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家的小白

舒天心跟莊劍卿一起經過雷家花園的時候看到一堆少俠們在聚會。

雷烈是個好客的人,時不時的會請一堆朋友在自家園子裏切磋武藝。

有了上次圍剿山賊并肩作戰的情誼,這些世家子弟和琴劍以及方子白都熟悉起來。

舒天心站在走廊上看了一會兒。

誠然,這些世家子弟有不少花架子,可是看琴劍,雷烈的功夫都還是不錯的。當然在她眼裏還是她家小白武功最好。

你看那腰,那腿,少年麥色的皮膚和出劍時候幹淨利落的姿勢。

沒道理一夥山賊都搞不定啊!

難道說那夥山賊特別兇殘?也不至于吧,你看雷老夫人不動如山的模樣,還有他們上次回來受傷的情況,山賊裏應該沒有什麽厲害角色。

難道她存了偏見?

舒天心就問身邊的莊劍卿,“小莊,你看他們功夫怎麽樣?”

“切磋的話,我打不過方子白,雷烈應該跟我在伯仲之間。”

這是話裏有話?舒天心轉頭看他,“那若不是切磋呢?”

莊劍卿沉默了片刻,中肯的說:“他們應該都沒有殺過人。若是實戰,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這麽牛?”舒天心不怎麽相信的看着他,“我也沒殺過人啊,維心宮這麽牛,還不是被我出入如無人之境。”

如果不是景護法放水,維心宮的防禦怎麽可能那麽松。莊劍卿咽下了嘴裏的話。立場不同,他并不想與她争執,

舒天心也不想與這個悶葫蘆争辯,轉頭看那些少俠們喝了酒在那裏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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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彈劍而歌,也有人耍劍。

方子白跟琴劍在比劃剛剛切磋時的招式,他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不像剛開始只是客套。

一轉頭,方子白看到了舒天心,招手叫她過去。

舒天心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去。她雖然是個話唠,可是跟這些人卻總是聊不到一起去。

尤其是她開了那些藥方之後,她再出現在那群少俠面前,氣氛就總是變得很詭異。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身上有錢了,她終于可以去好好逛逛買點小吃什麽的了。才不要在這裏浪費生命。

她拉着莊劍卿穿過回廊,出了雷府直奔鬧市而去。

方子白看着她的背影,少俠甲就開玩笑說:“方兄,你家小表妹該不會是看上姓莊那小子了吧?他什麽來歷,怎麽也不跟大家打招呼的。”

方子白沒說話,少俠乙就調侃少俠甲,“打聽那麽詳細幹什麽?難不成你還對方兄的小表妹有企圖?”

“那麽彪悍的姑娘,我可消受不了。”少俠甲連忙擺手。于是大家都表情微妙的相視而笑。

這群少俠閑着沒事就會讨論女人,哪個姑娘最漂他們始終争執不下。可是自從舒天心給他們開了藥方之後,他們一致認為,若論彪悍,舒天心敢稱第二,沒有女人敢稱第一。盡管舒天心跟他們說不上熟悉,也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女扮男裝舞刀弄槍過。

方子白卻有些不樂意,伸手抓住少俠甲的衣領,“什麽彪悍?”

少年的劍眉壓下來,一手拿着還未入鞘的劍,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

少俠甲打了個寒戰,還沒說話,雷烈就上來打圓場,拉開了方子白,“方兄,他們沒正形慣了。你別跟他們計較。”

少俠甲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莫名被方子白的氣勢吓住,臉上有點挂不住,跳起來就想沖向方子白。

雷烈連忙又攔住這邊,“你當人家面說人家表妹這不是找抽呢麽。都老實點。個人恩怨先放放,我們還是說說剿匪的事吧。”

舒天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引起的紛争,拉着莊劍卿一路逛一路買。天氣漸冷,他們三人都沒有棉衣,她便去給每人買了兩套。

她別的首飾倒不怎麽愛,唯一比較喜歡的就是各式各樣的镯子、手串。于是到一個地方總是要逛逛當地的首飾店,瞧瞧這些東西。

不得不說南方的工匠确實手藝更精巧,尤其是此地離苗疆不遠,衣服首飾風格都受了異族的影響,有種中原沒有的風味。

舒天心自小生活在神醫谷,衣食住用無一不是精品,眼光也高。

零食倒是花不了多少錢,可是衣服首飾一通買下來,身上的錢也花了個七七八八。

舒天心對着手上拎滿東西的莊劍卿感慨,“賺錢好難,花錢好容易。”

莊劍卿有些無語。她今天買了三只镯子,不過他實在沒看出來那三只镯子帶在手上有什麽區別。

她跟莊劍卿在外面吃完了晚飯才回雷家的,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進客院舒天心就看到方子白坐在客院裏的石桌旁。

“咦,小白,天這麽冷你坐在這裏幹什麽?”舒天心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這天氣已經不需要乘涼了吧?”

