賣部。
明亮的白熾燈,穿着白T的好看男生,還有他那雙修長幹淨,骨節清晰的手,以及……她前胸緊緊貼住他後背時的觸感。
想到這些,陸北檸緩慢地眨了眨眼,腦中不可遏制地響起老板娘叫他的那一聲阿yin。
幾秒後,她翻了個身,把腦袋紮在枕頭上,嗚嘤一聲。
所以他到底叫阿隐。
還是阿銀?
……
翻來覆去了一晚。
第二天睜眼時,已經到了下午。
陽光散漫地鑽進來,陸北檸打了個滾,拿起手機就看到褚思昂的信息,這家夥說他去工作室排練了,冰箱裏有早餐。
本來還挺感動的,結果爬起來一看,發現所謂的早餐是一根火腿腸加一袋老壇酸菜。
還是袋裝的。
“……”
陸北檸嘴角一抽。
就不該對這王八有什麽期待。
冰箱門一關,陸北檸揉着腦袋進浴室洗澡,随後又吹幹頭發,老老實實對着浴室的鏡子塗氣墊粉,紮丸子頭。
整裝完畢,她又重新聞了聞身上的衣服。
還好,煙酒燒烤味兒散得差不多。
一切準備就緒。
陸北檸舒了口氣,在明亮的燈光下,對着那張軟糯又甜美的臉,伸出兩根食指,把兩邊的嘴角往上生硬地戳了戳。
“你好,我叫陸北檸!”
……不行,太傻了。
“嗨,還記得我嗎?”
這也太土了!
“昨天晚上,謝謝你。”
啊啊啊怎麽可以這麽做作?!
完全不吝惜嬌嫩的皮膚,陸北檸使勁兒胡嚕着臉,剛巧這時電話響了。
陸北檸滿臉挫敗地走到客廳,順手抄起手機一接。
是簡惠的電話,“喂檸檸,起床了嗎?我給你打了好幾遍電話你都沒接。”
“……”
女人溫柔又嗔怪的嗓音像一道符紙,瞬間将她拉回現實。
想到昨晚那些自己那些大膽行為,陸北檸跟蔫了的小白菜似的,“昨晚上聚餐太晚了,睡到現在才起。”
“你看我一不在你身邊,又開始不規律作息。”
“偶爾一次兩次可以,多了可不行,這樣身體都熬壞了。”
陸北檸抿出淺淺的酒窩,“知道了阿姨。”
“接下來兩天打算做點兒什麽,還和同學出去玩嗎?”
“不一定,可能在宿舍待着。”
“待着也挺好,多看看書,背背單詞。”
陸北檸怏怏垂下眼,“知道了阿姨。”
似乎聽出她的心不在焉,簡惠也不再啰嗦,“行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阿姨剛給你卡裏存了兩千塊錢,想吃什麽就去買。”
聽到這話,陸北檸怔住。
不過不是因為突然收到了兩千塊錢,而是那句,想吃什麽就去買。
所以,她到底在忐忑什麽?
人家是開小賣部的,買不就完了?!
……
有了這個想法,陸北檸頓時把心咽回肚子裏,整個人打了雞血一樣鮮活起來。
不過想歸想,等真正行動起來,她發現自己還是有點兒慫……
老城區又老又破,人煙稀少,陸北檸按照地圖指示七拐八拐,來到那家營了業的小賣部門口。
不知為何。
她看着那個牌匾,忽然覺得不那麽土了,甚至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只是想到她琢磨一晚上的人就在裏面,身心還是不可控制地身緊繃。
但來都來了。
沒有退縮的道理。
陸北檸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推門進去。
卻不想映入眼簾的,是與她預想中完全不同的畫面,因為此刻站在那兒的,不是昨天的人,而是一個子不高,長相平平,戴着眼睛的女生。
……女生?
陸北檸傻站在門口,神色碎出一片裂紋。
裏頭剛好走出一個打着哈欠走路搖曳生姿的女人,看到她,哎一聲,“這不是昨天那小姑娘嗎。”
沒想到還能見到老板娘,陸北檸也很意外地張了張嘴,“你記得我?”
“記得啊,”女人走過來,靠在收銀臺前,“怎麽不記得。”
鵝黃色的娃娃裙,一張粉團團的小臉跟電視裏的人似的。
最主要的是,她那昭然若揭的小表情。
但凡有點兒心思都寫在臉上,有趣得緊。
女人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裏,點上,“你家住這兒?”
茫然的心情被她的出現稍稍遣散,陸北檸收斂心神,老實巴交地搖頭,“不在。”
女人吐了口煙,“那你來這兒幹嘛?”
這一問,陸北檸又心虛了,她四處張望了下,慢吞吞地說,“我來你家買東西。”
說完,她就真直走到貨架子中間,開始瞎買。
女人架着手臂慢吞吞地抽煙,也不說話,看着她選。
等了幾分鐘,陸北檸選了一大堆零食放在收銀臺上,收銀員一個個掃碼。
女人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裏,“買這麽多能吃完?”
