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安郡方家
有冒進的俠士結伴深入苗疆妄圖鏟除維心宮。
但是苗疆十萬大山,加上水土不服與瘴氣阻撓,在雲無憂的老巢妄想挑戰他,那完全是癡人說夢。
方君義作為武林盟主,并沒有輕舉妄動。
跟八大門派四大世家商議過後,他盡力安排小門派依附大門派避難,大門派相互間結成守望相助的盟約,同時提高警惕,請出各派的元老,召回四處雲游的高手回門派坐鎮。
方君義在事發之後,約着八大門派四大世家的人一起去蜀中查探過,雖然沒有跟雲無憂正面交過手,可是根據幸存者的描述以及死者的傷勢來看,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把握單打獨鬥能勝過雲無憂。
就算一擁而上,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何況雲無憂身邊五位護法也不是吃素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所有人都說雲無憂看起來就像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在雲華派之戰時,他大口吐血的樣子,也有很多人瞧見。他會死的,他活不長。
這種慶幸心理,讓每一個有血性的中原男兒心生慚愧。
舒天心和方子白被專門叫到方家問情況。
舒天心是近距離接觸過雲無憂的人,她是大夫,對雲無憂的身體狀況也比較有發言權。
舒天心根本就沒有給雲無憂把脈過,不過她依然給方君義帶來了兩個不錯的消息。一是維心宮的宮主幾乎沒有活到四十歲的;二是維心宮的蠱,用起來限制多多,對于雲無憂來說,用蠱比直接殺人麻煩多了。
“四十歲?雲無憂今年多大?”方君義沉吟。
“這個……”舒天心撓了撓頭,不太确定的說:“他比雍夫人小,好像不到三十吧。我沒打聽這個,雲無憂也不可能跟我說啊。”
“這是武林大事。你一個小丫頭不要信口開河。想明白了再說。”座上有個面目威嚴的老者嚴肅的說。
舒天心認識他。神醫谷這些年交好了不少人,同時也得罪了一些人,畢竟文谷主也不是神仙,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個老者叫方重義,是方君義的弟弟,也是方家僅次于方君義的實權派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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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妻子難産,送到神醫谷。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方重義讓保大人,當時情況特殊,而且他妻子又苦苦哀求,最後文谷主保了孩子。從此結下仇怨。
這都是舒天心被文谷主帶回神醫谷之前的事情了,不過舒天心小的時候見過他在神醫谷鬧。
舒天心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哦。”
方君義看了一眼方重義,“重義,別吓着天心。”
舒天心是小輩,方重義也不好跟她計較,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方君義又問了舒天心一些事,舒天心态度嚴肅了許多。她讨厭方重義,但是文谷主教育她,無謂的跟人結怨沒必要,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舒天心跟方君義彙報完畢,出門找方子白,就瞧見方重義的女兒方明珠纏着方子白,要上樹掏鳥蛋。
方明珠就是那個難産生下來的孩子,比舒天心小了三歲。她先天不足,一直用藥養着,根本就不可能練武。
生在武林世家,身邊的人都會武功,只有她不會,從小都沒什麽人願意跟她一起玩。她爹又寵她,方家子弟誰也不敢得罪她,時間久了,就養成她乖僻嚣張的脾氣。別看她玉雪可愛,卻是連方子戰見了她都要頭疼的魔星。
