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走出墓穴。

楊其道就叫住前面的清平子，“師父，關于桃蘇他們是妖一事，我想暫時隐瞞師弟他們。”

“嗯，我懂。”清平子微微颔首，“不過，你可有想好了怎麽解釋小桃之？”

“他自然是我的孩兒。”

清平子連啧幾聲，拍了下他的背，“放心吧，這事為師也會幫你的。”

二人重新回到後山，便望見桃蘇一直在好奇地撥弄琴弦，發出着刺耳不成調的聲音。

而清玄的手裏好像又回廚房托來兩碟點心。

楊桃之也已經恢複了活力，将桌子上的糕點吃的到處都是，兩三只兔子都圍在他四周吃他掉下來的點心餅屑，亭外幾只白鶴玩着追逐游戲。

楊其道瞬間感覺到一個亂字形容。

“爹，師公！”楊桃之似乎吃得很開心，見他們回來，揚起大大的笑臉。

見他又吃得滿嘴渣子，讓楊其道有種說不出的無力，“你怎麽又吃成這樣？”

楊桃之眨着無辜的大眼，指着清玄道，“是那個大哥哥給我拿來的。”

“……”清玄頓時百口莫辯。

看到一向冷漠的他被桃蘇他們弄成這般手足無措，楊其道，“清玄，辛苦你了。”

清玄點了點頭，因為他們回來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想不到我的徒孫這麽可愛。”不過清平子對這種場面卻是十分歡喜，掏出帕巾擦幹淨楊桃之的小嘴，“小桃之，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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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楊桃之點點頭，拿起手中的芙蓉糕向他問道，“師公，你吃麽？”

“啊。”清平子看着那張和他徒弟小時候相像的小胖臉，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住，“你太可愛了。”

“唔。”楊桃子被摟得透不過氣，覺得這人真奇怪……不過不吃的話他吃好了……

楊其道一臉無語，然後瞥見桃蘇還在撫琴，還是音調實在不堪入耳，“桃蘇，你是不是想彈琴？”

“嗯。”桃蘇試了幾次，好像都無法彈出清平子彈那般的曲子。

比麻雀的歡叫聲，山澗的流水聲都動聽，所以感到無比的新奇。

當楊其道發現他的手因撥弄琴弦不當而泛紅，立刻抓起他的手，緊張地問道，“痛不痛？

“不痛。”只是麻麻的。

楊其道盯着他的側顏，柔聲道，“下次我教你罷。”

“哎喲。”清平子擡頭看他們的，“其道，你的彈琴水平好像還教不了他人吧……”

楊其道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師父。”

清平子身子一抖，“哈哈，可能這幾年你有了很大的進步了，教人應該也沒有問題。”

桃蘇聽着他們說話，低下頭一直看着楊其道的手握着自己的，眼中充滿疑惑。

……為什麽還不放開他呢？

這時。

一個外門弟子跑來禀報道，“師父，三師兄已經在大廳設了宴席，說是為大師兄接風。”

“雲書做事果然淩厲風行。”清平子微微颔首，便對旁邊的小小人道，“那我們就去罷，師公抱你怎麽樣？”

“可是我爹說我是胖桃子。”楊桃之看了下他爹，又看了矮上一截的師公，“你能抱得起我麽？”

“嘿，不要小瞧了師公。”清平子不服氣地把他抱起。

也才發覺真的高估了自己，還沒有站起來就被楊桃之的體重壓得向後傾倒，好在清玄出手迅速撐着他的背。

清玄難得用他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師父，可要我幫忙？”

“不需要！”清平子連忙站好，就用輕功瞬間移到一丈之外。

“哇，好快。”楊桃之顯然很歡快，然後發現什麽似的道，“師公，你的臉好紅？”

清平子連脖子都紅了，忙板起臉斥道，“小娃娃少說話！”

卻不知道清玄不聲不響地跟在其後。

“桃蘇，我們也去吧。”楊其道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們，也拉着桃蘇的手腕走着，“方才你們是不是等了許久？”

“沒有。”桃蘇終于看到他另一只手裏玉劍，“這把劍……”

楊其道想到是能降妖伏魔的劍，怕對方會害怕就連忙收到袖子裏，“這是我師祖的劍，晚些我再告訴你。”

“可以和我說麽？”

楊其道溫柔地望着他，“自然可以，在你面前我沒有任何秘密。”

……

幾人來到大廳，門中的弟子都在等候着，長桌飯菜也已經擺上。

“大師兄！”

“大師兄！”

同門師弟都是許久未見他們崇拜的大師兄，此刻都顯得異常興奮。

“大師兄。”一個身穿藍衣的俊秀男子上前，只不過注意看還有點腳瘸。

楊其道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三師弟，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莫雲書淡淡地笑道，“不辛苦。”

