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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落在窗臺上, 照得室內的帳簾都顯得也愈發粉色。

楊其道醒來，發現臂膀中仍穿着透明粉色紗袍，睡得像個孩童般的桃蘇，頭腦陷入了片刻的空白。

原來昨日的一切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內心湧起一陣狂喜的剎那又愣住，為何昨日桃蘇會突然願意那般？

自己明明已說過，等桃之變成人時, 會讓他離開麽，可如今難道是二人心意想通了？但為什麽還是有種隐隐不确定的心理？

“桃蘇……”楊其道擡起手指撫上懷中之人柔軟誘人的唇瓣，昨夜二人雖做了過分親密的事, 不過并沒有做到最後。

因為他不想在這裏擁有桃蘇……若是可以，他希望是洞房花燭夜那日……

或許是聽到了他的叫喚，桃蘇慢慢睜開溫潤的眸子，可能才剛剛睡醒, 還帶着幾分迷糊，頭發也還有些淩亂, “嗯？”

這樣的桃蘇實在太可愛了……楊其道喉結滾動了下，只覺得再這麽下去很危險。

然後那不自知之人還對着他癡癡一笑，更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地挨過來摟住他。

“桃蘇，你先起來下……”楊其道滿面通紅地向後傾斜。

想這江湖上的一代大俠, 在此時此刻尴尬得害怕懷裏的人發現自己起的反應。

“不起來，累……”桃蘇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處，整個人懶懶的。

的确會累……楊其道想起昨夜桃蘇一直喚他幫撫弄那裏。

不由暗暗想着，看來果然是妖也要懂得節制才行……

不過難得有這麽放松的時候了, 既然佳人在懷，哪怕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趕緊處理，楊其道也暫時放到腦後，一手伸進他的發絲裏為其一下一下地理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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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偎依了一會，桃蘇就又仰起臉湊上去。

“等一下……唔。”楊其道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他撲倒在床，堵住嘴巴。

本還有一絲清明，但當對方吐出舌頭舔着他的唇角時。

楊其道就什麽都不再想，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極致霸道又十分溫柔地與之親吻。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才慢慢分開，拉出一絲透亮的銀絲。

桃蘇輕輕地喘着氣，從昨日這人說不再求與他一生的話後，心裏就想要抓住什麽，不然就會變得空空的，仿佛幹渴時沒有水般難受。

他回想起不久之前那只入魔的蓮妖說過的話:

“人和妖不同，人短暫的一生卻能喜歡很多很多的人。但妖不一樣，要麽不能愛，如果愛上，就會長出情根，除非要煙飛灰滅，不然那份感情就會愈發地根深蒂固。可為什麽人可以說不愛就不愛，而妖愛上人，就要陷入萬複不劫無法逃脫。”

在凡間這段時日，他見過了幾次人與妖相戀的後果。

妖愛上人，明知都不得善終，那為何他們還是前赴後繼地愛上……

桃蘇眼中染上迷茫之色，如果他也選擇與眼前這個人，會不會也是同樣的結局？

楊其道見他呆愣的模樣，不禁問道，“桃蘇你怎麽了？”

桃蘇搖了搖頭，兩手捧住他的臉。

若說人妖相戀是痛苦的，為何他這時看着這個人都會覺得如此開心。

楊其道迅速抱着他，忍不住患得患失地問道，“桃蘇你為何……你是已經願與我共度一生了麽？因為害怕你會怕，我本來想放棄了，但昨夜……所以現在不問，我心裏終究有些不安……”

“我也不知道……”桃蘇垂下眼眸，睫毛輕輕顫着。

楊其道的心境如從天上掉到地上，下意識地放開他，坐起來扯了個難看的笑容道，“桃蘇，你這個答案讓我真的不知如何……”

桃蘇以為他要走，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肩膀，低喃道，“不要走。”

楊其道回過頭，彼此對視着，“難道昨夜做的那些事只是我一個夢麽，我以為我倆心意相通了才會做的。”

“我……”桃蘇頓了下，眼裏露出一絲猶豫與迷茫，“我也不知道留下來會怎麽樣？人與妖是不可能在一起。”

“為何不可能？”楊其道握住他的手，稍有些激動起來，“蓮妖與餘縣令是餘縣令不能接受妖的身份，圓空大師與白狐是圓空大師是出家人，還是其中的誤會隔着，他們之所以不能圓滿，是他們本身存在的原因，但我們兩個不會有那些問題的，因為我不會讓問題發生！”

“可以麽？”桃蘇怔怔地問道。

楊其道凝視着他，“只要你願意，我楊其道會窮極一生去喜歡你，對你好的。”

“嗯。”桃蘇靠在他身上，“不過等這件事了後……我再給你答複。”

“好。”楊其道低頭吻了下他的額頭，“桃蘇謝謝你給我一次機會。”

雖還還沒有真正達到心意相通，可桃蘇在為他猶豫，也并不是沒有感覺這點讓他多少有些欣喜。

然而二人貼得太近，昨夜初嘗到歡愉的桃蘇那處漸漸擡起隔着單薄的輕紗頂着他。

桃蘇一臉純真地将他的手放上去。

“咳咳咳……”楊其道俊容微熱，“要節制一些，不然會有傷身體的。”

“可我難受。”桃蘇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楊其道躲閃不得，只好嘆了一聲，“好……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