舒天心看到方子白被纏上,猶豫了片刻,就不厚道的溜了。
高手都被召回門派,但方子白這小魚小蝦不在此列,他們回來說明情況之後便可以走。不過臨近年關,既然回到方家了,不等到過完節再走也說不過去。
舒天心是神醫谷嫡傳弟子,在方家享受的是上賓待遇,除了方重義那一系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十分願意與她交好,她是相當不介意在方家多呆一段時間的。
方家子弟有個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都要跑來給她瞧瞧,她相當樂意狠宰冤大頭。照這個趨勢,若是在方家住個半年,她的師門任務就能順利完成了。只不過不知道這算不算打着師門旗號。
方家是個大家族,除夕夜吃團圓飯,在正氣廳開了十幾桌。幸好這地方是給八大門派四大世家開會的地方,不然大冷天的,大家只能排到院子裏吃飯去了。
舒天心雖然是小輩,但因為代表了神醫谷,所以坐在了主桌上,而方子白是遠房旁支,就算被方君義看重,也排到角落裏去了。
酒過三巡,主桌坐的都是長輩,氣氛還算穩重。別的桌上的少年青年們漸漸開始放浪形骸起來。酒桌上不可避免的談論起如今江湖上最熱的話題,一個個熱血沸騰,大有明日便提劍直搗維心宮老巢的架勢。
精神可嘉,不過,舒天心想起雲無憂那神一般的身手,有些汗顏。
身後那個少俠口沫橫飛的講着假如自己遇見雲無憂,要怎麽怎麽做,還點評着雲華山上一戰的得失,恨不能劍指雲無憂,腳踏景山青。
“雍掌門德高望重,但年紀大了。若是年輕幾歲,定然能讓雲無憂吃不了兜着走。”
“跟這種人還講什麽道義!維心宮占了功法速成的便宜,但是我們一個打不過,十個還打不過嗎?”
于是少俠們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着,“算我一個!”
舒天心覺得自己當年真不應該嘲笑雲無憂井底之蛙的。
少俠們來主桌上敬酒,敬完酒順便拎了舒天心去他們桌聊天。
“舒姑娘,雲華山之戰聽說你在場啊,真是太幸運了!當時我跑死了兩匹馬,也沒趕上,真是遺憾啊。”一位少俠帶着酒氣跟舒天心說。
桌上的人也紛紛表示遺憾。
桌上這幾個都是方家子字輩的,不過具體哪個叫哪個,舒天心分不太清楚,被他們七嘴八舌的吵得腦袋疼。
熱鬧了一陣,有人問舒天心,“舒姑娘,你覺得我們若是一擁而上的話,需要幾個人才能打得過雲無憂啊?”
“啊?”舒天心張着嘴,面對一雙雙熱情洋溢的眼睛。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她能說不管幾個,也打不過雲無憂嗎?蟻多咬死象,那得多少螞蟻啊!
她曾給衡陽少俠開了個集體補腎的藥方,現在她考慮着是不是該給方家的少俠開個集體補腦的方子?
“舒姑娘你是不是不清楚我們的身手?”有人熱情的湊過來,“不如我們去院子裏表演給你看啊。”
大冷天的,還是不要了吧。舒天心實在不忍心打擊這些少俠們。
不等舒天心反對,就被那些少俠們簇擁着到了方家花園裏。
冷風蕭瑟,不過此刻方家花園裏卻熱鬧的緊。有小孩子追逐着放煙火的,有切磋武功的,還有放聲唱歌的,當然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舞刀弄劍的。
方家子弟長得都不錯,月下舞劍,看起來很像那麽回事。但沒經過實戰,好看是好看,跟舒天心的師姐在青樓舞的那套劍法效果也差不多,都是花架子。
少俠們興致勃勃的給舒天心展示了他們的實力,期待的問她:“跟雲無憂比,如何?”
“當時雲無憂一路殺上雲華山,我……我輕功太差,沒跟上。”舒天心思索了片刻很嚴肅的說,不惜自毀名聲把燙手山芋扔給方子戰,“當時方子戰也在的,他跟上去了。你們去問他!”
有一部分人去找方子戰了,還有幾個留下來跟舒天心聊天,“舒姑娘。”
“呃,方公子。”
“舒姑娘,你看大家都這麽熟了,姑娘公子的,多見外,何況這裏有這麽多的方公子。我叫你天心,你也叫我名字如何?”