方子白有些無語,“我等你有事。”

“哎,你等等,我買了東西給你。”舒天心把手中的東西放在石桌上,給莊劍卿買的分出來,然後又把給方子白買的分了出來。

莊劍卿拿了自己那份便默不作聲的回房了。

舒天心興沖沖的給方子白展示,“小白,我給你買了兩套棉衣。這套是成衣,還有一套是定做的,要過幾天才能做好。我大致估了你的身材尺寸,你試試合不合适。不合适明天我去讓他們改。”

方子白大致比了比,倒是挺合身,只是款式也沒法計較太多。

他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都是這樣的,以前他到神醫谷小住,這姑娘和師姐樂天音就喜歡給他和師兄商天久買衣服做衣服。聽起來很美好,但是實際上女孩子的審美跟男人的審美實在是相差太遠,而且神醫谷文谷主的教育一貫是不教他們什麽叫男女之別的。

雖然極力躲閃,但偶爾也會有那麽一兩次被她們得逞。強迫他們穿上那些花花綠綠做工粗糙奇形怪狀的衣服之後,她會很心滿意足的拍拍商天久的肩,“我家的師兄!”

然後再拍拍他的肩,很驕傲的樣子,“我家的小白!”

想着那些悲催往事,方子白不知道為什麽對她給莊劍卿買衣服有些介懷,雖然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人情往來。想起今天等她的目的,開口說:“天心……”

舒天心突然想起件事,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很嚴肅的問他,“小白,你将來也會有很多妾麽?”

少年的臉在暮色裏薄紅,忍不住伸手點着舒天心的額頭,“羞不羞?你成天都想點什麽東西。”

“那你會不會嘛!”舒天心不依不饒的問。

“不知道。”雖然是未婚夫妻,從小被人調侃,但他們兩個其實一直沒有多少談情說愛的自覺的。

方子白是個有志氣的人,身邊的世家子弟偎紅倚翠,他卻沒想過太多。

“不知道?”舒天心對這個答案相當的不滿意,兇巴巴的叉腰瞪他,“方子白,我警告你,你想都別想。”

“你說的這都是什麽話。像不像個姑娘家!”方子白壓低了聲音訓她,轉身就想溜,“回房睡覺去。”

“怎麽了嘛,反正就我們兩個有沒有別人。”舒天心拽着他不讓走,“話說在前頭,一個小妾都不許有。”

“聽你的行了吧?”這院子裏住着還有琴劍和莊劍卿,這都是什麽破話題,方子白面紅耳赤的終于擺脫了舒天心的糾纏,逃回了房間。

如果女人都像舒天心這樣,他幹脆打光棍算了。怎麽就不知道害臊的。

逃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自己等舒天心的目的,猶豫了片刻還是算了,跟這姑娘講男女授受不親什麽的,估計說了也白說。

少俠們再次準備停當,又一次踏上了清剿山賊的征程。

這次他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直接去端人家老巢,而是守在商旅必經的山道上小心翼翼的等山賊自己出現。

他們在山下守了三天,終于等到山賊下山劫掠。

失去了地利的山賊根本不是這些家學淵源的少俠們的對手,被砍瓜切菜一般殺的殺抓的抓。

消滅了下山劫掠的山賊後,少俠們又一鼓作氣殺入山賊老巢,趁山賊損失慘重六神無主的時候,一舉将他端了。

這一次凱旋而歸的時候就熱鬧多了,幾家商戶聯合起來,請了戲班子和鑼鼓隊敲鑼打鼓的慶祝英雄歸來。

無數百姓圍在城門口看少俠們入城,鼓掌叫好。

少俠們昂首挺胸的騎在馬上,還不時謙虛矜持的跟旁邊的熱情百姓聊幾句,輕描淡寫的把剿匪過程說的像揮揮衣袖一樣容易,仿佛前些天灰溜溜受傷回來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少俠的馬後綁着山賊,都綁着手,用繩子串成一串,一臉的倒黴相。

衡陽商會請戲班唱了三天的戲慶祝,還有說書先生把這事編成了故事在茶館講。

這些少俠們有幾分武藝,家世背景又好,以前在衡陽城裏雖然不至于欺男霸女吧,但打馬游街、打架鬥毆什麽的也是免不了的,頗為招人嫌。如今一下子成了英雄,出去買個什麽,都會有百姓恭維幾句,倍兒有面子之餘,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來,行俠仗義之心也迫切起來。

于是衡陽附近的山賊水匪們這段時間倒了黴,不管躲得多隐蔽都會被少俠們找到,多年基業毀于一旦。

當少俠們把附近的賊匪們清剿個遍,開始忍不住惹是生非的時候,江湖中傳來了個消息。

維心宮宮主雲無憂攜精英死士圍攻雲華派,雲華派發武林帖求援。

雲華派是離維心宮比較近的中原大派,多年來一直跟維心宮有摩擦。這次鬧到發武林帖求援的地步,看來事情不小。

此等江湖浩劫,正是少俠們出名的好時機哇。

可以想象一下,邪魔外道氣勢洶洶的打過來,衆多武林名宿束手無策。正當武林正道節節敗退之際,有一少俠,單騎出現,劍指維心宮宮主雲無憂,為中原武林背水一戰,立下生死戰書。

估計驚豔一劍将雲無憂斬于馬下的可能性不大,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敗在雲無憂手下,那也是雖敗猶榮啊!

于是衡陽的武林少俠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相約前往雲華派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舒天心和樂天音折磨到無力吐槽的方小白和師兄大概就是上圖的模樣。霸氣側漏的二更君啊。大周末的我在電腦前蹲了一整天啊……簡直是在用生命在寫文啊。乃們不要潛水啦,偶爾也要出來透透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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