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任由流言飛,央拉也抱着同樣的态度,直到她的離開,這段暧昧不明的關系才終止。
陸淮遠看了央拉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遠處漸漸變暗的天際。央拉有些局促的拽着衣擺,低着頭苦澀的笑了笑。兩人均以沉默來面對這情景,雙方都似被帶入了當年的回憶裏,彼此都是年少時,那模糊的輪廓也益漸的與現在的輪廓相重疊。
她當年離開的原因,好像一直沒有機會和他親口說。
“陸淮遠。”她率先開口,陸淮遠聽到後回過頭。
“我爸爸沒有選擇留在部隊,所以我和他去了……”
“嗯,我知道。”還沒有等到央拉說完,陸淮遠便打斷她的話接到。當年的事他又怎麽不知道?央拉的父親聽說他是陸将軍的長子,死活不同意自家女兒和他在一起,在勸說女兒不通的情況下,毅然決定退伍帶着妻子女兒遠走。雖然他不知道央拉爸爸為什麽這麽抗拒陸家,但是他明白,央拉是絕對不會違背她爸爸的意思的。
為此,他也沒有強迫。
緊接着又沉默了許久,期間陸淮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但是他卻渾然不知,或許是被記憶纏住了知覺,一心撲向了當年那場懵懂又唯一的愛情裏。
故人相逢,豈能不憶起故事?
央拉看到他一身軍裝,不禁問道:“還留在部隊嗎?”
陸淮遠點點頭:“後來選擇留隊,碾轉幾次被調入了C師。”他如實簡潔的回答。央拉眼睛掃過他肩章上的圖案,會心的勾起嘴角。陸淮遠一直就是讓她引以為傲的人,不管是當年部隊組織的活動都有他獲獎的身影還是被人稱贊到出血,這麽多年,他毅然保持着當年的優秀。
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從包裏翻出一張名片遞給陸淮遠:“這是我電話,我這次過來是幫我爸爸處理房子的,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陸淮遠的目光在名片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伸手接過将名片揣進了兜裏。只見央拉站起身,朝他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剛好也住在你那酒店,順路一起走回去吧。”陸淮遠沒有拒絕,跟在央拉的身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跟着。
當年她會偷偷的跑進訓練場尋找他的身影,在他看見她後會偷偷的塞一瓶水在他的懷裏,沒有多說話,只是笑眼如月。在他外出巡邏的時候她會偷偷的在身後跟随一段時間,直到他或他的隊友發現之後才惺惺的離開。當年的她臉上還有藏族女孩一樣的紅緋色,如今臉上已經是白皙一片,順道也褪去了那青澀的臉。
言和在風中冷的瑟瑟發抖,一個人蹲在他和陸淮遠最初下車的地方,雙腿蹲的麻木,連頭也發暈的時候她索性坐下來。 陸淮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也不敢走遠,害怕陸淮遠找不到她。她既然答應要和他一起回去,那麽就要等着他。
其實她可以自己找間房住下,或者先去哪個店坐坐,發個短信告知也行。可是那時候她的腦袋像短路一樣,什麽都想不起,滿滿占據在腦海中的是不解,矛盾還有糾結。所以她選擇了最笨的方式,迎着冷風在原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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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呼的灌進脖子裏,她不禁縮着頭,雙手将衣領拽的死緊。眼睛澀澀的難受,所以她拼命的眨眼,只不過還是抑制不住心裏的無助,眼淚爬了一臉。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原先蒼白的臉被凍的通紅一片,尤其是耳朵幾乎可以和西紅柿媲紅了。
央拉從言和的身邊走過,絲毫沒有注意到路旁邊這個女人。而走在他身後的陸淮遠走到不遠處後一眼就認出坐在地上把自己包裹的和球一樣的人是陸淮君。他雙眉一皺,朝她走過去,伸出手在她臉上碰了碰。
被凍的幾乎要麻木的言和擡眼看到陸淮遠,心裏那股被重救的錯覺立馬就占據了先前亂遭的想法。她揉了揉難受的眼睛,一張嘴那水霧就彌漫了眼前:“陸淮遠,你電話怎麽不接?”