名字本來就是讓人叫的啊,可是,你們那麽多子什麽的,我哪兒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舒天心要抓狂了。
幸好方子白過來解救了她。
兩個人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在放着暖爐的偏廳裏守歲,從開着的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花園裏互相追打的少俠們。
“剛才方子龍他們在跟你聊什麽呢?”方子白問。
“聊維心宮呗。”舒天心托着腮,“不知道為什麽,在雷家的時候也一樣,跟這些世家子弟說話的時候,總是沒什麽共同語言。”
方子白看着她,很認真的說:“如果不是四處游歷,開闊眼界,我跟他們是一樣的。”
“才不是。我六歲都認識你了,我一直很崇拜你啊。”
舒天心總是會很驕傲的說——我家的小白。方子白對于她來說,一直是可靠的,可以依賴的,值得驕傲的存在,她也從不掩飾自己這種情緒。不過此時說出來,她臉上帶了桃花色,語氣裏也有了些少女的羞澀與勇敢,眼睛亮閃閃的映着燭光,動人心魄。
方子白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了頭,頓了片刻,他又轉回來直視着舒天心的眼睛。
“天心。”方子白低聲喚。
“哦。”舒天心垂着頭,面帶紅霞的應。
偏廳裏暖意融融,窗外的寒風也吹不進來。仿佛有一種濃烈的甜蜜在這一對小戀人中間流淌。
“富貴安逸蝕人心智,天心,你也不希望我像那些表兄弟一樣,是嗎?”
“小白你什麽樣我……都喜歡。”舒天心聲音越來越低,伸出手想拉住方子白的手,卻又覺得羞澀。她是不吝于表達喜惡的姑娘,喜歡、讨厭,這樣的詞經常挂在嘴邊的。可是現在對方子白說這些話,卻總覺得羞澀。
方子白看着舒天心,覺得心裏既喜悅又甜蜜。
然而守歲過後,他送舒天心回房。回來的時候冷風一吹,他又覺得心理空蕩蕩的。
他最近學着對待舒天心像對待戀人一樣,舒天心并沒有得寸進尺的任性,反而漸漸乖巧起來,這樣全心依賴的小女兒态,讓他心裏總有一種熱烈的躁動。
可是每次與舒天心分開之後,冷靜下來,他卻又覺得不夠,不該是這樣的,他想說的不是這些,可是她不懂,一直不懂。
她那麽聰明,醫書看一遍就會背,對付疑難雜症永遠有各種奇思妙想,可是他把他的心思展示給她看,她卻始終不懂。
在一起的甜蜜熱烈,反而愈加襯出這一點點美中不足的瑕疵。
過完年舒天心與方子白再次跟着镖局押镖的隊伍一起啓程了。
維心宮在中原活動越來越頻繁,方君義勸他們最近最好還是呆在方家。
舒天心也很想在方家多住一段,行走江湖颠沛流離,對于她這種自小嬌生慣養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也就是在方家休養的這段時間她身上才長了些肉,之前瘦的都有些營養不良了。
可是方子白實在是忍受不了方重義的女兒方明珠每日的糾纏騷擾。小魔星不知道怎麽就認準他了,一日照三餐份的捉弄,攪得他頭疼不已,恨不能背生雙翅,盡早飛離方家。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碼字Ing,盡量明天就讓景哥哥霸氣回歸。今天有件特別樂的事,隔壁辦公室的大叔跑來聊天,此大叔屬性略萌,他給我們講了他十八年來跌宕起伏始終屹立不倒的炒股人生,然後以世外高人托付畢生功力的風範将他十八年來苦心提煉的炒股秘籍傳授給了我。他十八年來炒股的成果是,三萬塊錢投進去,現在還剩兩萬五……o(╯□╰)o于是我就問他,憑此秘籍再炒十八年,能把兩萬五變成二十五萬麽……?他淡淡憂傷的望天,你還年輕,我已經沒有在一個十八年了……炒股什麽的,說多了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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