陸北檸眼神有點兒晃,像是在四處找尋目标似的,又不太敢太明目張膽,“吃不完就給舍友分掉呗。”
女人眉梢一揚,“高中生?”
“……我上大學了。”
“大學生,”女人啧啧稱奇,“還真看不出來。”
陸北檸尴尬地抿嘴,心裏的忐忑翻了翻兒了似的,那句話也在喉嚨裏來回折騰,卻始終不敢說出來。
偏偏這時女人忽地一笑,語調促狹,“別找了,他不在這兒。”
“……”
陸北檸臉嗖地紅了。
眼睜睜看着女人從收銀臺上扯了張紙,在上面寫了串號碼,“阿隐昨天是過來幫忙的。”
窘迫一秒變成驚異,陸北檸頓了幾秒,問,“他叫阿隐?”
“周隐,周瑜的周,隐藏的隐,”女人意味深長,“多了我也不方便說,你要是感興趣,自己去問。”
說完,她把號碼拍在桌上,轉身進了裏屋。
那見怪不怪的模樣,仿佛陸北檸這樣的,她已經見了很多次。
那天下午,陸北檸到底還是硬着頭皮,把那張寫着周隐手機號的紙條揣進了小挎包。
而鼓起勇氣發信息,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那個晚上下了一場雨,陸北檸坐圖書館,心不在焉地翻着嚴歌苓的《霜降》,一邊時不時地看手機。
可直到圖書館關閉,那個叫周隐的人,都沒回複她的消息。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卻被無視,怎麽想都挺丢臉的。
她也不敢去猜周隐怎麽看待自己,只能慫慫地默認了這個委婉的拒絕,且把這件事當成她十八歲後的第一個秘密,藏在心裏。
随後,為期兩周的軍訓來臨,她短暫的傷春悲秋還沒結束,酷暑和疲累的雙重折磨就接踵而來。
陸北檸活活熬掉了五斤肉,原本破殼雞蛋似的皮膚也被曬黑了一點。
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她在系裏的知名度,雖然她所在的文學院女生居多,但對于整個北浔科技大學,女生的資源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更別說美女了。
所以陸北檸剛結束軍訓,就被學生會的禮儀隊強行收編。
這事兒把其他躍躍欲試的女生羨慕壞了,畢竟是禮儀隊,隸屬學生會可以加學分,平時工作光鮮亮麗又不累。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誰都知道禮儀隊的老師是個顏控,能被她選進去的,也基本上是學校十大美女候選人了。
光是這個名號,就夠讓人振奮。
陸北檸對此倒是沒什麽看法,她只希望禮儀的事情不要太多,不要耽誤她這個睡王在宿舍睡覺。
然而好的不靈壞的靈。
她剛進禮儀隊不到一周,就被告知要參加十月一的全市大學生跆拳道聯賽,作為舉辦方,學校需要負責頒獎的禮儀隊,剛好就選中了沒什麽事的陸北檸。
計劃去溫泉山的旅行因此泡湯,陸北檸郁悶了好半天,裘好出言安慰,“哎沒事啊,大不了我們過陣子再去。”
頓了頓,她又擠眉弄眼地說,“聽說練跆拳道的帥哥特別多,你正好去物色物色。”
不知為何。
陸北檸忽然就想起近一個月之前,在小賣部見到那個人。
要說帥。
應該沒有人帥得過他吧。
不過再帥又怎樣。
又不關她的事。
陸北檸咽下心中郁氣,就這麽硬着頭皮跟着學姐們學了幾天禮儀,而後在十月一清早,按部就班去校門口等其他的禮儀部學姐和學校的大巴車。
大概是她下來的太早,清晨的霧氣還沒散盡,空氣中泛着少見的濕冷。
不到七點的時間,校門口沒什麽人,只有她被意外低的溫度凍得直往寬大的毛衣外套裏縮。
沒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只能鑽進附近的便利店。
這個點兒,熱豆漿和玉米剛煮上,陸北檸付了錢站在收銀臺前等着,就在這時,電子門鈴叮咚一響,随着玻璃門推開,一股腦兒地進來了三四個人。
他們穿着同樣黑色長款運動風衣,個子很高,嗓門嘈雜,明顯都是男生。
突然的壓迫感讓陸北檸下意識往裏退了兩步,餘光剛朝這些人撇去,倏忽的一瞬間,一道颀長疏冷的身影走近。
下一秒,沉潤如泉的嗓音在她耳畔毫無預兆地蕩開——
“兩包炫赫門,一瓶水,謝謝。”
底蘊十足的嗓音。
讓周遭一切仿佛着了魔般靜谧下來。
陸北檸神思恍惚了兩秒,心跳猶如踩空般,不可置信地朝旁邊望去。
依舊是明晰清絕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如纂刻般利落的下颌線,以及弧度柔和,讓人想要亵渎的唇,卻又多了一分少年人的禁欲。
似乎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那人稍遲了半秒也側過眸來。
視線相接的一瞬。
陸北檸心口如灌滿了驚濤駭浪,遽然翻江倒海。
是周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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