清平子在一旁感嘆着，“每次你們大師兄回來，我這個老人家就沒有什麽存在感。”

莫雲書似笑非笑地望過去道，“師父以後若能對徒弟們上心一些，我相信師弟們對師父也會十分關注的！”

“咳咳，小桃子啊，你餓不餓？”清平子頭皮一緊，緊忙把話題轉開。

為什麽他的徒弟沒有一個可愛的！

坐到主位上，看到楊桃之對着桌上的食物流口水，就悄悄道，“快去把我剛才你教的說一遍，就可以吃了哦。”

“好！”楊桃之猛地擡頭迅速走出位置。

低眉裝着羞澀模樣，兩只胖胖的手指對戳着，“各位師叔們好，我叫楊桃之，請你們一定要喜歡我呀。”

奶聲奶起的軟糯音，立刻引得門下弟子的好奇議論紛紛起來，“好像他和那個粉衣男子是大師兄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麽人？”

“還別說，這娃娃兒好漂亮，不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兒？”

“就是啊，俺瞧着都好想親一口！”

“師父，是不是您教他這樣的，這就是你所說的幫我？”楊其道眼角抽了抽，望向眯着眼笑的清平子，莫名想起幼年不好的回憶。

“是啊。”清平子依然笑眯眯地承認道，遞給楊桃之一只雞腿，後者馬上啃了起來。

“你看小桃之可比你小時候可愛多了。”

楊其道皺眉，“男娃兒不需要太可愛。”

“真的麽。”清平子挑眉，向桃蘇喊道，“桃蘇，你試下桃之剛剛做的動作。”

桃蘇眨巴着眸子，也學着低頭戳手指，一邊歪着頭問道，“為什麽我要做這個？”

“咳！”楊其道把拳頭放到嘴邊幹咳一聲，不自然地把目光瞥到旁邊，俊容紅得厲害。

這樣的桃蘇……太可愛了……

清平子一臉壞笑，畢竟他家徒兒從小太正經了，能看到這些表情他總是要剎費功夫，拿起桌前的酒，“桃蘇，你們遠道而來，是我清風派的貴客，來到這兒就當是家裏一樣随意。”

“哦。”

“呃……”清平子以為他會有話說，被他一個哦字愣住，對着楊其道大笑，“哈哈哈哈，徒兒，長路漫漫啊。”

楊其道，“……”

桃蘇，“？”

清平子拿起酒杯，“桃蘇，我來敬你一杯。”

桃蘇也跟着他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低頭望着杯中的酒，眼睛咻然發亮，便幾乎停不下來，在連續喝了幾盞後。

“爹。”楊桃子啃掉手裏的雞腿，爬到楊其道的身身邊，湊到耳邊提醒道，“別讓爹爹喝醉了，不然會做讓人害怕的事哦。”

“什麽？”楊其道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看到桃蘇的表情癡癡呆呆搖晃着，就将面前的酒杯浮了起來，吓得他慌忙按住。

還好師弟們難得一次可以喝酒，心情都很高漲沒有往這邊望來。

“呃，各位師弟我先離開一下。”楊其道将桃蘇扶起，随即向清平子道，“師父你先幫我照顧桃之。”

“喝醉了？”清平子會意，一揮手“沒問題，你去罷！”

大師兄的中途離席，又引起衆師弟好奇心，“好像這次大師兄有點不一樣啊。”

“那個桃蘇是什麽人，能得大師兄如此上心？”楊其道也顧不上解釋，只想趁桃蘇還沒有鬧出更大的事來之前把他扶走。

莫雲書也站起擔憂地詢問道，“大師兄，需不需要我吩咐廚房弄些醒酒湯？”

“好。”楊其道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三師弟了。”

等一出來，走在長廊上往自己房間走去，楊其道便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往下掉。

“你沒事吧。”楊其道怕他摔着，正準備橫抱起來，卻看到喝醉酒之人蹲在地上，對着他咧嘴一笑。

楊其道盯着他，喃喃地道，“以後不能讓你再喝酒了……”

等繼續扶着他走，踩下一階梯時。

桃蘇一個踏空，楊其道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将其護到懷裏。

此時。

藍天之上，白雲悠哉，連風都停止了……

二人離得太近，楊其道就看到對方粉嫩的唇角邊上還殘留着酒漬，在日光下泛着光，便擡手想去抹掉。

桃蘇眼神帶出一絲迷離，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癡癡笑着就低頭含住對方的手指。

吐着濕潤的舌頭像小貓一樣地□□，楊其道眸色一深。

将他抵在柱子上，聲音暗啞，“桃蘇……你知不知道你在作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