陸淮遠見她凍成這個樣子,連忙将她扶起來。突然發現她的手杖不在周圍,随後又撞見她腫的和兔子一樣的眼睛:“手杖呢?大冬天的你準備凍死?聯系不到我先随便去屋裏坐着,要不去路邊的雜貨鋪坐着也比這好。”
他忍不住教訓她,現在這個時候溫度都在零下,再怎麽說她也那麽大了,感覺跟個孩子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也難怪自己母親會那麽在意她。他心裏估摸着回家之後得好好和夢榮說說讓她別這麽慣着淮君了。這嬌滴滴的跟一綿羊似的完全禁不住半點風雨,但這性子又執拗的跟頭牛似的。
被陸淮遠莫名其妙的教訓一頓的言和心裏很不好受,她默默的站起身,眼光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剛走幾步就撞見了站在前處盯着他們的央拉。
“淮遠,這是?”央拉盯着面無表情的言和問道。
“陸淮君。”他連名帶姓的說出。
8輪廓(中)
央拉呆在部隊或多或少的聽到過關于陸淮君的信息,當時陸淮寧和陸淮遠兩兄弟都呆在一個隊,兩人因為是陸将軍的兒子所以受到不少的關注,後來聽說陸家還有一個女兒,那女兒可是陸老捧在手心裏的明珠。從剛才陸淮遠的舉動來看,想必他也十分疼這個妹妹。在她眼裏,他幾乎不會随意動怒,然而就因為剛剛那一幕他就動怒,所以陸淮君這個妹妹的地位在他心裏可想而知了。
央拉路上試圖和陸淮君說話,可惜都被她漠然的臉和沉默的嘴打退了回去。她臉上難掩一絲的尴尬,後來幹脆退到身後和陸淮遠并排走在一起。
“別介意,她最近出了點事,可能心情不大好。”陸淮遠見央拉被陸淮君無情的漠視,這才向她解釋。央拉擡臉搖搖頭:“這次帶着妹妹來西藏是幹什麽的?”這個問題在遇見他就想問了,不過礙于兩人之前有些尴尬的場景一直沒有問出口,如今有了陸淮君的存在反倒讓央拉覺得氣氛緩和了不少,所以她自然的問出口。
陸淮遠對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很好的應答,只好草草的說了一句:“陪她來辦點事。”
央拉聽後也很識趣的沒有追問。
兩人在酒店門口道別,而言和不理不睬的徑直的走進酒店大廳的樓道處。陸淮遠大步走上去伸手擋住她的身體。
“陸淮君。”他将手掌裏的房卡塞進她手裏:“不管你心裏有多大的不滿,我希望你不要把你不好的情緒輕易加在他人身上。”
不容言和有任何解釋或者反駁的機會,他說完就轉身上了樓。言和聽到他房門上鎖的聲音,心裏黯然一片。
她攥着房卡,上樓臉都沒洗直接躺在了床上。從窗口望出去,外面一片漆黑,挂在窗外邊的布條被風吹的揚起老高,她把頭埋進被窩。
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就坐客車前往拉薩,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言和一路上幾乎睡過去的。下車後直奔入機場直飛家。出發前陸淮遠打了夢榮的電話,大概的将時間卡在那幾個小時。夢榮早早的就到了機場等,他們剛一下機就看見了夢榮在出口那招手。言和稍稍的放慢了步子,跟在陸淮遠的身後。
“淮君吶,你可急死媽媽了。你怎麽就一聲不吭的走了呢?醫生那也沒去,爸爸那也沒有打招呼……”夢榮一見到陸淮君就抑制不住心裏的焦急一個勁的唠叨起來。陸淮遠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打斷母親的話:“媽,先別說了,你們先回家,我直接趕車去部隊了。”
夢榮一聽他這麽急就要去部隊,趕緊擋住他:“不回家了?”
陸淮遠指了指遠處:“朋友正等着呢,剛好一起去部隊。你老就別擔心了,淮君我也幫你好好說了。”
“唉!”夢榮話還沒說完就見陸淮遠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走去,夢榮拍了一下跨在身前的包:“你說這當兵的忙的跟主席似的,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這好不容易見到了還要馬不停蹄的趕,我怎麽就生出這些要命的兒子!”她輕聲的嘀咕抱怨心中的不滿。言和看了一眼陸淮遠筆直的背影,心裏暗暗下着決心。
既然他不能陪在他媽媽身邊,那麽就允許她以陸淮君的名義替他好好照顧他母親,也就當作她對他報當年的救命之恩。
“淮君吶,你手杖怎麽不見了?”夢榮見到陸淮君空空如也的手,奇怪的問道。這次陸淮君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冷着臉,而是稍稍緩和了臉色開口應答:“不小心丢在了路上。”
見她這麽快就答話倒是令夢榮受寵若驚,夢榮微微一怔,很快反應過來笑臉盈盈的挽住陸淮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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